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家的现代小相公 夫郎家的现代小相公 第9章

作者:白云上 标签: 种田文 甜文 爽文 穿越重生

  溜溜不像乖仔那么怕生,当下也点头附和:“我也没见过。”

  方子晨:“···”

  你们真的是村里的孩子吗?

  方子晨看着溜溜,挑着眉头明知故问:“你叫什么名字啊?”

  “溜溜。”

  赵哥儿听见方子晨的声音,起身来到厨房门边,目光落在方子晨身上。

  方子晨半边身子趴在窗户外,嘻嘻笑起来,混不正经的模样:“你叫溜溜,家里是不是还有个弟弟叫达达?”

  赵哥儿:“···”

  “没有弟弟。”溜溜摇头说。

  方子晨笑了笑,从乖仔手里接过草绳把青蛙提起来,被拎在半空中,青蛙四条腿不停的踢蹬,方子晨说:“来,好好看看,好好数数,它有几条腿儿。”

  乖仔和溜溜凑近了些,怎么看怎么数,就是两条腿儿。

  “叔叔,”溜溜说:“蛙蛙有两条腿儿。”

  “那这两是什么?”方子晨指指它明显小一圈的前腿:“这不是腿?”

  乖仔摇头说:“父亲,这是蛙蛙的手啊!”

  方子晨:“···”

  “谁告诉你这是它的手?”

  乖仔不说话了。

  没有人告诉他,但潜意识里就是这么认为。

  人有两只手,两只脚,蛙蛙也是一样的。

  方子晨扶额,视线一抬正好看到赵哥儿在那抿着嘴浅笑,不太明显,甚至看不出来,但方子晨觉得他就是在笑,当即道:“你还有脸笑,你看看你儿子,快过来抢救一下啊!”

第7章 求欢

  周哥儿送了一篮子菜,方子晨啃了送的两个黄瓜,赵哥儿煮的粥是一口都没碰。

  乖仔捧着碗吃的贼香,方子晨看着又叹气了。

  实在太有欺骗性。

  中午要不是吃过一碗,他都要怀疑乖仔吃的是啥鸡汤鲍鱼粥。

  家里什么都缺,晚上三人简单洗了脚,无事可做就躺床上去了。

  村长他们临时搭的床不大,毕竟之前就想着只有方子晨一个人,谁知道这家伙这么给力,隔天就夫郎孩子热炕头了。

  方子晨从小跟他大哥二哥挤过觉,倒也不排斥跟人同张床,就算排斥,家里也就一张床,他也不能丧心病狂让人家父子俩睡屋檐下。

  三个人实在有点挤,赵哥儿躺在最里面,尽量贴着墙,等方子晨上床躺下,心脏砰砰直跳,莫名紧张,他大气都不敢喘,明明他们中间还隔着乖仔,但他似乎能隔着一层粗布感受到方子晨身上的热气,那飘散而来的气息干燥、温润、又催人心智,让他无端生出些手忙脚乱来。

  他听见方子晨同乖仔在说话,近在咫尺。

  “你晚上睡觉乖不乖啊!不会半夜喂我吃脚吧!脚脚今晚洗干净了吗?”方子晨三连问。

  “洗干净了,”乖仔乖乖平躺着,两手安分的放在小腹上,眼睛眨巴眨巴,似乎还不想睡。

  方子晨紧挨床沿,早上补了一觉,这会儿心思乱,肚子饿,更睡不着,他问:“睡不着吗?”

  “···嗯。”乖仔点点头。

  “小小年纪,还学大人失眠啊?这么了不得,”方子晨笑了一声转了个身,侧着身面对乖仔:“那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乖仔从没听过故事,当下又兴奋几分:“·····好。”

  “从前有个小孩,晚上睡不着,他闭着眼睛想,我为什么会睡不着呢!想啊想,然后···”

  “……然后呢?”乖仔追问。

  赵哥儿也竖起耳朵。

  方子晨不干人事,故事瞎编乱造,一点儿也不走心:“……然后他就睡着了。”

  赵哥儿:“·····”

  乖仔:“·····”

  乖仔小嘴不由嘟起来,但到底年纪小,午时又忙着摘野菜,赵哥儿像往常哄他睡觉那般轻轻拍着他胸口,他嘟囔了几句方子晨听不太懂的话,便迷迷糊糊睡着了。

  赵哥儿收回手紧紧贴着身侧,静默不语,方子晨稍稍抬起头,做贼似的用气音问:“赵哥儿,你也睡不着吗?要不要我也给你讲个故事?”

