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家的现代小相公 夫郎家的现代小相公 第520章
作者:白云上
路正仁:“······”
路正仁接过旨后颓然的坐了下来,心腹给宣旨的小太监塞了点银子,送了人出去后,再回来就见路正仁和他两个儿子在吵架。
路正仁骂皇上糊涂,不为民考虑。
可他两个儿子却是觉得该打,把祸患彻底端了,老百姓才能过安稳日子,苦一时总比苦一世好。
心腹也是赞同出战的。
如今有了化肥,地里的庄稼都翻一番了,老百姓们富足了,多余的粮食可以交由朝廷,前头的战士能养得起,再打个几年也不怕。
只要粮草富足,一切都不再是问题。
皇上和朝臣并不是糊涂的。决定出战,定是方方面面都考虑周全了才下的令,若是不可为,这圣旨绝对到不了吉洲。
他找过方子晨,想起他那句话。
“我不是一时热血,也不是糊涂,我自从吉洲回去后,便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我想要大夏无人敢犯,我想要大夏的百姓走出去是昂着头的,我想要敌人知道,我大夏不是好欺负的,敢招惹我大夏,敢再次对着大夏的百姓挥刀之前,他能考虑考虑,能不能经受得住大夏的怒火,我不想再看到他们肆无忌惮、毫无顾忌的在大夏的国土上对着无辜的百姓出刀,如此,只有我大夏强起来,才能无人敢犯,人的野心向来是填不满的,好了伤疤忘了疼,他们不会被打怕的,也不会被彻底打趴下,只要给他们足够的喘息时间,他们一站起来,肯定是想要反扑我大夏,想彻底平熄战乱,只有统一四国。”
心腹觉得这话没错。
大辽、北契野心勃勃,今儿退军是‘无奈之举’,可一旦他们休养够了,定是要再打过来。四国密谋数十年,联合进军,下回又是什么?
刚小太监说当初圣旨一下,也有民闹,还有大批书生要在皇城外寻死,求皇上收回旨意,好不容易安抚下来了,可后头没几天,老百姓又扛着锄头跑到衙门外来闹了。
闹什么?
还不同意出军?
不是。
老百姓们闹着要打死大辽人。
吉洲接连传来捷报,往外逃的难民也越来越少,赵哥儿是松了口气,涸洲百姓也松了一口气。
不过三个月,敌人就被打出去了。
果然还得是大人亲自出马啊!
如今不说守,还把沦陷的城池夺了回来,那敌军便是不敌了。
敌军打不到涸洲来了。
听说敌军被方大人打得屁滚尿流,被炸得人仰马翻,死伤无数。
大辽军还全军覆没了,一个都没能回去,全折在大夏了。
当初大辽军嚣张得很,见人就杀,不把他们大夏人当人看,如今想想还真是扬眉吐气。
老百姓们高兴得很,这帮畜生,敢打他们大夏,见鬼了没有?
大人真是好生厉害,难怪的升官了。
一年不到,连升三级,又是史无前例,而且文官升成了武官,也是前所未有,闻所未闻。
这升得太快了,先头还有大臣跳出来反抗,觉得把西北军交到方子晨手里不妥。
要是方子晨真姓方,那还行,可如今大家都知道他乃秦家人,秦家已经掌控着秦家军,如今又把西北军交到方子晨手里,那整个大夏所有的兵力便都全掌握在方家人手里。
在巨大的诱惑面前,秦家人还能忠心耿耿、毫无异心吗?兵权是一把双刃剑。用得好,可以维系皇权统治;用得不好,将直接威胁到皇权统治。
要是秦家有二心,刹时大夏所有兵力全掌控在他们手里,夏景宏将毫无反抗之力。
可夏景宏信得过秦
历朝历代将军出战,其家眷多是留守京城,以示忠诚,他们等同于‘人质’,将军在外便不敢轻举妄动。
可秦家却是从未如此,这是何等殊荣,再说了,谁不知道夏景宏和秦恒煊曾多次‘出生入死’过 ,关系铁得能穿一条亵裤。
有那看得明白的,方子晨未认祖归宗那会儿夏景宏就看重他,如今被证实是秦恒煊的种,夏景宏怕是更看重了,这会儿跳出去,除了惹得皇上和左相不快外,讨不了什么好。
秦家晓得了这事儿心中酸楚和欣慰一起涌上了心头。
孩子没靠着祖上庇护就能走到这一步,就代表他有出息,可行军打仗难免危险,那头都是挂在裤腰带上的,这官都是拿命去博的,孟如清总觉得方子晨性子有些跳,听赵哥儿说,乖仔以前还靠谱些,乖乖巧巧又安安静静,可跟方子晨呆多了,近墨者黑,瞧着也不是太靠谱。
