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家的现代小相公 夫郎家的现代小相公 第393章

作者:白云上 标签: 种田文 甜文 爽文 穿越重生

  铁牛他爹爹晓得这个道理呢!

  村里人打听清楚后,就又吵了。

  来来回回就是当初我要报名你偏拦着不给,现在好了,人家日子跑咱前头去了,天天的烧肉,我们儿子闹了多少次了?

  那给他买不就成了嘛!闹啥子闹。

  买?你拿银子来啊?兜里比得脸还要干净,买啥子买,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你就是鼠胆,我当初咋的就瞎了眼嫁了你这种人。

  下崖村先头最穷的十几户人家,如今也是好起来了。

  大家看着羡慕,但也没啥坏心思儿,就是看见牛家夫郎好像胖了些,白了些,这些日子脸上也有了笑容,没有再像之前死气沉沉,满眼沧桑麻木,赚了银子,底下几个孩子都有衣裳穿了,虽然那料子算不得好,可大家心头就忍不住感叹。

  这知府大人怎么的就不早来?

  若是早些时候来,前年牛家那小孙子和老头子,也不会饿死了,牛老头六十多岁,活了这般久,去了也就去,可那小孙子才多大?不过两岁半,都没来得及长大,就······

  村里人迷信,认为孩子不同于大人,没成人,地府不收,没鬼差来拘魂,孩子没了气后,不能放家里,说是放家里了,以后魂魄就会被锁在家里头出不去,‘孩子’怨起来了,就会家宅不宁,对着孩子也不好,牛家就在院子里铺了张竹席,把他搁上头,村里不少人都瞧见了,那真是瘦得都不成人,两岁多的孩子,手竟然只跟鸡爪一样,肚子还大大的,一问,原来是先头饿得受不住,牛家的挖了树根来,结果孩子吃了堆在肚子里······

  大家冬季里都是要饥一顿饱一顿,挨饿有多难受,最是清楚不过了。

  但活生生被饿死,这得遭多大的罪啊!

  那会牛家要是已经进厂工作了,那孩子估计也都不会走了。

  知府大人好啊!

  就是来得太晚了。

  平详村这边路也修好了,大家赚了些工钱,又见着这水泥路好,于他们而言,以后出行可就便利了。

  这是大人给他们修的。

  贾家菜地就秦老头家附近,赵哥儿就住的秦老头家,方子晨多次路过贾家菜地,看见里头的黄瓜,总是咽口水,要不是戴过红领巾,方子晨都想半夜去偷了。

  贾老太晓得他喜欢这口,这几天经常摘了黄瓜就往他家送。

  “大人,以后想吃了,别老蹲路边看了,自个去地里摘,别客气。”

  赵哥儿在一旁听了这话,感觉脸有些隐隐发烫,脸上都染了几分红晕。

  他晓得方子晨爱吃,特意在村里买了些,可好像买的黄瓜它不香,方子晨依旧对着贾老太种的黄瓜情有独钟,天天的都要领着乖仔坐人菜地外头看一会儿,瞧着是可怜得紧。

  方子晨是没脸没皮,这会儿接过黄瓜,还笑呵呵:“老婆婆,你真是上道啊!我最喜欢跟你这样的人打交道了。”

  贾老太婆笑呵呵。

  先头大家都还惧着方子晨,可他在村里住了这一来月,大家就觉得这位大人是一点架子都没有,好相处得很,瞧着心性就像个孩子,要不是见他正正经经的跟官兵交代过事儿,官兵又对着他弯腰做缉,恭恭敬敬,大家是怎么都不敢相信,这人真是他们涸洲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知府大人。

  村里送的菜多,吃不赢赵哥儿就往造纸厂那边送。

  如今造纸厂建了大半,看着还有一个多来月应该就能全部建好了。

  银子哗啦啦的流出来,虽然这银子不是他的,可方子晨还是心疼得很。

  知道他在这边,荣和村、下兴村,方牛村那边常有人不辞辛苦,走两时辰的路过来,就为了给他送些鸡蛋。

  说是感谢和报答。

  大人给他们引水,又给他们修路,这并不是小恩小惠,这能恩泽后代,真是怎么谢都不为过。

  可除了鸡蛋,实在是没啥拿得出手的。

  那边什么情况方子晨是懂的,这鸡蛋拿得他都有些不好意思。

  可送上门的便宜,哪有推出去的道理?再说了,不拿岂不是不给人面子?

