夫郎家的现代小相公 夫郎家的现代小相公 第20章
作者:白云上
从早上到下午,他终于露微笑。嘴角浅浅勾起,眉眼微弯,是笑起来乖巧温柔的长相。
另一边,刘婶
下雨是农家人唯一可以偷闲的时间,周哥儿割了猪草回来,喂了猪,一整个下午都空出来了。
刘婶把他叫到屋里,将赵哥儿的事跟他说。
“乖仔和赵哥儿的衣裳我来做,方子晨的就要麻烦娘了。”周哥儿摸着布料,笑着说。
他已嫁人,虽跟赵哥儿关系好,但给方子晨做衣裳,传出去总归是不好。
刘婶年纪大了,跟年轻的汉子倒是不用避嫌。
“乖仔的衣裳你做大些,他正长个,这料子好,穿几年都不会坏的。”刘婶说。
农家人日子穷,生活总是精打细算,衣裳缝缝补补又三年,大的穿不下了给小的穿,几辈人都是这么过来的。
周哥儿点头道:“我知道的。”他脸上带着笑:“赵哥儿和乖仔总算是苦尽甘来。”
刘婶儿倒是没他想的那么开,她年纪大,看过的、经历过的事儿不少,总感觉赵哥儿这事悬着。
方子晨那人她没接触过,不了解,光听赵哥儿和周哥儿三言两语,信不过。
“但愿吧!”最后她说。
周哥儿还在说:“娘,我听赵哥儿说方子晨这半个月都在码头上扛大包,一天差不多一百文呢!不过这扛货的活儿也干不久,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才能凑够三两银子。”
他同赵哥儿关系好,认识十几年了,对赵哥儿很是照顾,很多事赵哥儿都不会满他。
刘婶有些惊讶:“咋赚那么多咧?”
农闲的时候,村里的汉子都会出去打些零工。
他们大字不识一个,又没人介绍,只能去干廉价的苦力活。
村子里大半的汉子都在码头扛过货,但也没听说过谁一天能赚那么。
“他扛货厉害,”周哥儿说:“人家一次扛一包,他能扛两包。”
“是吗?”刘婶想起方子晨打人那劲儿,信了:“这事儿你别出去说,要是被马家的听见,准要闹。”
“我知道,但这事儿可能也瞒不了多久,”周哥儿道:“方子晨天天往镇上跑,有心的去打听一下就都知道了。马家的要是敢去闹,再让方子晨打他们一顿就行了。”
刘婶瞪他一眼:“你说的简单,被打了之后呢!他们不敢再到赵哥儿家闹,在村里说两句闲话总是可以的吧!”
周哥儿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说就说呗,又不会少块肉。”
刘婶儿:“······”
周哥儿说的不错,方子晨在码头扛货的事儿马家人已经知道了。
因为被方子晨打过一顿,两家算是结仇了,马家人天天有事没事儿总要打听打听对方这些日子都干了些什么。
起初听说方子晨他们穷的只能吃野菜的时候,一家人都乐得不行,被打的那口怨气都散了一大半,对方不好他们就好了。
之后看到方子晨天天往镇上跑,知道他在码头做工,一天还赚了那么钱,气得一口牙都要咬碎了。
这不,马大娘几妯娌同几个汉子正坐屋里说这事儿。
“一天上百文,该不会是诓人的吧!”马大壮说。
他在码头扛过货,累死累活的也就三十文,一天上百文,夸张的都要上天了,也不知道哪个王八犊子这么吹,骗鬼都不带这么骗的。
马大娘哼了一声:“诓谁?这话是我那外甥亲口跟我说的,还能有假。”
“你那外甥说的那就更信不得了。”马大柱说。
马大娘是从外村嫁过来的,可出去问问小河村的人,你认识马大娘她那外甥马小正吗?十个肯定有九个点头说认识。
为什么?
因为马小正大名鼎鼎。名声贼大。
当然也不是什么好名声。
就是去偷人媳妇,被那家汉子抓了个正着,将他给扒光了吊在村口的榕树下。
一夜之间,马小正在周边几个村子声名大噪。
“哎!你知道吗,小榕村那事儿。”
“知道,都传遍了,那汉子好像叫马小正。”
“什么马小正,我看应该叫马小歪才是。”
“哈哈哈,就是,我有个姐妹就嫁小榕村,马小歪被脱光了吊榕树上那会儿她见过,她说······”
“说什么~”
“他那里就手指大,两颗蛋没仔细瞧都瞧不见。”
“真的假的?”
“真的啊!不止我姐妹,看见的人都这么说。”
“我呸,就这,还好意思去偷人?哪家娘们瞎了眼?”
