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家的现代小相公 夫郎家的现代小相公 第237章
作者:白云上
什么叫照顾他?
这话说得,到底谁是老子谁是儿子啊?
赵哥儿和杨慕涛笑了起来。
……
铺子一关门,林小侠夫妻便先行动身去了源州,铺子租在哪条街上,什么位置,方子晨也告诉过他们了。
那铺子先头的租客是做羊杂汤的,店里锅碗瓢盆都有,但生意做的不一样,需要到的东西自是有些许差别。
之前用的东西,赵哥儿没舍得丢,反正到了源州都还能用,而且这些东西都是在镇上买的,便宜些,若是丢了,到了源州再买固然方便,但想来怕是要去不少银子。
创业阶段,就是得艰苦朴素,反对铺张浪费。
林小侠一家三口,东西也不多,就几身衣裳,赵哥儿给他们租了牛车,随便把一些还能用的桶啊盘啊案板啊烤炉啊之类的一起带过去。
满满一大车,乱七八糟的堆在一起,到了源州,李艳梅自是晓得整理归纳。
隔天,赵哥儿拉着方子晨早早起来,去镇上买鱼买肉,这一走,总得做餐饭,请村长和王大梅,族长,还有河大楞,柳阿叔和之前来家里帮工的几个妇人夫郎吃一顿。
这次叫的人多,刘婶子和周哥儿也过来帮忙了。
买了东西从镇上回来,方子晨又得把羊牵去镇上卖。
说真的,养了好些日子,多多少少是有些感情的,但源州到底不比村里,那儿四处墙院,而且做吃食的,在后头养羊,总归是不卫生,吃的草也麻烦。
带不去,那也只能卖了。
但这羊不年轻了,若是卖了,他前脚刚走,后脚说不准直接被人架锅上煮了。
卖出去,凭他的实力,怎么的也能卖个二两多三两银子,但银子没了再挣······
方子晨最后还是牵着养去找了杨铭逸,过年那会杨铭逸来家里,似乎是挺喜欢这羊的。
杨府也宽敞,下人又多,养只羊绰绰有余。
方子晨见乖仔又挎着个篮子上山找野菜了,这才敢牵着羊离开。
不然被瞧见了,那小子怕是要哭。
方子晨是挺怕这小子‘闹’的,他若是同别的孩子一样,闹起来乱嚎乱叫,方子晨定是不怕,还能往他屁股上招呼个几巴掌,但自己这个,‘闹’的时候,就会默默的,躲着人,到后院里不出声的掉金豆子。
瞧着委实可怜得紧。
牵着羊来到醉宵楼外头,好巧不巧碰上了昊德胜和季夫子。
第239章
方子晨挑起眉,见着对方尴尬,想装不见直接走,方子晨偏不如他们愿。
想起季夫子那时候对他进行‘封杀’,方子晨就气得紧。
“哟!这是谁呀这是?”
他张开手拦在门口,昊德胜和季夫子只得停了脚步。
方子晨又瞅了他们几眼,像是才刚把人认出来。
“哎呀呀,这不是那个什么书院里的那个缺德胜书生嘛,哎呀,真是好久不见啊!”
他说话声音清亮,正在一楼大堂里吃饭的客人都听见了,抬眸看过来。
王小虎等人躲在一边笑。
昊德胜脸色涨红,一阵愠怒,手不自觉紧握,背上青筋暴起。
文人相见,对等的,便喊一声某某兄,不对等又不相熟的,且对方已有功名在身,便得喊对方一声秀才,或举人爷。
‘方秀才’这三个字,昊德胜实在喊不出来。
方子晨上下扫他一眼,神态表情,同昊德胜当年那鄙视轻蔑的样一般无二。
“听说你去年府试没过啊?”方子晨啧啧两声满是不屑道:
“当初拽的那副死样,自以为认得两字便牛逼哄哄,还敢瞧我不上眼,如今······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好好努力吧!别出来晃了,多看点书,勤能补拙嘛,哎呀呀,你这看着我干什么?你在瞪我吗?忠言逆耳,但利于行啊,你一大把年纪,读了十几年的书,再考不上,你家祖宗十八代都要替你害臊。”
昊德胜:“······”
“几十岁的人了。”方子晨摇摇头:“上次同我一起去参加府试的,有一小子,听说才十九,也是出自你们安和书院的,人都考上了,你大人家五六岁,多读了那么些年书,考不上你还有脸出来溜达,且又这般淡然自若,后生,你很豁达啊!”
