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绑定拯救反派系统后 反派绑定拯救反派系统后 第10章

作者:周橘涂 标签: 年下 系统 快穿 穿越重生

  其实还在疼,但他习惯了所有的疼都自己忍着,也不想再麻烦谈惊蛰继续大晚上照顾他。

  他见谈惊蛰只盯着他不说话,又重复:“真的不疼了,谢谢你照顾了我这么久,已经很晚了,快点回去睡吧。”

  谈惊蛰起身,打开了床头的灯,又去关上了卧室的大灯。

  檀鸣庭在暖黄的并不算明亮的光线里看着谈惊蛰的动作,他以为谈惊蛰是打算走了,于是和谈惊蛰道晚安。

  他感觉心里有轻微的失落,但不知道是因为什么,或许是因为谈惊蛰没有和他说晚安。

  谈惊蛰没有说晚安是因为谈惊蛰并没有打算走,他重新回到床边,俯身凑近看着檀鸣庭的脸,问道:“真的不疼了?”

  檀鸣庭下意识避开了他的视线:“真的不疼了。”

  “也不需要我帮你揉一下?”

  谈惊蛰语气很平静,但檀鸣庭依旧身体僵硬了一瞬,他放在被子里的手攥紧了被子。

  “不,不用。”

  谈惊蛰终于知道了为什么在剧情里,明明他和檀鸣庭做事的时候你情我愿,却依然总像是他在搞强制,檀鸣庭的性子需要慢慢哄,但他没那么多的耐心,又习惯了独断专横。

  “那你需要一个抱抱吗?”他尽量耐心。

  檀鸣庭仰头看着谈惊蛰,他知道谈惊蛰只是在关心他,并不是对他有什么想法,但他不习惯别人碰他,更何况是碰肚子。就算知道是隔着衣服他也不习惯。

  但谈惊蛰照顾了他这么久,他一直拒绝说不定会伤到谈惊蛰,只是一个安慰的抱抱而已,也用不了几秒。

  他其实是想要的,因为他从来没感受过那种安慰时的抱抱,但他不愿意承认自己会有这样的想法,克制的压了下去。

  他听到谈惊蛰又问了一次,他很轻地点了下头,想说什么,却又没说出口。

  下一秒,他被温柔地拥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他额头抵在谈惊蛰颈间,被温热的气息环抱,呼吸到的都是谈惊蛰身上的味道。

  谈惊蛰的体温比他高,让他感觉灼热又干燥。他鼻尖能嗅到谈惊蛰身上已经快要消散的,浅淡的木质香水味。

  像寒风一样凛冽冰冷的前调味道仿佛被谈惊蛰灼热的体温渐渐驱散,只剩下中后调带着烟熏感沉稳又深邃的乌木味道。

  他有些喜欢这个味道,下意识贴近了一点,想嗅到更多乌木沉香的味道。

  几分钟后他恍然回神,才发现自己鼻尖贴在谈惊蛰胸前,他本来以为只有短暂几秒的抱抱也变成了持续几分钟的拥抱。

  他稍微挣了一下,想结束这个过长的拥抱,却发现原本只是虚虚环抱着他的谈惊蛰不知道什么时候收紧了手臂,把他牢牢困在了怀里。

  “惊蛰,可以了。”他伸手拍了拍谈惊蛰的后背,示意谈惊蛰可以放手了。

  谈惊蛰没有动,只是低垂着眼睑,轻声问:“你喜欢这个味道?”

  他声音很低,又格外的缓,檀鸣庭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距离过近,才会让谈惊蛰的声音听起来温柔又蛊惑人心。

  “不,没有。”檀鸣庭不想承认,“你先放开我。”

  谈惊蛰松开了一点。

  檀鸣庭不知道为什么松了口气,正要向后离开谈惊蛰的怀抱,却又被谈惊蛰抱紧,随后谈惊蛰不紧不慢地拢好他身后的被子,将手探进了被子里,贴在了他上腹部。

  隔着单薄的睡衣,有些灼烫的手掌轻轻按揉着他疼痛的腹部。谈惊蛰并没有任何不该有的动作,没有乱摸乱碰,却依旧让檀鸣庭下意识挣扎躲避。

  “不,不行,别这样,谈惊蛰!”他伸手去阻止谈惊蛰的手,却没有任何作用,他的挣扎和抗拒在谈惊蛰的掌控下显得苍白又无力。

  “放松一点,你喜欢我身上的味道吗?你可以多闻一下,它在我身上留了很久,现在快要消失了,你不想多闻一下吗?”