马小正因为这事儿,在小榕村呆不下,就跑马家来住几天。
他跟马家算起来也是不出五服的亲戚。
马小正油嘴滑舌,混不正经,来了马家还不消停,对着马老三的媳妇抛媚眼,被马老三发现,给打回家去。
因此对于马小正,马家除了马大娘外,都觉得他不可信。
马二柱开口道:“大哥,不管那一百文是不是真的,他在码头上工是事实,大半个月了,怎么的也赚了钱,我们要不要~”
“你敢去?”马大壮反问,到现在他肚子都还疼着。
“他欠我们银子,有什么不敢的,欠债还钱,天经地义。”马二柱说完,还想拉个同盟:“老三,你说是不是这么一回事儿。”
马老三拧着眉头,他媳妇孙氏朝他使了个眼色,马老三想起昨儿晚上孙氏对他说的事,回答:“大哥二哥,其实我觉得我们家也不缺赵哥儿那一口饭。”
“老三,你这话什么意思?”马大柱拧起眉头。
作者有话要说:
有小可爱在看吗?
第18章
要说整个马家谁最恨赵哥儿,除了马大娘,便是马大壮了。
他这辈子勤奋耕耘也就两个儿子,小儿子虽然脑子不清醒是个傻子,可也疼到骨子里,怕他老了没人照顾,他还特意跑去镇上给他买个童养夫回来。
只是赵哥儿这人真是个灾星,克死了他小儿子不说,还把大儿子迷得神魂颠倒,连媳妇儿都不愿娶了。
如果只是这样也就算,偏偏赵哥儿这贱人竟然给他儿子戴了绿帽子,这是把他儿子,把他老马家的面子往地上踩啊!
这让他怎么能不恨。
不过他们这三兄弟里,老三脑子聪明些,马大壮倒是比较听他的话。
马老三也不卖关子:“大哥,我觉得赵哥儿比三两银子值钱,我们把他卖了,实在有些亏。”
听到这马大娘不乐意了:“呸,就那贱人还比三两银子值钱?当初喊这个价,我都觉得高了。”
“大嫂,这不是这么算的。”马老三说:“三两银子说多,但其实也没有多少,花完了就完了,但赵哥儿不一样,你看他在家里的时候,活儿干的多利索,他今年才十九岁,那小野种也三岁了,勉强算半个劳动力,我们要是把他们留家里,他们还能给我们当牛做马五六十年呢!这不比三两银子划算吗?”
马大娘嘴巴动了动,马老三又道:“虽然说三两银子也能去买个人回来,但谁敢保证他会比赵哥儿能干?”
众人都不说话了。
仔细想想,赵哥儿离开这些天,家里还真是不太行。
地里的活没人干,前些日子下地去,那草都快高过膝盖了。
而且家里的柴火也没人砍,院子没人扫,猪没人喂,水没人挑,衣服也没人洗,最重要的是饭都没人做,真是哪哪都不习惯。
赵哥儿一走,可苦了他们了。
马二柱媳妇李氏想了想,开口道:“我觉得三弟说的有道理。”
其实李氏当初就不同意将赵哥儿卖了,赵哥儿待家里的时候,她天天什么活儿都不用干,还有人伺候,赵哥儿还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多好。
再且说,他们没分家,老太太掌钱,卖了赵哥儿得的银子也落不到她口袋里。
赵哥儿虽是偷了人,可那又怎么样呢!又不是给她儿子戴的绿帽,那小野种也不喊她奶奶,关他们家什么事儿。
虽说那时是为了省口粮才把赵哥儿卖了,但真要算起来,赵哥儿其实也吃不了什么,大多都是他自己煮的野菜吃,家里的饭他都几乎很少吃到。
见马大壮有所松动,马老三又加了把火。
“大哥,小汶过些日子就要回来了,他喜欢赵哥儿你是知道的,他要是知道我们趁他不在把赵哥儿卖了,怕是要闹、要跟我们离心啊!”
这话直戳心肺,马大壮当真不再犹豫了。
他就这么一个儿子了,马汶对赵哥儿有多上心他可是知道的。
上次儿子回来,他还看见儿子教那小野种喊父亲呢!
“那可怎么办?”马大壮问:“我们已经把他卖了啊!这可咋整。”
“大哥,方子晨银子不是还没给的嘛,这事还有回旋的余地。”马老三说:“当初我们闹上门去,方子晨怕是记恨着我们呢。”
马大壮是个急性子,马老三这么说,肯定是有主意的,当即道:“老三,你就别卖关子了,该怎么办你说,我们听你的。”
“当初是村长做的中间人,现在我们找他去,让他帮我们去跟方子晨说。”
马家三兄弟来的时候,村长正在他爹房里。
伤筋动骨一百天,何况老头还上了年纪,这腿一断,直接躺床上动都动不了。
“方小子最近在干嘛呢?”老头子问。
“听说在码头扛大包呢!”村长也是听人说的。
“是嘛!”老头说,他突然像是想起什么事儿,笑了起来:“那小子力气贼大,当初把我从沟里拉出来,就一只手,跟拔萝卜似的。”他有些感慨:“要是没有方小子,我怕是回不来咯。”
村长听不得他说这些话:“···爹,你别瞎说。”
“晓得的,”老头子拍了拍自个的腿,道:“我动不了,你有空多帮我去瞧瞧他,看看他缺什么,送点东西过去。能帮就帮些,他对咱家有恩咧!”
村长嗯了一声。正要说些别的话,王大梅脸色有些不好看的走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