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病弱太子后成了团宠 穿成病弱太子后成了团宠 第30章
作者:晴川泪相思
“儿臣参见父皇。”
“西儿免礼。听余庆说,西儿找到一位神医,现在何处?”
林扈虽然这般问,眼睛却看向了殿中的花海棠。
“父皇,这位花姨娘便是儿臣所说的神医。”
花海棠上前行礼道:“花海棠参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吧。”林扈上下打量花海棠,见她是名年轻妇人,难免有所质疑,道:“你真能治好太子的病?”
不待花海棠说话,林西率先开口,道:“春寿,春禄,你们去外面守着,和值守的锦衣卫说,任何人不得靠近正殿,否则以谋反论,直接格杀!”
“是,殿下。”
两人躬身出了正殿,并关上殿门,将林西的命令传达了下去。
林扈以为林西这般做,是为了不让人知晓他的病能治好,未免有些人心生警惕,再搞小动作,眼底尽是满意的笑意。
布置好一切,林西看向林扈,道:“父皇,有话咱们坐下慢慢说。”
林扈点点头,来到上座坐了下来,林西就坐在他的下首,而焦战和花海棠没有林扈的命令,根本没有坐的资格,和余庆一样站着回话。
两父子刚坐好,殿外便传来春寿的通秉声,“启禀殿下,汪院使奉皇命,特来觐见。”
林西看向林扈,见他点头,道:“请汪院使进来。”
殿门被推开,汪桥从殿外走了进来,来到殿前行礼道:“臣汪桥参见皇上,参见太子殿下。”
“平身吧。”
“谢皇上恩典。”
林扈没空搭理他,转头看向林西,道:“西儿快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林西沉吟了一会儿,道:“花姨娘奉命过来问询,说在常伟志的书房内闻到了美人醉的香味,美人醉是一种迷药,药效极为猛烈,只要服下,甚至闻到燃烧过后的烟,便是有人在其身上动刀,也不会醒来。再加上案发现场所呈现的状况,以及值守小厮并未听到声响,这极为矛盾的现象,儿臣便有了如下判断。
凶手趁小厮去如厕时,换上小厮的衣服,趁机进入书房,用美人醉将其迷倒,随后将其杀害,伪造现场,最后惨叫一声,引来门外小厮的注意,在他们撞开房门后,趁机从暗处走出,混入人群中,趁众人正处于慌乱之中无人注意,悄悄离开命案现场。”
林扈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道:“原来凶手是这般离开现场。”
“至于胡辉民之死,便不必这般费事,只因他的书房中正好有一条密道,凶手完全可以通过密道进入直接书房,趁其不备杀了他,再通过密道消失。不过为了造成确有狼妖的假象,他还是将作案手法弄得复杂了些。首先下药引开小厮,趁机用美人醉迷倒胡辉民,然后以同样的方式杀了他,再惨叫一声后,通过密道消失地无影无踪。”
“密道?”林扈皱起眉头。
“是,胡辉民的书房中,以及高淳的吉祥客栈中,皆有一条密道,所以杀死高淳和杀死胡辉民的作案手法如出一辙,也是事后通过密道逃出。不过杀死吴德明时略有不同,只因吴德明家中没有下人,也没有密道。再加上常伟志等人接连出事,让吴德明意识到了自己也会被杀,日日心神不宁,不仅将儿子送走,还为女儿张罗婚事,家中只剩他和女儿两人,凶手不能再按原计划进行。只是被害当晚他醉了酒,倒是帮了凶手的忙,轻易潜入他的房间门,然后将其杀死,从窗口逃出。吴明德虽然醉酒,却在剧痛之下恢复些许神智,所以吴妙儿才能听到他的惨叫声。”
林扈的眉头皱得越发紧了,道:“连密道都挖了,他们这是想作甚?”
“一切皆因他们做贼心虚,唯恐哪天事发,他们无处可逃。”
林西将吉祥客栈一家口被杀的命案,详细地说给林扈听。
林扈听后勃然大怒,狠狠地拍在了桌子上,道:“可恨!可恨至极!没想到朝中竟有这般害群之马!”
林西离得最近,‘砰’的一声巨响,被吓了一激灵,连忙说道:“父皇息怒。他们如今也算是得了报应,可以告慰那一家口的亡魂了。”
林扈闻言缓了神色,道:“听闻西儿还抓到了刺客?”
“是,这还多亏了花姨娘。儿臣断定刺客今日定会出现,便躲在屏风之后听审,许是没见到儿臣露面,刺客也并未行动。儿臣想到那刺客既然时常使用美人醉,说不准身上也会残留美人醉的味道,便让花姨娘在那些家眷中走了一圈,果然发现了刺客。”
林西这次是走了运,花海棠之所以会闻到美人醉的味道,是因为张水莲为了避免搜身时被搜出来,将美人醉的粉末缠进了头绳里,而不是因为她时常使用沾染上的味道。
林扈抬眼看了看花海棠,道:“那刺客是谁?现在何处?”
