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在修罗场不干了 病美人在修罗场不干了 第22章
作者:姝珂
如果梁思砚是清醒状态下,他一定不会干出这种蠢事,但他现在情绪上头,就想问问沈舟然到底为什么不来参加自己的生日会。
还有,为什么突然对他这么冷淡,为什么说好支持他给他投资又要把钱要回去,为什么对他的接触表现得那么厌恶,为什么不再粘着他怎么赶都赶不走……
所有的为什么,在梁思砚打开门看到空荡荡的病房时,戛然而止。
他不可思议地退出重新进,病房还是空的,没有人,什么都没有。
梁思砚抓住一个值夜班的小护士,劈头盖脸问:“人呢?这里面的人呢?”
小护士吓了一跳,闻到他身上浓郁的酒味,害怕又厌恶地缩了缩:“小沈先生吗?他昨天就出院了。”
梁思砚不停追问:“去了哪里?谁来接的他?哪个男人,长什么样?”
知道也不跟你说,护士心里翻了个白眼,把他的手拽开:“不知道,反正是个男的来接,两人看着关系挺好。”
这样说也没错,沈骆洲两点都符合。
他没收到沈舟然出院的消息。
沈舟然根本没告诉他。
梁思砚看着护士走远,抹了把脸,看着空无一人的病房,不知是什么情绪驱使着他,拿出手机,拨打了一个从来没有主动打过的电话。
凌晨三点,拉磨的驴都睡了,沈舟然突然接到一通电话。
“喂?”他半睡半醒摸过手机接通。
“沈舟然,你为什么不来参加我的生日会?”
一接通就是梁思砚的质问,沈舟然坐起来,转动昏沉的大脑,明白过来后满脸问号:“我觉得我没有去的必要,你的朋友并不待见我。再者,你根本没有邀请我。”
“我没邀请你就不会来吗?”梁思砚追问,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或者说,这样的厚脸皮才是他觉得沈舟然会有的做法。
沈舟然掐了下眉心,沉默了下才开口,略带不耐:“梁思砚,你喝醉了?讲点道理好么。”
听他事不关己的口吻,梁思砚表情空白一瞬,嘴上却更加不依不饶:“沈舟然,我真是傻逼,你说的话我竟然会信。你说喜欢我,我信了,结果现在这么冷淡的人是谁?我说不错过任何跟我有关的日子,结果我的生日都缺席,不知道去了谁家。”
“沈舟然,你嘴里有一句真话吗!”
“有,”沈舟然打断他的发疯,淡声说,“我告诉过你,你希望死的那个人已经死了,我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梁思砚,为什么会因为我没去来质问我?”
“无论是什么原因,都跟我没关系。你今晚不该打这通电话。”
梁思砚头抵在冰冷墙上,听着那边沈舟然沙哑冷漠的声线,像一条线要将两人彻底划开。
可能是晚上的酒喝太多了,胃在烧,全身都在烧,就连他的眼底都烧到发烫发热,像有什么巨大的情绪一不留神就要宣泄出来。
“……沈舟然,我不要你道歉了,我邀请你,你也不能来吗?”
电话那头已经挂断了。
梁思砚一直没等到那句“生日快乐”。
他听着那头的嘟嘟声,愣了很久才反应过来。
沈舟然,怎么可能挂他的电话?
但沈舟然就是挂了他电话。
他跟之前不一样了。
梁思砚突然之间很茫然。
沈舟然,好像真的不喜欢自己了。
===
沈舟然挂断电话后却毫无睡意。
他就是这个毛病,只要半夜有一点响动把他惊醒,就很难再入睡。
沈舟然躺在床上看了会天花板,翻了个身。
早知道骂梁思砚一顿再挂电话了。
反正睡不着,他索性起身开电脑,看沈骆洲发来的那些视频文件。凭着记忆,他很快找到了自己想要的那份。
行车记录仪没有后置摄像头,但能收录声音。
沈舟然听到开门关门的声音,随后是他的轻声抱怨:“大学生的期末月也太恐怖了,我好几天都没睡个好觉,现在终于结束了。”
“回去好好休息。成绩不重要,你的身体才最重要。下次不许熬夜。”是沈骆洲的声音,严肃中掩不住关心。
正在熬夜的沈舟然突然心虚,他摸摸鼻子,继续往下听。
“但高压真的能逼出人的潜力,我这段时间灵感爆发,期末作品分数绝对低不了。对了大哥,我昨晚看了个西北的纪录片,写了一小段旋律,我唱给你听。”
是一段熟悉的旋律,虽尚显青涩,但能听出之后的成曲有多惊艳。
气氛很轻松,沈舟然在车里轻声哼着歌词,表达自己对辽阔大地的无限向往。一曲终了,他说:“这首歌我昨晚用平板简单录了下发到了ins上,但还没想好名字,大哥说叫什么好?”
