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本今天也在警视厅兢兢业业 波本今天也在警视厅兢兢业业 第44章

作者:玖臻 标签: 三教九流 业界精英 柯南 马甲文 穿越重生

  本来是这样的。

  但是,在长久浸淫于权力与金钱的腐朽之下后,他对于权力有关的细微变化变得越发敏感,他能感觉到那位大人越发的器重波本,对他的资源倾斜也越发明显,反而是自己这个明明跟了他许久、一心为他敛财的老家伙,逐渐被资源缩减。

  这才是他不能忍受的。

  一只已经习惯了山珍海味每日供奉的饕餮,又怎么可能甘于沦入平庸?

  琴酒说那位大人要让他避开波本,免得难以收场,呵!

  可他已经成功了!

  他成功了!

  他在波本的眼皮子底下完成了那位大人交代给他的任务,而波本?这个乳臭未干的黄毛小子,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在警视厅那边的任务对象死在他手里!

  这还不够证明的吗?

  他,匹斯可!才是更值得那位大人信赖和资源倾斜的人。他,匹斯可,才是对组织最有用的人,他赚来的钱,可是养活了组织和那位大人啊!而波本?他不过是靠着组织的资源和扶持才能一路爬到这个位置的废物罢了!

  “哈哈!降谷零,你以为你能爬到今天这个位置,真的是自己有本事吗……”他无意识地将枪口对准了波本,正欲继续畅所欲言,门口却传来一声轻微的动静,他下意识举着枪朝那边看过去,只听“咔嚓”一声,一道闪光让他眼前一花。

  糟糕!

  他下意识就开枪朝那方向射击……至于会不会误伤到了波本?这关他什么事呢?

  “杀人啦!”中年记者发挥了此生最大的潜能,灵活走位,一边大喊一边朝外跑,“枡山会长杀人啦!救命啊!枡山宪三要杀人灭口啦!”

  天知道,他原本只是想去上个卫生间,本来看到门口竖着的牌子的时候已经准备离开了,但又隐约听到里面有说话的声音,记者被触动了八卦神经,怀疑是不是有人借着这个牌子在暗搓搓的搞事,脑子还没想清楚呢,身体已经本能地靠了过去,顺便悄无声息地打开了自己的摄像机,轻轻贴在了门边。

  紧接着,他就听到了“降谷警官”和“快死了”几个字,他一下子就来了精神。

  难道说,在继今天的南条实果与樽见直哉的恋情曝光外,他还能收获到另一条与这位全东京都最受信赖和欢迎的青年警察有关的八卦了吗?!

  他本来只是这么想着的……

  谁知道在悄悄推开一条缝之后,就见到了那么惊人的一幕。

  降谷警官正被人用枪指着,而指着他的人是身穿保洁工作服的枡山宪三,那位有钱的汽车公司会长!更可怕的是,地上还倒着一个鲜血淋漓的男人。

  他下意识地按下了快门。

  “咔嚓!”

  按下快门的瞬间他就意识到不好,但身体的本能他也控制不住啊!

  他一边懊恼于自己的本能,一边又欣喜于自己拿到了绝对重磅的新闻。杀人犯是财经界大咖,被害人是最近饱受争议的吞口议员,还有见义勇为却可能英勇就义的警界之光降谷警视!

  天哪!

  这无论是哪一条都足以成为明日头条,更何况是三者合一!这绝对是明天的爆炸性新闻啊!

  既然已经拍下来了,这个时候……当然是跑啊!

  他也机灵得很,心知这种时候如果只是逃跑很可能会被灭口,当机立断,一边跑,一边大声呼叫,将凶手的名字喊得众人皆知,这样说不定凶手反而不敢出来了。

  他的运气很好,枡山宪三果然没跑出来,但他更多的原因是被降谷零压制住了。

  “你在干什么?!”枡山宪三恨得想杀人,只是身体到底年迈,压制不过年轻力壮又精通格斗的降谷零。

  “我也想问你,你在干什么?”降谷零歪了歪头,一脸困惑地看向了他,“你是真的老了吗?”