“那刺客是胡辉民的夫人,名叫张水莲,是十五年前吉祥客栈掌柜张有才的妹妹,当年便是她亲眼目睹了惨案的发生。”
“当年发生之事既是她亲眼所见,为何不报官?就算报仇,也该找他们四人,为何要陷害殿下?”余庆忍不住提出疑问。
林西解释道:“常伟志四人杀人后,定会搜索张有才的宅院,自然会发现张有才家里还住着其他人,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和前途,他们势必要找出这个人,然后灭口。张水莲深知这一点,再加上因为某些原因,她不相信官府,所以并未选择报官,而是亡命天涯。至于为何要陷害我,大概与她逃生后的际遇有关。”
林西能想到的事,林扈自然也能想到,道:“她现在在何处?”
“被囚禁在暗牢内。”
东宫内有暗牢一事,林扈一清二楚,所以林西说的毫无顾忌。
“派人好生看管,在事情未查清之前,不能让她出事。”
余庆连忙应声,道:“皇上放心,奴才定安排妥当。”
见余庆出了内殿,林扈转头看向林西,道:“案子基本已经查清,余下的事交给焦战和杨潇即可。西儿跟朕说说,你的病该如何治?”
案件已经明朗,幕后之人是谁,林西也一清二楚,不过他不方便再继续过问,交出去正是他所想,倒也没什么意见,更何况查案之人都是他的老熟人,想知道什么,直接问就行。
“之前花姨娘曾给儿臣诊过脉,说儿臣并非天生体弱,而是被人下了毒。”
“下毒?怎么可能?”汪桥过于惊讶,忍不住出了声,随即意识到了不妥,连忙请罪道:“微臣失仪,还请皇上恕罪!”
汪桥有这样的反应,林西一点也不奇怪,毕竟他是太医院院使,自诩医术不错,若连是病还是中毒都分不清,别说旁人,便是他也无法接受。
林扈淡淡地看了汪桥一眼,并未搭理他,道:“此事可为真?”
花海棠见林西看过来,出声解释道:“回皇上,殿下确实是中毒,只是这种毒比较特殊,除非对毒物颇有钻研,否则诊断不出也是情有可原。”
花海棠这话算是给了汪桥一个台阶下。
林扈眼神微微眯起,道:“这般说来,你对毒物十分了解?”
花海棠点点头,道:“奴家师承医毒圣手胡娘子,在江湖上也有几分名号,他们都叫奴家毒海棠。”
林扈惊讶地看着花海棠,道:“医毒圣手胡娘子是你师父?”
为了给林西治病,林扈派人遍寻名医,寻医名单中就有医毒圣手的名字,只是她行踪飘忽不定,性格也乖张怪异,找了很多年也没找到,没想到她的徒弟竟然在宫中出现,还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回皇上,千真万确。”
“可有凭证?”
花海棠抬手摸了摸头发,从中取出一根根细如牛毛的黑色长针,整整一百零八根,摆在一旁的桌子上,道:“江湖上都知道师父有一套鬼针,细如牛毛,通体漆黑,柔韧如发丝,一共一百零八根。”
林西看得啧啧称奇,不禁起身走了过来,打量花海棠的头发,道:“你这针是怎么藏的,就不怕扎到头吗?”
众人的注意力全在针上,没想到林西的关注点竟在怎么藏上,不禁有些好笑,却也因此心生警惕。
“殿下,这女子的头发中可藏的东西很多,下次若再搜身,定要仔仔细细地查看头发。”
林西煞有介事地点点头,道:“你说的没错,张水莲的美人醉也是藏在头上,以后定要引以为戒。”
看着桌上的针,林扈信了几分,道:“你师父现在何处?”
“师父她老人家在年前已经过世,过世前将这套鬼针传与奴家,奴家伤心之下,离开了大漠,遇到了常伟志,一时不知该去往何处,就跟他来了京城。后来,奴家偶然间门找到了师父留下书信,信中说师父在十年前做了件错事,事关皇家血脉,师父想让奴家弥补一二。”
听到这儿,林扈的眉头皱紧,看向花海棠的眼神冷了下来,道:“事关皇家血脉?此话怎讲?”
