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截胡了哥哥的男朋友 重生后我截胡了哥哥的男朋友 第53章
作者:酬川
他后面说得含糊。
“飞机晕吗?”
“这个还好,一点点,主要是船和车。”
顾勉点点头,“哦。”
他顺手拿出手机,在屏幕摆弄了一下。
几分钟后,顾勉拦了拦谢如溪,“你等我一下,我去买点水。”
谢如溪猝不及防,脚步一顿,“好,你去吧。”
“东西我看着。”他目光落在对方的行李箱。
“好。”
没多久,顾勉提着一袋子东西回来了。
“这么快?”谢如溪有点惊讶,附近看着也没什么便利店。
顾勉“嗯”了一声,呼吸微沉,他走得快,胸膛些许起伏。
“平时吃中成药吗?或者有对什么药过敏。”
谢如溪不明所以,“吃……没有。”
顾勉没说什么,把袋子给对方,“你挑一种吃吧,都是些晕车药,虽然有点亡羊补牢的意思,但等下上飞机……”
谢如溪眨眨眼,打断道:“你刚刚去买这个?”
“嗯。”
顾勉想起什么,又补充:“里面有一罐行军散,卖药的阿姨说,这个能缓解晕车难受的症状。”
谢如溪指尖微蜷,看着白色的塑料袋柄,最终接过。
“谢谢。”他轻声道谢,“……小勉。”
后面的称呼很轻,几乎微不可闻。
“不客气,现在去找家餐馆吃点东西,顺便吃药吧。”顾勉神色平静,淡淡地说,“对了,我们改签,晚几小时再走,可以吗?”
谢如溪捏紧药盒,平滑的纸皮褶皱了一块,上面浮现交错的白痕。
连带他的心脏,仿佛也被什么轻轻揉捏着。
酸涩的苦意混杂着甜味,搅和成闷闷的痛楚。
他说:“好。”
然后低下了头,一言不发,闷头往前走。
顾勉配合着谢如溪的步伐,并肩而行,看见拦路的障碍物,总会留心。因为对方仿佛什么也看不见,直直往前冲。
顾勉一心二用,好及时把人拉回来。
“看路。”他沉声说。
谢如溪抿唇,“好,抱歉,有点走神。”
他默默应声,走路的步子变得局促,和顾勉隔得又远了点。
顾勉撩起眼皮,叹气,“如溪哥,你真是……”
他最后几个字说得很轻,有点无奈。
但谢如溪听见了。
“……也不知道闹什么。”
他头再次埋下去,耳垂有点发烫。
-
从C城回到A市,飞机落地已是下午,临近太阳西落的时候。
恰好碰上晚高峰,街道都堵着下班回家的车。
路灯逐个亮起,车水马龙间,灯影闪烁,所有车辆都缓慢行驶,各自占着自己的位置。
两人在外面吃了晚饭,又耽搁了些许时间。
等天色沉沉暗去,月亮在云层探出头,万家灯火亮起时,他们才抵达家门口。
“今天有点晚了,我明天去学校找学长,再把妮妮接回来。”顾勉在门锁输入密码后,又拿钥匙感应器“嘀”一下。
顾勉把妮妮托付给实验室的方任学长,缘由还是对方的妹妹喜欢萨摩耶。
一次偶尔的机会,他妹妹看到妮妮的照片,很是喜欢,一直想找机会和妮妮玩。
这次帮忙照看,算是两方皆大欢喜。
谢如溪没有异议:“好。”
顿了顿,他问:“要我和你一起去吗?”
顾勉说:“不用,我顺手的事。”
客厅的灯亮了一半,屋内还维持着临走前的模样,窗户掩实,桌椅摆放得整整齐齐,地面一片锃亮。
或许因为无人居住,窗门紧闭,室内空气不流通,竟染上几分被灰尘蒙着的昏浊气息。
咔——
顾勉掀开窗帘,将几个窗户通通打开,重新让气流动起来。
“坐车回来有没有不舒服?”他收走沙发盖着的白布,“头晕吗?胃难不难受?想呕吗?”
顾勉一连几个问题砸来,谢如溪反应不及。
他迟疑了一会儿,才小声说:“都挺好的,药应该是起作用了。”
“嗯,那就行。”顾勉也没接着问什么,“晚上注意休息,别熬夜了。”
“好。”谢如溪轻轻应声,心潮莫名涌动,“小勉……”
他的心躁动不安,想留在顾勉身边,继续说些什么,但理智拦着他,喉咙堵上沉甸甸的浸水棉花。
无言的沉默在蔓延,最后他只能兀自愣神。
顾勉注意到,上前打了个清脆的响指,“如溪哥?”
谢如溪猝然惊醒,狼狈撇开脸,“我先回房间了,你……晚安。”
他匆忙起行李箱,不敢在待在这。
“晚安。”顾勉平静地道。
无人倾听,空气里唯余寂静。
顾勉站在角落,阴影笼罩在身上,半边侧脸似明似暗。
……
十点。
顾勉刚洗完澡,寥寥的白气自他身后萦绕,在浴室关灯一瞬,了无踪迹。
他头发潮湿,发尾滴着水,浸湿了肩膀的衣料,一小块变得透明。
他用热风筒吹了几分钟后,厚重的发丝变得蓬松,刘海耷拉至眉眼。
顾勉坐在电脑前,回了几封邮件和一些比较重要的消息后,直接关机。
他慢慢靠在椅背,台灯氤氲着晕黄的光线,洒落在桌前。
骨感、修长的手指把玩着黑色钢笔,泛着奇异的光泽。微微凸起的指骨,在不易察觉的地方,有一处淡淡的淤青。
“嗒”、“嗒”、“嗒”……
——笔头触碰木桌,又轻巧地回到掌心,偶尔发出沉闷的声响。
该怎么办?
如果谢如溪最后因为……
不答应呢?
继续追求?但如果对方很抗拒的话,他该怎么做?
万一对方想搬离出租屋……
这个不可以,不确定性太多。
至少要……
叩叩叩——房门被敲响。
黑色的钢笔倏然脱落指间,在桌面滚落了几下,最后停在边缘。
顾勉没有在意掉落的钢笔,起身开门。
“如溪哥。”他站在门侧,低声唤道,“有事?”
谢如溪眼神飘忽,僵硬地举起手里的药油,递过去,“你的手……记得涂药。”
顾勉垂眸,指腹摩挲左手的淤青处。
这是那天谢如溪甩开他的手,撞上桌子留下的。
在木屋的几晚,尽管对方总是沉默,但每到睡觉前,就会无声无息地坐在他床沿,低着头。
“对不起,害你撞到手。”这是每次的开场词,“我给你的手涂点药。”
顾勉不太在意被撞到的手,在他看来,这甚至不算“伤”,完全不需要涂药,但对方似乎对此耿耿于怀。
眼里总是盈满愧疚,涂药的动作小心翼翼。
“不帮我涂了吗?”顾勉没有接过药油,反问道。
他身形挺拔、高大,半个身子靠着门沿,走廊昏暗,背着房间内的光,在地面逶迤了长长的阴影。
谢如溪敛眉,快速地说:“我……你伸手。”
“站着涂?”顾勉听不出喜怒地问道。
“那你出来,我们去客厅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