  “你说什么?!”今年已经71岁的枡山宪三听到这话自然跳了起来,“在我追随那位大人的时候,你还是个胚胎呢!你懂什么?!”

  “……”降谷零叹气,“就是因为你是这样的想法吧……很遗憾,你今天任务失败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借着他的手扣下了扳机。

  “你……?!”枡山宪三一震,“你在干什么?”

  降谷零捂着流血的胳膊道,无语地看向他:“这都看不懂吗?还不跑?”

  外面的动静已经大到薄薄的一扇门掩盖不住的份上了,枡山宪三自然也听到了,他举着枪心情复杂地看了他一眼,不再犹豫,在被众人围堵住之前,朝着相反方向冲了出去。

  “天哪!他手里有枪!”

  “地上、地上有血!”

  “啊!是降谷警官!……哦天哪!降谷警官你受伤了!”

  降谷零镇定地安抚着众人:“不要担心,我只是受了点轻伤。”

  他自己开的枪怎么可能会往严重的地方打?他又不是傻子,所以伤口只是看着流血多,实际上只是擦破了点皮。

  他的目的不过是利用这点伤让两边都有个交代罢了。

  ——无论是对公安,还是对组织,这点伤足以让他将放过匹斯可这件事交代过去。

  匹斯可有句话没有说错,他是跟着Boss多年的老人,就算他做错了事,也轮不到他来处理,所以他特意给了他离开的机会,只是,已经被爆出了他杀人犯身份的匹斯可会面临怎样的结果,就不需要他操心了。

  不过,想来也嚣张不起来了吧?

  怎么也无法在他面前再说出“黄毛小子”这种话了吧?

  毕竟,他可是很记仇的。

  将众人安抚后,他取出手机,先是给贝尔摩德发了条消息,接着又给里理事官打了个电话:“很抱歉,任务失败了,吞口议员被害了。”

  里理事官大为震惊:“什么?!凶手是谁?”

  “枡山宪三。”

  “?!”里理事官怎么也想不明白,枡山宪三为什么要杀吞口重彦?他皱起了眉头,“人抓到了吗?”

  “他跑了。”

  “……?”里理事官思索了一秒,夸赞道,“干得好!我这就派人盯住他,顺便去他家探探底,我倒要看看到底能钓出多大的鱼!”

  “好。”降谷零挂掉电话,看着熄灭了的屏幕,紫灰色的眼眸中只有淡淡的冷漠。现在,就看哪一方速度更快、更有效率了。

  左右他两边都通知到位了。

  *

  枡山宪三呼哧呼哧着躲进了一个空着的会议室里,等人都离开后,才小心翼翼地按下了一串号码:“爱尔兰,你到杯户城市饭店的停车场等我,现在马上来接应我!”

  “好的,我现在就来!”爱尔兰接到他的电话时正好在开车,虽然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不过他还是立刻将方向盘一打,朝杯户町开了过去,“大概20分钟到。”

  “再快点!”枡山宪三催促道。

  “好!”爱尔兰再次踩下了油门,心里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先生,您……”

  “我今天栽了,被波本这小子放跑了”如果换做是其他人,他一定不会说实话,毕竟组织内人心险恶,如果被人知道他栽了,说不定他的处境会更加艰难,但爱尔兰不一样,他自认自己活了这么多年,看人的能力还是有的……也就是波本了……这个小家伙他本来以为自己已经看透了,但今天这一出,他又有点看不明白了。

  如果换做是他,他肯定直接将他灭口了,这才是最佳的方式。杀人了,又暴露了,又是警察身份,这种时候抢过他手里的枪,朝对方开一枪才是最正确的吧?

  可是偏偏对方却放他走了……

  真是……奇怪的小家伙。

  他等着外面彻底没了动静,才脱下自己身上的那套保洁工作服,朝着旧馆方向偷偷摸摸走去。他不能直接从这栋楼里出去,外面肯定围满了人,所以他决定先去之前就踩好点的旧馆,那边因为要重新装修改造,根本没人过去,是他此刻的最优选择。

  他在那边被改装成酒窖的604房间里放置好了备用物品,原本是打算将人杀了之后,把尸体运过去,藏在那里,这样等尸体都腐烂了,可能都没人发现,谁知道波本意外出现了。

  啧!