不止林扈,在座的其他人眼底都满是震惊,待听到林扈的对话后,纷纷垂下了头。当然,林西除外。
“书信未在奴家身上,那奴家便说于皇上听。”
花海棠沉吟了一会儿,接着说道:“十五年前,师父曾来过京都,并在这里停留了两年之久,奴家便是在那时被师父收养,只是奴家当时只有岁,不记得这些事。
师父是医毒双修,一生痴迷制药,当时正研制一种奇毒,所需的药材极为罕见,只有皇宫才有,师父来京都便是为此。只是皇宫守卫森严,便是师父的身手,也不敢冒进,便决定利用宫中当值的太医,达到她的目的。”
见花海棠停了下来,林西忍不住说道:“你师父可是给太医下毒,然后以性命相胁,让他将药材偷偷带出皇宫?”
花海棠点点头,道:“殿下所言不错,师父确实是这般做的。只是那太医送药材的当晚,还跟来了一个人。这个人和师父达成交易,他可以给师父提供药材,但等师父研制出毒药后,要将毒药给他。”
“毒药给他?”林西听得眉头皱紧,道:“这个人是谁?”
花海棠摇摇头,道:“师父未在信中提及。”
林扈出声问道:“事后,你师父将毒药给他了?”
“是,师父信守承诺,将毒药给了他,随后便离开了京都。后来才知道他将毒药用在了皇室血脉身上。”
林扈似是想到了什么,脸色异常难看,道:“用在谁身上?”
听到这儿,再联系自己体内的毒,林西哪还能不明白,道:“是我吧。”
“是,殿下猜的没错,您体内的毒便是师父当年所研制。”
“所以你这次进宫的目的是我?”
花海棠深吸一口气,道:“年前师父得了不治之症,即便她医术超绝,也是无法救命。她此生唯一做错的事,便是此事,便以为是老天在惩罚她,所以留书给奴家,希望奴家能及时弥补。只是师父去的太突然,未能告知奴家此事。那封书信还是半年前奴家在收拾师父遗物时,无意中找到。”
“既然你已得知此事,为何不进宫说明?”林扈眼中蕴藏着怒火,随时都有爆发的可能。
花海棠看向林西,犹豫着该如何开口。
林西见状出声说道:“花姨娘心中所想,大概和张水莲一样,认为我任性跋扈,且一无是处,不配坐这太子之位,故而不想施救,我说的可对?”
花海棠一怔,林西那双明亮的眼睛,仿佛能看穿人的内心,自己在他面前犹如被剖开一样,没有秘密可言。
“是,正如殿下所言。”
“放肆!”林扈终于压制不住内心的怒火,看向花海棠的眼神满是杀意。
众人见状连忙跪倒在地,包括花海棠,道:“皇上息怒。”
林西轻轻握住林扈的手,安抚道:“父皇息怒,切勿气坏了身子。儿臣没事,这些年早已习以为常,儿臣不管他人所想,只要父皇相信儿臣足矣。”
看着林西平静的双眼,林扈心里酸涩难忍,缓声道:“西儿,都怪父皇,是父皇没保护好你。”
“这些年若不是父皇护着,若不是这一身病痛,儿臣怕是早被人害死了。这样一想,儿臣用这十几年的苦痛换一条命,也不是亏本买卖。”林西勾起唇角笑了笑,道:“父皇,儿臣对您从来都只有敬重和崇拜,从未有过半分怨恨,您根本无需自责。”
虽然林西说的话有些残酷,但现实便是如此,他生在皇室,本就身处权利中心,又是林扈心爱女子的遗腹子,很快便被立为了太子,这更是中心的中心,但凡想要那个位置的人,都必须除掉他这块绊脚石。他们迟迟不曾动手,多半是因为他体弱多病,命不长久,他们希望他病死,这样他们不会有背上谋逆的罪名,这就是典型的‘想做□□,还想立牌坊’。
“西儿……”
林扈怔怔地看着林西,没想到他竟看得如此透彻。
林西端起手边的茶杯,道:“父皇,您喝杯茶消消气。”
林扈缓下了神色,接过了林西递过来的茶杯。
林西看向花海棠,道:“既然你已决定放弃我,为何又进宫?”
其实林西真正想问的是,‘你进宫是为杀我吗?’
花海棠本能地抬头看向林西,看到了那双闪着光的眼睛,仿佛会说话一般,且让她读懂了里面的意思,她羞愧地撇开了视线。
“奴家跟常伟志来京都,不是生性放荡,而是对他真的动了情,不然以奴家的性子,不会在他身边呆年之久。虽然短短年,这段情便被消磨殆尽,到底奴家也曾与他有过浓情蜜意,如今他死于非命,奴家自然不能袖手旁观。”说到这儿,花海棠停了下来。
“所以你进宫是来杀我的。”林西替她做了总结。
众人心里一惊,纷纷看向花海棠,眼底的防备显而易见。
花海棠见状苦笑着点点头,道:“殿下真的很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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