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本今天也在警视厅兢兢业业 波本今天也在警视厅兢兢业业 第6章
作者:玖臻
伊达航的领悟能力和学习能力同样优秀,在鬼冢八藏亲自演示后,也将“犯人”鬼冢成功“捉拿归案”。
“很好!”鬼冢八藏满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换一位同学上来,继续演习,井田!”
“……是!”
井田是一名比较沉默的青年,年纪比降谷他们大一些,是从别的行业转过来的,他从外围站了起来,同样执了个礼,便开始了追击训练。
降谷零注意到,这次鬼冢八藏的右手插在了衣兜里,而井田似乎因为太过于紧张,并未注意到这一点,用的是之前教官压制伊达航的方式,但显然他的技巧和能力比不上鬼冢,最终只能狼狈扑倒在地。
“暂停!”鬼冢八藏喝止了他的动作,让他站起身,转头询问大家,“有没有人知道刚刚井田的动作有哪些问题?”
一名戴着厚重眼镜的青年犹豫着举起了手:“教官的手……放在了口袋里,井田君没有注意。”
降谷零看了他一眼,虽然与他不熟,但记忆力极佳的他自然记得对方的名字,阿部,年纪同样比他们大几岁,据说之前是名作家,可能因此有着深深的宅属性,与人交流时能明显感觉到他的紧张与羞涩,也不知道为什么会从作家转行来当警察。
“不错!阿部说的很好,”他又转头去教训井田,“我刚刚才说过吧!要注意犯人的行为举止,你呢?!你自己告诉我,到底注意了没有?”
“我……对不起!我没有注意!”井田本想狡辩,但张了张嘴后又选择了实话。
鬼冢八藏看了他一眼,挥了挥手:“等会儿做100个俯卧撑。”
“是!”
“其他人继续练习,谁愿意先上来?形式不限!”
伊达航率先上前一步,再次踏了上去,松田阵平不遑多让,穿戴完毕后,也跟着踏了上去。
“一本!”在鬼冢八藏解说的时候,班长伊达航手中的竹刀已经毫不留情刺了下去。
胜负已分!
“班长好强啊……”默默回到观战区,将防具摘除的松田阵平龇牙咧嘴地感慨着。
“是啊,我还以为小阵平脸上的防具要被他打碎了。”萩原研二毫不留情地嘲笑着自己的幼驯染。
松田阵平不服气地撇了撇嘴:“如果是对殴,我可不会输!”
“哈哈!小阵平就不要逞强啦!”萩原研二“好心”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刚刚这个也算是一对一啦,结果小阵平毫不犹豫就输了呢。”
“……Hagi……”松田阵平斜睨他,“希望你等会儿不要输的太惨,别让我有机会嘲笑你。”
“啊哈哈!”
“下一个!”
降谷零站了起来。
“哦!是小降谷啊!”
“哦!金发混蛋!加油!千万不要输给班长!”
“哈哈!小阵平你这是要让小降谷将你输掉的部分赢回来吗?你俩的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萩原研二调侃他,“可是班长的势头很猛啊,就算是小降谷……我也不看好。”
“我赌一包炒面面包,押他赢!”松田阵平噙着一抹笑,撑着下巴,一手支在自己盘着的大.腿上。
“哦?那我就赌菠萝面包,班长赢。”萩原研二选择押另一头。赌局嘛,当然不能押同一个啦!
“嘿嘿!我赢定了!”松田阵平洋洋得意。
“哦?”这么自信?
