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家的现代小相公 夫郎家的现代小相公 第311章

作者:白云上 标签: 种田文 甜文 爽文 穿越重生

  有两汉子捏着棍子,凶神恶煞的追过来。

  他们让方子晨不要多管闲事。

  那女子拉着方子晨的衣袖,说求他救命,方子晨问她怎么回事儿,那女子说是她父亲在赌馆里欠了赌债,对方追上门来,因着还不起,对方就想拉她去抵债。

  “公子,求求你,救小女子一命。”

  方子晨好笑的看着她:“你想让我怎么救你啊?”

  那女子小心翼翼,又满脸希翼的看着方子晨:“公子可以借我五十两银子吗?”

  方子晨冷笑一声。

  雕虫小技。

  在这薄情的时代,想让一个人记住她,那就是借钱不还,而且还不上的话,就得来一句:‘无以回答,以身相许’,小三的经典套路,方子晨太熟了。

  “借你了,你确定以后能还我?”

  那女子轻轻挑起眼帘,颇有些风情万种,道:“若是还不起,小女子原以身为奴,伺候公子,给公子端茶倒水。”

  “好啊。”

  黎艺盛听他一口应下,顿时瞪大了眼,他兄弟是那种会英雄救美的人吗?

  这人向来是只认银子不认人的。

  他抬起手,想看看方子晨今儿是不是发烧了,方子晨接下来的话让他直接笑了。

  “这主意好,我家里现在正巧没人用,你是不知道,我家那母老虎脾气大得很,就光这个月,家里十几个丫鬟都已经被他打残废了,你出现的正好,家里还一推衣服没人洗······”

  “不,公子,小女子想起来还有事,先走了。”

  看她落荒而逃,方子晨和黎艺盛捧着肚子笑了起来。

  笑闹过后,黎艺盛正经起来:“是不是有人故意安排的啊?”

  方子晨视线垂低盯地面:“应该是那死老太婆弄的。”

  黎艺盛:“啊?”

  方子晨没再多说。

  黎艺盛也反应过来了。

  三月八号那天,倒春寒,夜里飘起了毛毛雨,早上起来,冷得厉害,天空晕晕沉沉,似乎在酝酿着一场暴雨。

  方子晨没去找黎艺盛,龟缩在家里。

  左右闲着无事,他拿了本上次赵云越带过来的游记,趴在床上看,正要翻页,外头有人喊。

  “方公子在家吗?”

  方子晨眉头一蹙,刚俩嬷嬷一同出门采买去了,正好没在家,他来到外头开门,有点怔。

  竟然是郑晓燕。

  这不是让方子晨最诧异的地方,让他感到诧异的是,郑晓燕整个人看着,精神状态实在是不好,憔悴,又瘦了一大圈,衣服套在身上,完全撑不起来,完全没有初见时的光彩。

  大概是李欣怡的死,给了她很大的打击。

  郑晓燕见他两手张开搭在门上,似乎不打算让自己进去,便直接开口了。

  “我想同你聊聊。”

  方子晨翻着白眼:“可是我不想跟你聊,我娘说,让我离你这种黑心肝的远一点,不然怕我被带坏了,老想着去害人。”

  郑晓燕闻言脸色扭曲了一下,眼里满是浓浓的恨意。

  “你就这么维护赵哥儿?”

  方子晨理所当然,道:“他是我夫郎,我不维护他难道维护你?你当我跟你姑那脑子掉粪坑的一样啊?”

  郑晓燕这次没被激怒到,相反最后那一句似乎还让她颇为愉悦,她嗤笑一声,再次面露嘲讽:“确实,可是,他值得吗?你知道他这次回河阳,我夫君也跟着去了吗?”

  方子晨眉头紧蹙:“你说什么?”

  郑晓燕不答反问:“确定要我在这儿说吗?”