  抵达旧馆的路上都很顺利,这有赖于他之前的探查,和一贯以来的谨慎。

  他将脱下来的保洁工作服团了团扔在了早准备在一旁的纸箱中,在等待爱尔兰抵达的时间,他又将自己留在这里的其余痕迹都清理了一遍,这才坐在椅子上思考起来。

  他如今身份从商界赫赫有名的社长一夕变成了证据确凿的杀人犯——虽然没有人看到他开得枪,但记者手中有他举着枪对准降谷零的照片,他的脚边还倒着一具尸体,他还特意穿着保洁人员的工作服……这本来是为了减轻自己嫌疑的装扮如今成为了致命的问题点——如果不是他杀的人,他堂堂一位会社社长,为什么要穿成这样?

  更何况旁边还有一位现任警视厅搜查一课管理官。不是他杀的人,难道还是人家警察杀的吗?

  更何况波本的形象无比正面,任谁都不会怀疑对方。

  可恶……总觉得被这小子摆了一道。

  他突然明白了琴酒之前为什么要他避开波本了,虽然他确实完成了那位先生交代的任务,可是损失也太大了,还不如再耐心一点……

  可惜如今说什么都晚了。

  他索性不再想这些,开始认真思考起下一步该怎么做。

  如今他这步棋在那位先生眼里,应该算是彻底废了,但看在他劳苦功高的份上,应该不至于将他怎么样……很有可能会让他改头换面,离开日本,再前往其他国家避一避。

  如果去了其他国家,可能又得从头再来了,到时候他倒是可以把爱尔兰一起带上,又有脑子,又有武力值,届时一定还能打开新的局面。

  他盘算完毕,重新镇定下来,又看了看时间,感觉差不多了,才带着组织的电脑一并下了楼,躲在了角落里,等待爱尔兰的到来。

  等待的时间总是漫长的,而这种需要避开其他人视线的等待就更加让人焦灼。

  枡山宪三时不时看向手机,计算着爱尔兰抵达的时间。

  “先生!”爱尔兰将车停在他面前,将车门打开,“我们这就走吧。”

  “你总算来了,我们得快点离开这里。”枡山宪三有些焦急地往前踏了一步。

  然后这一步,让他的身体从墙角探了出来。

  不知何时已经停在那里的黑色保时捷降下了一道窗户缝,黑洞洞的枪口从里面探出。

  “砰!”

  沉闷的枪声在空荡荡的停车场并不引人注意,但在已经将车门拉开准备将人迎进去的爱尔兰耳中却是如此的震耳欲聋。

  枡山宪三受作用力的冲击向前倒下,直直扑进了爱尔兰的副驾上。

  这一切发展的太快,快到让爱尔兰措手不及。

  又太慢,慢得如同卡顿的慢镜头一样,一帧帧地在他面前放映。

  “先生?!不!”他的大脑嗡了一下,过了两秒才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他立刻扑过去,一边颤抖着手去确认枡山宪三的生理体征,一边用另一只手去堵他胸口破开的大洞。

  却怎么也止不住不断流出来的鲜血。

  琴酒!琴酒!!

  爱尔兰恨得咬牙,却还是抽下了自己的领带,匆匆用衣物先将伤口堵了一下,然后他手忙脚乱地冲回驾驶室,准备发动车子,将人送去医院。

  “呵!正好,要不是你来了,我也不会这么快找到这个老家伙,想必看到你之后,这老家伙就算死了也不会有什么遗憾吧?”琴酒叼着烟,袅袅的烟雾将他的表情模糊,他一边说着如此不客气的话,一边若无其事地收起了伯莱塔。

  “琴酒!”爱尔兰怒吼。

  “你……为……什么……”枡山宪三不敢置信地看着他,捂住自己不断涌出鲜血的胸口,“我……”他可是一直追随着那位先生的老人啊!琴酒他怎么敢?!

  他竟然敢对他动手!

  琴酒嗤笑一声:“那就让你死得更明白一点吧,这是刚刚那位先生亲自给我下的命令。匹斯可,你已经老了。”你已经没有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