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家的现代小相公 夫郎家的现代小相公 第275章
作者:白云上
孔志用劲挣扎到脸红,接着一股寒意从侧边袭来,他瞬间不敢动了。
方子晨一手擒着他手腕,一手按压在他肩膀上,他靠在孔志耳边,抬着下巴示意他看乖仔,轻描淡写般:“看见我儿砸的手了吗?”
孔志心里一阵恐慌,僵着身子点点头。
“那是你爹打的。”孔志冷汗直冒,嘴巴动了动,正要说什么,方子晨又继续道:“他打我儿砸,我打他儿砸,礼尚往来,这不过分吧!”
“不,”孔志急忙之下也不拽文了,道:“方秀才,我知道我父亲严厉对待学生严厉了些,但我父亲都是为了孩子好,你要讲理。”
“讲理?你有没有搞错啊?”方子晨都笑了:“我是来给我儿砸撑腰的,不是来讲理的。赵哥儿,打。”
赵哥儿早已蠢蠢欲动。
他自己可以受委屈,他也并不觉得怎么样,毕竟这些年,他已经习惯了,习惯了冷言冷语和各种不堪的辱骂,以及那些,看他就像在看什么脏东西一样的眼神,他都习惯了,但他就是见不得儿子和方子晨受一点点的欺负和委屈,那比用刀往他心口上捅还要让他难受。
打他儿子,就是要他命。
这会得了令,赵哥儿举着铁制的火钳就朝孔志掌心打去。
孔志‘啊’的叫了出来。
倒也不算得太大声,起码同刘狗子当初被扎时猪叫般比,他是‘斯文’许多。
到了这一刻都还惦记着面子,有点骨气。
方子晨道:“赵哥儿,使出你吃奶的洪荒之力,用力打他。”
赵哥儿:“······”
赵哥儿抿抿嘴,瞪了方子晨一眼,抬起火钳又朝孔志打。
乖仔眨眨眼,一溜烟躲到赵哥儿腿后,赵哥儿又打了一下,乖仔听见孔志又叫了,探出个脑袋,瞄着孔志。
孔志冷汗直冒,怕的浑身直抖,只挨了两下,已是顶不住,那火钳似带着刺又像刚从火里拿出来一样,一打下来,他全身都被刨开般,疼得他几乎承受不住。
私塾这儿下人并不多,寻常只有四个小厮。
一个守门,两个跟着孔夫子,一个正在厨房里指挥着厨娘给孩子们做午饭。
到底是未吃过半点苦头,孔志的那点傲气,只在赵哥儿几个手起手落下,便荡然无存。他开始求饶,方子晨没理会他,依旧押着他,孔志心里一片冰凉,他是真害怕了。
直到孔志都要昏过去,整个人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赵哥儿才停了手。
方子晨看他手,肿得跟自己儿子差不多了,这才松开手。
孔志全身虚脱无力,脸色惨白如纸地瘫倒在一旁。
“打了这么久这手才肿这么一点。”方子晨嗤嗤两声:“真是贱骨头。”
孔志恼羞成怒,狠狠的瞪着他,不敢说话。
直到小厮过来想舔茶,见着屋里的情况,想扭身去叫人,赵哥儿抬手一指他:“夫君,昨天就是他推的我。”
这话一出来,小厮就走不了了。
第279章
那小厮听了这话就想跑,方子晨速度比他更快,小厮只觉得一黑影闪过,带起一阵风,然后······方子晨已经拦在他跟前。
“想跑?”
“我······”
方子晨直接揍了他几下,又将人提起来摔到地上,问赵哥儿:“他哪只手推的你?”
昨儿推搡挣扎间,混乱一片,赵哥儿哪里还记得,他眼珠转了转,刚喝了两口绿茶,这会就不得了了,他指着小厮的左手道:“好像是这只。”
方子晨二话不说,一脚踩下去。
那小厮嚎叫着,只觉手骨几乎要断了。
孔志身子都不由一缩。
赵哥儿又道:“夫君,我好像记错了,不是这只。”他指着小厮的右手:“应该是这只。”
乖仔胡乱附和:“对滴对滴,就系这只,他爱推仁,助纣为虐,父亲打他,给爹爹报仇。”
方子晨二话不说又踩了下去。
后院正帮盯课的两小厮听见了声,寻了出来。
之后就是溜溜所见的了。
……
方子晨的名在文人圈里那是如雷贯耳,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孔夫子听过几耳朵。
方子晨来的第一天,并未说全名,而孔夫子瞧他气质虽好,但源州世家子弟他都识得,只当方子晨是商户之子,于是也不屑询问。
如今一联想,孔夫子就晓得对方是什么人了。
孔志却并未多想,还囔着要报官,遭孔夫子呵斥,他甚是委屈。
“爹,您是惧他?他乃秀才,您也是,何需如此?他无辜伤我,我要求一个公道。”
“你闭嘴。”孔夫子又呵了他一声,但也觉得儿子说的有理。
同是秀才,若真上了衙门,谁怕谁?
