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家的现代小相公 夫郎家的现代小相公 第265章

作者:白云上 标签: 种田文 甜文 爽文 穿越重生

  偶尔的也会有人请大熊去帮挖坑埋棺,可惜大熊忙,常常是做不过来,今儿又接了单生意,见着方子晨要回去,大熊说,还有外快,赚不赚啊?

  方子晨立即止了脚步,问:“是不是白领的工资?是就干,不是就免谈。”

  大熊说是跟着大师去找穴,通俗讲就是大师找着了风水宝地,然后你扛着锄头,照人说的挖,是昨儿那户人家的,也是给的二两银子。选的地儿不远,就在城外的牛头山上,他们想找三个,如今还缺一个,去不去!

  自是要去的。

  后头方子晨扛着锄头,跟其他两个小汉子,跟在一穿着道袍的老头身后,左转转又转转,这一转,直接转了大半天。

  这墓穴选址颇具讲究,在风水学上,大家会把山脉或者河流叫作龙脉,在龙脉上有许多的吉利穴位,也有很多的凶险穴位,大家通常认为好的穴位能吸取龙脉所蕴藏的能量。

  龙脉所蕴藏的能量也有吉利能量和凶险能量之分,如果把穴位点在了吉利能量的点上,那吸取的就是龙脉吉利的能量,死者的子孙后代就会富贵昌盛;反之,如果把穴位点在了凶险能量的点上,那么吸取的就是龙脉凶险的能量,死者的子孙后代就会贫穷潦倒后继无人。

  所以,坟墓地址的选择十分的重要。

  那如何选址?

  有依山傍水的原则,还有前朝后靠左右抱的原则,这个就是“左青龙右白虎,前朱雀后玄武”的定位,简单的说就是四面环山;还有便是明堂开阔的原则,这个有利于孕育人才和发展事业,要在墓穴前面有一片广阔平整的地方;最后便是回归自然的原则,讲究自然第一,天人合一。

  老道士还是有点本事儿的,起码嘀嘀咕咕讲的话,方子晨都能听得懂,时常还点头附和两句,老道士常帮人寻穴,找着了地,自是要给主家的讲解一番,每次他一念叨,后头跟着的主家和挖坟的汉子明明听不懂,却还不懂装懂,一个劲儿的道:“大师说的有理。”

  有个屁的理。

  上次他念到一半,走神了,念到了艳曲上,反应回来,臊得他脸都红了,他赶忙扭头看主家,怕人一棍子打他。

  结果那主家竟还点头:“大师说的有理。”

  这会难得碰上个听懂的,老道士抬手一指,有股指点江山的气质。

  “小伙子,你看此处,这儿附近有山有水,山为阳,水为阴,我们阴宅选址便是要做到阴阳调和。这儿当的是风水宝地。”

  方子晨左右环顾,仔细看了会:“双水环绕,乃真龙显象,确实属风水宝地。”

  “不错。”老道士捋着山羊胡:“小伙子,我瞧你骨骼惊奇,是个修道的好苗子啊!怎么样,要不要······”

  方子晨猛摇头:“不要不要。”见着老道似乎很可惜,还要再劝,他赶忙扛着锄头去刨坑。

  主家的听了高兴,他虽是不晓得真假,不过大师说好,那便是好的。

  他原以为还要找个两三天,没成想不过一天就找着了,见着大师指着地开始让人挖,他掏了个荷包递过去。

  “大师辛苦了。”

  老道士一掂,脸上笑意更深了些:“哪里,都是老道该做的。”

  方子晨一瞥,想着那荷包里应该有个五六两。不管是在哪里,这种‘技术’人员都混得开啊!

  他在山上刨坑刨得热火朝天,全然不晓得家里发生了什么事儿。

  赵哥儿中午正在店里给人砍鸭脖,吴家的小厮过来,急急的喊,说方小公子同陈少爷打起来,怎么都劝不开,方夫郎啊,您快随小的去看看吧!

第268章

  赵哥儿手一顿:“打起来了?”见小厮点头,赵哥儿接着很冷静的说,让他等一下,他去后院洗下手。

  小厮:“······”

  打架的到底是不是你亲儿子啊?

  都这种时候了,还想着洗手?

  谢肖宇听了都慌起来,陈家少爷他是认得的,那人乃庞然大物也,他都自认比不上,急道:“那我干儿子没事儿吧?”

  小厮一路小跑着过来,正满头大汗,不确定的问:“你干儿子是?”

