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我呀,大难临头了 少爷我呀,大难临头了 第19章
作者:荔枝园荔枝
“可否让我再看一下?”
他走近那匹被拴着的马身边,查看了一下伤口位置,然后又朝不远处的江逸看了几眼。
片刻后,他朝江逸招招手,示意他过来。
江逸不明所以,但还是站起身走了过去。
陈熙在他走过来后,立刻伸手探向他挂在身侧,下马后还来不及解下的箭囊。
“干什么?”江逸一头雾水,站在原地等他解开箭囊。
其他人也是疑惑地看着陈熙,只有杨教官目光投向江逸的箭囊,立刻明白了陈熙的意思。
他们都把目标放在了马匹上,却忽略了江逸身上的东西。
果不其然,陈熙翻过手上的箭囊,在内侧靠近底部的位置,发现了底座边缘用来加固的黄铜薄片有点松,有一条锋利的铜片边突出了底座。
这个位置很隐蔽,如果是顺着向上的方向挂取箭囊,不会挂到此处,也发现不了。但是江逸在马背上拿取箭矢时,却容易将箭囊底座往马儿身上碰去,这时尾部铜片的边缘便会刺中马匹。
“这应该是个意外吧?”江逸震惊地看着这个箭囊,寻求陈熙的认同。
他在国子监也没结仇到这种地步吧?第一天上骑射课就有人要弄死他会不会有点太可怕了?!
“是不是意外要调查后才清楚,还请杨教官将此事尽快告知纪司业,今日所有接触过箭囊的校场仆役全部要排查一遍。若真是有人刻意为之,更需要防止此人销毁证据。”陈熙并不轻易下结论。
虽然他更倾向阴谋论一点,但是却没想出来是什么作案手段,这么想来好似真的只有意外这一个解释。
这些教具都是国子监准备的,弓箭因个人力量不同会各有选择,但箭矢和箭囊都没有区分。
江逸当时拿取时完全是随机的,根本不可能专门针对他做手脚,要真这样,这人除非将所有的箭囊都做了手脚才能保证万无一失。
事情与陈熙想的一样,最终这事禀报到了司业处,但经过一番调查,得出的结论只是负责检查箭囊和箭矢的人疏忽懈怠,未及时发现箭囊的问题。
纪连云调查这个事情不可谓不尽心尽力,要不是江慎出公差了,他恨不能把这位江大人从刑部请过来,让他来亲自彻查。
因为江逸的身份,他也是担心这件事传到长公主和庆国公耳里,被人诟病国子监包庇。所以审问全程都让受害者兼当事人江逸参与旁听,连带陈熙和章季青也一起出席了。
江逸三人看完全程,也挑不出一点毛病。
那个负责的箭矢的僮仆被吓得抖如筛糠,把自己当天检查偷懒的经过一股脑全说了出来,完全看不出有什么隐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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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就这么倒霉呢?”江逸躺在榻上一边吃着陈熙给他弄来并且亲自剥好的新鲜石榴,一边感慨自己的遭遇。
“我怎么感觉你乐在其中?”
陈熙对他的话不以为然。
他自己在鹿鸣书院也不是什么爱学习的,想方设法偷懒的事也做过。
但像江逸这样身上一丝伤都找不出,也能硬找个心理创伤的理由趁机逃避上课的,他也是长见识了。
更有甚者,江逸还挺讲义气,借口需要人照顾,拉着陈熙一起逃课。
“熙哥儿你怎么能这么说?”江逸做出一副被伤了心的震惊状,捂着胸口说:“我拒绝了杜衡的陪同,给你机会一起逃课你竟然还说这种没良心的话?”
“你少来!杜衡能给你弄来这些东西,还亲自伺候你吗?”
陈熙觉得江逸拉上他一开始就居心不良。
江逸才经过校场那场意外,已经把当时的惊险忘得一干二净,开始与陈熙讨论等下翻墙出去哪里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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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修道堂二斋的袁文良几人从校场回来后一直提心吊胆地关注江逸这边事情的调查结果。
在知道最终的结论后长舒了一口气。
“谁出的这个馊主意的!这要是让他摔伤了,你们谁都别想有好果子吃!”袁文良大声训斥几个跟班。
“不是四郎你自己出说的吓吓他吗?”其中一人辩解道。
袁文良啪地敲了一下回答的人的头,怒道:“我说的是吓唬一下,你这是吓吗?这要是一个不好就要弄死了。你有几条命敢这么干?”
“我真没想到他这么倒霉,能正好拿中那一个箭囊。”
他们以为这事已经过去,但有些事的暴露有时候就是这么猝不及防。
第26章
因为章季青一心要在这次月考拿到优等,所以以昨日骑射课的意外为借口光明正大逃课的江逸,和打着不放心僮仆照顾江逸而要亲自陪他的陈熙两人,这次溜出国子监便没有叫上他。
但江逸比较有心,在酒楼拿了个食盒替章季青带了些吃食回去。
没想到等他们俩回到天字院时,发现章季青因为打架被关在了绳愆厅受罚。
“怎么回事?跟谁打架?”江逸满脸惊讶,询问前来传消息的隔壁院子的同窗。
这人是广业堂一斋的老生,对斗殴事件双方都比较熟悉,一听江逸问话,立刻竹筒倒豆子般把所知道的告诉了二人。
“还不是袁文良那几人,章兄与他们有隙很久了,只不过从前被他们那样挑衅也没有动手,这次不知为何打了起来。我看准是那袁文良又主动招惹章兄。”
可他这些只是猜测,说了半天以前的事,就是没能说清楚双方打架的原因。
“你知道那袁文良住在哪个院子吗?”
