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家的现代小相公 夫郎家的现代小相公 第239章
作者:白云上
马汶抿着嘴,满是落寞。
刘婶子早早就起来蒸了一锅包子。
这会同刘叔和溜溜一来,就见着方子晨和赵哥儿被一群人围着。
乖仔和小风已经自己爬上了牛车。狗子被关在鸡笼里,挂在车外头。
溜溜冲过来,又是一场惹人声泪俱下的生死离别。
“乖仔······”
“溜溜······”
“乖仔······”
“溜溜······”
方子晨就听他们深情彼此呼唤几声,然后······还在那你来我往的叫着。
刘婶子从篮子里拿了两个包子出来,一个递给小风,一个给了乖仔。
乖仔哽咽着接过包子:“谢谢刘奶奶~”
“乖仔,”溜溜趴着牛车,仰头喊他。
乖仔蹲到车板上,双眼泪汪汪。
“溜溜,我们有缘无分啊!”他吸吸鼻子,说:“你我从小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相依为命,但如今却要分隔两地,从此天涯两茫茫,不相见,可怜哟~”
赵哥儿:“······”
方子晨:“······”
这死孩子,又他妈的吓乱用成语了。
乖仔还在继续。
“这一别,也不系合时才能再相见,也许要好多好多年,那时候,也许我已为人夫,你已为人妇,再见面,你已大了肚几,后面还跟着一串小萝卜头,呜呜呜······”他掉着眼泪,小手捧着脸大的包子,嗷呜咬了一口,嚼了两下,伸长了脖子咽下去,这一口下去,好像已经补充到了能量,又接着继续哭:“阔怜,太阔怜咯~,溜溜,我们实在系太阔怜鸟啊~”
赵哥儿:“······”
方子晨:“······”
方子晨额角隐隐作痛,三两步过来,抽了他一巴掌。
“又胡说八道什么,溜溜可是个小汉子,汉子生不了孩子啊。”
乖仔愣了一下,摸着被抽过的大脑袋:“哦,对滴对滴,几有哥儿和小女生才阔以,乖仔太伤心太伤心鸟,竟然都给忘记鸟。”
方子晨:“······”
这是常识啊!
这死孩子。
说什么忘记,那你怎么不忘那口吃的??
方子晨扶着额:“要哭,你可以哭河小董,你和溜溜不合适。”
赵哥儿:“······”
乖仔却猛摇头,小表情很严肃,又很失望:“不行哟,不行哟!小董他系哥儿,我不能败坏他滴名声,父亲,你西莫这么不懂事啊?”
周边众人实在忍不住,哄笑起来。
赵哥儿看着乖仔一手拉着溜溜恋恋不舍,一手抓着个大包子,说一句,啃两口,和周遭的笑声,只觉脸皮隐隐发烫。
第241章
本来挺沉重的氛围,被乖仔这么一闹,倒是松快了不少。
刘叔拿了四个草帽给他们,午时出了太阳,可以戴头上。
小风和乖仔算不得太大,上次方子晨同杨慕涛去苏平镇,回来搭的牛车,晒了一路,即使拿了树枝来遮,但方子晨依旧觉得热得慌,像在蒸桑拿,热得魂都从头顶冒出来,孩子怕是更顶不住。
他虽抠,但该花的银子,他也是不含糊,不过两孩子说不用,他们要坐牛车,要看风景。
方子晨想想,马车其实比起牛车来,其实也没好到哪里去。
若是大户人家的马车,车顶和四周的车壁做的厚,倒也凉快,但镇上拉客的马车,就一薄木板,用料厚,造价高,且马儿也跑得吃力,四周围着,反而还更闷热。
马车太快,颠大半天,孩子怕是更遭不住。
村长也吃了包子,时候不早了,牛鞭子一甩,车轮滚滚动了起来。
“乖仔,乖仔~”溜溜追着牛车喊。
“溜溜啊~”
乖仔这回包子都吃不下了,埋到赵哥儿怀里哭。
赵哥儿轻轻抚他后背:“不哭了,月底溜溜会跟你周叔叔来源州,到时你们就能见面了。”
乖仔仰起头,鼻涕黏在赵哥儿衣服上,拉了条丝,他鼻涕眼泪糊了一脸,花猫一样抽泣着:“真,真滴吗?爹爹不要骗乖仔哟。”
赵哥儿有些心疼,叹了口气,拿了帕子给他擦脸:“真的,爹爹不骗你。”
“哦~”乖仔自己抹了下眼睛,又记起手的包子了。
“那乖仔白伤心鸟。”他咬了一口包子,开始左看右看起来。
赵哥儿看他这样,不免觉得好笑。
他抱着乖仔坐在中间,小风做最里头,午时村长找了块阴凉处,歇着吃午饭。
还是吃的包子,不过怕路上太热,方子晨还做了一桶冰,先时用布盖了起来,大家也没瞧着里头是啥子东西。
大桶里头还有个小桶,里头满满的都是绿豆糕。
