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家的现代小相公 夫郎家的现代小相公 第245章

作者:白云上 标签: 种田文 甜文 爽文 穿越重生

  箱子抱回房,方子晨又抱着乖仔坐房门口的门栏上,黏黏糊糊的,一天不见,还挺想的。

  刘小文偷偷瞅了方子晨好几下,想起赵哥儿中午说的那番话,他哥们确实是没在吹的,这人确实是好看,他个汉子,瞅着都心噗通乱跳,不过可能好看的人都有共通点,他竟然觉得赵哥儿那夫君,双眸像极了他在京城见到的那个侯府世子。

  不过,这人比侯府世子好看多了,他垂眸想了好些会,不知道怎么形容方子晨,只能想到在京城小饭馆后厨工作时,前头小二说的那般,方子晨应该就是他们所说的那种,仪表堂堂,气质非凡了。

  他对着这样的人,都有些自行惭愧。

  赵哥儿忙完了,才擦了手过来,他坐在方子晨身旁。

  “今儿还顺利吗?怎么这般久?”

  “别提了。”

  说起这事来,方子晨就郁闷。

  他早上拿了户籍文书,兴冲冲去了书院,结果那书院倒好,建在山顶上,求学跟求佛一样,好不容易爬上去,那守门的门童见他没穿着书院的院服,拦住他,说书院闲杂人等,不得入内,他拿了户籍文书出来,那门童瞧来瞧去,说让他等会,他要进去禀报一声。

  门童去了差不多半小时也不见回来,原以为做为一洲首席书院,这清河书院应该挺大,方子晨便又继续等,结果日天都要晒死个人了,一小时过去了也不回来,这就有些过分了,方子晨都以为被人放了鸽子,正准备拍拍屁股回去,那门童喘着气回来,说可以进去了。

  古代书院怎么个流程,方子晨也不晓得,跟着门童,走了没一会,见了书院负责管事的夫子。

  那人拿着他的户籍来回看,这才抬起眼皮瞅他,态度轻蔑又高傲:“你就是方子晨?”

  方子晨:“······”

  户籍上不都写着呢吗?

  刚是白看的吗?

  他等了一小时,心里有点烦躁,要是搁外头,他指不定回一嘴‘你眼瞎啊?’不过这会倒耐着性子,点了一下头:“嗯!”

  爷爷说过,能曲能伸,拿得起放得下,方为真汉子。

  处于什么地位,就该做什么事,他若凌驾于万人之上,那他可以肆无忌惮,螃蟹似的横着走,如果他落于尘埃,就该低头谦卑。他如今是一个拖家带口,不远千里来求学的,态度得端正些。

  管事的夫子随意的将他户籍丢在跟前的书桌上,又问他些话,你读过什么书,打算明年下场吗?三月院试,为什么这么久才来。

  方子晨一一驴了过去,那管事的问完,又同他说书院的规矩。

  这读书人说话,就是文绉绉,但大意不过是早上八点开课,但七点就得进行晨读了,午间十一点半休息,下午两点上课,一直到下午五点,午饭可在书院内的食堂里吃,但书院不得喧哗吵闹,不得寻架斗殴,穿着要规范,行为举止也要得体,不可蓬头垢面,外出也不可随意惹是生非,一切以学业和书院名声为大。

  他断断续续,似乎是想起什么就补什么,一点都不专业,方子晨听得头都大,这些院规同校规是大同小异,不说他也懂。

  书院可内住,不过这就贵些,方子晨不住校,零零散散的费用加起来,也去了差不多二十两。

  最贵的还要属院服,方子晨刚进来时间不对,大家伙都在上课,并未瞧见什么人,到是不晓得什么料的,竟这般贵,若是料不好,到时他可要闹了。

  那人递给他一木质牌子,说让他自行去山脚下,柳安街的白家衣行,让人量尺寸,得了院服,方可来院就读。

  这不符合规矩。

  向来没有说是学生自己去定做校服的,那第一套都是学校给买,若是自己穿坏了,倒是可以自行去定制,而且前头他听人说这清河书院的院服,都是有书院统一发放的。

  这人对自己态度也不好,懒懒散散的,正在给他办事,可做到一半,却又捧着茶喝起来,一喝就好半会,独留他在那干站着,像是把他忘记了。

  方子晨刚伸出双手,正准备接过牌子,可都还没碰到牌子,夫子手一松,牌子哐啷掉地上。

  方子晨:“······”

  这一幕似曾相识啊!

  去年在醉宵楼,结账时,昊德胜也是这般。他也不觉得自己像银宝,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车爆胎,但这老头这态度就颇有些耐人寻味了。

  那夫子拧起眉,脸立马沉了,呵斥他行举缓慢,毛毛躁躁。

  方子晨嘴巴动了一下,到底是什么都没说,默默的弯腰捡了起来。

  夫子摆摆手,说他可以走了。

  方子晨都怔忡了。

  清河书院分两院,一院多是秀才,二院则是一些资质好,又已取得童生的。

  童生每届只在个镇录取前五名,而那帮资质好的,一没科考,二无填卷选拔,到底是如何晓得他资质好,想来应该是谁家世好,给的银两多,谁资质可能就更好点了。

  方子晨深缓了口气,他这情况,该进的一院,但一院里头甲乙丙丁那么多个班,他进哪个班?

  他开口问,夫子看他,似是不耐烦了,言简意赅,说丙班。

  方子晨又问,甲乙丙丁班按的什么分?

