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难当 陛下难当 第46章

作者:宋昭昭 标签: 穿越重生

  秦见祀沉沉看着,这扮女装的公主确实如贺子裕所说,一等一的大美人,男生女相挑不出任何的怪异之处,配上宫中绣娘精心备上的钗裙,算得上明艳动人。

  骨相极佳,顾盼生姿。

  他再缓缓看向一身玄袍的贺子裕,少年帝王唇红齿白,倘若真有封后大典,倒也般配的很。

  贺子裕快被看出一身汗,正想开口打哈哈,秦见祀的手就揽上他腰,强势地一把带入怀中,玉佩清脆嗑在书案上,贺子裕脑袋撞上他直呼痛,就被人在暗处狠狠捏了把屁股。

  “这便是陛下的皇后?”

  “不,不是,”贺子裕面色变了,却还要干笑道,“皇叔这说的是什么话,这位是北秦公主……”

  景端饶有兴致看着,不举的王爷与伏低做小的小皇帝,瞧着倒像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他看热闹不嫌事大,“陛下走路当真是不小心,怎么上回才摔到臣妾身上,这回又摔到王爷腿上了。”

  “……”闭嘴啊。贺子裕恶狠狠瞪向他,有口难言。

  “喔?”手下力道一下就重了。“原来臣不在,陛下就这般不仔细?”

  贺子裕发着颤,摸了摸秦见祀手腕,但那厮还是不肯松手。

  “疼。”他小声道。

  秦见祀才缓缓松开他。“陛下知道疼便好。”

  景端见状笑了一声。“景端此来,是有要事要单独与陛下说——烦请王爷先让让。”

  “朝政都由臣管辖,”秦见祀平静看向贺子裕,“陛下,不知有什么事,是臣听不得。”

  贺子裕一僵,安抚性地拍了拍他的手背。

  另一边的景端却扬眉道,“以后本公主与陛下的闺房私事,王爷也要听吗?”

  “不知公主作为男子身,能有什么闺房私事。”

  秦见祀闻言冷冷抬眼,景端对上他眼,面色猛然一变,“你如何知道。”

  “陛下的事,本王自然都听得。”秦见祀自打回来总算能满意一件事,就是贺子裕在这事上没有瞒着他。

  如此秦见祀掰回一局,而景端目光转向贺子裕,带着探究与质疑的神情,又交织着愤怒。贺子裕这下两头得罪,他只能低咳一声。“朕不能瞒着他。”

  “好啊,原来陛下与王爷亲密至此,”景端冷笑道,“当初却不是如此与本公主说的。”

  “他是如何说的?”秦见祀接话问道。

  “陛下当初说,是摄政王不——”

  “不是,”贺子裕打断苦笑道,“一切都是朕的不是。”

  秦见祀却耐着性子问道:“臣倒是想听听,陛下究竟是如何说的。”

  “陛下说——”

  “朕说皇叔出征多日,朕甚是想念,朕是说鱼沈雁杳天涯路,始信人间别离苦。如今皇叔回来,朕甚是高兴。”

  贺子裕憋不住话了,他可不能让秦见祀知道自己背地里说他不举的事,他只能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儿小心说道,“朕知错了,好歹外人面前,皇叔不得给朕留些面儿……”

  大概是外人一词,成功取悦到了秦见祀,这厮总算没有再追问下去。

  贺子裕可怜兮兮地瞥了眼景端,目光中满是乞求意。

  景端别过头,冷哼一声。他守了二十多年的秘密,如今被人发现不说,还三言两语告诉了旁人,若这人并非南武皇帝,他总要生撕活剥了。

  贺子裕最终松了口气。而三人在殿中聊了会儿,景端就起身告辞去了,也不说来找他是为了什么。

  ·

  贺子裕只得又哄了秦见祀一顿,跨坐在他腿上,厚着脸皮无所不用其极,亲了下巴又咬上喉结,面颊蹭着人,求着不计较。

  然而他越心虚,秦见祀就越起疑。

  “朕发誓,一是扳倒左相,二是与北秦盟约交好,扶持景端登上北秦皇位。两件事后朕绝不再与他有交集。”

  “如今朝中的局势,你可真看明白了?”秦见祀最终还是无奈,揉了揉他脑袋。“景端也不一定与北秦国师是水火不容的关系,陛下还是交给臣吧。”

  贺子裕拱了拱脑袋,思索起秦见祀话里的意思了。

  ·

  但贺子裕不知道的是,午间秦见祀借着去军机阁的说辞从殿中出来,没过多久,又悠哉哉去了后宫。

  摄政王要去,自然也无人敢拦。

  “摄政王真想知道?”殿中,景端撑头笑着说道,“那本公主便告诉你。”

第53章 像臣的王妃

  也不知景端说了些什么,秦见祀再从殿中出来的时候,阴沉着脸。

  贺子裕听到楚非报来的消息,心莫名漏跳一拍,他佯装镇定地沏了壶茶,吩咐下去赶紧紧闭宫门。

  于是秦见祀晚上来的时候,吃了个闭门羹。

  王总管过来点灯。“陛下,您这——”

  “他刚回来,要处理的事还多,总不能天天赖在朕这。”贺子裕心虚笑笑,“让他过一晚,消消气也好。”

