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难当 陛下难当 第73章

作者:宋昭昭 标签: 穿越重生

  “皇兄你若在天有灵,还请宽心,阿信定当不负皇兄所托,担起这守成之责,”贺子裕飘近了,听贺子信上着香在那念念有词,“阿信知你这痨症来得蹊跷,必定一查到底,以告亡魂。”

  “嘿,这傻小子还挺实诚。”贺子裕听了半天,笑笑对着秦见祀指了指,“这几年没白待他。”

  不过他的痨症,秦见祀查了许久都没有眉目,贺子裕怀疑这病或许不是人为的,乃是地府那边司命又添了一笔。

  毕竟这日子总过得顺风顺水,也不是个事。

  “走了。”秦见祀淡淡往外走去,这件事等他身死之后,总是要问个明白的。

  “再等等。”纸钱漫天飞着,贺子裕收钱收到手软。

  “你还要多少,我回去给你烧。”

  “那能一样?”贺子裕抱了一大捧,飞得踉踉跄跄,“这些可都是朕的臣民对朕的心意,趁你还没死,朕先在地府多置办几处宅子,混得风生水起再说。”

  贺子裕又飞了过来,一下穿过秦见祀,在他面前扮了个鬼脸。

  秦见祀猛然停住脚步,微微眯起眼。

  “丑。”

  “再丑也是你家的,走呗。”

  ·

  直到风吹黄花飞舞,皇陵外百官祭奠完毕,十一弟起来时看着秦见祀翻身上马,一个人孤零零地马蹄达达朝都城而去,悠悠叹了口气。

  “以前瞧着摄政王冷心冷情,如今才知他是对旁人皆如此,唯独对皇兄不同。”

  “陛下,我们也回去吧。”

  “嗯。”

  而世人都当摄政王孤寂无比,但此刻在秦见祀眼中,贺子裕正骑着纸马驰骋,与他并肩在官道之上。

  马蹄扬起,玄衫飞扬,纸马有半个马蹄没烧干净,跑得时候有些不太利索,但正如贺子裕自己所说,他死之后确实从那缠绵的病榻上得到了自由,又像是两年前意气风发,指点江山的模样。

  一身春衫薄,骑马倚斜桥,无视那从鼓囊怀中露出的纸钱,还是那般少年帝王。

  这世间只有秦见祀一人能看见贺子裕,起先他会怕这一切只是自己的幻觉,但后来贺子裕说他是不是脑子坏了,这么个大活鬼在他眼前蹦跶,还非得说是幻觉。

  “……”好吧。

  马行到灞桥柳岸,柳枝依依,柳为留意,贺子裕最终受不了这纸马颠簸下马来,蹲下身子看马蹄,他转过头看秦见祀正盯着的视线,招招手。

  “想什么?”

  “在想,还好我非寻常人,”秦见祀转过头,握着缰绳看他,“碧落黄泉,才得再见你面。”

  “昂,”贺子裕赞同地点点头,“朕现在就等着你死了,回地府咱还能接着见。”

  “……”

  作者有话要说:

  昭昭回来啦,下章是人鬼车车嘿嘿嘿嘿嘿……

第86章 捂开的热意

  秋意弥漫,日薄西山的时候,昏黄道上银杏叶扬起。

  正值国丧,街上少了许多热闹,夜市也关闭了,坊市间只有巡逻的官兵和一点散落飘扬的纸钱。摄政王府内大多是黑瓦白墙孤寂一片,留下主院点了灯火,还算有些颜色。

  贺子裕从皇陵回来后就倒吊在梁上飘着,看秦见祀一边泡脚一边翻奏章。泡脚的水都凉了,某人还在看奏章,没有一点察觉。

  他把舌头伸了下去,伸得长长的。

  “你要做吊死鬼?”秦见祀眼也不抬,两指夹住舌头塞了回去。

  “十一弟即位,你还继续打理那么多政务,他未必愿意见到这些。”贺子裕试图咬住秦见祀的手指,最终一场空,“这脚再泡就秃噜皮了。”

  于是脚拿了出来,用干布草草擦了干净。

  贺子裕又四处环顾,桌上盅里的羹汤已经拿下去热了三回,他也用手指了指。“喝。”

  于是秦见祀喝完了,把盅放在桌上,眼睛一直盯着手上半折的公文。

  他们俩虽然在一起这么些年,可多数时候都是一个在皇宫,一个在王府,各忙各的政务,贺子裕很少有闲下来专心陪着秦见祀的时候,在宫中还有他看着,几分收敛,如今才知道秦见祀平日在王府中生活过得这般随意,睡觉的时间更是少之又少。

  难怪会有胃疾,有头疼的毛病。

  “没有朕你可怎么活呀秦见祀,你都不会照顾一下自己。”贺子裕负着手,在半空中漂移,“话说晚膳还没用,你要水晶龙凤糕吗?”

  “等下给你祭。”

  “朕是在问你要不要呢?”

  “不用了。”秦见祀漫不经心地回答道,周围就安静下来没了鬼声。

  秦见祀翻了一本奏章感觉有些不大对,又抬起眼来看贺子裕,似乎在确定他是不是无聊了,对上贺子裕四仰八叉躺在半空装死的样子,想了想,还是把公文合上,推到一边。

  “暗乙——”

  暗卫推门进来了。

  他挥挥手,“吩咐小厨房,要水晶龙凤糕。”

  “也是给先帝的祭——”

  “是本王的膳食。”

  暗卫领命退下,装死的贺子裕一下又高兴地活过来了,他绕着秦见祀飞,又说每日三餐要吃得及时,即便是忙也多少垫垫肚子,絮絮叨叨的。有些事他没法亲自下令,就只能让秦见祀自己多注意身体。

  虽说一直嚷嚷着要回地府,可到底他还是想秦见祀长命百岁。

  “知道了。”秦见祀膝盖抵着书桌推离椅子,拍拍腿示意小鬼过来。“来陪我坐会儿。”

  贺子裕坐下了,就来吻,凉凉地胡乱往秦见祀脸上凑,直穿透脑袋吻到了后脑勺。

  “喜欢吗,秦见祀?喜欢朕这样吻你吗?”