  甲班多的是下过乡试,但未得考中之人,还有准备下场的。

  乙班则算是正统的重点秀才班,丙丁虽也是秀才班,但与乙班,却是有所差别。

  乙班授课的三个夫子,在清河一众夫子中,授课经验丰富,学识也最是渊博了得。

  以方子晨的‘成绩’,怎么的也该是进乙班,如今却是被分进了丙班。

  “夫子,请问乙班都是些什么人呢?”方子晨问。

  夫子道:“白桦南,记锌舟等优等尖子。”

  方子晨盯着他半响,冷着脸说道:“我院试是第一,为何他们两人能进乙,而我却要进丙班?”

  夫子振振有词,只说他看的书少,人白桦南记锌舟已‘博览群书’胸有笔墨,学识过人,看过的书能推成山,自是能进得那乙班,你呢!即使院试第一,那又如何,谁知是不是走了好运而已,做人便是要有那自知之明,别年纪轻轻便好高骛远,不知所谓,痴心妄想。

  方子晨要气笑了。

  他承认,人苦读几载,他确实是只看了半年书,但人一本书也许要来来回回过几遍,方能熟读熟记,他只需一遍,如此,他便比别人省了很多时间,他并没有‘不劳而获’,白桦南记锌舟苦读十年,他别的先不吹,往低了说,他还九年义务教育呢!

  他怎么就是走运了?

  即使是走运,为何偏是他走运,白桦南记锌舟不走一个?

  实力不允许,运气再好都得吃屎。

  夫子看他脸色不好,也笑了,又出言诋辱,说果然是乡下来的,眼界浅薄,考了几次榜首,便自觉过人了,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乡下人,没见识。

  他先时是不耐同方子晨说话,可如今‘说教’起人来,一句叠着一句。

  村里人大多没什么文化,骂起了来,不是各种人体器官,便是祖宗十八代往上挨个的问候,这夫子‘说教’还是依旧的文绉绉,但言语间的贬低却是比骂人十八代祖宗还要让人难以忍受。方子晨听得拳头都硬了。

  他沉着声,突然问夫子,你家有人在朝为官吗?

  夫子被他打断,先是呵了他一声不知礼数,才回道:“并无,作何这般询问?”

  方子晨不答反问:“那旁的亲戚呢?”

  夫子又说没有,这人应是个自得的,言道他家族,不论主家还是旁支,他是最为出息的一个。

  他正说着,听见方子晨笑了,好像很开心的样,正不解,刚要询问你笑什么,方子晨大步过来,脸上神色阴婺,气息骇人。

  “你要······”干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晚了一点,对不住对不住!

  (=^▽^=)

第248章

  方子晨没说话,一手拿起自己的户籍,一手搭到书桌下,接着将整个书桌翻了过来。

  其上的茶杯茶壶落地哐啷两声碎裂开来,流出的褐色茶水将掉落一旁的书全给侵染湿了。

  雕着青竹的瓷器笔洗也掉落一旁,碎成了几片,笔墨纸砚散落一地。

  事发突然,也毫无征兆,夫子呆楞楞的,回过神,手指哆嗦的指着方子晨,满脸不可置信。

  “你,你做什么?”

  “做什么?”方子晨出了口气,似是要羽化登仙了,这会通体舒坦:“做什么瞧不出来吗?眼瞎啊?”

  “你放肆。”夫子气得满脸通红,书院里多的是纨绔子弟,但从未有人敢像方子晨这般,下他脸。

  “你不服我教导便这般?当真是村里来的不知礼数,你若是进了书院,我虽不是你的授课之师,但我乃年长于你,你也需得喊我一声夫子,如此,便得尊师重道,你······”

  “尊师重道?”方子晨一脚踢飞滚到跟前的砚台,接着踩在翻到在地的桌腿上,揪着夫子的衣领将他拉至近前,居高临下看着他:

  “何为师何为道?我即使是尊师重道,我也是尊的良师,重的正道,你个什么东西,凭什么口口声声一口一个乡下人乡下人?从山里来的怎么了?吃你家大米了?占你家茅坑了?人都说喝水不忘挖井人,你他妈的吃人种的米,却又瞧不起人了,怎么,人家都没见识,就你有?”

  夫子一口气噎在嗓子眼,瞪着他斥道:“你,你强词夺理,放手!”他试图去掰方子晨揪着他衣领的手,去发现对方手似磐石,他掰都掰不动,接着头顶传来一声冷嗤。

  “老不死的。”

  夫子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猛然抬眼,方子晨冷面寒霜:“老不死的,不要以为你多吃了几年白饭,多看了几本书,就能对我指手画脚,出言不逊,我告诉,就你这样的,想训我,还差得远呢!”

  夫子气得浑身哆嗦,说不出话。

  方子晨松了手,从书桌的小拉屉里掏了方才自己所交的银子,接着又把木牌扔到夫子身上,哼了一声扬长而去。

  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整个源州,又不止这么一家书院。

  清河不行,还有平清、山乾,多了去了,凭什么受这气。

  那老东西又不是他爸,也不是他爷,自己也不欠他什么,就敢这般训他,简直胆大包天,不知所谓。

  去别的地求学去,他才不在这受这窝囊气。

  妈的。

  方子晨气呼呼,磨着后槽牙,走路都带风,临近院门,见着左侧立着一石碑,上头只四字——育人,治学。

  旁边院墙上还有一众夫子的‘成就’介绍和职责。

  方子晨只一扫,目光盯在一处。

  感情刚那老不死的叫白文辉。

  这人也不过是同进士出生,他还以为二甲进士呢!结果只一三甲,竟也敢这般。

  方子晨脚起脚落,白文辉三字上,赫然留下了一明晃晃的鞋印。

  ……

  吴老正要出院门往家赶,隔着远远的,就见一人站在书院夫子墙下,不知看到了什么,竟一脚踩了上去。

  这简直是大不敬。

  吴老眉头紧蹙,立马就想上前呵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