  说到底还是昨日秦见祀回来闹得太厉害,如今贺子裕肾疼得厉害,有些事情还是要克制一下。

  窗内烛火惺忪燃着,贺子裕倚着窗子,耷拉着一截手臂,想着白日里秦见祀那番话是何意,他倒也真没有一股脑地信了景端,但倘若国师借着景端做了些什么,那他也不得不防。

  现在左相已然猜到他的身份有问题,难保不会在此处大做文章。

  小皇帝那日残魂受了损伤,如今沉在玉珏中昏睡着,到现在也没醒,贺子裕其实也有些担忧。

  烛火噗嗤了下,倏然间,传来瓦片上一声细碎轻动。

  “王孝继——”贺子裕警醒抬起头来,就要把手从窗边缩回,然而还未来得及,就已经被人抓住了手。窗边那人早已无声落地,罩着件披风,淡淡睥睨向他。

  “陛下,唤老奴何事呀?”殿门口,王总管匆匆来了,弓着背问道。

  贺子裕缓缓松了口气。“无妨,是猫惊了瓦片。”

  “那便好,陛下也该早些就寝,莫要熬得太晚……”

  “知道了,你退下吧。”贺子裕垂手放下书卷,听到王总管离开的脚步声后,最终戏谑看向窗外那人,“哟,皇叔,怎么还爬墙呢。”

  “陛下。”

  秦见祀一身清寒地站在那,松开抓他的手,就要翻窗进屋,贺子裕连忙站起来堵住窗。“不许进,明日再来。”

  “……”

  “朕知道你要进来干什么,但今晚不行。”

  “为何不行?”

  “朕知错了,不该说你不举,也不该说你只会用手指和物件儿折腾朕,”贺子裕死死守着窗,“但皇叔你总也要体谅体谅朕这身板,夜夜笙歌实在有伤龙体,朕还想再多活几年……”

  “陛下原是这般与北秦公主说臣的?”

  贺子裕一愣。“他不是这般告诉你的?”

  “北秦公主只说,陛下言臣行摄政之权横征暴敛,为人狠厉,无所忌惮。”秦见祀缓缓复述,难怪觉得那厮笑中藏了话,原来是藏了这般大的话,他顿了顿,冷笑一声。

  贺子裕登时被这笑声吓得寒毛林立。

  秦见祀撑手凑近了,仔细问道,“陛下觉着臣不举?”

  “……没,绝对没有。”

  “只会用手和物件儿折腾陛下?”

  贺子裕对上秦见祀拷问的眼神,神情更加难堪了,他都不打自招说了些什么浑话。

  “不过,朕也确实没说错,”贺子裕的声音越来越低,“昨天不就是,如此这般……”

  “昨日。”

  “没错。”

  “可是臣隐约记得,昨日陛下虽是哭着喊着在挣扎,神情却很愉悦,”秦见祀皮笑肉不笑道,“身子迎合间,亦是如此。”

  “秦见祀!”贺子裕低低道,“你放肆。”

  “臣还以为,陛下就喜欢如此。”秦见祀翻身入窗里,猛然撞得贺子裕往后一趔趄,下一刻大掌围上他后脑勺,秦见祀抱着他一起摔到地上,滚了圈,随即在落地的那刻将他牢牢护在了怀里。

  砰。“陛下啊,陛下你怎么了?”王总管听到动静,又急急过来了,在门外叩门。

  而殿内,轩窗对着夜色半开着,低低吱呀作响,风吹桂花静静飘落窗台间,月意凛然落下,窗台下的两人彼此相拥着。

  “嘘。”贺子裕捂住身下秦见祀的嘴,抬头喊道,“无事,是朕打翻了书册,下去吧。”

  随即贺子裕就感觉捂嘴的掌心热热的,发着痒意。他匆忙松开了手,被反压了下来。秦见祀深深看着他,“看来陛下还喜欢如此这般,雅致偷情?”

  “呸,朕偷什么情。”

  秦见祀像是笑了,低低咬去他颈边桂瓣,撑手起身又伸手向他。“起来,地上凉。”

  贺子裕借力起来了,掸掸身上灰,随即上下打量秦见祀,忽然想起这人身上还受着伤,刚才却是一副不管不顾的姿态。他埋怨地看了眼:“秦见祀……你这一撞,伤口都裂开了吧。”

  “没。”

  “你就接着嘴硬,朕看你身上就两地方硬。”

  秦见祀微微一挑眉。

  贺子裕推他,半装得强硬道:“床边坐着去。”

  他没吭声,倒也真听贺子裕的话去坐着了,待他在床边上,贺子裕就拿纱布与药来为他处理伤势。

  衣衫解开,露出宽肩与胸膛上缠裹的纱布。

  伤口果然裂开了,纱布上星星点点渗着血迹,即便如此,刚才下来的时候他还是护住了贺子裕,秦见祀瞧见贺子裕责怪的眼神,就揽上腰去,摩挲着吻了下下巴。“无事。”

  “早说你非要进殿来,朕也就不拦你了。”

  “臣今晚不碰陛下,”纱布解开,粘连着伤口,他微蹙眉。“不必担心。”

  贺子裕见状,手上又忍不住再三轻了力度。

  直到重新上完药,扎上纱布。

  秦见祀抬眸看着他,又揽腰让他靠近些,抓着他的手把玩,果真没有再干什么。秦见祀又不知在想着什么,开口时顿了顿。

  “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