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摄政王的替身男妻 穿成摄政王的替身男妻 第9章
作者:花笙酿
“轮流去上头放哨,一会有人来了你们就兵器一伸朝我怒喝。”封离一边起手新一局,一边问,“知道喝什么吗?”
侍卫们纷纷摇头。
“傻啊,你们就喊:大胆,还不跪好!”
“喔……”众人恍然大悟。
御阶下的热闹远远便能看见,尽管收着声,还是有若有似无的动静传入勤政殿内。
“去看看封离有没有偷懒?跪晕了就泼醒让他继续跪。”封鸾吩咐近侍。
“是。”
殿门一开,御阶上放哨的侍卫便往下头打手势,消息瞬间传递。那出来查看的太监走到廊下往下看,就见明福被两个侍卫拖开,一边拖一边哭喊:“主子,您撑住啊!”
御阶很长,底下看不细致,可封离摇摇欲坠的身影不容看错。
“大胆,跪好了!休想耍滑头,若是晕了,我等便是将您泼醒,也得让您跪下去!”有侍卫大声呵斥,唬人得很。
那太监满意点头,回殿内复命。在他身后,侍卫们齐齐盯着他,目送他离去。
“快快快,热死了,再扇扇。”封离笑得放肆,没等明福过来,最近的侍卫已捡起藏在一旁的扇子,给他打起扇来。
周昭宁来时,远远看到的就是这个情景。封离着实狼狈,脸颊红肿,头发汗湿,可他看着却自在快活得很,跪坐在那却被侍卫们众星拱月。
日渐西斜,周昭宁凭借过人的耳力,听到封离在说:“不玩了,扛不住了。”
“别啊,我等赢了七爷不少银子,咱们接下来一文做一文,正常筹码。”
“我不是说荷包不行了,我是说,我……人不行了。”
他话音落下,侍卫们这才发现他一直跪着没动过,脸颊被打过又被晒得通红,明明是很有气血的样子,额头却全是虚汗。
这时,周昭宁已到了他近前。
侍卫们最先反应过来,立刻拱手问安,封离后知后觉抬头,目光落在他脸上时,瞳孔缩了一下。
“起来。”
封离不应,只说:“皇上罚我呢。”
这是他两在上次“处罚”后第一回见,封离在侍卫面前撒谎说他两恩爱时眉头都不皱一下,到了周昭宁面前却懒得应对,他还记仇呢。
“本王让你起来。”周昭宁说了第二遍,已是眉头深蹙。这人在陌生侍卫面前示弱,到了他面前却浑身是刺。
“那你跟皇上说去,我不听你的。”
“不听本王的,倒是听皇上的?”周昭宁兀地俯身,在他耳边说,“好,封离,很好。”
“不然呢?他好歹是皇帝,你又不是。”封离气-皇帝没发挥够,这下直接甩周昭宁身上。
周昭宁径直讲他提起来,这一下才察觉到封离的真实状况。他说这些狠话不是真的不想起,他是起不来。跪得太久,地上太烫,他本来又没好全,这会已是无力起身,甚至无力改变跪姿了。
周昭宁一只手半搂着他,刚才那股气散了大半,这人看着好说话,其实倔得很。他不经通禀,带着封离直接推开了勤政殿的大门。殿前侍卫无人敢拦,封离被他带进去,按在了最近的空椅子上。
周昭宁草草一礼,便直入主题:“陛下,王妃本王就带走了,有何失礼之处,本王自会管教,不劳陛下费心。”
周昭宁话音未落,封离就见皇帝的脸青了。
封离以为周昭宁最多可怜他为他说个情,没想到摄政王的威风远超他的预计,周昭宁仿佛只是通知了皇帝一声,说完便转了身。
“周,周昭宁,你未免太嚣张!”他身后,封鸾一声怒喝。
他登基以来便不满先帝指定的这位摄政王,但屈从于权势,从不敢当面叫板,这是第一次。
周昭宁转身,唇角紧抿,只是看着他,目光有如泰山压顶。
“先帝遗诏,若陛下言行失当,本王可行训诫之责。陛下今日责打兄长,侮辱至此,是要本王请圣龙锏?”
