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家的现代小相公 夫郎家的现代小相公 第283章

作者:白云上 标签: 种田文 甜文 爽文 穿越重生

  江南水乡来的货,听说夏穿凉冬穿暖,吹得跟空调似的,但摸着确实是舒服,又柔又丝滑,色泽鲜亮,听说这玩意儿还是贡品,寻常人家是有钱都买不到。

  这布匹难做,即使是进贡,每年送进宫的也不多,秦家送人,都能一下送这么多,家里定是不少,可见皇上对秦家的宠爱了。

  方子晨是笑得见牙不见眼。

  自己儿砸,真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车爆胎。

  赚大发了啊!

  赵哥儿只说秦将军家,还有一哥儿跟他长得像,方子晨就想起是谁了。

  他的分身嘛!

  这将军家,真是豪横。

  一出手就是这般,这秦家大少和少君,还真是败

  方子晨嘀嘀咕咕,赵哥儿只觉他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人不败家,你怎么笑嘻嘻!

  辣椒摘了不能久放,赵哥儿又请了几个妇人夫郎来家里帮着干活,他倒也不怕别人学了去,只是剁剁辣椒和蒜头,怎么熬煮,怎么放料,这都是他带着李艳梅亲自做的,外人想学也学不来。

  忙忙碌碌的,转眼便到了年底,书院里要进行年考,阅卷后,还要重新进行排班,方子晨不怕被刷下去,但还是打了十二分精神——吴老说,往常年考,前三名还有奖呢!

  方子晨兴致勃勃,找人打听一般,这奖不是很得他心,都是些书籍和文房四宝,没有银子来的实在,但‘蚊子再小也是肉’,不要白不要。

  方子晨只用几分心尚且都不得了,一专心起来,那就恐怖了。

  年考过后,不出意外的,他又考了第一。

  要说之前甲子班和乙子班有些人对他还不服,那在吴老把他‘策论’贴在学院公告栏上时,大家便都心服口服了。

  不说其字已是甩他们一大截,就是那论点论据,也是足够的全面和新颖。

  虽是新,但瞧着也不似夸夸其谈,写得很像那么一回事儿。

  方子晨领了他的奖,原本就想直接想走,汤夫子逮住他,夸了半响,又教导半响,让他不要骄傲,要再接再厉,方子晨一个劲的点头,脖子都要点断了,汤夫子才意犹未尽的放过他。方子晨背着儿砸,扭头见着吴老从远处过来,这是前有狼后有虎,他不敢耽搁,立马脚踩油门上一样,赶紧溜了。

  年关将近,赵哥儿也不做生意了,准备出去囤些货儿过年,刘家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回村里过,虽是在村里没个亲戚朋友,但之前同旁儿几家邻居处的也好,在城里,年味儿总是没村里足,有些店铺也关了门反乡,本地人年节也是关起了门来自己过,初二往后才开始走亲戚。

  赵哥儿不打算回去,初四铺子开门,年节根本就没几天,若是来回跑,光路上就耽搁掉两天了,而且对于他来说,只要方子晨和乖仔在,在哪儿便都是过年。

  赵哥儿不是小气的,店里生意好,他给刘家开的薪酬也多,这出来不过半年,刘家也赚了几十两,一家人坐在牛车上回去,都是开开心心的。

  离开那天方子晨和赵哥儿去送,看着牛车远去,方子晨眉头却有些拧,赵哥儿问他怎么了,他只道刘小丽的状态好像不太对,似是有些慌又有些怕的模样,她虽极力掩藏,但眼里却透着恐惧。

  她勉强笑着,同方子晨和赵哥儿叮嘱些话。

  这几个月刘小丽对赵哥儿和方子晨是挺好的,像个和蔼可亲的姐姐,每天早上都会早早过来铺子这边干活儿,方子晨要去书院,她也总会送到门口,说带着孩子路上注意着些,空闲下来了,知道赵哥儿想学针线活儿,又主动的说教他。

  刘小丽比他们大不超十岁,但待他们却又像对待儿子,无微不至。

  大年三十晚上,赵哥儿和李艳梅做了一桌的菜,色香味俱全,瞧着就能让人食指大动,下午开始,乖仔就一直呆厨房里挪不动步了。

  溜溜走了,但还有小风和娇娇,过年方子晨给乖仔放了假,没再教他读书了,乖仔想起去年玩的炮,求着方子晨再给他做。

  源州到底是不比村里,以前他拿这些玩意儿出来,大家没见过,只当是他从源州带回去的,这会在源州,他是万万不敢再整那些大炮筒和烟花了,方子晨就弄了些摔炮和划炮,经过改良,声音也不大,虽是花样没去年多,但还是把三孩子高兴得够呛,整天的在街上玩。

