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难当 陛下难当 第31章
作者:宋昭昭
最后害得郡主北上千里和亲。
“朕只恨自己不能稳坐在这皇位上,爱臣太亲,必危其身,人臣太贵,必易主位……”贺子裕缓缓吐出声,看着秦见祀的目光变得越来越冷。
他凑近低语道,“秦见祀,你说朕是你的禁脔,这话也错了,朕不过是你手中的盾,叫你挟天子以令诸侯。”
酒意散了,砰然间贺子裕被抵上了柱子,撞得身子一震,秦见祀攥着他肩膀,攥得也很痛。
秦见祀心头怒意夹杂着,不知是因那句手中盾,还是贺子裕要插手他布下的棋局。“陛下说话,越发放肆了。”
“皇叔不爱听?”贺子裕闷吟一声,仰起脖颈。
“忧心灾民是好事,但陛下,未免太高估自己。”
贺子裕搭上秦见祀的手,对上他视线勉强从容笑道,“明天朕就下令妥善处置城外灾民,江南水患的事情,朕就任皇叔在其中大做文章,只是以后,朕绝不允许这样的事再次发生。”
“否则就算朕只有一点能力……也要把皇叔的局,破坏殆尽。”
那双杏眼倒是难得透露出几分倔强,完全卸下伏低做小的姿态,好像雏鹰争着要与雄鹰相抗衡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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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秦见祀沉默许久,最终一字一词吐出话来,“陛下,好胆色。”
那只攥着肩膀的手一点点收拢,贺子裕痛得面色发白,只觉那大掌像鹰爪般,要把他的肩胛揉碎了,一边暗骂这厮报复心实在极强。
水榭外,不失时机地传来了楚非的声音。
“公子,天色晚了,还不回去吗?”
秦见祀的手劲一松。
贺子裕才得了几分喘息,对上秦见祀目光,冲他咧嘴笑道:“皇叔有所不知,朕今日来此并非走密道,是坐太傅的马车而来。此刻楚非就在门外,等着朕出去。”
“陛下,当真是做足了与臣撕破脸的准备。”
贺子裕正想再开口,随即被推倒在水榭的石凳前,还要再起来时,已被人用手肘桎梏着狠狠压下。贺子裕低喘着气回过头,“皇叔想干什么?”
秦见祀掀袍骑上,一把拽起贺子裕的圆领袍,粗暴扯开了扣子与腰带扔在地上,两指捏着他脸抬起对上视线,“陛下有胆,不妨现在就叫楚副统领进来看看,否则今晚,休想出王府一步。”
贺子裕瞳孔一缩。
“楚——”他挣着翻身往外爬去,正要大声喊,猛然被大掌捂住了嘴,随即就感觉身下一凉,秦见祀另手探下,他猛然间痛苦闷哼一声,弓起身子发颤。
衣衫凌乱散在水榭里,寂静夜中,鱼尾戏水传出零星声,除此外一片寂静,贺子裕攥紧十指撑在石凳旁,捂住他嘴的手已然撤下,换成了掐在他的腰间。
膝盖跪在冰冷的石地上,泛着疼意,磨出淤青。他只能死死咬着自己的手指节,不发出一点声音。
“公子,公子?”
楚非得不到回应越发着急,就要带人进来。暗卫也没有拦他的打算。
昏暗灯笼轻摇间,照亮着水榭,并着一轮上弦月与环绕着的池水,一切在天地间显露无疑。楚非半犹豫着走了进去,走到一半,曲折水榭里最终传来公子沙哑难辨的嗓音。
“回……回去。”
身后,秦见祀恶劣地咧开唇,低低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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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子时的时候,贺子裕撑手扯起挽落的衣裳,遮住白皙的肩头与其上泛红的指痕牙印。
他站起身来,手扶着柱子艰难地往外走去。裳裤有些湿,蔫巴地粘在腿上,令他十分不适。走几步又不得不停下来缓缓。
秦见祀负手站着,萧萧然一片从容。“陛下慢走。”
“……朕今晚所说之事,还望皇叔谨记。”
秦见祀闻言,垂眸看向石凳旁的痕迹,似在思索着什么,随即淡淡道:“臣只记得陛下今夜的声音,格外动听。”
贺子裕握紧拳头,头也不回地走了。
宵禁后的夜路寂静,只有车轱辘声响起又远去,一路马车颠簸。
道两边的铺子都熄灭了烛火,打更人敲着锣从街头走过,暗卫远远跟随护送着,只等马车入宫后便回府禀报。
驾车的楚非尽职尽责,然而贺子裕在马车内却并不好受,秦见祀那会儿存了折磨的心,下了狠劲变着法儿来,如今他倚在马车壁旁闭紧眼,垂下头更是如坐针毡。
他又想起先前的一切,想到秦见祀居然那般对他在露天之地,胸膛轻轻起伏着,又被衣料磨得泛疼。
他身上的伤,应该是不堪一看的。
“该死。”
直到马车一路进宫,借着令牌畅行无阻,贺子裕面色难看地从马车上下来,他扭头看了眼软垫,坐过的地方比其他地儿的颜色都深了一度。
秦见祀……贺子裕攥着手缓缓地吐出气,告诉自己要冷静,最终一只手撑着车壁,掩紧着被撕坏的领口,抬手吩咐楚非。
“卑职在。”
“马车,烧了。”
“啊?”楚非一愣,抬起头来看向月光下神色苍白的贺子裕,随即低下头,“是。陛下可是龙体不适,卑职要为陛下寻御医来吗?”
