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难当 陛下难当 第68章
作者:宋昭昭
“他已经来找臣借过兵,”秦见祀摩挲手间扳指,“想要带兵攻打回北秦,倒也不是不行。”
“拿国师的事情做文章,倒也师出有名……这事得放在年后吧。”贺子裕推开门,不知觉间来了那处有密道暗门的浴池。“你已有主意?”
“自然。”
秦见祀的手自后伸来揽上他腰,下巴垫在肩窝处。“陛下专程出宫,不会是想来用臣的浴池吧。”
贺子裕脚步一顿。
近来刘遏的记忆总是连篇在他脑海中浮现,解开镣铐之后神智是清醒了,将往事细细回忆一遍,他也觉着刘遏是刘遏,贺子裕是贺子裕,可是却还是忍不住,被这记忆所搅扰。
马车里那一梦,悠远而流连,仿佛一切不过是昨日。
“陛下今日是有什么不适?”
“并无。”
“瞒了臣事情?”
“也无。”
掌心隔着衣物浅浅摩挲着腰,贺子裕望向那浴池。“这浴池,是什么时候修建的,前朝末的时候吗?”
“不是,”秦见祀眼中露出一丝诧异,“先帝赐臣这座宅院后不久,臣让工匠挖的浴池。”
“你特意提的?”
“臣心中有个感觉,非得如此不可。”
贺子裕心中悸动着,转过头来吻上秦见祀的下颔。
后者眉头微挑。
“这是朕对你的奖励。”贺子裕眨了眨眼,“还有……一点补偿。”
摸腰的手忽而往下移了三分。“这点补偿,恐怕不够。”
“你都不知道是什么事!”
“臣直觉不够。”
关上的殿门里,逐渐传来了一些不可言说的声音,以及是贺子裕小声的埋怨。
买了鞭炮窗花回来的小厮不敢入内打扰,只得冬日外头静静候着,屋里头贺子裕勾着秦见祀的脖子,轻轻细密地吻着。
“朕向你坦白一件好事和一件坏事,你先听哪一件?”
秦见祀露出了果然的目光。“坏事。”
“坏事是,朕前世曾被人下了药,”贺子裕嗓音很轻,“一次是在床榻上,一次是在破庙的桌案上,都是被人压着从背后进去,看不见脸。”
秦见祀的目光一瞬凝固。
屋子里,喘息声重了起来,贺子裕半眯起眼被动承受,抱他的手又缩紧几分。
“秦见祀……”
“没事,”许久后,秦见祀沉默着出声,揉了揉他发丝,“都过去了,陛下不要再去回想,只需要记着臣现在给你的感觉。”
掌心很温热,像是在安慰他,轻拍了后背。
“还有一件好事……你不问吗?”
“你说。”
“好事就是——”贺子裕看向他,忽然贱嗖嗖地笑了起来,笑声逐渐愈发猖狂,“那个人是你。”
秦见祀的目光几番变化,最终明白过来这不过是贺子裕的一次戏弄。
“贺子裕,你完了。”
第80章 前世的答案上
哗啦一声响,被推下浴池的贺子裕嗷嗷叫了起来。
他从水里起来,头发和衣裳都是湿淋淋的,一如当初从密道逃来时那样的狼狈,秦见祀在池边蹲了下来,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贺子裕挥舞拳头。“秦见祀,你暗算朕!”
“臣就是暗算了,陛下又能如何?”
贺子裕伸手去拽秦见祀的脚腕,本意是想把人一起拽下来,只是费不出那劲,两手扒拉着正使劲,脑袋被人拍了拍,秦见祀兴致颇好地看着他。
“陛下——”
“看招!”又是“哗啦”一声,水就泼了秦见祀满脸。
秦见祀一瞬合住眼,正说着的唇缓缓闭上,几分忍耐。贺子裕见状连滚带爬地上了池边,嘴角的笑意还没来得及收敛,往前爬的手却一滞。
他被睁开眼的某人牢牢攥住了脚踝。
秦见祀趁势压了上来,扼住了命运的后颈。“陛下跑什么?”