  “乖仔啊!”谢肖宇说。

  小厮摇头,神色有些怪异的说:“方小公子他没事,有事的是陈少爷。”

  “啊?”谢肖宇不信,见了赵哥儿出来,说他要一同过去看看。

  他这些日子跟乖仔玩的可好了,想着他那小小的个头,家里的狗都要比他高,陈伟东要打他,这可如何得了啊!没准他这会正哭爹喊娘呢!

  赵哥儿没让,店里忙不过来,他去了,谁来收银啊!

  这事儿刘婶子他们可干不过来,周哥儿守着烤鸭和辣酱,林小侠和李艳梅还有刘小文负责冷饮,忙得脚不沾地,自是无暇顾及这边。

  谢肖宇想了想,觉得也是,只得按耐住了:“那你快些去吧!免得乖仔让人欺负了,他那么小个的,陈家那大胖子一拳头过去,他怕是都要飞。”

  飞是不可能飞的。

  赵哥儿对他儿子可有信心呢!

  不过原想着吴老今儿不授课,陈伟东应是没去,没想着竟来了。

  赵哥儿同小厮进到吴府的时候,吴家除了吴老和吴老夫郎,一众老小都聚在正堂里。

  陈伟东就像过年那被按在凳子上待宰的猪一样,用力的干嚎着,房顶似乎都要被他掀翻。

  “姑姑,他打我。”他说话含糊不清,嘴巴漏风,上嘴唇肿胀明显:“姑姑你看,他都把我鼻子和嘴巴揍出血来了,头上肿了个包,门牙都掉了,身上也好痛!姑姑,你要给我做主啊!”

  陈氏拿帕子给他擦鼻血,哄他:“好好好。”陈伟东不嚎了,她才扭过头,严着脸:“乖仔,给小东道歉。”

  乖仔捏着小拳头,没有说话。

  杨铭逸披着件外套,脚下正淌着一摊水,他头发上的水滴正顺着发尾往下坠,泅湿了肩头的干外套。

  他手掌轻轻按着乖仔紧握的拳头,把他护到身后,陈氏蹙起眉,神色不耐:“逸哥儿,你这是什么意思?”

  杨铭逸看着她:“不是他的错,为什么要他道歉而且他只是为了帮我。”他视线一瞥,见着赵哥儿,立即喊他:“赵哥,你快来,乖仔有点不对劲。”

  赵哥儿闻言立即加快了脚步跑过来。

  乖仔垂着头,见了他来也没有喊。

  赵哥儿蹲下身,见着他没有受伤,只是小揪揪歪过了一边,两相比较,陈伟东更惨,但他那口气却没能松:“乖仔?”

  乖仔抬起头,小脸蛋苍白得可怕,他依旧捏着小拳头,见了赵哥儿来也没有松开。

  赵哥儿瞳孔骤然紧缩,见乖仔这副样子,那股心疼像洪水猛兽一样快要把他吞没了,他赶忙把乖仔抱起来,刚一揽进怀里,他竟发现乖仔的身子在微微的颤栗,而且还全身冰凉毫无温度。

  乖仔两手抱住他的脖子,头埋在他脖颈边,这一刻再也忍不住,眼泪终于掉了下来,他抽泣着,也终是开了口,说:“爹爹,他打乖仔。”

  “嗯!”赵哥儿轻抚他发顶,亲亲他露出来的侧脸,说:“爹爹知道,我们乖仔最乖了。”

  陈氏听了这话不乐意了:“方夫郎,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赵哥儿一边抚着乖仔的背,一边开门见山的冷声道:“我什么意思,我意思是我儿子乖的没边,陈少爷欺负我家儿子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了,今天被打,也纯属是他活该。”

  他什么都顾不上了,这么说是否得体,是否会让两家有间隙隔阂,他都不顾了,什么都没他儿子重要。

  他只晓得,他儿子又被人欺负了。

  一而再再而三的,他也忍不了了。

  他辛辛苦苦,去了半条命才把儿子生下来,他把他带到这个世上,不是为了让人欺负的。

  他同乖仔在破旧潮湿又逼仄的柴房里相依为命,整整三年,那段时间,他们人生中都只有彼此,他们相互依靠,相互依赖,别人不会懂得,乖仔对于那时候贫苦又绝望的他来说,是重于生命的存在。

  任何人,都不能欺负他的儿子。

  陈氏满是不可置信:“方夫郎,原来你就是这般教育孩子的?下这么重的手,我侄子若是有什么事儿,你认为你负责得起吗?”

  乖仔抬起头:“系他先打乖仔滴。”

  陈氏呵斥:“你打人还有理了啊?”

