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截胡了哥哥的男朋友 重生后我截胡了哥哥的男朋友 第88章
作者:酬川
“男人的谷欠望向来不可理喻,他们在床上抱人时,可不管些有的没的,纯粹的动物本能。”
“但如果他对男人这种性别没有审美,却选择和男人在一起,这是一个值得好好思量的问题。”
谢如溪彻底没了表情,“虞老师,我觉得爱情总扯到生理谷欠望未免太狭隘了。”
“你还是没明白我说的话。”虞玉之指间夹着的烟倾斜,烟灰簌簌而落,却瞬间的被风吹个干净。
“如溪,他可能是异性恋,也可能是双性恋,但唯独不是同性恋,这意味着他很大可能在思想彻底成熟后,选择另一条路。”
“甚至不需要太久,在踏出学校这座象牙塔,走进社会后,他就会察觉到不同。”
“这份不同所带来的压力,远远超过你们曾经的誓言、感情和一起生活的重量。”
虞玉之移开视线,看向远处的天际,“到那时候,伤心的只会是你。”
谢如溪抿唇,指甲一点点嵌入掌心。
不可否认,他曾经想过这个问题,但在这段时间的相处下来,他极力避免自己去思考,沉浸在幸福的漩涡里,晕头转向也坚信前路坦荡。
谢如溪脊背绷紧,一字一顿地说:“虞老师,我比你了解他……”
虞玉之一怔,倏然笑道:“对,我不如你了解。但是这种事情和了解无关,如溪,你明白吗?”
“不明白。”谢如溪毫不犹豫地说,“未来的事情如何,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好的坏的,我都愿意承受。”
虞玉之沉默半晌,幽幽叹气。
他眼神略带悯意,似怅然又似感慨,“如溪,你会后悔的。”
-
咔——
顾勉在换狗粮机的清水,听到声响,抬起头,“如溪哥?不是说今天晚上要去聚餐吗?”
他说着,妮妮立刻奔向谢如溪,拼命拱他的腿,很是亲昵。
谢如溪摸了摸妮妮的头,笑了笑。
他将怀里的风信子和薰衣草放在门口,在玄关换鞋,轻声说:“我想吃点其他,所以就没和展会的工作人员一起了。”
这话听着有点怪,但顾勉没有多想,“哦,这样啊,你想吃什么?”
“你晚上吃了什么?”谢如溪问。
“炒饭。”
“外卖?”谢如溪问。
顾勉诡异地沉默两秒,“如溪哥,我都是偶尔点的,还是吃食堂多,或者自己下面条。”
谢如溪轻飘飘地瞥了一眼,“真的?”
“嗯。”顾勉无比认真,“不信的话,以后吃饭,我们多视频。”
他走近,忽然察觉不对,凑前一点,“你脸色怎么这么白?哪里不舒服?”
谢如溪摸了摸自己的脸,“有吗?”他扯了扯嘴角,“可能这两天跟展太累了,休息不够。”
顾勉蹙眉,“你先坐着,等下吃点东西——”
“你晚上想吃什么?”
谢如溪摇头,“不知道。”
顾勉犹豫,“吃牛肉豆芽面吗?”
他又补了一句,“是你之前寄错地址的豆芽罐。”
谢如溪有点惊讶,“你用了?”
“嗯。”顾勉淡定地回答,“买都买回来,我就试试呗。”
“好用吗?”
“还可以。”
谢如溪“哦”了一声。
“吃吗?”顾勉再次发问。
谢如溪指尖微动,朝他轻轻一笑,“吃,我好像还没尝过小勉的厨艺。”
“如溪哥别报太大希望,我第一次煮出来的东西,妮妮闻到就跑。”
谢如溪像被勾起兴趣,顺手抱起妮妮,含笑说:“这么夸张?”