不只是萩原研二,就连诸伏景光的注意力也被吸引了过去,想知道他这么自信的理由。
“其实啊……”松田阵平翘起了嘴角。
在几人闲聊的时候,道场上的练习已经激烈展开,在一番有来有往的较量中,他们同样率先使用了剑道的方式,降谷零率先找到了伊达航的弱点,却在狠狠刺下去的时候,有了一瞬间的犹豫,这一瞬的犹豫使比试的结果产生了逆转。
“?!”松田阵平脸上都没有了一贯的惺忪,原本曲着腿的姿势也转变成了坐直,眉头微微皱起,看着场上。
伊达航站在道场上,居高临下地看着降谷零,眉头紧皱,语气颇有几分严厉:“我对你很失望,降谷。虽然逮捕术的要求是在不伤害对方的情况下将其镇压,但前提是你能做到。”
“你明明都已经准备攻击我受伤的膝盖了,为什么最终要犹豫?”伊达航将脸上的防具取下,一步步朝他紧逼过去,“如果这是真正的现场,你就会受重伤,嫌疑人也会逃走!”
“不要同情穷凶极恶的罪犯。如果让他看出你的软弱和犹豫,犯人就会对你步步紧逼,等待你的,只有我老爸那样糟糕的结局。”
伊达航说着说着,又再次想起了当年自家老爸软弱无能、跪地求饶,最后却被人重伤住了一年医院的事。那份愤怒、怒其不争和无力,至今回忆起来都让他心绪起伏,他的表情也越发严肃,尤其是对着这个与自己的女友同样是混血儿的降谷,他就越是忍不住将要求变得更高——因为只有这样,才能保护自己。
“如果没有强大的实力,是无法践行正义和理想的!”
“……”松田阵平看着沉默的降谷零,不对!和班长所以为的不一样,这家伙……虽然隔着防护面罩,但他敢肯定!这家伙当时的犹豫绝对不是因为心软!
而是要更冷漠的……
他的停顿更像是在最后关头,在克制自己的本能,不要下狠手。
松田阵平狠狠揉了揉自己的卷毛,啊啊!真是个麻烦的家伙啊!
第7章
“Bourbon。”坐在上位的人漫不经心地指示道,“组织培养了你这么多年,又包容了你这么多年的任性,到你报答的时候了。”
“是,Boss,请您指示。”金发的少年低垂着头,看似恭顺。
“我要你,安室透,改名换姓后,潜入警视厅警察学校,成为一名警察。”
在对上他惊诧的眼神时,那个已经一百四十来岁、却依旧保持在壮年的可怕男人沉沉笑了起来:“成为我方在警方的一名卧底。”
*
青年在晨曦中睁开眼,看着上方的白色天花板,隔了一秒才从之前的梦境中回过神来。
他又想起昨天下午在道场上感受到的来自某人强烈又犀利的盯视目光,不由抬起胳膊盖住了脸上一瞬间泻出的情绪。
“果然,不够强大是不行的……”
午间。
因为自觉在前一天的逮捕术演习课上对降谷零说了过于严苛的话,伊达航反思了一个晚上后,在中午吃饭的时候,对他郑重道了歉。
“对不起,降谷,昨天上课的时候说了那么重的话,明明是我迁怒了你,跟你没有任何关系……我很抱歉!”
其他三人相视一笑,彻底放松了下来。看来不需要为这他俩担心了……
“……班长?”降谷零停下了筷子,默默看着他。
伊达航长舒了口气,倒是主动将当年的事说了出来,在今天准备道歉的时候,他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将自己的一部分往事分享给这几位合得来的朋友们。
他的父亲是一名巡查长,虽然只是一名小小的巡查长,但在伊达航眼里却格外了不起,他崇拜他的父亲,哪怕他父亲个子瘦瘦的,不太起眼,在当时的伊达航眼中,他的父亲也是最伟大的警察。
然而……那一天,他深深的失望了。
在那个难得的陪同他玩耍的休息日,他们在一家便利店里遭遇了持刀抢劫的歹徒,他是那么相信自己的老爸,可他老爸却……向着那名歹徒跪了下来。
——向着歹徒,跪地求饶。
他迷茫,他不解,他冲着歹徒大叫“我爸爸可是警察啊!”他期望他振作起来……
然而没有。
他趴在地上,被那名知道了他是警察后暴怒的歹徒狠狠打了一顿,中间完全没有反抗。
“那之后他住了一年医院,最后因伤辞去了警察的工作。”他苦笑一声,声音里透着一股茫然和郁气,“他辞职也好,经过这件事之后,我总觉得他的正义之心已经不纯粹了。”
“后来我才知道,那人之所以会去抢劫,是因为他们这群混黑的人在抢地盘时打输了,逃亡前想弄笔钱,后来还在别的地方抢了好几家店,同样伤了人……我就一直在想,如果我老爸当时就强硬地把人抓起来的话,后面一定也不会出现那么多受害者了吧?”
