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小结巴他又浪又怂 咸鱼小结巴他又浪又怂 第28章
作者:墙上阳光
……不就是晚上被人抱了又抱着人走了几步,又何至于失眠到半夜。
这理由简直荒谬得可笑。
他从很小的时候就不爱跟人肢体接触,他的父母不喜欢他,也不会像寻常父母一样总是来抱他,那些照顾他的佣人也不敢抱他。
他很习惯,虽然没把这当回事儿专门想,但潜意识里也一直觉得自己厌恶着那些肢体接触。
至于后来……二十出头时他才开始进入商场,年纪小资历轻,难免一些不大上得了台面的应酬,可那些人只是坐在身边轻轻挨着,他就觉得反感,很反感。
这种反感加深了那种潜意识,所以他竟然从来不知道,被人抱和抱一个人……感觉原来是这样的。
这样的……软和,温热,像是抱着包青天……可又有些不一样。
……似乎要比抱着狗更软和,更……舒服。
昏暗光线里顾怀章的喉结滚了滚,枕在脑后的手无意识地捻了捻指尖。
是不是每个男人都对公主抱无师自通,几个小时前他一只手揽着青年的肩,一只手捞住他的腿,青年就那么陷在他怀里,两只手揪着他衣裳,脸蛋靠在他胸膛上,乖顺得不可思议,那种姿势……叫他似乎有种能轻易控制这个人的错觉。
把人抱起来迈上台阶的时候,他看着是镇定的,但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他那时候的脑子里是一片空白。
他不知道那青年脸蛋上看着肉肉的,可抱起来却是那样轻,像一片羽毛,可又比羽毛更叫人感受到那是另一个鲜活饱满的生命体,应该更像一只鸟,或者一只猫。
他倒还不至于对池鸦这个人产生什么心思,他相信即便那时候怀里是另一个人,给他的感觉大约也是一样的。
他只是,对这种从未体会过的肢体接触的方式有点……新奇。
大概是黑夜让人的情绪更明显,更无所遁形,顾怀章感受着胸口处那股隐隐的心浮气躁,有些不悦地皱了皱眉。
带池鸦去吃饭是个错误,让他喝酒是个错误,甚至跟这个“弟媳妇”一样的人过多接触更是个错误。
顾怀章踢了下被子,把除了盖住腹部的被角之外的部分全部拨开,微微燥热的身体才勉强清爽了一些。
顾怀章盯着头顶吊灯隐约模糊的影子,不怎么耐心地等待脑海里散去某个人的身影。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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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第二天, 顾怀章理所当然的起晚了。
仍然睡得不好,几乎一整晚都处于一种半梦半醒的状态,心里头总有股隐隐的燥热挥之不去, 睡得很不安稳。
以至于他罕见地打破生物钟、七点半才从床上坐起来时, 仍然感到头脑昏沉, 心烦意乱。
昨天喝的那几杯酒远远不能让他醉,可他现在却像才从一场大醉中醒来。
窗外的天一如既往的明亮晴朗,东天的朝霞染红了半个天空,金红的太阳光从卧室的玻璃窗外一泻而入,照亮了被褥上方飞舞的星点细尘,照得搭在被面上的手雪白,手背上那几道青筋愈发的凸起。
顾怀章手上微微松了劲,面无表情地掀开被子, 下床去洗漱。
一切就绪后他打开卧室门, 才走了两步, 脚步就微微一顿——楼下有人在叫:“张妈,张妈?蒸包子要、设置多、多长时间啊!”
声音清亮,神采奕奕, 简直鲜活得……可恶。
顾怀章抿抿唇,穿过走廊, 走下楼梯。
客厅里弥漫着一股皮蛋瘦肉粥鲜咸浓郁的香气,热气腾腾得热闹,池鸦套着宽大的白T恤和肥大及膝的黑短裤, 一头乌黑短发像是偷懒没梳,在脑袋上毛茸茸地翘起来。
过于宽松的衣裳衬得他手细腿细, 正探出半个身子扒拉着厨房门叫张妈, 一抬头, 就撞上顾怀章的视线,一下笑开,高高兴兴地打招呼:“大、大哥!你醒了、啊。”
小青年眼睛黑亮干净,看不见一丝阴霾。顾怀章盯着他看了两秒钟,淡淡嗯了一声。
因为昨晚青年喝醉酒,他几乎失眠一整晚,结果转头看见罪魁祸首活蹦乱跳神采飞扬,跟个没事人似的。
顾怀章舌侧在后槽牙上轻轻划了一下,罕有的……窝火。
“听张妈说,昨晚是、大哥送我回、回来的。”明亮晨光中池鸦唇红齿白,腼腆地笑,很诚恳地说,“谢、谢谢大哥啊。”
顾怀章脚步一顿:“‘听张妈说’?”
池鸦蛮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那个,我喝酒断、断片……”
顾怀章:“…………”
“以后,”他沉默了几秒,冷冷道,“你不准再喝酒。”
池鸦猝不及防:“啊?”
张妈抓着一把新摘的小菠菜从外头匆匆进来,正巧听见这一句,赶紧附和:“对对对,小池呀,一个人在外头喝酒,也太不安全啦!”
池鸦巴巴地望着她:“张妈,我是、男孩子。”
“男孩子一个人在外头喝酒也不安全呀!”张妈说,“尤其现在变态又多,专挑你这么好看的男孩子下手,我看那些新闻简直吓死个人!”