贺子裕忍了忍,挥退他道:“不用,退下吧。”
“是。”
贺子裕最终转身,对上匆忙来迎接的王总管,一步步往温泉宫走去。而王府的书房内,秦见祀摩挲着白瓷药瓶的瓶身,本是上好的伤药,最后还是被他随手丢入角落里。
如此倔强,想必也是用不着上药了。
第37章 家庭帝位
第二日,贺子裕没去上早朝。
宫里传来消息,陛下昨夜得了风寒,烧得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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寝宫里,贺子裕正抱着被子蜷睡在床里边,滚烫的面上泛着潮红,他昨夜在温泉宫中待了许久才出来,出来的时候就有些虚弱了,但还是强撑着没说。
一般时候只要贺子裕不赶人,殿中床旁都有为他守夜的宦官,可直到夜间丑时,那小宦官听到床幔中的呢喃声,大着胆子掀开一看,才发现贺子裕发了烧,于是连夜请了御医瞧。
贺子裕在恍惚间被王总管叫醒,知道自己发了烧,却只吩咐取纸笔来,草拟了赈济城外灾民的旨意,再让楚非在开宫门后送去盖章。
直到天亮的时候,御医熬好了药,王总管服侍贺子裕喝下,他才又重新睡下。王总管匆匆传人去宫门告诉诸位大人 今日不必上朝。
这消息自然也传到了摄政王的耳中。
贺子裕睡得迷迷糊糊,像是烧软了他的骨头十分难受,只能蜷缩着靠嘴巴发出无意识地哼哼。
小皇帝心急地在旁边飘来飘去,他并未跟着出宫,却见着贺子裕回来一身狼狈,看那两个膝盖上的淤青,什么样的姿势会有这样的伤,他大概也明白了一二。
“秦见祀,真是畜牲。”
贺子裕听到这个名字,又是一缩,长睫轻垂着攥紧了被子。
而秦见祀进来时,见到的就是这一幕。
“王爷……”王总管忙不迭地拦在床前,唯恐秦见祀再伤到陛下半分,“这、陛下病得十分重,老奴怕传染了王爷呀……”
“滚。”
“王爷,可陛下实在是经不起再折腾……”王总管吓得身子一颤,然而还是抱紧拂尘没有挪动,身后床间忽然传来细碎的哭声,秦见祀上前去,跟着的暗卫更是桎梏住了王总管。
他径自掀了床幔,俯身猛然看去。
“王爷,王爷等——”
瞬间幔子掀开,热意弥散着,露出锦被间身着雪白寝衣躺卧的人,长发披散在枕间,面颊泛着潮红。
御医本想替陛下用温水浸毛巾,拿烧酒擦洗一遍。于是才拉上了幔子,却不曾想秦见祀刚好来到。
枕间的贺子裕因为冷,将被子缠成了团,秦见祀往下扒了扒,他又挣扎着捂住被子。
寝衣里,半敞的领口下是深浅交错的吻痕红印,再往下去,有两处被捻得尤为红肿,烧迷糊了意识,连着身体滚烫,与昨夜倔强的样子大为不同。
像是难受到了极点,在梦中也咬牙忍耐着。
贺子裕感觉到有手贴上了面颊,下意识轻哼了一声。
“疼。”
秦见祀又缩回了手,不知为何见到这副情景,心中更为恼火,冷声问王总管道:“陛xyao吃了么?”
“吃、吃了。”
“烧可有退?”
王总管支支吾吾着,低垂下头。婢女取水回来了,瞧见秦见祀赶忙跪下行礼,寝殿内气氛顿时如死寂一般,还有个烧得仿佛快死了的陛下。
“都下去。”
“王爷,陛下如今最需医治,可不能放着不管啊。”
这一身痕迹恐怕他也不愿叫别人瞧去,秦见祀紧紧盯着贺子裕,只是挥手斥退众人。“本王亲自来。”
一室浓烈的药味弥漫着。
众人不敢反抗,最终都退下了。
而骨节分明的手浸没在水间,再贴上面庞时,贺子裕冻地缩了下,衣带被解开,秦见祀看着他身上的伤眉头微皱,昨夜也没想会到如此地步,只不过想给贺子裕一个教训。
蜷缩起来的身姿,带着屁股上的牙印,白皙身子上其实不少这样的痕迹,秦见祀从后揽住他,用湿毛巾替他擦洗身子降温。
早知如此,就该让他清洗干净再走。
朦胧里的贺子裕猛然一个激灵清醒过来,尽力撑开眼皮。
“王孝继……”
“是本王。”
“……秦见祀?”贺子裕猛然回过头来,对上熟悉目光,才发觉现在躺在秦见祀怀里,他刹那神情就冷了下来。“你来做什么?”“伺候陛下。”秦见祀抬抱起他一条腿,长巾擦洗而过。
贺子裕泛痛地仰起头,被迫倚靠在人肩头,“呵。”
“陛下还在生气。”
“整个紫禁城千百号奴才,合宫上下更是不缺人手……朕怎么有幸得摄政王亲自伺候,”贺子裕动了动身子,却使不上力气,嗓音更是沙哑,说出的话都带着一股热气,“从朕寝宫滚出去。”
怀中的人散着滚烫热度,抱起来如同一滩水带着软意,说出来的话却带着暗戳戳的尖刺。
话音刚落的刹那,秦见祀眯了眯眼,随后他有些强硬地吻上呼着热气的唇,带着震慑性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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