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家的现代小相公 夫郎家的现代小相公 第399章
作者:白云上
“不是。”陆氏都激动,咋都难耐不住,先跑娘家来了,这事儿得说一声:“这化肥是洒地里头给庄稼追肥使的。”
跟庄稼扯上关系,大家都赶紧的问了,先头晓得建造纸厂,大家可是兴趣缺缺,毕竟这玩意儿他们也不用,用也用不起。
可这次不一样啊!
陆氏一说,大家就啧了。
八分地,四石四斗?
“大丫,我们可算得你长辈,这般驴我们,可不太好吧!”有人不高兴了。
“就是嘞,这话拿我们当傻子骗了不成。”
“我骗叔婶们干啥子,不信你问王哥儿,李翠花。”
王哥儿和李翠花都点头了:“叔婶,真不骗你们。”他两一唱一和,把赵哥儿征用村长家三块地做实验的事儿说了:“自洒化肥后,不管是收割上称还是旁的,我们全村人都在一旁瞧着,你们若不信,可以到村里头问,我们回来就是急的,等不住,想跟家里人说一声,要是来年大人把化肥做出来了,可得买了,别当没听说过,又因着要银子,就不买。”
大家被这消息冲得身子都摇晃,缓了好一会儿,慎重道:“王哥儿,你一贯最是老实,你告诉婶婶,这话当真?”
王哥儿严肃着脸:“真。”
说不了假的,一说假了,到平详村一问就都晓得了,而且大人也确实要建化肥厂······
有人心中震动的厉害,声音都在颤抖,:“放了化肥,一亩真有四石?那这化肥咋的卖?大人一直住你们村,你们知道不?”
“我公公去问了,说是一袋可能要两百来文。”王哥儿道:“方大人说,到时候他卖的话,按袋装,一袋一百斤,能放三亩地。”
一听两百文,大家下意识就觉得贵了,可仔细算一下,他们村里人,水田家家户户多是八/九亩,那就是要买三袋,六百文钱。
可用了化肥,一亩地能多收三百来斤粮,三百来斤谷子能卖多少银钱?
快二两多银子呢!自家八亩地,那就是十七多两了,区区几百文,算个毛。
大家算了老半天,脚指头都用上了才堪堪算出来,觉得简直是太值了。
这事儿在旁边几个村子都同时上演着。
有人听了还硬是要跑来看,怕平详村是第二个稻香村,太会想,在村里问了一圈,又跑地里去,地里的庄稼都收了,这会儿想查证似乎晚了,可稻草还扔田里头,那稻穗还在,上头密密麻麻的小穗轴,一瞧就能晓得了。
大家抓了一把回去,村里人瞧了,啥话都不说了。
证据确凿,来年他们若是也用上了化肥,就能跟方夫郎一样,八分地四百来斤,八亩地,就能赚十七/八两,一年两季,那就是······三十多两?
一年就赚了他们可能一辈子都赚不来的钱,三十几两啊!
招工好了,水泥厂要开建了,然开工那天,来了几百号人,瞧着是黑压压的一片,个个都扛着一把锄头,声势惊人。招工只招了一百多人,怎么来的这么多?
一问,哦,自愿来做活儿的,不要工钱。
官兵回去一禀报,方子晨就美了,即是不要,那就遵从老百姓们的意愿吧!不可强人所难,他可是个好官来着。
这工钱,几十两,都不用找什么奖励儿砸做借口,就又能进他口袋了。
赵哥儿看他一整天都在笑,带着三个孩子去了镇上,买了两大猪蹄让滚滚蛋蛋抱了回来,说晚上炖了吃。
唐阿叔如今已经飘了,最爱拿着一篮针线到村口那棵榕树下坐,村里最爱唠嗑闲聊的,都爱来这里。
先头唐阿叔没来得那么勤快,因为大家聊着聊着就唉声叹气,说镇上卖的猪肉又贵了,糙米价也涨了,谷子没涨,这下咋活?没盼头了。
或者说家里儿子大了,眼看着都二十了,还没讨着媳妇,前年让媒婆去安平村说了一个,人同意了,不过说要二两银子,半扇猪肉,外加五十斤大米,这加起来,也是三两了,家里没那银子,就没成,哎。
一家好女百家求,多是媒婆上门来,看给的彩礼,谁彩礼多,再去打听打听,不错了,这事儿就成了,没谁说你家没银子,那啥时候凑够啊?我让家里的闺女再等等这种的。
多是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村里人多是这些烦恼,唐阿叔听这种‘丧气’话听多了,心头压抑得很,不过最近大家没再这般聊了,说的多是明年种了庄稼,后年如何如何,赚了银子,要再起两间房,到时候住的就松快了,我家小哥儿三岁了,之前都是穿他姐姐剩下的旧衣裳,今年我想去给他买些布,好好整一身,唐大哥,你晓得哪些布子比较好吗?