  方子晨垂着眸不知道在想什么,半响后松了手,侧过身。

  几个丫鬟守在门外没进去,郑晓燕进了院子,左右张望了一下。

  一进室的小院子,不需要多看,只一眼就到头了。

  小,又寒碜。

  府上下人住的院子,都要比这儿宽敞些。

  郑晓燕笑了笑,讽刺意味十足:“住这样的地儿,怪不得姑姑会心疼,也怪不得,他会想回去。”

  方子晨心头一颤,呼吸都不由重了,他极为不耐。

  “你到底想说什么啊。”

  “当年赵哥儿被拐是我指使的,姑姑看见了,但她满了下来,这些事儿,你应该都知道了吧!”方子晨没有说话,郑佩瑶看他神色冷静,没有丝毫惊讶诧异,就晓得他早知道了,她继续道:

  “姑姑把这事儿满下来,除了看在我爹娘的份上,还有另一原因,就是想让我和侯府联姻。”

  这事儿方子晨早知道了,仍然没觉得有什么意外。

  郑晓燕今天早上怕是吃撑了,跑他这儿来,尽说些废话。

  “我当年会把赵旭骗出去,是因为我知道,如果他在,这事儿就轮不到我,但若是他没了,姑姑就只能一心为我打算,我让人把他送到外地去,远远的,让他一辈子都回不了京,可如今他竟然回来了,早知道,我当初就该让人杀了他。”

  郑晓燕紧握着拳头,似乎后悔不已,脸色有些狰狞。眼神凶恶非常,仿佛恨不能把人生吞活剥。

  “姑姑这些年,看似对我很好,可是我知道当年那件事她还是放不下,她对我依旧有埋怨和芥蒂,她对赵旭也是心有愧疚,她想补偿赵旭,她想······让赵旭取代我。”

  方子晨指尖动了动,只觉荒谬。

  “她疼赵旭是真,贪恋权贵也是真,我身子骨不好,多年不孕,好不容易怀上,结果也没了,唯一的女儿,也没了,以后还能不能生,我都不知道,我若是没个孩子,这侯府夫人的位置便注定坐不久,她现在是放弃我了,她想让赵旭取代我,侯府夫人这个位置,算是对赵旭的补偿,又能再次稳固住赵李两家之情。”她红着眼睛看向方子晨:“一举两得,你说是不是?”

  方子晨直视她,神色冷凝,压抑着音调:“你和你姑姑,怎么都这么恶心?”

  郑晓燕低低的笑了起来,而后突然冲过去,抓着方子晨的双肩,状若癫痫,惊诧而又暴怒的连声质问:“我恶心?那你以为赵旭他不恶心?他为了荣华富贵,都决心抛弃你了,他不恶心?啊?他不恶心?都是做的一样的事,怎么就他不恶心?”

  方子晨被她摇得发晕,郑晓燕叽里呱啦一通,激动得口水都溅到了他脸上,表情狰狞又癫狂,狂犬病发作、大受打击一样,瞪着眼睛,里头爬满血丝,太阳穴上青筋暴起。

  方子晨只觉得这人一下就进入了癫狂模式。

  刚看着挺正常,才两句就疯了。

  他看着郑晓燕这疯样,都有点悚。

  这女人疯起来,看着比贞子都还让人觉得恐怖。

  他赶紧用力甩开她:“你胡说八道什么。”

  郑晓燕跌到地上,好像刚才那一通质问已经耗尽了她全部的力气,她缓缓撑起上身,但没有起来,喃喃自语般:“我胡说八道?我哪里胡说八道呢!我都看见他们在一起了,我都看见了啊!”

  方子晨往旁退了两步,没听清:“你说什么?”

  “我说我看见他们在一起了。”郑晓燕说。

  方子晨心头一颤,怒了,插着腰指着郑晓燕:“你什么意思啊你,跑我家来胡说八道,小心我给你两拳头啊!”