昊德胜:“······”
王小虎等人噗嗤笑了出来。
杨铭逸抿紧了嘴,都差点绷不住。
想起当年在方子晨面前耀武扬威的样,如今人一朝起来了,还不知在心底如何笑话自己,昊德胜直想找个地洞穿进去。
他垂下眸,瞥见方子晨腰间挂着秀才特有的玉牌,嫉妒的眼睛都红了。
他想一拳打过去,可到底是不敢,上次他同方子晨起争执,对方可以说是完全压着他打,而且他如今只白身一个,对方却不然。
秀才可以免刑。
老百姓一旦犯了法,拖到公堂里,衙役一拥而上,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打的你皮开肉绽,给你一个下马威,即使是有钱人家也免不了皮肉之苦。
而如果是秀才,犯了法也不能随便抓起审问,更不能用刑,即使是杀了人,县太爷也不敢打轻易板子,因为秀才有特权,免刑。
要打,也须把对方功名呈报省级学政,革除功名以后。
季夫子看着方子晨,心里五味杂陈,去年对方还只是一名不经传的小人物,如今也不过过去一年多,人家却已经是个能跟他平起平坐的存在了。
而且院试第一,若是肯好好学,还能再往上走,他已是暮年,有那心,却是没那力了,而且,年轻时,他也挣扎过,考来考去考不上,这才进了书院教书,他把希望寄托在昊德胜身上,结果······人没出息也就罢,他还为了他得罪了这么个人。
院长之前想把人招进书院里来,不过方子晨拒绝了。
也是,来了,同是秀才,他们也教不了什么。
方子晨面色不善,神色凶狠,季夫子心里惴惴不安,就怕人记得当初的事,报复回来。
对峙半会,方子晨也没再说什么,说多了,那么自己与昊德胜便也无甚区别了,就是想着当初这两人几次招惹自己,还想断自己的科举路,心里难免有些不服气。
他心眼也不算得大,谁招惹了他,他都能专门买个本本给记上一笔,如今难得相见,可不得损两句。
……
过年那一餐,吃的是热热闹闹,今儿人更多了,摆上桌的菜也更为丰盛,大家情绪却都有些低沉。
这是离别宴呢!