  “陈少爷先动的手。”杨铭逸道:“还手不对吗?”

  “那也不能打成这样子。”陈氏一指乖仔:“给我侄儿道歉。”

  赵哥儿语气不善:“为什么要我们道歉,是你侄儿先打的我儿子,我儿子只是被动还手,被打的还要给打人的道歉,这哪里来的理?你上来就喊我家儿子道歉,凭什么。”

  “你······”陈氏到底是没有理,脚根站不稳,说话就没底气,而且她大家闺秀出身,打嘴仗这种事,自是没赵哥儿厉害,可这会两个小妾和孩子们都在,她若是这般,委实没面子,最后只道:“村里来的,果然是粗俗没教养。”

  这话又让赵哥儿穆然想起了方子晨。

  那天方子晨去书院报道,回来跟他说了白文辉的事,如今,陈氏竟又这般。

  是不是源州人都自觉高高在上也高人一等?

  他们村里人到底怎么了?他们是穷的点,有时穿着确实同城里比,较为寒酸,但他们不偷不抢,为什么一个两个的,都这般说话?

  “我没有教养,你有?”赵哥儿也不服了。他以前性子是较为温和的,能忍,但也不代表他就没有脾气。

  他有夫君,他谁都不怕。

  “你们还自诩书香门第呢!却还不是像村里的长舌妇那般爱嚼人是非,若书香门第便是这般眼高于顶又表里不一,人前一套人后一套的,那我还真是长见识了。”

  赵哥儿的每一句话,都显得咄咄逼人。

  陈氏拧起眉,目光有些躲闪:“你什么意思?”

  “你不知道吗?”赵哥儿反问。

  乖仔来吴家求学后,每天回去,晚饭时总吃得多,他之前就吃得多,可当爹的到底是心细,见他吃的急,赵哥儿便问他:“很饿吗?中午在爷爷家没有吃饱吗?”

  乖仔吞吞吐吐的说吃了,但没有吃饱。

  那天吴老带他去书房抽查课业,回来路上他听见陈氏和宋妾室在院里闲聊,他本想从小道跑过去,谁知竟听见了自己的名字,乖仔脚步不由一顿。

  陈氏笑着,说他吃饭多,怕是小地方来的,出生到现在没吃过什么好的,上了桌就吃三碗饭,小小个的,当真是不怕撑死。

  宋妾室笑道:“哎呀姐姐,人村里来的,没吃过好的,这朝突然吃上了,可不得使劲吃,穷人家的孩子都这样,猛然吃了好的,便饿死鬼投胎一样,你瞧着方秀才来那天送的礼,竟是送的那腌臜物,父亲还想叫人端上桌,还好姐姐你事先叫人扔了,寻了借口搪塞过去,不然那天吃饭我怕是要吃不下了,这方秀才也真是的,也不晓得是家里穷送不起礼,还是故意埋汰我们。”

  乖仔听了这话,既难堪又紧张,脸涨得通红,后头吃饭都不敢多吃。

  看了一眼乖仔,陈氏便晓得那天的谈话应是叫他全听了去,赵哥儿怕是都知道了,当下也不再遮掩了,直接道:“怎么,那这话方夫郎是觉得哪里不对吗?既是来求学,便等同是做客,你问问你儿子,他有一点做客的样吗?哪个人上门做客是敞开了肚子吃的?”

  “哦,那按照陈夫人这么说,上门做客的,直接不吃了岂不是更好。”赵哥儿嗤笑道:“我们交了银子,爱吃多少吃多少,又不是白吃的,敞开肚子吃有什么不对。”

  赵哥儿自觉交了银子,那就算不上是白吃,就像去客栈,交了银子点了菜,爱吃多少吃多少,谁都管不着。

  方子晨那天回去,还说晚上儿子回来,得跟他说说,让他多吃些,吃回本。

  后来忙,到底是忘了。

  乖仔虽小,但他吃的多这一点也是不假,上吴家拜访那天,吴老带着乖仔去书房考校,他便把准备好的银子给了吴老夫郎,吴老夫郎推辞说不要,还说他们吴家不缺那口吃的,而且吴老是喜欢这孩子,自愿教导,不收那束脩。乖仔不来,他也要教家里的几个孩子,乖仔来了,就多一张凳子的事儿,束脩便不要了,陈家的少爷,他们也是不收分文的。

  陈夫人这般说后,赵哥儿又让方子晨送了三十两过来。

  陈氏愣了愣,疑惑道:“交了银子?你什么时候······”

  “交给我了,你有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