圣龙锏乃是先帝御赐,上笞君王,下斩佞臣,此言一出,封鸾如同寒冬卧冰,瞬间清醒。
可他嘴上还要狡辩:“那是他对母后不孝……”
谁知周昭宁理也不理这不孝的罪名,只问:“那陛下可还记得是他北梁为质,换了大禹十年太平?”
“我……他不过是……”
“他不过是忍辱负重,九死一生而已。”周昭宁目色冰寒,如刀似枪。
封鸾见状往前急急迈了一步,大概愤怒和委屈交织,眼角都激出了泪光。
嘶……他可没想再搅和这两的事,造孽!
第12章 进宫(3)
周昭宁将封离带起来要走,封离脱力,被他一提脸便贴上了他胸口,额头的汗水蹭到了他颈侧。
封离明显感觉到,那一瞬面前的人像是僵住了。
“能走吗?”顿了一息,周昭宁才问。
封离的注意力原本在皇帝身上,被他这句话拉了回来,下意识说:“你把人骂哭了。”
“为君之道,非教不可。”
封离恍然大悟,松了一口气,周昭宁突然这么肯定他,怪不习惯的。就是里面他那便宜弟弟明显吃了大醋,要不是周昭宁在这,他肯定让李德仁手撕了他。
之前他听那些被家里扔来军中混资历的纨绔子们说,看上的女子不屈服,便先对她好,再冷着,故意对别人好,让她在意、忐忑、猜度,她一吃醋,自然手到擒来。
没想到,摄政王也这么懂,封离可不想沾这两人的拉扯,挣扎着就要从周昭宁怀里爬出来。不然到时候周昭宁是捞着小心肝儿了,他这个工具可就惨了。
偏偏他两条腿简直跟残废似的,越是要起来越是起不来,手一挣差点又直接跪下去。
周昭宁见状抬手要把人抱住,眼看手伸到他腿弯了,明福无师自通演上了头,哭着冲了上来。明福背对着封离蹲下,哽咽着说:“主子您快上来,我背您。”
封离就势趴到了他背上,慢了一步的周昭宁怀里空了,有些懊恼地收回手。他不过是不能看着封离就这么死了才来的,怎的还心软起来。
明福个子不高,但背着封离却极稳,一边下御阶,一边躬身朝周昭宁说:“奴才替主子谢王爷,主子今日真是遭大罪了,要不是您及时赶来,只怕主子这双腿……呜呜呜呜,明明主子什么也没做错……”
明福声泪俱下,真是闻者伤心,听者落泪,要不是来时见到了那一幕,周昭宁就真的信了。
周昭宁的目光落在封离的膝盖上,衣袍隔着看不见皮肉,可汗水已是完全将他裤子打湿。
封离拍拍明福的肩安慰:“好了好了,乖,我没事,命大。”
明福不敢在摄政王面前太过放肆,见好就收,把封离背稳,专心致志往下走。封离在他背上悄悄侧首,见周昭宁眉目冷峻不言不语,却有种无声的包容和温柔。
哼,主要是长得太好。
封离暗暗想,虽然这人主要是教皇帝,但说的话是好话,那他就大人有大量,对之前的事原谅一半好了。他没有死,好像也不错。
勤政殿外拐角,有宫装妃嫔快步退回阴影处,低声与身侧宫女说:“摄政王在此,为何陛下会传召我来勤政殿?”