之前他跟着秦老将军去前线,孟如清是半点不忧,他知道无论如何秦老将军和秦恒逸都会护好他,可跟着方子晨······乖仔那两颗门牙就是跟着方子晨混的时候掉的,孟如清越想越是不放心。
不过升官了总是好事儿。
年节时,尚书府送了年礼来,顺带书信一封,好生祝贺了一番。
赵府也是客似云来。
方子晨和乖仔不在,赵哥儿一闲下来就想他们,平日总是忙忙碌碌,想分散些注意力,可年节期间,却是不晓得该干什么了。
一闲下来,对方子晨和孩子的思念便开始如浪潮般席卷而来,几乎要将他淹没,以前方子晨在的时候,闲了总要逗他,或者跟乖仔和滚蛋在院子里玩,追追打打的,家里总是热热闹闹,如今这般安静,他便开始觉得日子漫长又枯燥,着实的让他不习惯。
小风想了想,主动开口了,说想去安和村刘奶奶家那边过年。
人多总是热闹些。
除夕那天,方子晨又来信了,还有乖仔的。
方子晨信上透着一股不正经:“赵哥儿,一别快一年半了,你想我吗?上回问你你也不说,害臊啊?不过你不说我也知道,你肯定是想我了,毕竟怎么说你夫君也是一个颇具魅力的男人,我如今也是想你想得厉害,行也想你,坐也想你,吃饭也想你,睡也想你,连蹲茅坑都在想你。赵哥儿,为夫满脑子都是你。”
“儿子我照顾得很好,你放心,如今他是逍遥自在,虽然这边条件艰苦了一些,但你放心,我让刘小文给他加餐了,一天十个窝窝外加一斤大肥肉,你儿子皮光肉滑,满面红光,胖了好多呢!打仗是个个都瘦,就他胖了,弄得我都不太好意思,路正仁那老头还背地里嘀咕,说我是不是养不起儿子了,才特意带他来这边混饭吃,真是笑话,老子现在什么身价,区区一个儿子还能养不起吗?父亲和爹爹上次也给我来信了,我瞧着爹爹有点喜欢吃牛肉干,你得空了给他寄点过去,还有我小叔,给他寄一车泡面。”
赵哥儿看得甜甜蜜蜜,几句话来来回回的看,怎么看都看不够,后头又拆了乖仔的。
这小子说话就啰嗦了,一天上几次茅房,撒的尿什么颜色都写了,打了仗怎么打的人也说了,还说爹爹,乖仔太想你咯,想得窝窝头都吃不下,一天只能吃八个,小肚子都扁咯,鸡腿也吃不香了,如今面黄肌瘦,形容憔悴,帅气不比当年了。
“上次出战,北契人坏坏地,几个人围着乖仔打,他们还骂乖仔咯,说乖仔看不起人,口气大,敢把他们比作狗,可是乖仔没有啊!是父亲说滴,说乖仔扛着棍子,有点像丐帮帮主,丐帮帮主就是拿打狗棍打人滴,不知道谁胡乱传出去了,他们就说是乖仔说滴,然后北契人生气生气滴,父亲说我这样太拉仇恨了,不让我用棍子,可长枪长长滴,打起人来不得劲,乖仔也给弟弟和小爷爷他们写信了,可是弟弟太笨了,字写丑丑的,乖仔都认不出来。”
“爹爹,乖仔可怜咯,上次我带兵去埋伏人,然后尿急,我跑林子里尿尿,有虫虫掉乖仔鸡鸡上,痒痒滴,乖仔挠得都秃噜皮咯,痛痛滴,父亲还笑乖仔。”
“爹爹,新年你吃什么呀?要多吃肉肉,注意身体不要担心父亲,乖仔会照顾好他,你要好好滴,等乖仔打完仗就回去了,不要想乖仔哦,乖仔爱爱你。”
赵哥儿看得眼眶一酸,又好笑又心疼,他最疼这儿子了,如今人不在,他怎么能不想,缓了半响,才把另外两封信送去给小风和杨铭逸。
小风见是乖仔写给他的,还挺高兴,可见了杨铭逸那信封,心里顿时酸溜溜,见着赵哥儿走了,他朝杨铭逸笑了起来。
“这小子,见色忘义。”
乖仔去了这么久,每次给他写信,就一张,可给杨铭逸的不同,那信封厚厚的。
小风先头倒是同着杨铭逸看过,里头都是在吹大炮,说他怎么英勇无畏,怎么怎么牛逼,多么多么厉害,似乎大夏已经容不下他了,他要上天。
小风都感觉不太好意思,看了一半都看不下去,可杨铭逸每次却是都看完了,也不晓得有什么好看的,杨铭逸看起书了似乎一目十行快得很,可一看乖仔的信,一看就大半个时辰,他有时带料去造纸厂,还偶尔的看见杨铭逸在看信。
看了一次还不够?还要看两次?还笑?虽然确实是有点好笑。
杨铭逸忙,只除夕那天回刘家吃了顿饭,之后又扎身到工作里头去了。
开年后又忙了起来,安溪县那边不能没人,赵哥儿只能让小风守着难民那边,自己过去,出发前夕,方子晨最后来信,说要带兵出征了,以后大概不能时常来信了,赵哥儿,你要想我啊!