  十一月底的时候,黎艺盛同谢肖宇成了婚,方子晨亲自操刀,给他俩画了张结婚照,别的便没再送了,怕着黎艺盛说他小气,方子晨睁着眼睛说瞎话,言道这画是他呕心沥血,煞费苦心,用时大半年才画出来的。

  画像惟妙惟肖,不管是发丝、睫毛,指关节上的小褶皱,都是栩栩如生。

  黎艺盛就没见过这种画,瞧着像是活着一般,方子晨这般说,他也以为真是难画,当场感动落泪,泣不成声,洞房都不想入了。

  虽是认识不久,但兄弟做到这份上,那真是两肋插刀了。

  赵哥儿在一旁都心虚得要命。

  年初二黎艺盛和谢肖宇过来,吃了顿饭,而后才道他们要上京了。

  方子晨有些惊讶。

  黎艺盛脸有点红,他一手医术不是同家里学的,是拜的一老头儿。

  老头在京城开了家医馆,之前便来信让黎艺盛过去,但父母在不远游,而且那时候他放不下谢肖宇,就没同意。

  源州开的医馆生意本就勉勉强强,后来谢父上门一闹,如今更是惨淡,黎父因着先前谢父的事,心里头也不是滋味,在老头又再次来信后,便劝黎艺盛过去。

  黎艺盛同老头学的只六成,若是学好,即使不是入仕,但怎么的都要比如今这不上不下的要好。

  技多不压身,但只一技便足以傲视群雄,便也不会遭人随意轻视瞧不起。

  方子晨斜睨着黎艺盛,他就知道这人当初就是吹牛逼说大话,他医术好是好,但赛过扁鹊,这波吹真是吹大发了。

  方子晨自认自己脸皮厚,但从来都不敢这么吹牛。

  黎艺盛被他看得不好意思,垂下眼眸都不敢同他对视,这副闭着眼一样的模样,好像直接搁桌上睡着了。

  晓得人要走了,方子晨也没再损他。

  黎艺盛初三就得走,谢肖宇抱着赵哥儿一个劲儿的哭,说不舍。

  谢肖宇和赵哥儿,周哥儿逛了趟街后,那就不得了了,出门前似都不太熟,回来后就成了无话不说的好闺蜜,晓得的,知道他们去逛了街,不清楚的,还以为他们去桃园三结义,又去了趟叙利亚,共患生死难,已经情比金坚了。

  赵哥儿安慰他好一会,说会准备些小零嘴给他路上吃,谢肖宇这才不哭了。

  赵哥儿看他眼泪又咻的收起来,跟乖仔一样,直觉好笑。

  谢肖宇哪里是舍不得他,是舍不得他做的吃食才是真。

  隔天赵哥儿和方子晨到城门口相送,倒是没有多大的离愁,反正不过再几个月,自是又见着面了。

  黎艺盛拍了拍方子晨的肩膀:“兄弟,我在京城等你。”

第287章

  “嗯!”黎艺盛看他就像在看负心汉似的,眼眶有些红,泫然欲泣,方子晨被他看得直哆嗦,道:“赶紧滚吧!”