大家说话脸上都一直带着笑,眼里满满的都是期盼。
以前秋收卖了粮,得了些银钱,大家是不敢造的,因为少啊!得省着花,银钱得存着,不然大手大脚的用光了,什么时候突然急要钱,或者又要增税了,怎么整?
如今是不一样了,有盼头呢!
唐阿叔就爱听她们说这些带着盼头精心盘算过日子的话,天天的都不着家,听大家夸多了方子晨,回来见了他,看他那眼神慈爱得像是关爱智商人士一样,方子晨都感觉哆嗦。
赵哥儿也随他去了,毕竟之前人也是勤勤恳恳的照顾着他们,而且唐阿叔都是在家里不忙的时候才出去,家里的活儿他自己也能操持得过来。
猪腿放到火上烧了毛,又刮干净后,赵哥儿才喊了方子晨进来砍。
这猪腿骨可硬着呢,他自个砍的话,得废不少功夫,方子晨力气大,一刀下去就完事了。
赵哥儿去王家买了点黄豆,想拿着来和猪腿焖,说要一斤。
王老太笑得和蔼,问他想吃啊?
“不是,我夫君今天买了猪腿。”赵哥儿道。
这么一说明白了,王老太直接盛了一大碗给他,赵哥儿说多了,他只要一斤,您老称一下。
“称啥称?”王老太硬塞过去:“一碗黄豆值几个钱,当老婆子我送的,方夫郎您别嫌寒碜才是。”
赵哥儿知道人是因为化肥的事儿,推辞了就是拿乔看不上眼,就收下了。
村里人就是这样,谁对着他们好,他们都记着恩的。一碗黄豆,一把青菜,一篮子玉米,这些都是心意。
黄豆得先泡着,不然难煮熟。
从中午炖到晚上,那猪蹄都软趴趴的了。
上桌吃饭后,赵哥儿给滚滚蛋蛋夹了一块,他们这会儿一笑就跟老鼠一样,只看见两颗门牙,不过猪腿软烂,牙龈啃着也行。
怕着他们掉下来,每次吃饭,小风总拿了布条从他们腋下环过,将他们绑在凳子上。
这会三兄弟坐一起,吃得那脸几乎要埋到盘里里,两手齐齐上阵,油到后脑勺。
三个饭桶排排坐,端的是可怕,没一会拳头大的猪腿肉就啃完了。
滚滚眼巴巴看着坐他旁边的赵哥儿:“爹爹,还要要。”
乖仔都不用开口喊,吃完了碗里就自个有,小风给夹的。
这死孩子不光吃鸡厉害,猪腿肉也是能一吃吃一盘。
村里的鸡都是喂的菜,肉好吃,养久了有嚼劲,赵哥儿常在村里给乖仔买鸡吃,整个平详村和隔壁的安平村的鸡都要被乖仔吃绝了。
村里人见着他们天天一只鸡,都咋舌。
大人有钱咧,能天天的这般造。
方子晨虽是生了三孩子,但他却有生了三十个的压力。
唐阿叔和赵哥儿看三孩子吃得香,笑得眼睛都成缝,心头都满了。
最后两猪腿是一块都没剩。
田里的稻草干了,村里人捆着,同着先头的挑到了造纸厂这边,又赚了几十文,个个都高兴。
十一月中旬,见着杨乘风还没回信,方子晨觉得这个就是个吃白饭的,招几个人,一来月了,连根头发都没给他招来不说,连个消息也没回,要是有的选,这杨乘风他早让他回家养老了。
一切都已准备就绪,方子晨急了,想着再没消息,他就自个带人捉摸着做了,累是累一点,可三个儿子嗷嗷待哺,就等着他吃饭呢!