赵哥儿看完信,心头酸涩不已,眼泪又开始掉。他实在是想夫君。
三月中旬,安溪县码头建成。
四月初,海上水路正式通运。
涸洲百姓兴高采烈,奔走相告。
涸洲人能走出去了,终于不用因着偏远,‘与世隔绝’了。
通了路,那便是真正的能富起来了。
大家几乎是喜极而泣。
方家商船试水那天,码头几乎站满了人,岸边也是人头攒动。
这艘商船是去年从上阳回来,方子晨就让同知找人建了,两层,长四十三丈,阔一十七丈,前所未有的大,飘在海上,庞然大物似的,老百姓们嘴都张大了,不停的揉眼,只觉得这船威严豪华又气派得很,怎么看怎么厉害。
“这船也是太大了些,看着都有些吓人啊!”
“可不是,两层呢!怎么造的啊!”
“就是,我去年去溱洲,见过他们那边的商船,都只有一层呢!听说是两层重了,要沉下去。”
“屁的话,那你看我们大人做的这个,沉下去了?”
“这个我瞧着好,下头能装货,上头能住人,还威风凛凛,够霸气。”
“霸不霸气倒是次要,这水路一通,以后咱们涸洲厂里的东西要往外头卖就容易多了。”
“不容易啊!方夫人招了六百多人,忙了快一年才把这路儿打通了。”
“可不是。”
水路一通,外头商人即刻的就往涸洲涌。有人来买水泥的,有来进泡面的······
几个厂囤货几乎是没半个月就空了。
跑商的一多,城里的客栈有人住了,路边的吃食也有人买了,外头流行的涸洲人见都没见过的货儿也被运到涸洲来了。
到处都是一片欣欣向荣。
各个县城外头贴的纸也被人撕了,带去了外头。
衙役来禀报,赵哥儿让小风再画,于是······
大夏百姓全都被激怒了。
先头不同意夏景宏开战,能守好吉洲就行了,打什么打?打战要死人的。死人了,就得征兵,但去年刚征了,这日子没法过了啊!
可这会儿看着街上到处张贴的画纸,一张张,皆是惨不忍睹,老百姓们是怒火蹭蹭的就上来了,他娘的,死就死,这帮畜生不杀了留着干嘛?战,必须得战。
他们大夏人不是好欺负的。
书生们更是义愤填膺,方子晨那些出征时鼓舞士气的话也传了回来,什么‘愿以吾辈之热血,洒遍这锦绣山河,愿以吾辈之轻狂,护得国安民康。愿以吾辈之青春,护卫盛世大夏’书生们一听这话不得了,书都不想读了,想去打仗。
大家又闹起来了,八十老汉扛着锄头跑衙门去,问他们还征不征兵?他要去,书生书院也不去了,租了马车就要往西北去。
先头征兵大家也是闹,如今不征了,大家还是闹,还闹得更过分,老了不给去,又说瞧不起人了。
“是不是见我嘴里就两颗牙,你就看不起我老汉?我告诉你,我老汉现在一拳头过去,你都还得飞。”
“是不是我是个姑娘你也看不起我?方大人手下都有一队女兵呢!”
“就是就是。”
“听说这帮姑娘哥儿厉害得很,还有那黎大夫。”
“你说的这个,是方大人组织的医疗队。”
“什么是医疗队?”
“你都不知道吗?外头都传遍了,就是专门救治伤兵伤员的,我告诉你,先头方大人没带兵过去的时候,西北军死了好多人,听说好些士兵受伤了,可是因为没人帮着撤出来,全被敌军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