“啊。”池鸦害羞地笑,“张妈觉得、我好、好看呀?”
张妈:“…………”
顾怀章:“…………”
这是重点吗?!
“……咳。”池鸦若无其事地清了清嗓子,继续为自己的合法权益努力抗争,“我没有一个人、喝酒啊,还有、大哥呢。”
张妈脸上的表情扭曲一瞬。
就是因为还有大少爷啊啊啊啊!!
昨晚上顾怀章抱小青年进屋的那画面简直越想越奇怪,倒不是质疑顾怀章的人品,毕竟她知道她家大少爷是顶顶正直的男人,最正派最洁身自好不过了,可两人这关系……到底不合适。
张妈噎了噎,还想再说什么,顾怀章却已经冷冷开了口:“说不准喝,就不准喝。”
池鸦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来了来了,这就是封建大家长的独断专行吗?!
他看着顾怀章。男人穿黑色衬衣和笔挺长裤,黑玛瑙的扣子严严整整扣到最顶端,完全遮住了喉结,衬着顾怀章冷白的肤色和严肃的表情,看起来似乎比往常还要刻板禁欲。
池鸦和那双浅色如冰封的眸子对视数秒,惊恐地发现大伯哥是认真的!
——他竟然是认真的,不准他再喝酒了!!
为、为什么啊?
他呆立在原地,茫然无措地张了张嘴,表情像在梦游,轻声问:“张、张妈……”
张妈敏锐地察觉到客厅里气氛的变化,声音不由也轻起来:“怎么啦?”
“我、我,”池鸦结结巴巴地,求助地看她,“我昨晚,是做了什么、不好的、不好的事情吗?”
张妈迟疑着,不知道该不该说。
要是因为昨晚小青年喝醉后的那些表现,大少爷不准他再喝酒,似乎也是合理的……
她小心翼翼地觑一眼稳稳坐在沙发上的男人,犹豫着张口:“你昨晚……”
“昨晚什么事都没有。”顾怀章蓦地开口,声音冷冷淡淡,“只是喝酒伤身,没必要再碰。”
怎么没必要!
池鸦下意识想反驳,想说他喜欢小酌,想说喝酒能给他创作的灵感,可,可他没法说。
他对自己会弹琴这件事此前丝毫没铺垫,现在能贸然说出吗?
最主要是……就算他现在说出来,顾怀章会信吗?说不定还会当做是他蹩脚的狡辩。
这里的每一个人,可都是要比他更了解“他”啊!
他努力想要自辩:“可是、我——”
然而顾怀章并不给他争取的机会,不等他说完,就已经偏头看向张妈:“煮茶了么?”
张妈赶紧回神,应道:“煮了煮了,一早就煮好了等着你下楼呢,我这就去给你拿!”
张妈走了,顾怀章收回视线的瞬间眼角余光捎了下一旁呆立的青年,看见池鸦僵滞地站在原地,原本神采焕发的脸上此时已经灰暗一片,清亮的眼睛里还残留着不敢置信的茫然。
顾怀章微不可察地抿了下唇,无声收回了目光。
喜欢花喜欢酒,还抽烟,还跟人打架,他不知道青年除了这些无用的东西之外还会做什么。既然他跟了老二,那么他这个大伯哥管教一下,也是应该的。
顾怀章垂眸看着桌上的石纹,板着脸默默想。
……昨晚幸好是自己,若是别的什么不怀好意的人,后果还不知会怎么样。
反正昨天晚上的那种事,他不会允许再发生。
眼角余光里青年呆呆地站了很长时间,没再试图辩解或祈求。
透窗而来的太阳光照在余光中那双修长的小腿上,照得那片皮肤白得像是上釉的白瓷,反着朦胧的光晕。随后青年默默无声地转身离开,那抹阳光就寂寞地掉落在地面,安静铺开一条灿金的光带。
客厅的空气恢复了安静,厨房里依然飘出浓郁的粥香,然而下楼之前徜徉在食物香气和阳光里的那股子活力跟喧闹已经荡然无存。
张妈轻手轻脚地走来,给他把茶盘小心翼翼地放在茶几上。
顾怀章垂眸,看着茶杯里微微漾开的透金色水纹。
——可十年以来,这栋楼里一直都很安静。
这才是它正常的、该有的样子。
不是么。
·
顾怀安一直到饭上桌了才匆匆从楼上跑下来,一头短发七歪八竖地支棱着,还穿着睡衣。
拖鞋声从楼上一路啪嗒啪嗒响到楼梯,随即倏地一停。顾怀安抓了抓头发,叫:“大哥。”
顾怀章坐在沙发里,从财经报纸上方抬起一双浅色冷感的眸子,淡淡瞥他一眼,声音里听不出喜怒:“才起来?”
顾怀安走下最后几级台阶,讪讪道:“昨晚那帮人太能灌了……”
顾怀章没关心他宿醉后难不难受,直接问:“事情谈得怎么样?”
顾怀安也习惯了,走过去往沙发上一坐,习惯性想翘腿,又在他哥的注视中讪讪地放下来,说:“谈得差不多了,等后边——”
“差不多是差多少。”顾怀章把报纸稍稍往下放了些,淡淡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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