  谈惊蛰低声哄他,转移着他的注意力。

  “不。”

  檀鸣庭的声音无措又可怜,他心跳很乱,脸上滚烫,被谈惊蛰不断轻揉的腹部有些异样的酥麻,渐渐遍及全身。

  在这个漆黑又暴雨如注的夜晚,只有眼前人的怀抱炙热滚烫。他感觉到仿佛有些东西在悄然改变,但他无力挣扎。

第11章 继承人×家主(11)

  ◎“檀鸣庭,你是在可怜我吗?”◎

  谈惊蛰当晚并没有留宿,在檀鸣庭症状缓解后就离开了,但檀鸣庭依旧直到天亮都没有睡着。

  檀鸣庭看着时钟逐渐指向早上八点,距离上班时间还有一个小时,距离他平时的起床时间也已经晚了快一个小时。他想起床去上班,但他还没有想好应该怎么面对谈惊蛰。

  实际上谈惊蛰并没有对他做什么,他知道自己不应该对昨晚的事太放在心上,只是知道是一回事,他能不能在谈惊蛰面前做到和以往一样沉稳是另一回事。

  但事情总要解决,他不可能躲在床上一整天。

  八点半,他终于打开了卧室的房门。他面上沉稳从容,推着轮椅到了客厅,却没发现谈惊蛰的身影,只有桌上摆着的一人份的早饭在冒着热气。

  檀鸣庭转头四下打量,都没有看到谈惊蛰,想到谈惊蛰最近比他都要忙,大概这个时候谈惊蛰早就已经到公司了。

  他还以为谈惊蛰会等他。

  他目光在桌上扫了一圈,没有看到谈惊蛰给他留下的便签,他的手机里也没有谈惊蛰发给他的消息。他正打算再到厨房那边看看,就听到手机传来电话铃声。

  他转向厨房的动作停住,接了打来的陌生电话。

  电话那头是谈嘉燃和往常一样热情洋溢的声音,让人能联想到像是傻白甜小奶狗一样的谈嘉燃。

  “小叔叔!早上好啊~”

  是少年人明朗的声线,带着自然而然的撒娇。

  檀鸣庭早已习惯他这样不太注意分寸的语气,温和笑着回应:“早上好,嘉燃。”

  “小叔叔,谈惊蛰那个狗,谈惊蛰在你那边吗?”

  “不要说脏话。”

  “我没有说啊,我改了嘛,小叔叔,他到底在不在你那边啊?”

  檀鸣庭有些好奇:“你要找他吗?他现在不在我这边,应该是出去了。”

  “哦,那就好,我不找他。”谈嘉燃说着顿了顿,“不对,我是得找他,小叔叔他把我手机和钱包拿走了!他偷我东西!”

  檀鸣庭愣了愣,而后轻叹着温声说:“不要这样说别人坏话,他不会偷东西的,是不是你昨晚自己把东西落在他车上了?”

  “我没有!他就是故意的!他故意拿我东西,小叔叔你还向着他。”电话那头说着说着语气愈发可怜兮兮。

  谈嘉燃知道檀鸣庭吃软不吃硬,只要他装可怜檀鸣庭就会听他的。

  檀鸣庭果然心软:“我不是向着他,只是你平时总是丢三落四,你……”

  谈嘉燃打断他:“我不管,你不准向着他,不准替他说话。”

  “好,我不替他说话。”

  谈嘉燃满意了,继续道:“小叔叔,他为什么现在还住在你家里,你知道他昨晚干了什么吗?我知道你肯定是相信他才让他来接我的,但他昨晚把我扔到了半路上!”

  他一字一顿地喊。

  “他!把!我!扔!到!了!半!路!上!”

  檀鸣庭怔了怔:“怎么会?他昨晚告诉我他把事情办好了。”

  “他在骗你!他就是个骗子,我就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东西!小叔叔你别再被他骗了,你把他赶出去,他又不是没有地方住,赖在你家里肯定不安好心!”