他叹息一声,从那股懊恼中抽离出来,歉然道:“抱歉,让你们听我说了这么无聊的故事……赶紧吃饭吧!下午还要训练。”
萩原研二默默夹起一筷子吃的,喃喃道:“总觉得……我好像见过。”
“欸?”
“我小时候,似乎经历过班长说的事。”
“萩原?没记错的话,你是神奈川的吧?”伊达航道,“那确实有可能,因为我们俩的老家离得不远,很可能是遇到了同一伙人。”
“……”萩原研二又往嘴里塞了一筷子菜,想说应该确实是在同一个便利店里,但想想,又觉得现在说出来不太合适,换成自己的话,也不希望有同期见证自己老爸狼狈的一幕啊……所以他就默默闭了嘴。
而且……总觉得还有什么细节没能想起来,直觉告诉他,很重要。
伊达航在说出来后,心里倒是好过了很多。
其他四人见状也松了口气。
降谷零也放下了筷子,郑重其事道:“其实,我也应该跟班长道歉才对。”
“欸?!”另外三人,包括被cue的当事人都有一瞬间的懵逼。
道歉?为什么道歉?
只有松田阵平多看了他一眼,不过原本紧绷着的某根神经反而轻轻放松了,他若无其事地夹了一筷子菜,塞进嘴里。
还真是意外呢,本来他都准备问了……
“跟班长你以为的心软不一样,”降谷零垂着头,金色的刘海覆上眼睛,“我啊,当时其实是在克制着不要下狠手。”
“……咦?”
“……”诸伏景光和萩原研二若有所思。
原来不是错觉啊,萩原研二转头看了眼一副“我就知道”模样的幼驯染,又看了看面露担忧的诸伏景光,将心底的一丝疑惑压了下去。
“跟松田不一样,我不是喜欢主动打架的人。”降谷零无视松田瞪过来的目光,“因为一些经历,所以,我下手会狠一点,抱歉,当时险些真的伤害了你。”
“……”伊达航沉默了几秒,突然爽朗的笑了起来,“什么啊!降谷,这不是很好吗?面对危险的时候,本来就该下手狠准一点,才能避免自己受伤啊!这不是非常棒吗?”
“……”降谷零愣住。
“最重要的是,你最后不是停下来了吗?”伊达航黑曜石一样的眼睛与他对视,里面满满的都是笑意,“虽然不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你养成了这样的习惯,但是,你不正说明你已经把我们当朋友了吗?”
降谷零失语。是、是这样吗?这样,就是朋友了吗?他有一瞬间的茫然和无措。
三人看着这一幕也齐齐笑了出来,其中诸伏景光更显欣慰:“好了,既然误会都解开了,那大家都快好好吃饭!”
“噫!小诸伏有时候真像个爸爸一样呢……”尤其是面对小降谷的时候。不过后面半句话他没有说出来,而是意味深长地看着诸伏景光。
“噗!”降谷零一口汤差点喷出来,他轻咳两声,好笑地看向语出惊人的萩原研二。
诸伏景光脸上笑容僵了一下,很快又牵起笑容,完美地接过这个话题:“没办法,谁让家里的儿子们都这么让人操心呢?”
“……滚啦!”众人喷笑,“占谁便宜呢?”
“哈哈哈,又不是我说的,明明是萩原说的啊……”
终于结束了这顿意外频频的午饭,他们边收拾便往外走,萩原研二故意留在了最后,诸伏景光脚步一顿,脸上露出了无奈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