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家的现代小相公 夫郎家的现代小相公 第476章
作者:白云上
乖仔说:“因为是被脑浆撑大滴你懂不懂?乖仔这么大滴脑瓜子,里面都是脑子,一盘都装不下,天下无敌第一聪明,你不要试图套乖仔话,因为这都是白做工。”
秦恒煊:“······”
孟如清:“······”
两人不由而同笑了起来,肚子都要抽了。
虽是没能问出什么有价值的消息来,但乖仔的话无疑是证实了一点,方子晨不是海外来的,他说谎了,可他为什么要说谎?
他出现得毫无征兆,就像当年一样,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或者不能说的?
秦恒煊如今是迫切的希望大朝国赶紧退军,一个又一个谜团让他脑子要烧起来了,而且,他实在是想儿子。
第418章
大朝国此次发起进攻,筹备了二十年之久,也不像大夏,周边大凉,北契等小国虎狼环绕,大朝北部就一小国,不足为惧,西边又靠海,这会儿可以以举国之力攻打大夏,可大夏主力军却是分了两拨——秦家军和西北军。
秦家军镇守南边,西北军镇守北边,大朝国国力等同大夏,面对多出足足一倍的敌人,秦家军再是厉害,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将他们打退。
如今两军对峙着,谁都奈何不了谁,战况拉锯着。
十一月初,两军又在塞外交手了,姜展鹰和陆正河联合进军。
之前秦恒逸脑子不清楚的时候,看着懵懵懂懂无甚威胁,可这会儿眉头微皱,面容冷峻,给人一种气势凌人的压迫感,陆正河都有些打怯跟他说话。
“怎么,不认识我了?”两军交战前秦恒逸冷声问陆副将:“背叛大夏投入敌军麾下,我原以为大朝国许了你正帅的位置,可如今瞧着,也不过是给人做走狗,是不是给大朝国做狗香一点?”
姜展鹰左边是陆副将,右边是阿左,阿右在峡谷陵一战中,被秦恒逸打成了重伤,陆副将这会儿俨然充当起了姜展鹰的左手,如此,也不过是副将。
陆正河面红耳赤:“你······”
“因为你这畜生,我秦家军死了两千多人。”那天秦恒逸抵达峡谷陵,峡谷陵中已遍布尸体浓烟直冲天际,将士们死相惨烈,他爹也重伤不醒,一切皆是拜陆正河所赐,秦恒逸咬着后槽牙,反派附体一样,阴恻恻的,一字一句像是从齿缝中挤出来,他问陆副将,陆家人接到了吗?
陆副将猛然瞪大了眼。
秦恒逸轻笑了两声,他如今未到四十,只三十多来岁,这个年纪的男人最为成熟有魅力,如今一身铠甲,身材与五官皆是无可挑剔,以前他一双眼眸里全是风流笑意,脸上永远是洋溢着笑容,他好像总是无忧无虑,没有烦心事儿一样,灿烂得好像天上的太阳,可如今面上却满是淡漠疏离,满眼的憎恶,跟着二十年之前判若两人,阿左一时看得有些怔愣,心里五味杂陈,在秦恒逸森冷的目光瞥过来时,他慌乱的垂下眼,似乎在惧怕同秦恒逸对视。
他听见秦恒逸讥笑着:“皇上下旨,陆家诛连九族,你放心,她们一个都逃不了。”
自古以来,便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陆副将为国时,大夏给陆家人享了无上富贵荣华,陆副将叛国,陆家人不可能不知晓,如今,便也是罪有应得。
姜展鹰笑了起来:“老陆,我就说了吧!秦家这等忘恩负义之辈,不值得你效劳,人择良友而交,禽择良木而栖,如今你也算是弃暗投明了。”
秦恒逸看着他,突然嗤笑一声:“狗说人话。”他冷声道:“今儿我也算是大开眼界了。”
陆家人迟迟没抵达溱洲,陆副将就知道,陆家人怕是出事儿了,如今秦恒逸这么一说,陆正河目赤欲裂,率先打马朝秦恒逸冲了过去。