他之前确实有个ins账号,但早就注销不用,不然也不会想起找沈骆洲。
沈骆洲的声音没有立马出来,而是沉思片刻才开口:“就叫旷野的鸟吧。我的心是旷野的鸟,在你的眼睛里找到了天空。”
他声音低沉而磁性,在密闭的车厢里一浸,如沾上了温柔的尾羽,轻轻扫过沈舟然的心口。
他看着这段视频,回忆起久远的过往。
原来,大哥当时听出了他的遗憾,在用自己的方式安慰他。
他把这一段剪辑好放到微|博上,选择了定时发送。
时间是许秋瑶音乐节颁奖那晚。
作者有话说:
我的心是旷野的鸟,在你的眼睛里找到了天空。
出自泰戈尔的园丁集
第20章
做完这些,沈舟然迷迷糊糊有了睡意,重新躺会床上。
等天亮后,陈妈喊他去吃饭,沈舟然应了声,又睡了过去,等再次醒来已经是十点多。
他收拾好下楼,陈妈给他热了鸡汤蘑菇粥。他心里想着音乐节会发生的事,难得心情愉快多吃了两口饭。
结果高估了自己的胃,只是多吃了几口而已,还没过半小时,人已经冲到厕所去吐了。
沈骆洲跟进来后就看到他抱着马桶缩在角落,一手捂住嘴,另一只手死死压住肚子。听到声音抬头看他,眼睛湿红一片,鬓角有汗留下来,脸色发白。
“好好地,怎么突然吐了?”他接了杯温水让沈舟然漱口,蹲下来拍拍他的背,一下一下顺着,“还难受吗?”
沈舟然点点头,捂着嘴语气虚弱:“吐不出来了,心跳也好快。”
这句身体真的因为自杀这件事被折腾得不轻,全方面损耗,比之前更娇贵了。
沈骆洲不敢耽误:“让孙庚羽过来看一下。”
孙庚羽是他们的家庭医生。
“不用,我休息会就好。”沈舟然摇头。
沈骆洲不听他的,直接把孙庚羽喊了过来。
作为跟沈家常年合作的家庭医生,一听到沈舟然身子不舒服,孙庚羽是半点不敢耽搁,立马就来了。
等检查完,他松了口气:“是肠胃应激反应引起了窦性心律不齐,多养养身子就好了。”
他只是习惯性叮嘱,因为知道沈舟然从来不会听,还嘲讽他是不是庸医,每次的说辞都一样。
不过,这次好像格外严重,血压比之前都要低很多。
沈舟然眨眨眼:“好,谢谢医生,我知道了。”
孙庚羽一愣,从自己的疑惑中抽神:“嗯?哦,没事,应该的。”
心里却想:卧槽,小霸王在跟他道谢!他没听错吧?
送走恍惚的孙庚羽后,沈骆洲让他休息,关门下楼。
沈妈妈赶忙过来问:“他好点了没?”
“不太好,让他多睡会。”沈骆洲说。
沈妈妈闻言叹气:“怎么感觉这次回家,身子比之前还弱了。”
管家孙叔听了,眼观鼻鼻观心当没听见。小少爷不愿意说,他们知情的也从来不提。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事知道的人不少,早晚传到夫人耳朵里。
到时候可就不好说了,大少爷也得跟着一起倒霉。
陈妈接了句:“我这几天学了几道清淡的养生汤,一会去买菜中午炖了给小少爷补补。”
沈妈妈发愁:“记得别补得太过,他身子受不住,消化不了。”
“我心里有数的,您放心。”
因这一闹腾,沈舟然又结结实实在床上多趟了好些天,直到发誓自己真没事,沈妈妈才放心。
这期间梁思砚没再打来电话。
有个拍卖会邀请沈爸爸沈妈妈去,他们俩根本就没心情,拒绝了。
沈舟然知道后松了口气。
这算是把故事中主角受回国后的第一个大情节蝴蝶掉了。
知道这个消息后他心情明媚不少,等一获准能出门走动,立马就要去附近的公园散步。
路上有人频频看他。
除了长相白净清冷,引人注目的原因外,就是在众人皆短袖短裤都嫌热的夏天,只有沈舟然还穿着长衣长袖。
没办法,他体寒,即便是夏天身上也是温凉的,总比别人多穿一件衣服。
从家到公园的路不短,沈舟然体温上升,但仍就没出汗。他坐在公园的木质长椅上休息,拧开随身拿的保温杯,抿了口温水,看着一群小孩子在打打闹闹。
小时候的沈舟然是真羡慕这些想跑就跑,想跳就跳的小朋友。这种羡慕随着长大渐渐减弱,但并未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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