  没看见人瞧见他拿了,都暗暗送了口气吗?

  这些鸡蛋,给了方子晨一些安慰,到底是回本了一点点。

  老王头也来了,方子晨同他吹了两句。

  老王头笑得满脸褶子,道:“如今地里都挖了小水渠,大家常去浇水,田里头都不干了,前儿我试着挖了。”说到这,老王头眼眶是又酸又涩,喉头都哽,是高兴的:“那红薯这么大了。”他比划了一下,大概两个鸡蛋大小。

  虽是算不得大,可这会儿才八月下旬,这边不同于小河村,小河村那边红薯种的快,六月多就可挖了,这边常是九月底十月初成熟。

  如今还能再长一个多月,到时候肯定是能再大一些。

  不管怎么说,都是比先头要好很多。

  以前一入夏,那地里头是干巴巴,红薯藤都是蔫了吧唧的,菜也种不好,小小棵的长不大,如今把水引到地头去了,天天晚上太阳落山后,大家都跑菜地去浇水,那菜如今长得不知道有多好,瞧着都是喜人。

  而且地里有了水,想种庄稼就种,不用再局限于一种作物,家家户户的,洗衣裳喝水浇菜啥的,那更是容易了。

  这都是大人给的。

  他们真是不晓得该如何感谢。

  家里鸡蛋多得很,赵哥儿又煮了,像在小河村那般,装到特意缝制的网里,挂到乖仔脖子上,乖仔在村里头浪的时候,就像个乍然暴富的暴发户一样。

  这些鸡蛋都是村民们存够了,才一起送过来的,留不得久,赵哥儿送了点出去,家里也留了好些,怕坏了,赵哥儿就断了乖仔的包子,早饭是鸡蛋,午饭还是鸡蛋,晚饭也还是鸡蛋,就是花样不一样,早上水煮,中午煎,晚上炒,先头几天乖仔吃的还很高兴,后头几天,是终于鸡蛋吃到脸发青,蛋黄又干,他吃不下,吐了又不舍得,蹲茅坑要使劲一样,总是伸长了脖子,五官全皱一起才能咽下去。

  晚上是宁可吃青菜,也不吃炒鸡蛋。

  方子晨摸他头:“这可是你最爱的鸡鸡下的,以前你也最喜欢了,怎么,现在移情别恋了?不做一心一意的好男人了?”

  乖仔闷闷的道:“乖仔都要变成鸡蛋仔咯,天天西鸡蛋,不得行滴,鸡肉好西,鸡蛋不好西多鸟,爹爹,乖仔想西包几。”

  他鸡肉和包子就吃不腻。

  赵哥儿笑了,给他夹了口菜:“等你把话说标准了,就给你吃。”

  “哟,西莫这样呢?爹爹坏。”

  张泉就是个不爱动脑的,方子晨指哪他才打哪,这会让下到各村看进度,倒是乖乖去了,方子晨带着赵哥儿和乖仔小风去了趟安平县,赵哥儿想买些礼,过几天回涸洲看看谢肖宇。

  前儿一直都在忙,倒是都没来得及好好逛过,不过真是没啥好逛的,小地方的街道一样,连个像样一点的大铺子都没有。

  最后是啥都没有买,就乖仔自个掏腰包,买了两只鸡。

  这会一家子正在路边买煎饼,一辆马车急速的从街头驶过来,街道两旁小摊贩多,路面不算得太宽敞,马车几乎是擦着方子晨的屁股过去的。

  方子晨都还没说话,乖仔先悲痛欲绝的囔了一声。

  “啊,乖仔滴鸡鸡哟!”