“二少,我陆家女眷何其无辜,我为你秦家为大夏征战数十年,如今你秦家不顾两家情谊,不顾道义,那就被怪我了。”
秦恒逸没说话,迎了上去。
他没副将,左右两旁跟着的是秦家私兵,这会儿姜展鹰带着人同他交锋,只要再把秦恒逸拿下,那秦家军便是不足为惧了,姜展鹰是牟足劲儿了,打得不开交,可他到底是低估了秦恒逸的能力,他三岁便跟秦老将军习武,传得他衣钵,想在短时间内擒下他,并不容易。
姜展鹰看了阿左一眼:“阿左。”
他冷声命令,说:“拿下他。”
阿左眼眸微闪,却也没有反抗。
秦恒逸使的皆是杀招,专攻其命门,看得出来他是半点不留情。
在一长枪朝自己刺过来时,阿左对上秦恒逸阴冷疏离的双眸,整个人不由一怔。
他想要自己的命。
上次也是,这次也是······
意识到这一点,阿左脸色煞白,整个人胸口顿时像被针刺般密密麻麻的痛,眼中满是伤感,眼眶一下就红了。
秦恒逸没去看他的眼,不是不想,而是不敢。
这人浑身上下都给他一股熟悉感,那会儿,他真的以为对方是他的逸之,可后头醒过来了,便觉得不可能。
当初那箱子里装的,真真切切是张人皮,他和爹娘不可能认错。
这人,是姜展鹏的女婿,仅此而已。
秦恒逸不是吃素的,发起飙来也是个狠人,姜展鹰见他比那老畜生还难搞,那是咬牙切齿。
这小畜生,早不好晚不好,偏偏这个时候好,真是他娘的晦气,怎么不再傻他个几年?
秦家军见了陆正河,那真是恨不得剥了他的皮,打了鸡血一样,打特别猛。
但敌众我寡,此战到底是秦家军被迫退了,消息传回后方,秦老将军思前想后,还是决定再养几天然后回去,有他在,秦恒逸起码不至于如此吃力。
……
上阳、下阳各个出口全部都被封锁了,全面进入严查状态。
下阳山外一破庙里,陆家人如丧家之犬般围着火堆坐,个个愁眉苦脸,模样狼狈。
几个负责接应的大朝军正守在庙门外头。
陆家嫡长孙今年八岁了,这会儿用木棍拨弄着火堆,幽怨的问:“奶奶,爹和爷爷他们为什么要叛变?”
其他人闻言,立马朝陆老夫人看去。
是啊!好端端的为什么叛变?弄得如今他们像丧家之犬,过街老鼠一样,到处的躲,外头满是官兵在缉拿他们,如今他们都不敢从这里出去。
东逃西躲又风餐露宿,女眷们哪里受得住,特别是陆家小儿媳,孩子在逃亡的路上流了,如今还躺着不醒呢。
陆老太面上一派愁苦。
“你爹怨着秦家,也不是突然。”
那便是蓄谋已久,陆家人皆是不可思议。秦家这些年对他们不薄,为何怨?
陆老太叹了口气:“二十年前······”
大朝国突然对大夏发起进攻,轻而易举突破防线打进来,是因为陆家老大玩忽职守。
防线上由他带军镇守,但几年来一直相安无事,加上两国签了合约,那阵子陆武就懈怠了,边境上日子过得难免枯燥乏味,他便经常的派人去镇上买酒,然后带着属下在营帐里‘寻欢作乐’。
上行下效,士兵们经常喝得烂醉如泥,重阳那天,陆武照旧喝得醉醺醺,谁料当晚大朝国却是突然举军打了过来,陆武被打得一个措手不及,最后自是没守住,等秦老将军得到消息,大朝国已经屠了十几村。
等大朝军再度被赶出去,秦老将军便开始问罪了,陆武失职,原是直接砍头都不为过,可看在陆副将的面上,秦老将军让人打了他几十个大板子,陆武几乎被打得半死,陆副将哪里能眼睁睁的看着儿子被打死啊!便朝秦老将军跪下磕头,求他看在他的面上,放过陆武一次。
陆正河为大夏出生入死多次,最后秦老将军踹了陆武一脚,又将人降了职,便不再追究了,与此同时,京中来旨,封秦恒煊为一品侯。
而秦恒逸却是被封为将。
那会儿秦恒煊不足二十岁,秦家老二不足十五。
真真是年少有为了,外头个个夸。
陆武开始心生不甘。
他陆家兢兢业业,自问功绩不比得秦家少,可凭什么秦家可以问鼎那等高位,而他陆家却是要匐在秦家脚下?