  檀鸣庭皱了皱眉:“嘉燃,你是不是对他有什么偏见,他不是那样的人。”

  “小叔叔,你不相信我?”谈嘉燃的声音可怜兮兮又带着难以置信,“你还在替他说话,我都说了他昨晚把我扔到半路上了,你信他不信我是吗?”

  “我没有不信你,”檀鸣庭耐心哄他,“我会去问他的,现在小叔叔先替他向你道歉,你现在在家里吗?昨晚是怎么回去的?”

  “我不用你替他道歉,你把他赶出来就好了。小叔叔你到底知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啊,他都跟谈家那群吃喝嫖.赌的纨绔子弟混到一起了,都要混成老大了!你还让他住到你家里。你又不是不知道谈家那些人都什么样子,我前几天还看到他和那群人一起去酒吧,他还左拥右抱的,他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纨绔子弟,小叔叔你……”

  电话里的谈嘉燃还在输出自己的不满,并没有注意到檀鸣庭没有应声。也不知道檀鸣庭在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后回了头,不知道他正在骂的人走到了檀鸣庭面前,神情淡漠地听着他越来越离谱的诋毁。

  檀鸣庭的无措几乎快要出现在脸上,那沉稳温和的表象摇摇欲坠。

  他仰头看着身前的谈惊蛰,想要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直到他看到谈惊蛰冲他伸手,而后握住了他的手。他手指轻颤,看着谈惊蛰不紧不慢地,挂断了他手中的电话。

  他张了张嘴,没有发出声音。

  下一秒,电话声响起。

  谈惊蛰仍握住他的手,俯身用平淡嗓音询问:“要接电话吗?”

  檀鸣庭看着他。

  “你可以接。”我也可以挂。

  谈惊蛰没有把剩下的话说出来,只盯着檀鸣庭的眼睛,想看檀鸣庭会怎么选。

  檀鸣庭的犹豫不决十分明显,谈惊蛰等了一会儿,见檀鸣庭依旧没有做出决定,已经推测出了他在檀鸣庭心里大概的分量。

  他从檀鸣庭手里拿过手机,静音后放到了桌上。

  “你可以之后再给他回电话,”他站直身子,将刚才放在桌上的热牛奶向檀鸣庭面前推了推,“帮你热了牛奶,胃还疼吗?刚才在卧室里有没有吃药?”

  檀鸣庭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他看着被推到自己这边的牛奶,又仰头看着似乎并不想和他聊刚才那通电话的谈惊蛰,在又迟疑了几秒后,他用尽量沉稳温和的嗓音说:“他可能是对你有些误会,我相信你不是那样的人。”

  “哪样的人?”谈惊蛰低垂着眼睑看他,面色平静。

  檀鸣庭微怔。

  “他有一点确实没说错,我昨晚确实把他扔到了半路上,”谈惊蛰弯了弯腰,低笑了声:“我这样说的话,小叔叔,你还会相信我不是那样的人吗?”

  檀鸣庭没想到他会这么说:“为什么?”

  “小叔叔,你觉得是为什么?”

  檀鸣庭说不出话来。他明白自己刚才问了一个蠢问题,谈惊蛰会这么针对谈嘉燃一点都不奇怪,因为真假少爷的这个身份,几乎是他们两个人之间不可能调和的矛盾。

  他没办法责怪谈惊蛰,即使他知道谈嘉燃本身并没有做什么,但谈嘉燃确实影响了谈惊蛰二十一年的人生。

  他了解过谈惊蛰的过往,他没有亲眼目睹,但记录在纸上的文字已经足够触目惊心。谈惊蛰没有母亲,只有一个暴戾癫狂得像疯子却不是疯子的父亲,一个清醒的疯子,一个没有资格称之为父亲的男人。

  谈惊蛰前十八年的人生充斥着辱骂、暴力、赌.钱的牌桌、劣质烟酒和社会底层的混混,以及那个男人带回家里过夜的女人。

  直到谈惊蛰十八岁,那个男人意外身亡。

  那个男人带给谈惊蛰唯一的好处,大概只有死后那十万块钱的意外赔偿。

  谈惊蛰没有去领骨灰,没办葬礼,也没给那个男人立碑,只是在拿到赔偿的第二天,转去了外地的学校,之后再也没有回去过。

  檀鸣庭仰头看着眼前的谈惊蛰。

  谈惊蛰疑惑地轻“嗯”了声,问:“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