  赵哥儿:“······”

  “……好。”

  “从前有个哥儿,晚上睡不着,他闭着眼睛想,我为什么会睡不着呢!想啊想,然后他就睡着了。”

  赵哥儿:“·····”

  ……

  他默了半响,方子晨听着他有些凌乱的气息,正要开口,便听赵哥儿低低的声音从身侧传来。

  “乖仔睡着了,你······你想要吗?”

  月光从破旧的窗户和缺了大半边的屋顶照进来,室内不算黑暗,赵哥儿双手紧紧抓着身下不算柔软的草席,脸色看不出什么变化,就像走在村里,遇见平常相处不错的老乡,问:‘你吃饭了吗’一样平常,没什么值得难堪羞涩。

  方子晨起初没反应过来,懵懵的看着他,赵哥儿垂着眼睫不敢看他,衣襟处的白皙的脖颈在方子晨的目光下渐渐染上桃花般的红。

  方子晨像是任通二脉突然打通瞬间就懂了,他瞳孔骤然紧缩,一屁股坐起来,不太结实的木板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你···你怎么可以对我说这种话。”他满脸的不可置信:“我才十八岁啊!你能不能做个人?”

  他反应极大,赵哥儿面色一变,急促的喘了一声,他嘴巴动了动,似乎还想再说些什么,乖仔被吵的咕哝一声,紧接着翻了个身子,对着方子晨,赵哥儿轻轻拍着他的肩膀,不一会儿又熟睡过去,被乖仔这么一打岔,那股子勇气泄了一大半,赵哥儿不说话了,在方子晨以为他已经意识到自己的错误,羞愧难当,不好意思再说些什么的时候,赵哥儿又开口了,嗓音轻轻,但不难听出里头表露出的忐忑与不安:“你,不想要吗?”

  方子晨:“·····”

  他不可置信的望着赵哥儿,继而突然想到这里是小河村,不再是以前那个现代世界。

  村里同他这般十八岁的汉子,早已孩子老婆热炕头了,十八岁做那档子事,在赵哥儿眼里,算是正常不过的事儿。

  只有自己,在前十几年人生中循规蹈矩,意识还转不过来。

  他不是不能明白赵哥儿,初来乍到,两个陌生的人被迫绑在一起,作为弱势的一方,赵哥儿是不安的,他急于表现存在感,在床下他听话、努力的干活,唯方子晨马首是瞻,在床上他想成为一个被需要的东西,不拘于是什么,只有被方子晨所需要,让他觉得他是个不可或缺的、听话的东西,那么他就可以留在这里。

  再次开口求欢,赵哥儿也不是不难堪。

  他咬住嘴唇,闭上眼睛,把脸埋到乖仔背上,方子晨能看到他那被乖仔瘦小的身子遮掩不住而露出来的红透的耳朵。

  方子晨摸摸乖仔的脑袋,声音低沉,没再说什么谴责的话语:“我十八岁,在我们那儿我这个年纪严格来说是不提倡过早行房事的,而且,”他拍拍屁股下的床,道:“我们现在这个情况,你觉得我还有心思想那种事儿吗?我就算是想,这床顶得住吗?”

  他目光落在赵哥儿颤抖的消瘦的肩膀上:“不算昨天旁晚那次,真算起来,我们认识不过一天,在我的思想意识里,那种事儿是得和喜欢的人才能一起做,我尊敬你,把你当做一个和我处于同等地位的人来看待,我今晚要是碰了你,那算什么呢?对着个可以说是陌生的人做那事儿,也不是不可以,真做了,对我来说是没有半点损失,但对你来说,那不尊敬你,你不是我欲望的发泄对象,你明白吗?”