江逸摩拳擦掌要去替朋友报仇,他下意识觉得肯定是袁文良那方先挑起的事端。
他上回就警告过袁文良,要是敢找章季青麻烦绝饶不了他,现在被无视,怎么咽得下这口气。
“好像是天字二十二号院。”
传消息的人也不是个省事的,一听江逸要去砸场子,立刻就把袁文良的门牌号给报了上来。
要不是陈熙婉拒了他带路的好意,看样子他还想跟着江逸两人去看热闹呢。
江逸把食盒一放,就拉着陈熙往袁文良他们院子走去。
不过这天字院各处院子并不是有序排列,江逸刚穿过梅林进了一处游廊转了两圈,就分不清到底到了哪个院子。
好在有陈熙这个事先就买到过国子监布局图的人在,他们很快来到了二十二号院门前。
江逸见到闭紧的院门,先礼后兵都不讲究了,直接一脚踹开大门,人还未进门就大叫:“袁文良你给我出来!”
架势是足够了,只可惜,迎接他的是空荡荡的院子,以及几个吓得躲在角落的小僮。
对着这些仆人,江逸反而脸色更好一点。他收起厉色,跨进院子朝几个小僮问道:“袁文良不住在这个院子吗?”
“袁公子是住在此处,可他现在不在,不知几位公子有何事?”一个眼睛圆圆的小僮鼓起勇气站出来回他的话。
“不在?那他去哪了?”江逸疑惑看向陈熙,求证道:“方才我没听错,马文进是说了绳愆厅受罚的只有季青一人吧?”
“没错,他是这么说的。”陈熙点头。
“那这袁文良去哪了?”江逸挠头,见要找的人不在,转身准备离开。
岂料一回头就见到一个气得面色通红的学子用手指着他,说话都结巴了,“你…你…你,竟还要追到这里来?”
江逸眯着眼打量两眼,认出来的是那天酒楼碰见的袁文良狗腿之一,立即又大声问了一遍:“姓袁的去哪了?”
至于这人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他一点没放在心上。
“你还问我?那章三把文良打伤,文良几人现在还躺在医馆救治,你还想要怎样?”
袁文良的这个跟班因为章季青来找麻烦时刚好不在,得以逃脱,只最后来得及把袁文良几人扶到医馆救治,现正准备回来叫人去承恩侯府报信,没想到遇到气冲冲来砸场子的江逸。
“哼,打得好!就他那狗嘴吐不出象牙的样,迟早被打。”江逸气势十足地拂袖而去,对跟班的指责视若无睹。
他一听章季青没有吃亏,反而把袁文良打伤了,担心他被监丞罚太重,连忙叫上陈熙去绳愆厅找他。
“难怪只罚了季青,原来是这家伙受了伤,要真像他说的那么严重,还不知季青会被监丞怎么罚。就算他是习武的,就我上次看见的那些板子,他也吃不消呀!”
江逸一出院子门就加快脚步,急匆匆催促陈熙往外走。
陈熙比他考虑得多点,跟在他后面分析道:“季青也不是鲁莽之人,这次怎会闹这么大?莫不是有什么隐情?”
“能有什么隐情?你上次不是没见过,就袁文良那嘴贱的模样,再好的气性都要被惹恼了。”江逸奉行帮亲不帮理的原则,对陈熙的话很不满意。
这个时候就该咬定对方有错,讲什么隐情!
陈熙有些无言以对,“我的意思是,这次说不定是那姓袁的做了什么更严重的事,否则季青应该不会这么轻易去开罪承恩候家。”
江逸这才理解过来,“我还以为你要替那姓袁的说话呢,你这么一说也对,定是他又做了什么。上回我就说过,先撩者贱,被打也活该,他竟然还敢再来。”
两人走着走着眼看快到绳愆厅时,江逸突然拉住了陈熙。
“等下!”
“怎么了?”陈熙停住了脚步,投去询问的目光。
江逸:“季青上回不想得罪姓袁的就是担心承恩候府找上他家去,听刚刚那人话里的意思,袁文良伤得不轻,这回必定瞒不过去。”
“那是自然,怎么说也是皇后的侄子,在国子监受了伤谁敢瞒。”陈熙也认为他的推断没错。
“自然什么自然,你哪一边的呀。这样一来季青说不定就会被他父母要求退出国子学去武学科!咱们不得想想办法帮帮他吗?”江逸眨眼暗示好友。
“怎么帮?”陈熙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嗐,见你平常聪明,怎么这个时候就傻了。算了,你跟着我来吧。”
江逸摇头直叹气,“到头来还是得看我。”
他转身就往另一方向走去,走了没几步发现自己并不认路,待陈熙跟上来后停住问道:“对了,你知道国子监内的医馆在哪个方位吗?”
“你莫非想去看望袁文良,请他不要计较此事?”陈熙狐疑地看向江逸。
他是这么问的,但说出来后自己都有几分不信,这完全不像是江逸的作风。
“看望?请?你是不是对小爷有什么误解?你看我像是这么宽宏大量的人吗?”江逸反问道。
这朋友交得,默契全无,还能不能愉快地玩耍了?
陈熙:“就是觉得不像我才感到奇怪,那你去医馆做什么?”
江逸一甩袖子,哼笑一声,“做什么?当然是去给他雪上加霜!”
第27章
“哎哟——你轻点,哎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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