“朕错了。”贺子裕抱头。
“得罚。”屁股被人狠狠拍了几下。
于是衣衫不整浑身湿漉的帝王,只能被压在浴池边认罚。分明是公报私仇,贺子裕被打得身子颤颤,堂堂家庭帝位一声不敢吭。
·
过会儿,秦见祀才抱着像是落汤鸡一样的贺子裕从屋子里出来,冬日里冷得厉害,在哪都不好办事,唯独暖阁里烧热了炭。
回廊里贺子裕趴在秦见祀肩头,指挥嘱托下人们先去张灯结彩布置起来,又被人摁了头,藏入怀中。
“啧,皇叔的占有欲啊。”
“陛下不想等下在床上哭得太厉害的话,这会儿最好先把嘴闭上。”
于是抱着的人就一下缩怀里不动弹了。
直到暖阁中鞋履被脱下来,换下湿了的鞋袜,贺子裕脱掉了湿淋的衣裳,趴在秦见祀的腿上,抱来枕头埋着头。
秦见祀才抬手摸着先前留下巴掌印的地方,问他先前那番话的意思。
“什么话?”
“被人下了药从背后进去那件事。”
“这个啊……”贺子裕拖长尾音,“你好奇?想要知道?”
秦见祀的指尖漫不经心地游走打着转,倏然一屈。“别废话。”
抱着枕头的手一紧,贺子裕的身子顿时紧绷住了,他半撑起手抱怨地看向秦见祀,身子在秦见祀眼前弯出了漂亮的曲线。
“朕……还是刘遏的时候,有个侍卫,一直跟随在左右。”贺子裕又在某人眼神震慑下,缓缓趴了回去,“他叫周朗,你对这个名字有印象吗?”
“继续。”
“继续什么,就是……打小认识,一直护着……”贺子裕艰难吞咽了口唾沫,呼吸有些急促,“后来被下了药,他见色起意就……秦见祀,你、慢点。”
秦见祀的手不动了,静静看他。
“也不是要你停下来、嗯……”
这厮不会是连自己的醋都吃,贺子裕面上泛着红,抱紧枕头不说话。那手热得很,让他多少觉着有些异样。像这样子被秦见祀伺候还是头一次。“照陛下这么说,周朗是臣的曾经。”
“是。”
贺子裕断断续续地说起那些事,自然在这种情境下表述能力就变得有些为难起来。秦见祀也是挑着听,听到不爱听的东西,光是用行动就能让贺子裕表述更加得为难。
趴在腿上的人身子颤抖间,表现得都格外敏感。
烛火烧了半根,贺子裕的故事还没讲完,但是他显然已经没有力气了,秦见祀这才抽出手来,将他改为抱坐在腿上,裳裤上边湿了凹坑,颜色都深一度,不知道是在浴池那边留下的,又或者是哪里留下的。
“陛下的故事讲得很好,现在这个故事对陛下来讲,是有什么疑惑之处?”
贺子裕抵靠在秦见祀肩头,任秦见祀抓着他的脚踝把玩,不知为什么指根滑腻,几分湿漉。
他呼吸绵长,“朕只是在想,或许朕死后又发生了什么,只是寻不到答案。”
“陛下想要这个答案?”
“嗯。”
“那臣会为陛下寻来。”
秦见祀低头吻上他额头,掌心摩挲着,抱拢他臀来坐得更紧,贺子裕抬头来回应这个吻,烛火摇曳下带着暧昧吻声气音,咕叽作响。
年关将近,鞭炮噼啪,幔子里的人朦胧一团,秦见祀说要像周朗那样试试,或许能更快地寻来答案。
“歪理。”
贺子裕背抵在秦见祀怀里,每做一个动作都被问是不是这样,羞耻间任着人为所欲为。
恍惚间贺子裕像是入了梦,梦中周朗与秦见祀一前一后拥着他,一个叫殿下,一个叫陛下,贺子裕迷迷瞪瞪想要睡醒却是不能,逐渐在梦境中沉沦与放肆。
只剩半伸出床幔的手,徒然抓紧了被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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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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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刘遏殿下为反贼李蛾所虏!”
“刘遏殿下为反贼李蛾所虏!”
恍然间再度回到几百年前,周朗猛然间睁开眼,一声极大的喘气。惊醒过来的他环顾四周,发现是在旷野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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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他太累了,自从殿下被俘虏的消息传来,他日夜兼程四处打听,听闻李蛾对殿下用尽酷刑,百般羞辱,他不惜闯入军营也要再见贺启六一面。
“贺帅!”那日众人刀剑相向,将他团团围困住,周朗浑身满是大小伤痕,风雪间一手撑剑,半跪在贺启六面前。“求您应允李蛾所提条件,假意投降也罢,派人相救也罢……殿下绝不能在敌营中饱受折磨!”
地上的白雪被踩出泥水印,混着滚烫滴下的赤血,狼狈不堪。
“贺帅!”
“本将军并非不想救殿下,”贺启六站在高台上叹了口气,“只是如今皇城就在眼前,难道你让本将军在此刻投降不成?”
“当初您寻到殿下时亲口所言,会用性命相护,如今岂不作数!”周朗执着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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