  他语气低沉得可怕,像是从喉咙里生生挤出来。

  “不明白吗?”郑晓燕从地上爬了起来,看起来很疲惫:“他们一起去京满城吃饭,一起去逛桃园,一起······”

  大概是真的受刺激了,郑晓燕说话颠三倒四,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她似乎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姑姑她也是好狠的心啊!我自认是对不住她,可这些年我把她当亲娘一样尊着敬着,结果呢?赵旭一回来她却又将我弃之如敝履,赵旭和赵云峰是嫡亲的兄弟,他若是当上侯府夫人,以后姑父从朝上下来了,他也有人帮衬,我是表妹,终究隔着一层,她怕我不不遗余力,又觉得这是我欠赵旭的,是我抢了原本该属于他的东西,所以她现在联合赵旭,想让夫君把我休了,赵旭也是狠的啊!”她涕泪横流,形象全失的掀开额上的头发,又把手背伸出来。

  她这两处似乎不久前受了伤,这会已经结了一层薄薄的淡褐色的疤。

  “这都是赵旭弄的。”郑晓燕说:“我求他,可他没接受,她踩在我手背上,他说他不会放过我,说要把我从他那儿得到的所有东西都抢回去,这话什么意思啊?你懂了吗?”

  方子晨低垂眼帘,不接话也没表情,视线涣散的不知道在看哪里。

  郑晓燕自顾说了一通,自李志诚同赵家回了河阳后,这几天她都如坐针毯,她害怕一回来李志诚便会寻理由把她送走,她当初对赵哥儿说,她同李志诚有夫妻情分,但其实不然,李志诚当初会娶她,不过是看在赵嵩的面上,这些年他们只相敬如宾,李志诚乃李家嫡子,他心性阴婺,于她根本就没有多少感情。

  她忐忑惊慌,寝食难安,那股惊惧几乎让她难熬到崩溃,大抵是自己过得不好,也想拉个入水,知道方子晨没随赵哥儿回河阳,便寻了过来。

  方子晨没在听下去。

  郑晓燕先前的话,他并未怎么放心上,郑佩瑶想做什么,在方子晨看来,她都只能是想。

  可······如果赵哥儿也愿意呢?

  乱花渐欲迷人眼。

  方子晨的心开始下沉,血管仿佛都在翻涌,像是要爆裂开来。

  他不敢再听,将郑晓燕一把推了出去。

  一面之词,他要相信赵哥儿,郑晓燕疯疯癫癫的,又那么坏,她的话,半个字儿都不能信。

  他心里不停的安慰自己。

  郑晓燕被丫鬟扶走了,院子里又恢复了初始的安静,方子晨有些失力的坐在正屋的门栏上,他垂着头,两手搭在膝盖上,盯着地面,不知道在想什么,直到两嬷嬷回来,喊了他两声,见他没应,才走上前,说地上凉,让他起来,方子晨才回过神。

  他起身回了屋子,先头看得正来劲的游记已经看不下去了,外头院里有动静,他来到窗边,一嬷嬷正蹲在地上掏药罐里的药渣。

  方子晨走过去,声音沉沉地:“这是我的药?”

  嬷嬷摇头:“不是,这是六少爷的药罐,夫爷您的药还能再熬两次,不用倒那么快。”

  方子晨问:“是上次风寒的药吗?”

  “啊?”嬷嬷有些疑惑:“什么风寒的药?夫爷您是受寒了吗?”

  方子晨说:“我春闱那次,赵哥儿不是受寒了吗?这药不是那次的?”

  嬷嬷似乎记起来了:“哦,对对对,就是上次六少爷喝的风寒药,老奴记性不好,夫爷勿怪。”

  她的演技在方子晨看来是相当的拙劣。

  方子晨回房找了一张帕子,让她把药渣包起来。

  她们是赵嵩派来的,方子晨从未过多怀疑。

  他直径去医馆找了黎师傅。

  黎师傅打开他带来的药渣,只一瞧,便道:“给我看这个,这药儿怎么了吗?”

  “这是什么药?”方子晨问。

  黎师傅回:“避子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