  小鸡笼方才他就放在地上,这会儿被车轮碾压得死扁,里头拳头大的小鸡直接成了肉泥。

  乖仔眼眶直接红了,煎饼都不想吃了,看见马车在买糕点铺前头停下来,立马冲了过去。

  “你赔乖仔滴鸡鸡。”

  那车夫一把推开他:“什么人?敢冲撞我家公子。”

  车上下来个人,二十五六岁的年纪。

  他看见乖仔,一身褐色短衫,戴着个小草帽,村里小孩打扮,眉头微蹙:“发生了什么事?”

  车夫也不知道,乖仔一往后指:“你们碾死乖仔滴鸡鸡,赔乖仔。”

  多大点事儿。

  大概是个村里的,不过就一只鸡也值当得大喊大叫?

  那鸡一看也确实像是被车轮子碾压而亡,那人倒也没推脱,只眼里有些轻蔑:

  “老黄,给他点银子打发掉吧!”

  “好的公子。”老黄掏了银钱给乖仔,乖仔正要接,听见方子晨咳了一声,又立马收回手。

  方子晨几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了,看着老黄,方子晨皮笑肉不笑:“六文钱?你这是打发要饭的呢?”

  他声音清浅,那人本是要进店了,这会儿又转过身来。

  忽而眼前就是一亮。

  他们安平县何时出了这般模样的人?他目光几乎灼灼的落在方子晨的脸上,这人长得······到底是目不识丁,才疏学浅,想了老半天,只想出好看二字,但那容貌和那通身的气质,又觉得好看二字似乎又太过单薄了。

  对待好看的人,大家向来都是有耐心。而且这人左右一个哥儿,穿戴瞧着就富贵,能不得罪还是不得罪的好。

  “这位公子,六文钱可不少了。”

  这种拳头大的鸡崽子,镇上就是卖的三文钱。

  方子晨看着他:“我这鸡可不是一般的鸡。”

  “······”

  “这可是两只小公鸡,我们全村母鸡的希望,这会你把它们碾死了,我们村的母鸡就得守寡了,没有公鸡,下的蛋就孵不出小鸡,小鸡长大了,很有可能成母鸡,母鸡又继续下蛋,蛋又继续孵鸡,鸡又继续下蛋······”

  无穷无尽也。

  这会公鸡死了,损失惨重啊!

  方子晨看向老黄:“老头,车技不错啊!把我村里全村母鸡的希望压得肠子都不见了。”

  赵哥儿眼瞪得溜圆,诧异的看向方子晨。

  这话何其相似啊!

  在哪听过来着,哦,想起来了,在稻香村的时候,那丘老爷曾这般算过‘账’。

  赵哥儿又仔细看向那人,这会儿发现了,这人同丘老爷有些像。

  他就说嘛!他夫君虽然贪了些,但也不至于这般无赖。

  方子晨对上那人不敢置信的表情,笑了:“所以,今儿你不赔个百八十两,你走不了。”

  丘老二用手抹了把脸,忍着胸中汹涌的情绪,咬着牙,道:“这位公子,我瞧着你应不是穷困潦倒之家,怎的想银钱想疯了?”

  “就是,”老黄说:“这安平县,还没人敢胆大到跑我们丘家来占便宜。”

  “那巧了不是。”方子晨插着腰道:“整个大夏,也还没人敢胆大到跑老子头上来占便宜。”

  这话吹得简直是大。

  但丘老二拿不准,毕竟这人看着,就不像小门小户出来的,只得强忍着:“那公子,我让老黄去重新买两只给你,你看成吗?”

  方子晨摇头:“不成,我们村的母鸡,就认定了它们,别的公鸡都不喜欢。”

  “那我赔了二两银子?”

  “都说了,没百八十两,你走不了,二两?你简直痴人说梦。”

  丘老二好言已尽,也不是任人捏的,整张脸都扭曲了,怒火越发旺盛,寒声道:“这位公子,你别太过分了。”

  方子晨笑了笑:“就是过分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