外头大桶的冰块一旦溶了,方子晨便立马洒硝石,使得里头一直处于结冰的状态。
像个小冰箱。
两孩子一路上嘴巴就没停过,村长沾光,也吃了几根。
先时河小董一帮孩子总囔着说冰棍好吃,冰棍好吃,比肉好吃一百倍,但有多好吃,大家没吃过也不晓得。
如今炎炎夏日,咬上那么一口,整个人是透心凉,心飞扬。
别说还是甜的,就这一口冰,就算用尿冰出来的,在这种天气里,怕是也好吃。
村长瞧着桶里的冰,啧啧称奇。
这般久都没化完,想来之前买的不少,赵哥儿真是赚了大银子了。
吃了包子,简单歇息一会,便又继续赶路。
接下来不打算停了,牛车本来就慢,若是不赶些,晚了就进不了城了。
大城镇,夜禁更是严。
前头小河村到扶安镇那段路,两孩子都挺安分,出了扶安镇后,这两小子像打了鸡血,趴着车栏,双目炯炯有神,四处张望,神色甚是兴奋。
草帽也不愿戴,就啃着绿豆糕,脸蛋红扑扑的。
乖仔摇晃着脑袋,开始唱歌了。
东边的山坡上有两头牛、公牛对母牛说爱拉油。
母牛对公牛说你羞不羞、公牛说不羞不羞爱拉油。
唱得渴了,啃两口雪糕,直把牛车当上海厅了。
旁边又一辆马车赶超过去,那马夫不知有意无意,到了近前马鞭一甩,加速起来,车轮带起一阵尘土,方子晨捏着拳头,满目狰狞。
“妈了个巴子的,见有人也不晓得慢一点,缺大德的东西,等老子以后赚了银子,老子也买一辆朝他身上撵过去,赵哥儿,你刚记得那人长什么样了没?”
前头遇上的马车,人到了近前,都放慢了速度,等走远了,这才驱着马儿跑起来。这人瞧着倒像是故意的。
踩高捧低,坐马车的,自是瞧不上他们这帮坐牛车的,赵哥儿看他气呼呼的,拿了帕子,笑着擦去他脸上的尘,打趣道:“你说的以后是什么时候啊!”
“等我考上状元了就买。”方子晨想起那天看见的秦家马车,移动的小房子一样,极尽奢华,又护卫精军成群,以前他还是方三少的时候,身旁也就八/九个保镖,人那派头,妈的·······他心里酸溜溜的,拍拍赵哥儿的手:“你放心,很快了。”
赵哥儿怔了一下,满是无语的看着他。
方子晨有些不悦:“你这是什么表情啊?”
赵哥儿讪讪笑了一下:“没什么呀!就是觉得你口气会不会大了一点,你都还没考上举人呢!”
“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方子晨往后靠,两手张开搭在车栏上,义正言辞道:“做人,就是得有远大的抱负和理想,我这还只是定的一个小目标,其实状元,我也没怎么放在眼里。”
赵哥儿:“······”
下午四点,终于到了源州城外。
这城门高耸,上头守城的士兵个个手握长枪,是扶安镇无法比拟的。
两孩子仰着头,不停哇塞哇塞,因为是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瞧什么都新奇。
守城的官兵伸手拦着要检查,方子晨递了牌子过去。
“原来是方秀才,刚真是多有得罪。”对方客气了很多,只朝马车上粗粗看了一眼,便挥手放人了。
扶安镇不这样,那些兵没什么气势,就有后门,然后进了衙门,衣服一套,就往城门站了,有些瞧着都像没睡醒、肾虚似的,源州这帮可不一样,正统军营出来的,虎着个脸都够吓人。
村长心怦怦跳,赶着牛车走远了还回头望一眼,一马车正巧被查,官兵颐指气使,里头的商老爷都下了车,对着官兵点头哈腰的。
他忍不住又朝方子晨看去。
还是读书有用啊!
虽是比不得商人赚钱,但起码受人尊重,商户银子赚得再多,见着这帮拿着鸡毛当令箭耍的官兵,也只无奈的讨好。
没谁想对人弯腰的,谁都想挺直了腰杆堂堂正正。
乖仔也瞧见了,黏黏糊糊挨到方子晨怀里,开始拍马屁:“父亲好厉害哟!牛逼坏鸟,乖仔崇拜你。”
“好说好说。”方子晨摸摸他头,语重心长:“等你父亲当大官了,你也就厉害了,到时出去,谁要是欺负你,你便报上父亲的名号。”
乖仔眨着眼,亲了方子晨一口:“嗯,官二代香香滴。”
赵哥儿朝方子晨腰间拧了一下,眯着眼睛:“不要乱教孩子。”
什么叫乱教孩子,他只是说受欺负时报上名号,又没说让儿砸报着他的名号在外头作威作福,横行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