  “……”

  “阴阳相隔就这个不好。”贺子裕厮磨着秦见祀往下摸去,然而秦见祀只能感觉凉凉一团渗了进去,贺子裕分腿坐在他腿上,屁股一耸一耸,看得秦见祀口干舌燥地别过头去。

  “秦见祀——”小鬼低低唤着,在耳畔吹着阴风。

  “陛下又来馋臣了。”

  “朕想要。”贺子裕又给了他一个穿透后脑勺的吻,然而人鬼殊途,这种事已很难让两个人都满足了,所以近期他们一直是在梦里干这档子事。

  或者像现在这样,篡夺一下鬼王的阴气。

  贺子裕反手探去,往下扯了扯裳裤,手指顺着摩挲过,眼睛直直盯着秦见祀,做鬼也是有需求的。

  秦见祀仰起头来看向房梁,艰难地吞咽了口唾沫,随即被不满的陛下要求低头来看,他低下眼来,呼吸一紧,随即感觉无处不热起来。

  贺子裕趴在他耳边喘息,喘息急促起来,当着他的面玩自己 玩得不亦乐乎。

  “秦见祀,朕想要你。”

  耳边人发着颤,趴在身上贪婪地篡夺着鬼王的阴气,秦见祀的手也逐渐向下去,许久后,书桌遮挡之处,一向生人勿近的摄政王面上露出难以言明的神情,他张开唇去,右手隐没在书桌下。

  贺子裕低低笑了,笑里带着几分得意。

  秦见祀几分无奈,嗓音沙哑,“陛下不会忍心……让臣后半辈子都只能如此吧?”

  “今晚,”贺子裕咬上他耳垂,“朕入你梦。”

  “啧。”

  “那也没别的法子了,再说前天你在梦中,不是玩得很开心吗?”

  贺子裕的眼穿透秦见祀,望向床边的柜子,那边放着他们平日里用的些玩意儿,勉铃或者假把式,贺子裕总被秦见祀在床上用着折磨哭。

  他想起从前,下意识身子一紧,低唔了一声。

  “秦见祀,要不你把那些烧给朕试试?”

  “陛下……”“左右那些东西是给我用的,你也用不着,烧了试试。”贺子裕舔了舔秦见祀耳垂,“关起门来烧,不丢你脸面。”

  呼出的呼吸几分炙热,秦见祀深深看向贺子裕,最终站起身去,洗净了手后拉开抽屉。

  贺子裕撑手趴在桌子上,裤子还半耷拉着,他看着秦见祀把那些玩意儿丢入火盆中,火光跳动着吞吃去。

  他又伸手往火里摸了摸,就拿了起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从火盆里拿起来的缘故,掌心被这滚烫的热意捂热,很快连着身子也捂开热意了。

  贺子裕对上秦见祀那不算干净的眼神,细碎的铃铛声逐渐叮当作响。书桌上的小鬼弯出漂亮的腰身曲线,腰腹寸寸收缩着,扬起脖颈来几分忍耐地呼出气。

  秦见祀的手伸了过来,就往里推了推,推得贺子裕顿时呼吸一窒,脚踝都在发着颤。“秦见祀……”

  “陛下慢吞着劲做什么?”

  贺子裕忍不住叫了下,铃铛一下响得更急了。

  朦胧窗子映着秦见祀孤身站在书桌前的身影,听不见小鬼细碎的哼声,龙袍半褪,煞白的身子也不知是不是受鬼王阴气所逼,难得染了大片的绯红,贺子裕紧紧咬住东西。

  再喊停已经为时晚矣了。

  贺子裕一下大为狼狈,连做鬼都逃不出秦见祀的手掌心,到后来几次实在是被人精确拿捏了敏感之处,受着人熟门熟路的操控与亵玩。

  “吱呀”一声暗卫进来了,过来禀报事务。秦见祀单站在书桌前,面上神情不显,屋内烧过的烟气实在明显,暗卫瞥了一眼后连忙收回了目光。

  不知为何阴森森的。

  而那暗卫听不见之处,书桌上的光景不堪睹,连着克制的声儿也忘乎所以。

  “王爷,北秦那边来信儿了,是北秦皇帝托人送来的吊唁信,并在信上说要再扩通商要道的事宜,王爷您看这事——”

  “小点声。”

  暗卫一下愣住了,“啊?”

  秦见祀的目光像是才看向他,“没说你,继续吧。”

  半盏茶后暗卫汇报完,匆匆出去了。秦见祀才伸手去,安慰哭红了眼的贺子裕。他拍了拍桌上小鬼的头,拍得贺子裕低低嗯了一声。

  他低下头来,鼻尖轻轻蹭过。

  “小色鬼,如今可满意了?”

  “嗯……”贺子裕敛上松垮的衣袍,暗骂自己这么多年了,还是这么不争气。任人指腹揩过眼,虚虚地带着凉意,又补充了句,“尚可。”

  “晚上记得入臣梦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