他捏着妮妮的耳朵,“那我要好好品尝了。”
“那你等等。”顾勉说。
“好。”
……
厨房。
抽烟机嗡嗡运作,沸腾的汤面咕噜咕噜冒着小泡,白烟缭绕,在墙面沁上一层水珠。
顾勉用一双筷子拨动面条,看似观察锅里的情况,实则走神了一会儿。
说实话,他并非没有感觉到,谢如溪情绪不高,整个人像埋在厚厚的阴云里,连笑容都不见几分日光的明媚。
发生什么了?今天早上出门还兴致高昂,和他有说有笑的。
短短一天时间,人完全变了个模样。
“滴滴——”
急促的叫声突然响起。
顾勉回神,是电磁炉定时的时间到了。
他抛开杂思,关掉电磁炉,将面一一捞出,放入早已准备好的瓷碗。
碗内盛着煮热的汤汁,褐红色的牛肉片漂浮,豆芽齐齐露出黄色的一头,透明的茎身紧紧簇拥。
冒着白气的面条下去,碗面的汤面猛地升高,堪堪挨着碗沿。
顾勉端起瓷碗,放到餐桌,喊道:“如溪哥,过来吃面吧。”
大抵是过了几秒,客厅传来低低的应声,“好,来了。”
饭厅的光线朦胧,灯罩是仿喇叭头的设计,轮廓模糊,正对着的三个置物架摆着谢如溪亲手挑的水晶瓶,在氛围灯照射下,闪烁着橙黄的点点光芒。
“牛肉好吃吗?”顾勉坐在餐桌的一角,冷不丁地问。
“啊。”谢如溪把嘴里的豆芽咽下,唇色殷红,“好吃。”
顾勉撩起眼皮,“一块没吃也好吃?哄我玩?”
谢如溪后知后觉,有点窘迫,立刻吃了一块,含糊地说:“好吃的……”
顾勉心里叹息,不好说什么,只笑着说:“那多吃点。”
傍晚。
顾勉如以往一样,搂着谢如溪,慢慢调整睡姿。
“晚安。”他低声道。
谢如溪也轻轻应道:“晚安。”
今天的谢如溪有些沉默,写画板时也心不在焉,每次顾勉和他说话,他都像忽然惊醒,两眼茫然。
本来顾勉想开口问他怎么了,但看着那双眼睛,心想:算了,明天再问吧,今晚好好休息。
寂静的夜被凉凉的月色轻柔抚摸,窗台前泻下一地银辉。
顾勉阖上双眼,意识逐渐沉沉。
床头的木钟嘀嗒旋转,一格一格地走过时间。
万籁寂静时,空气里蓦地一道闷响,紧接着,旁边的抽纸屉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顾勉睁开眼,视野里灰蒙蒙的一片,慢慢的,变成沉凝的黑暗。
他怀里的人不见踪影,正坐在床头,裹挟着细碎的——
哽咽。
顾勉恍然,谢如溪在……哭?
他踌躇了一会儿,唤道:“如溪哥……”
谢如溪一惊,随后,后背拢上一层温暖,耳边是低低的一声喟叹。
“穿这么点,也不盖被子,不冷吗?”顾勉顿了顿,又道,“还是冷到了?”
谢如溪用纸巾擤了鼻水,闷声说:“嗯,冷到了,鼻子不舒服。”
顾勉没有戳穿,“嗯”了一声,两臂收紧,将人抱得更用力。
他摸了摸谢如溪的手,“确实凉,回头得换个暖气了。”
谢如溪不设防,唇角隐秘地扬了扬,被逗笑,“你还真能扯。”
他手不冷,恰恰相反,还残留被窝的温热。
顾勉说:“是吗?那我再捂捂看。”
他掰开谢如溪的手指,强势地嵌入指缝,十指相扣。
“嗯,现在果然不冷了。”顾勉自顾自地说。
谢如溪忍俊不禁。
空气沉默几秒,顾勉柔声问:“到底怎么了?是今天遇上什么难过的事?”
“要不和我说说?”他哄着人。
“没有,你感觉错了。”谢如溪哑声说。
哒——台灯被打开。
顾勉静静地注视着谢如溪,叹气:“别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