外头人只晓得秦家军,秦老将军,谁晓得他们陆家?
秦恒煊就是一个废物,凭什么能做那一品侯?秦恒逸年纪轻轻又立过多少功?凭什么能直接爬到他父亲头上?
他陆家征战沙场立过多少功劳?
他爹随着秦老将军浴血奋战无数次,这大夏能稳,难道便只秦老将军一人功劳吗?
皇上也未免有失偏薄,既是不看重他们陆家,不把他们陆家放眼里,那他们陆家便自寻出路。
后来陆武说服了陆副将,暗中投靠了大夏。
这事儿陆老太自是懂。
陆家人听完沉默了。
“大伯不服,他自个去投奔大朝就好了,为何的要连累我们二房?”儿媳哭着说:“当初他失职,害得底下十几个村都遭了殃,即使是杀头都不为过,他有什么好怨的?”
陆老太一巴掌扣过去,气得胸膛起伏不定:“你住嘴,他是你大哥,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陆家的事儿也轮不到你来插嘴。”
“我说的哪句不对了?”连日颠簸流离,风餐露宿,提心吊胆,陆家女眷是再也忍不住了:“如今外头人咋说我们陆家?说我们陆家是乱臣贼子,死不足惜,皇上要诛我们陆家九族,我爹娘他们都被抓了你知不知道?他们犯了什么错,都是怨你那好儿子,你以为我们能逃得出去?一旦被抓到,我们就完了,我们逃不掉了。”
她又说又笑,疯疯癫癫,这事儿大家其实心里都门清,可谁都没摆到明面上来说过,如今听着莫名让人心慌。
“娘,怎么办?我们回去求求秦老将军吧。”
“对啊娘,孩子们都还小,如今外头层层严查,各个路口也都被封锁了,我们根本就出不去,娘,你想个法子吧!或者······或者让爹回来认罪,我不想再过这种日子了,求你了娘,想想法子吧。”
“奶奶,我害怕,我肚子饿,我想回家,呜呜呜。”
陆老太正要叫她们闭嘴,外头却是突然传来一阵骚动,一大朝军冲进来:“有官兵来了,我们快······”
门砰的一声被人踹开,无数官差涌了进来。
“不许动,反抗者格杀勿论。”
陆老太脑子一片空白,心想,完了,她这二儿媳信佛,常年的去庙里拜香,那嘴估计是开过光。
几个大朝军被官兵们砍瓜切菜一样一下就给盘了,看见陆家人被官差压着五花大绑,陆老太两眼一抹黑,晕了过去。
当初陆正河是想得好,即使他没能把秦老将军留在峡谷陵,可拖,也能拖个一两天,而且秦家一家都在边境上,等他叛变的事儿传回来,秦家想把他陆家控制起来,等秦家派兵到衡阳,怎么的都去了七/八天,这时间足够家里人逃远了。
只要到了溱洲,再前往大凉,大凉和大朝两国同盟,陆副将已给大凉国去了信,他们自是会妥善安顿好家里人,但可惜,陆家人前脚刚走,秦老夫人收到信,立刻部署了下去,知晓陆副将叛变,通缉令立刻就往下边下达了,只要还在大夏的地盘上,陆家人能躲到哪里去呢?
陆家人被押入大牢,陆老太苦苦哀求官差,说她想见秦老夫人,她孙子们都是无辜的啊!
她如今把希望全寄托在了秦老夫人身上。
秦家人最是良善······
秦老夫人听了官差禀报,说不见,倒不是她狠心,陆老太为什么找她她懂,可她能插手吗?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皇上都下了旨,求有什么用?
既是敢叛变,就该想到迟早有一天会有这么个结果。
官差回来说秦老夫人不见,陆老太颓然的坐到了地上,无助的哭喊起来。其她人也跟着,惶惶的说不想死,说害怕。
牢里哀声一片。
陆家人都被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