方子晨和赵哥儿根不在这里,这一去,外头世界繁华昌盛,住久了总是不愿再回来,以后怕是很难再见到了。
河西也来了,他还年轻,也许以后方子晨心血来潮,会想着回来看看,他们没准能见上一面,但村长和王大梅,河大愣,柳阿叔这些,同刘叔刘婶差不多,已是半截身子入了土,以后也不晓得还能不能再见着。
这般想,谁都没笑得出来。
柳阿叔早早就过来了,同赵哥儿在厨房说了好些体己话。
刘婶子也在,听闻刘婶子秋收后也要跟着离开,柳阿叔羡慕。
他除了羡慕,也并无别的想法,刘婶子家人口简单,在村里同赵哥儿也差不了多少,这儿没什么亲戚朋友,走了便走了,他们河家却是不一样,他们根在这,离不开。
“到了源州你好好过。”柳阿叔拍拍赵哥儿的手背,语重心长:“我瞧着方小子是个好的,没什么脾气,好说话,他也不像别的汉子,发达了,便想着三妻四妾,他也有本事,你是熬过来了,以后好好跟着他,遇了事别冲动,也别跟他吵架,多让着他些。”
方子晨中了秀才,从镇上医馆回来,倒是有好些商户带着人上门拜访。
当初方子晨将怜娘告上公堂时,不少流言蜚语传了出来,有人说他不近女色,也有人说他偏好哥儿那一口,对姑娘没兴趣,也有人说他惧内,一天要遭夫郎三顿毒打。
但流言这东西,只可当玩乐听。
怜娘使了那般虎狼之药,手段如此下作,方子晨不喜,也是事出有因,情有可原。
因此商户们有的带着自家闺女来,有的带着哥儿,也不说什么,只道是陪同家父来祝贺,这种事多是心照不宣,算是一种变相的‘巴结’和‘相亲’,方子晨若是瞧上眼,请媒人前去,他自己可成就一桩好姻缘,商户那边,便算找到了‘靠山’,有个踏进了特权阶级的秀才护着,其他富商大贾也得敬重三分。
可商户们回去,却没迟迟不见媒婆上门,方子晨模样出众,眉宇间英姿勃勃,端的是一副出众的好样貌。那些姑娘哥儿只一眼便被他迷得神魂颠倒,不着三四。
见他没请媒婆来,还下意识帮他找理由,是不是学业过于繁忙,抽不开?又或者不晓得自己家住何方?于是便缠着父母,遣了媒婆前去,第一个媒婆上门的时候,方子晨还不晓得对方是干嘛的,同人聊得很开心,眉开眼笑的,结果等人絮絮叨叨夸了半天,方子晨才晓得是来给他介绍小的。
这能要吗?
那铁定不能啊!
家里一个凶八婆就够头疼的了,再来一个,他怕是要英年早逝了。
赵哥儿那样的,要真动起手,十个都不够他打的,平时他不还手,不过是让着。
打老婆的男人,还是男人吗?
而且,虽换了个地方,但他依旧觉得不能找小三,找小三缺大德。
女人多了,到时为了争风吃醋,或者像杨慕涛那倒霉催的,他可就芭比Q了。
赵哥儿脸圆圆的,娇俏可爱,他可喜欢了,眼里哪里还容得下别人。
见着赵哥儿只神色淡淡的瞥他一眼,便抱着儿子回房,方子晨便晓得要遭,赶忙推辞了。
“我不要我不要,我有夫郎了,儿子也会打酱油了,不找小,您上别家去啊!村里还有好些光棍呢!”
媒婆收了银两,事成还有赏金,那肯轻易罢休,拉着他东扯西扯,方子晨忍无可忍,最后使了一招尿道跑了。
晚上赵哥儿不让他碰,也不给他亲,方子晨就怕了。
冷暴力啊!
再不抢救一下,这家要散。
之后两天,方子晨扛着环卫工人惯用的竹扫帚,搬了个凳子,大刀阔斧的门卫一样,守在门前,但凡见着个穿花衣裳的,不管三七二十一,还隔着远远的,他就扛着扫帚追出去。
方子晨是无风不起浪,有风起大浪,别说打不打,就那一张嘴,真怼起人来,脸皮再厚的都遭不住,要是被他盯上,不死也得掉层皮。
而且人还有本事,能不招惹就不招惹。
因此村里那段时间,有好些个妇人都穿得朴素起来,衣裳带点花颜色的,都不敢从方家门前经过。
就怕来不及解释,先被方子晨用扫帚扫了。
这事儿村里都传遍了,柳阿叔如今提起来,依旧不免觉得好笑。
刘婶子显然也想起了那几个媒婆被方子晨追得满村乱窜,上蹿下跳的事,也跟着笑,赵哥儿抿着嘴,想起方子晨做的破事,只觉自家这个,真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一点都瞧不出是世家出来的。
院子里摆了三桌,杜小度也带着孩子和吴哥儿来了。
一餐饭吃的颇为惆怅,像是吃的断头饭,大家菜都没怎么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