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我呀,大难临头了 少爷我呀,大难临头了 第21章
作者:荔枝园荔枝
因为此事四皇子又惹得皇帝大怒,被罚了板子。
待她过后审问那些伺候的人才知道,这本书竟是那江逸给的。
皇后恼怒江逸不学无术还要陷害自己的皇儿,早就对他耿耿于怀。如今听嫂嫂这么说,在心中又添了一笔新账。
就在她还想着怎么找机会在皇帝面前自然地牵出这桩事的时候,景元帝从太后的寿康宫出来,想起许久未来坤宁宫看皇后,心血来潮转道来了坤宁宫。
王氏还在絮絮叨叨袁文良昨日被人抬回来时的凄惨模样,就听到门外太监喊着“皇上驾到”的声音。
皇后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这可谓是正瞌睡就有人递枕头,她正愁找不到机会呢。
王氏虽是臣妻,但也是皇后的家人,因此并没有避嫌告退。
两人行过礼后,景元帝见王氏在,自然随口关心了一下臣子兼舅兄的家事。
皇帝是随口一问,但王氏并不是随口一答。
她借着这个机会说出袁文良在国子监里被打断了腿的事。
但在叙述事情经过的时候却避重就轻,把最初袁文良陷害江逸的行为说成是无意。
“良儿当时只想着那东西有隐患,便让同窗随意换了个新的,谁能想到会那么巧被江小郎君拿到,怪只怪他想得不够周全,好在江小郎君并未伤到分毫。”
说到这王氏又开始拭泪。
“可这事不知怎么被江小郎君误会了,而后迁怒良儿,竟是将他打得浑身是伤,现还伤到了腿,太医说要卧床三个月,也不知以后会不会落下病根。”
王氏话里既点出了江逸未受伤,又把袁文良的错说成是未考虑周全。
这样一来,听的人自然会觉得江逸因为此事就将人打得卧床不起是小题大做,锱铢必较。
果然,景元帝听后一拍桌子,怒道:“岂有此理!对待同窗竟如此凶残!”
虽然景元帝已经相信他们所说的,但皇后知道,告状这种事讲究技巧。当事人不在无法辩解自然任他们随意说,但也不能一味说些指责的话,那样只会适得其反。
于是她看似劝解实则火上浇油,替江逸辩说道:“逸儿只是被惯坏了,臣妾相信他定不是有心的,他平日在宫里哪怕是再玩闹也没有失手伤人这么重过。”
景元帝先入为主,不论谁说什么都觉得是江逸的错。
“哼,你就不必替他说话了,朕看就是母后和端仪太过溺爱,养成了他这无法无天的性子,上回与明儿的打闹已是恶劣,对着皇子都敢这样,难怪对同窗下手如此之狠。再不治一治他,怕是就敢当街杀人了!”
景元帝对江逸偏见这么大是有原因的。
江逸小的时候,还是一个粉雕玉琢伶牙俐齿的小可爱。
景元帝见他与太子小时候有几分相像,对他也多有偏爱。江逸对这个舅舅同样亲近得很,讨巧卖乖又嘴甜善言,有时惹得长公主都要吃醋。
那几年是两人舅甥关系融洽的巅峰,一度让其他皇子嫉妒不已。江逸现在锁在库房里的那些精致的学龄前小玩具几乎全是景元帝的赏赐。
可自从江逸逐渐长大,变成一个不爱学习的问题儿童之后,景元帝看不惯母后与妹妹对他无下限的溺爱,总想纠正他。
偏偏江逸吃软不吃硬,在景元帝反复斥责几次后就不爱见这个严厉的舅舅了。
别人都是恨不得凑到皇帝面前去刷存在感,只有江逸,进了太后宫里一听说景元帝要来立刻溜得远远的。
这也导致他与景元帝关系越发疏远。
渐渐地,景元帝耳边听到的更多是江逸那些调皮捣蛋,顽劣不堪的事迹,对他儿时的滤镜不断减少,直至变成今日这般印象恶劣,别人说几句就轻易相信是他的错。
景元帝现在这么生气大概类似粉丝脱粉,对江逸的不思进取怒其不争。
所以现在才会为自己曾经的错看和付出觉得不值,导致谁多替江逸说几句好话都会加重他的怒火。
被皇后一劝他怒气更甚,板着脸对身边的太监下令道:“李兴,传国子监祭酒、司业及庆国公次子江逸进宫!”
******
“阿嚏—”
国子监正在上课的江逸摸了摸鼻子,疑惑道:“这才初秋,也没觉得凉呀。该不会是谁在说我坏话吧?”
第29章
江逸是被司业直接从课堂上叫走的, 当听说是皇帝召见时,陈熙和章季青都面露担忧之色。
陈熙还主动提出要跟他一起去承担责任,不过被纪连云以一句“你以为我们现在是去东市街吗, 你想去就去?”给阻止了。
他想去,但是宫门口的侍卫肯定不能答应。
江逸当时还安慰两人, 让他们放宽心, “宫里我去的多了, 能有什么事, 没什么可担心的!”