方子晨让人套了马车,想去镇上买些工具,回来他就自个做,结果回来时竟是下起了大雨。
这会儿天已经很凉了,平日得穿件薄外套,这雨过后,怕是就要入冬了。
从镇上回来,路上见着几人大包小包,正被雨淋成了落汤鸡,站在一路口,左顾右盼,狼狈得很,瞧着还有老人和孩子,方子晨叹了口气,让张泉停了马车。
他撩了车帘:“你们要去哪里啊?我送你们一程。”
一中年人跑了过来,脸上满是水痕:“多谢小公子,我和家人是要去往那平详村,劳烦小公子了。”
顺路,那就没啥劳烦的了。
对方六人,还带着包袱,方子晨想去外头和张泉一起挤挤,那中年汉子却是先坐在了外头。
人都没多问就帮他了,他一家子浑身湿着,人不嫌脏了马车,他哪里还好意思让着方子晨坐外头去啊!
几人坐好了就对着方子晨道谢。
这应该是一家人。
方子晨摆摆手:“你们这是走亲戚啊?”
“不是。”老头子回话,说:“听说知府大人在这边建了个造纸厂,要招人,我们就来了。”
方子晨:“······”
他造纸厂应该还没有招工吧!而且先头就让底下人传出去了,只招本地人的。
倒不是歧视别地儿的百姓,而是就怕着像现在这般,人拖家带口不辞辛苦千里迢迢赶过来,他要还是不要?
不要,人又跑过来了,没准儿家当都花费在了路上,再让他们回去,这和逼死人没两样。
要了,住哪里?
他‘财政’紧,根本就没建啥子宿舍,就在旁儿建了两间房,留着师傅平时休息用。
老汉和妇人见他脸色有些沉,心里顿时惴惴不安,也不晓得是不是说错了话。
方子晨叹了一口气:“你们这般跑来,可是打听清楚了?要是你们来的不凑巧,造纸厂哪里招满了人,不要你们了怎么办?”
这话有关切之意,老汉心头一松,沉默了一下,道:“蜀南那边楚家会造纸,他们有自个的生意,定是不会来,这边人若是有那会造纸的,知府大人也不会到蜀南那边去招人了,我们也是想着来碰碰运气。”
方子晨一喜:“啊!你们会造纸啊?”
“我和犬子会些。”
“早说啊!”方子晨都高兴了。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啊这是。
这一家人姓张,老头是个寡哥儿,外头的汉子是他儿子,儿媳之前楼里的。
先头一家做的也是造纸生意,同楚家是同行,一山不容二虎,要说市场大,那也无甚大碍,可市场小,这饼子就这么大,一个人都吃不饱,别人还要再来咬一口,这怎么行?
张帆先头跑外县送货时,对方邀他喝两小酒,这行商的就是这样,得应酬,张帆去了,才知道人定在了花楼,张帆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去了后就认识了魏娘子。
魏娘子模样出众,在楼里小有名气,那商人生意做得大,算是有些小钱,喊了魏娘子来做陪。
张帆一瞧见魏娘子后,就陷进去了。
他条件不算得好,想给魏娘子赎身的人多了去了,可是魏娘子有个女儿,在楼里打杂,六岁了,往常那些人想赎她的人,在她房里见了她女儿,有些立刻嫌弃的挥手让她出去别挨了事,有些却是逗猫遛狗一样,拿着点心哄,问她女儿几岁了?想不想从这里出去啊!想就同你娘说让她应了我。
在他们眼里,魏娘也就是个取乐的,她女儿也不外如此,因此看着她女儿是,没有任何慈爱,心情好了来了碰上还赏她点心吃,心情不好,也是立马的叫人滚,只张帆不一样,看她女儿,眼里真真切切的满是关怀。
魏娘子晓得她对自己有意,而且,她二十多了,美不了几年了,这碗饭吃不得久,到时没客人点她,她就会像着先头那些人一样,要么接粗客,后头粗客也不愿叫她了,她就得到后院去,这不是最让她害怕的,她担忧的,是她女儿,这孩子当初是她求了妈妈,磕破了头才保下来的,模样俏,要是再不被赎身,妈妈可能就要把她女儿带去调/教了。
可青楼女子,这辈子也就能活在楼里头,一从里头出来,有些人是获得了新生,可也有些人,就像掉入另一个深渊。她们就像那过街老鼠,人人嫌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