对方儿子如今四岁,尚一白身,他儿子却是已有功名在身。
不过事儿闹大了,传出去,与私塾或个人,面子总归是不好看。
而且方子晨小三元,按往常惯例,此人若是不骄傲自满,未来能走到何种地步尚未可知,能不得罪,还是不得罪的好。
他看向乖仔,只道方子晨年轻,不知教导孩子,他对乖仔严苛,其实都是为了他好。
“你们小年轻宠孩子,不忍见其受半点苦,老夫倒也可以理解,但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老夫吃的盐比你吃的饭都多,对于孩子,该如何教导,如何奖罚并进,老夫都是有分寸的。”
“还有分寸?你有分寸还把我儿砸打成这样?吃的盐比我吃的饭都多?”方子晨一笑:“那你和咸鱼有什么区别?”
孔夫子不晓得他这话何意,但观方子晨神情,他自觉不是好话。
“那你即是不服我如此管教你儿子,自当来找老夫,作何伤我儿子?”
“一报还一报啊!礼尚往来懂不懂?”方子晨朝他伸手:“把我前儿交的银子还我。”
“你······”
“还我,不然我连你也打。”
孔夫子都气坏了:“你乃当真有辱斯文,品德不端。”
“对对对。”方子晨插着腰:“你最端,瞧不起哥儿又瞧不起女人,你不是你娘生的啊!连自个娘都瞧不起,你最是品德高端,我比不上。”
孔夫子气得胸口疼:“你莫要胡搅蛮缠。”
“我缠你妹。我要是你娘,当初就应该把你塞茅坑里做肥料。那天你说我夫郎,我尚且忍你,但你以为我是怕你吗?我只是不想跟你个老不死的计较罢了。”那天赵哥儿没让他闹,他也知道,这儿就是这样了,这地儿大家多是这么个想法,他闹了,传出去,他便没有理,站不住脚,可今儿不一样,他是替儿砸寻理来的,不论他说什么做什么,都往这事儿上推就行了。
方子晨又把手朝前伸了些:“银子还我,少他妈的一文,我就给你一巴掌。”
孔夫子:“······”
孔夫子年轻时身边接触的多是文人,后当了夫子,走到外头大家对他是恭恭敬敬,他未曾遭遇这般胡搅蛮缠之人,气得胸膛起伏不定。
乖仔见他似乎要阙过去的模样,还笑呵呵的,朗声道:“老禽兽要气喜咯~他要下地狱找他祖宗西团圆饭鸟,父亲惩奸除恶,替天行道,系大英雄。”
方子晨摸摸他的头,欣慰道:“儿砸,你终于用对了一次成语。”
赵哥儿见着孔夫子一副遭受奇耻大辱,脸红脖子粗的样,忍不住笑了起来。
孔夫子:“······”
什么叫老禽兽?
什么叫惩奸除恶替天行道?
什么又叫用对了?
这父子俩是把他当何许人也?
过分,简直是过分。
乖仔还在笑,声音清脆:“老禽兽死鸟,乖仔要尿他坟头,滋他。”
孔夫子听闻这等大逆不道之言,捂着胸口,踉跄了几步,而后往后一倒。
“爹!!”
小厮惊慌失色:“老爷,老爷~”
他在孔夫子人中掐了一下又一下,片刻后孔夫子微微挣开了眼,他似乎一下虚弱又憔悴了很多,瞧着,好像一副随时要断气的样子。
方子晨:“······”
方子晨不敢久待,赵哥儿也惊了,余光瞥到孔志,见着他腰间的有些鼓的荷包,赵哥儿朝着荷包伸手,孔志察觉他意图,扭过身子试图躲闪,赵哥儿拿过火钳一举,孔志敢怒不敢言,不敢再动了,赵哥儿一把扯了过来,里头正好装了些银子,他从荷包里抽了张银票又数了十两银子出来。
孔志今儿回来除了吃饭,另一点就是为了拿银子,方才课间孔夫子刚拿了银两给他,放荷包里都还没捂热,如今,竞是被个哥儿给抢了。
赵哥儿拿着火钳小跑到方子晨跟前,催道:“夫君,我拿回银子了,我们快走。”
方子晨猛然点头:“对对对,我们快走。”
两人马不停蹄,从私塾里跑出来,直到走远了,方子晨后头看了一眼,拍着胸口还心有余悸。
妈的!
差点把个老头气死了。
真是罪过罪过。
不过······他看向赵哥儿:“赵锅锅,论坑人,还得是你。”
那天他就交了三十两,赵哥儿一下就抢了六十文,直接赚了一番。
赵哥儿道:“我们这么一闹,溜溜肯定也是待不下去的。”
溜溜是方子晨带着去的,方子晨把人儿子打了,乖仔又把人气了个半死,溜溜再待私塾里,照孔夫子那心性,怕是不好过。
溜溜定是不能再去了。
赵哥儿就把他那份束脩也拿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