  谢肖宇又抱着赵哥儿在哭,抱完了赵哥儿,又抱乖仔和小风,那凄惨的声,寡妇哭坟都哭不出这种效果。

  初四开门,周哥儿回去前交代,说初三会回来,到底没出年,赵哥儿便想去买些鱼肉回去,晚上做些菜,大家一起吃一餐。

  方子晨抱着乖仔同他一起,赵哥儿牵着小风走在前头,偶尔到了小摊前又会停下来,回头问方子晨,有商有量的,远远瞧着,一家四口,当的是温馨。

  买好东西回去,赵哥儿便在厨房里忙了起来,两个孩子也在里头帮忙,然至下午,也没见着刘家人来,直到傍晚,外头有人敲门。

  是个没见过面的小汉子,说是帮刘家人稍话的。

  刘小丽死了。

  周哥儿他们暂时不能过来了。

  这消息太过突然,毕竟刘家回去不过才几天,而且刘小丽身子虽是消瘦,但未有什么病痛,突然这般,方子晨和赵哥儿都有些发怔。

  相处了好几个月,养只狗都能产生感情了,何况是个人。

  方子晨和赵哥儿收拾东西,隔天一早就赶了回去。

  没带乖仔和小风,初四出来拉客的少,方子晨租了马儿,让赵哥儿坐在他跟前,快马加鞭往村里赶,中午便到了。

  刘家外头已经挂着白帆,事发突然,棺材还未运来,刘小丽的尸体如今正摆在屋里头。

  村里讲究,死人不能睡床上,这会地上就铺着一竹席,刘小丽尸身只用一白布掩着,她本就消瘦,如今只鼓着一个小包,寒酸得紧。

  刘婶子和周哥儿正跪在旁头哭,外头院里也来许多人。

  赵哥儿掀开白布,只一眼,鼻子瞬间就酸了。

  离开不过几天,好好的一个人,怎么说没就没了?

  刘小丽回来那天,还同他说,回去就教他绣花,结果,怎么就这样了?

  没有丝毫的征兆,人就没了!

  赵哥儿来了,刘小文把早上新买的衣裳递给他,让他和周哥儿给刘小丽擦个身。

  这事儿,长辈的不能做,刘小文同样不方便。

  赵哥儿没拒绝,端了水与周哥儿一同在屋里忙。

  方子晨心情也有些沉重。

  去年刚来那会,河大楞他爹去世,方子晨过去哭丧,对着棺材,他没有任何的感觉,因为之前他跟河大楞他爹就没见过面,没什么感情,可是刘小丽不一样。

  以前觉得死亡是件遥远的,无所谓的淡漠的事,但发生在身边人身上,那种难受,就像被人紧紧揪着心脏,呼叫间都是沉痛的。

  刘小文眼眶湿润,朝方子晨走了过来,他们坐在长凳上,刘小文两手撑着脑袋,身子直抖,连声儿,亦是哽咽的。

  刘小丽是今儿早上才从河里捞起来的,昨儿她去了趟河大愣家,说是想买些两只老母鸡。

  乖仔喜欢吃鸡,但城里少有人卖老母鸡,即使是有,也只是养了两三年那种。

  河大愣家养的母鸡多,专是养着下蛋卖的,家里的母鸡养的久,有些甚至五六年了。

  这种鸡肉质老,虽是不好啃,但炖得软烂后,香味浓郁。

  刘小丽出去蛮久,正逢年中,刘婶子他们也没有多想,只以为她留河家同人唠嗑,然刘小丽回来后,脸却是色煞白如纸,瞧着还像是哭过,但刘婶子问,她也说没事儿,后来她在屋里呆了一下午,晚上又做了顿饭,饭桌上反常的话多,叮嘱着刘叔刘婶好好保重身子,让刘小文要好好孝顺爹娘,还要待周哥儿好,你不在那几年,他一个哥儿不容易,之后又摸着溜溜的头,让他好好读书。

  刘小文问他咋回事啊?突然说这般话,刘小丽笑着说就是想说了,能有啥事,大过年的,就想多说些话。

  刘婶子瞧着她不对劲,但见着饭后她再没什么反常的举动,到院里收了衣裳,见着她还问她东西收拾好了没有,明儿就要回去了,用不用帮忙。

  刘婶子觉得自己大概是多想了,刘小丽能想不开的事儿,便只合离一事,但要真想不开,合离那会就该想不开了,何苦的等到今儿。

  刘婶子这般想着,便回了房。

  隔天一早,因着要赶路,周哥儿和刘小文早早就起了,蒸了一锅馒头,把东西都搬到院里,却见着刘小丽的房里未有动静,周哥儿怕人睡过头了,便过去敲门,敲了半天都没人开,喊了也没人应,刘小文正要闯进去,外头院子有人喊,说小文,出事儿了,你姐淹河里了。

  等刘家人赶过去,刘小丽已经被人从河里捞了起来。

  寒冬腊月泡了一宿,尸斑未形成,但身体已经膨胀,皮肤发白起皱皮。

  刘小文说到这儿泣不成声,他不明白刘小丽为什么要这样,又深深自责,自己为什么没能发现刘小丽的异样,若是发现了,他盯紧人,人也不会这样了。

  方子晨默默的没说话。

  这种事,怨不得任何一个人。

  房里又传来刘婶子更加悲痛的哭声,听着似乎不太对劲,方子晨来到门前,赵哥儿抹着眼泪从里头出来。

  屋里的哭声和那依旧躺在地上的尸体,只瞧一眼便让人压抑,沉重得几欲透不过气。方子晨没敢看,揽着赵哥儿到一边,轻声问他“怎么了?”

  赵哥儿颤声道:“小丽姐,她肚子上有孕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