宫女自然无法回答,主仆二人借着拐角的遮掩,没让周昭宁一行人察觉,直到他们下了御阶,这才敢出现。
几人往宫外走,沈蔷命周济先去太医院请太医,请了直接到宫门外候着。待他们行到宫门口,就见周济拖着严院正跑,紧赶慢赶也到了。
严岭被拖着跑得官帽都差点掉了,赶紧扶住,喘着粗气向周昭宁行礼。
“免礼,先上来看伤。”
严岭忙应是,爬上了王府车驾。车驾内再宽敞也容不下太多人,为了方便严岭看诊,周昭宁没让其他人进来。
“周侍卫路上与臣说了,王妃是跪伤。臣还是先把脉,烈日熏蒸,中了暑气不妙。”
封离靠着车壁坐着,配合地伸手。但他已然没了力气,明明是靠坐,整个人却不停往下滑,要不是周昭宁把他捞住,他就滑到地上去了。
周昭宁将人放平让他躺好,这才让严岭号脉。
“王妃的病症本就未愈,今日这番折腾,损耗太过,得仔细将养才能不留下病根了。”严岭看了看封离通红的脸,对周昭宁说,“请王爷为王妃宽衣,他如今憋闷不得,用帕子先擦了汗,喝些水,多的回府再处置。”
“我自己来……”封离下意识抗拒,让周昭宁脱他衣服?刚刚才拿他当教他心肝儿的工具,现在如此亲密,他不会死在回王府的路上吧!
想法很好,可他的手哆哆嗦嗦,没抬起来……周昭宁在一旁看着,接过沈蔷从马车门口递来的帕子,一手解他衣带,一手给他擦汗。
周昭宁冷着脸,封离看一眼都觉得自己刚出鬼门关,又到酆都城。
他嘴硬挣扎:“我不热……我没叫你帮我……是你自己非要帮的,你记住啊。”
不说还好,他一开口,原本觉得只是处置病患的严院正尴尬了,赶紧转过了身。他心中默念,非礼勿视非礼勿听。王爷给王妃宽衣的动作如此娴熟,在他面前,王妃肯定会不好意思。
严岭装乌龟,沈蔷和明福则将车门关上,隔绝了外面一切视线。
马车平稳地行驶起来,轻微颠簸,但丝毫没影响周昭宁的动作。他不发一言,将人脱得只剩中衣。
封离浑身是汗,外袍还只是领口处汗湿,中衣却已湿透了贴在身上。周昭宁的手只是晃过,就被那热气熏得犯潮。
封离歪着头瞟他,脸上的红一半是热,一半是臊。
“咳咳。”周昭宁一声轻咳,严岭闻弦歌而知雅意,立刻转回身来。
“穿着湿衣不可,也脱了换身新的吧。”
严岭话音未落,封离就差垂死病中惊坐起,大喊:“不行!回去再换!”
“这……”严岭犹豫,看向摄政王,“这冷热交替而生的病症,王妃可还没好全呢。”
严岭本意自然是请摄政王说服王妃,谁知周昭宁看着朝他拼命摇头的封离,说出口的话却未遂他的意。
“本王看他热的这模样,湿衣也很快便蒸干了。”
“王爷……”
严岭话未说完,被周昭宁一个眼神止住:“给他看看膝盖。”
“得先将裤腿卷起来,王爷,还是劳烦您来吧。”老太医对贵人们的忌讳清楚得很,这次根本不带磕绊的,说完直接转身坐到了另一边,仰头看车顶,势要把车顶看出花。
“让明福来吧。”封离缩了缩,仿佛垂死挣扎。
周昭宁从未伺候过人,这种事叫下人来才是正常,可封离一提明福,他就想起那年轻小太监抢先背起封离的样子。那般急切、那等关怀,封离和他,如此亲近信任。
“还嫌车里不够挤?”
封离望着明明还能再塞进两三人的车厢,正要反驳就被周昭宁握住了脚踝。隔着鞋袜,周昭宁指腹的温度却如有实质,不待他挣扎,已将他的裤腿扯出,从左至右往上卷。
湿透的裤腿,这样的动作,不可避免地让周昭宁的手几次碰到他,封离想躲,偏偏使不上力,恨不得从车上滚下去。
可落在周昭宁眼里的,却不是这些。他肤白赛雪,不似一般男子腿毛粗长,看过去几如白玉,可本该完美的一双腿到了膝盖位置却……已是红肿泛紫,渗出红棕色的粘液,膝盖和裤腿部分位置几乎粘连。
周昭宁将粘连处揭开,封离再顾不上抗拒,疼出一头冷汗。
他面色发青,冷冷质问:“为何任由他罚?”
“不然呢,他是君我是臣,我还能不任由他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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