  “我是帮了你,但你不必自降身份用这种方式来报答我。”

  “做/爱做/爱,有爱才可以做。”

  乖仔睡得安稳,全然不知家里两个大人在探讨的深奥话题。

  赵哥儿沈默了半响,嗓音闷闷的似是哭过的有些哽咽的声音从乖仔背后传出来:“嗯!我懂了。”

  方子晨松了口气,紧挨着乖仔躺下,乖仔弓着身子,小小一个,他双手握拳,睡得小脸红扑扑,方子晨看的有趣,伸手戳了戳他的小鼻子,乖仔嘴巴动了动,没有醒来,夏季炎热,小孩子体温高,他额上冒了些许汗,方子晨一巴掌盖过去,囫囵擦了一下,不怎么温柔,甚至还算得上粗暴,乖仔小脑袋都前后晃了好几下。

  赵哥儿额头被乖仔后脑勺磕了一下,动静这么大,他都没有醒,看来是真的睡熟了。

  赵哥儿撑起身,眼眶的红还没退却,睫毛湿润,脸色有些许不自然的看着方子晨:“···你别闹他。”

  方子晨笑了笑:“我没闹他,是在给他擦汗呢!”

  他心大,没有揪住刚才的事儿不放,见赵哥儿似乎还有些尴尬,于是戳着乖仔的脸,玩笑般的道:“这小猪仔可怜了,大夏天的被我们俩夹在中间,明天起来会不会熟了啊?”

  赵哥儿看方子晨笑嘻嘻的似乎全然忘记刚才的事,耳朵上的红晕退了些,没那么尴尬了,甚至还有些气,他替乖仔正名:“···才不是小猪仔。”

  方子晨眨了眨眼,乖乖收回手枕在脑袋下:“我可不是在骂你老母猪啊!你别自己对号入座。”

  赵哥儿:“·····”

  “……你还说。”赵哥儿瞪他,一双眼睛竞是圆溜溜。

  方子晨嘴还是欠,他盯着赵哥儿看了看,乐了:“我给你唱首歌吧!很贴合你现在这幅模样。”他表情坏透了,笑容里都透着一股痞浪的劲,赵哥儿一看就知道他唱的一定不是什么好玩意,刚要张嘴说不用,就听方子晨已经悠悠唱开。

  “眼睛瞪得像铜铃,射出闪电般的精明~”

  赵哥儿一巴掌盖到他嘴巴上。

  方子晨:“·····”

第8章 认亲

  三个人挤一张床,方子晨半边身子悬在床外,一宿没翻过身,加之先前被木棍打的那几下,一早起来,浑身没有哪一处不疼。

  赵哥儿和乖仔天不亮就起了,方子晨从水缸里舀水洗了把脸,无聊的坐在门沿上。

  他原本想着今天去镇上看看,但昨晚闹过后赵哥儿说等后天再去,后天正巧是赶集日,可以跟着人一起去,方子晨无所谓,便应了。

  晚上睡的快,他起的不算晚,此时天边微红,太阳刚刚升起来。

  夏日的早上,山里雾霾很重,家里也没地儿,水缸里的水也满着,也不知道一大早的,赵哥儿带着儿子去哪了。

  过了十多分钟,赵哥儿背着一捆柴火回来了。

  乖仔走在他旁边,怀里抱着一捧带泥的野菜,父子俩的裤脚都已经湿了。

  方子晨看他背上那么大一捆柴,就知道这人一定是天蒙蒙亮就出门了。

  “父亲。”乖仔率先喊了他一声。

  他跑过去,撸一把乖仔的脸蛋儿,无视赵哥儿的拒绝,直径接过他背上的柴:“怎么一大早的就去捡柴火了?”

  到南山捡的柴,后又背了这么久,赵哥儿呼吸紊乱:“家里没有了。”

  “那你也可以叫上我啊,这么重,累坏了没?”方子晨扛着柴火,不似赵哥儿爬一样,他步伐轻盈好像毫不费力,话也像是随口一说,却暖人心肠。

  赵哥儿乏力微凉的身子逐渐回暖,心中酸涩难言。

  “不累,”他垂下眼帘牵着乖仔走在他身侧说:“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