但事情跟他预料的走向完全不同。
皇帝或许是知道去了后宫容易被太后知道, 到时有太后护着, 想要惩罚江逸就难了,所以他直接将几人传召到了前廷的奉天殿里。
江逸进奉天殿之前走路意气风发, 他连对质的腹稿都打好了。
据他从皇帝的贴身太监李兴那打探来的消息,承恩侯府的人找了皇后做靠山, 去坤宁宫告了状。不过江逸一点都没在怕的, 当场对质的话,承恩候府的人没可能说过他。
谁知皇帝不跟他走这个流程。
景元帝就没有给他开口辩驳的机会, 而是先让祭酒和司业详细禀报了这件事的前因后果,以及国子监调查的经过和结论。
到这里为止江逸还是觉得胜券在握。
袁文良本人虽然因为腿受伤没被审问,但他的同伙被祭酒和司业亲自审问时可是亲口招供,是袁文良指使其中一人去偷换的箭囊,并且作案动机明确就是为了吓唬江逸。
至于袁文良砸腿的时候,目击证人就更多了,现场好几个给他们上药的小僮都能作证, 跟他江逸可没关系。
也的确如他所料, 景元帝在听完事情的经过后难看的脸色明显缓和。
祭酒描述的,跟景元帝在坤宁宫听王氏说的表面上并没有太大差别, 但祭酒他们是不带感情色彩的事实陈述。
这样一听就能发现,江逸在这件事情里好像并没有他此前所想的那么大的过错。
江逸见景元帝眉头逐渐松弛,也不知是哪来的信心,还凑上去主动解释起自己的行为。
“皇帝舅舅,您看,我并非不承认错误,可我唯一的错就是,知道袁文良几人的行为后没有报告师长,而是一怒之下与他扭打起来,这才导致意外发生。但这个事情的起因难道不是袁文良害我在先?如果非要说,他才是罪魁祸首!”
可他万万没想到景元帝能拉偏架到这种程度。
“既是双方都有错,你现还可以好端端站在这,他却不得不卧病在床,这难道不是你的问题吗?如若你不私自打斗,岂不是你们二人都无事,他犯了错自有国子监的规矩去管教。”
这个推理角度是江逸没想过的,他气愤至极,很想反讽一句“他运气不好怪我咯?”
好在他理智尚存,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景元帝却还没打算放过他,又向祭酒和司业询问起江逸这些天在国子监的表现。
在皇上面前,纪连云当然不敢隐瞒。
从第一天课堂上就顶撞助教,到校场事件虽没受伤却以心里创伤为由要求休假,再到班簿册上违纪登记次数名列前茅等事全说了。
这下可算是给了皇帝充分的借口,斥道:“你若平日里表现好,在国子学认真学习,怎还会惹这么多事?”
江逸听后瞠目结舌,要不是担心激怒景元帝,差点说出“你要是想罚就直说”这种顶撞的话了。
他想的也确实没错,皇帝要罚起来根本就不找借口,直接要求国子监祭酒和司业回去后要对他严加管教。
“今日这顿板子暂且给你记下,若下月朕过问你在学里的表现时还未有改正,朕定会严惩。还有你们二人,他在国子监期间再有什么有违规矩,学业怠懈的事情,须严立规矩,绝不可徇私。”
江逸:???
你别仗着自己是皇帝就自说自话呀,什么时候今日就有顿板子了?我怎么没听说过这事?我不是个受害者吗?
没等他抗议,祭酒和司业两位大人就拜倒在地领旨了,司业还适时地拉了他一下。
就这样,江逸去了趟宫里,捞了一顿暂时记账的板子,以及注定不轻松的未来在国子监的日子。
他回到院里时耷拉着脸,陈熙二人见到都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
“莫非是被皇上罚了?”陈熙看他的样子猜测道。
“别提了,最近太倒霉了。我决定过两日的学假就去寺里烧柱香,去去我的霉运。”江逸恹恹答道。
******
国子监是朔望两日放学假,也就是每月初一十五各放一天假。
到了十五的前一日,长公主早早派了马车在集贤门前等候。
江逸一出门,他的贴身小厮吉安就立刻迎了上来。
“二少爷,您怎么瞧着瘦了不少?”吉安一见面就眼泪汪汪。
“哪里瘦了?”江逸低头打量了一下自己,“我吃得,嗯,还挺好的,该长胖了才是。”
他苦于国子监膳堂的伙食,经常大晚上加餐吃夜宵,又因为没有什么娱乐活动和要早起的要求,每日还睡得早,这样吃了就睡,怎么会瘦。
“那定是国子监里课业太繁重,少爷以前哪吃过这种苦。”吉安坚信自己眼睛所见,心疼起他家少爷来。
这个江逸表示赞同,“你说的对,那肯定就是课业太多了。”
两人站在门口说的话被路过的陈熙听到,他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你们主仆二人真有趣,逸哥儿你的课业多少自己不知道吗?”
江逸跟他同吃同住每天赖在一起,他就没见江逸写过多少作业。为了应付助教们的检查,他想尽方法从太学雇了一个擅长模仿笔迹的学子替他抄写作业,所以哪有什么繁重的课业。
“你这是长高了所以才显得瘦吧”陈熙站在江逸身边,目光从上至下在他身上扫了一遍,说出了主仆两人疑惑的原因。
“这位公子说的没错,您好像真的长高了点!”
吉安也是少年人,同样在长身体的时候,所以与江逸的身高对比与之前一样,并没有发现这一点,现在经陈熙这么一点拨,立刻发现江逸看起来瘦了的原因。
江逸喜不自禁,“真的?那我回去要好好量量,难怪我说这衣服怎么穿起来好像有点不对了。”
他出来前换下国子监的学子服穿回了自己的衣服,当时还以为是自己不习惯呢。
“走走走,少爷心情好,今日长乐院的人都有赏。”江逸对吉安说道。
然后又笑嘻嘻地与陈熙作别,上了自家的马车。
回到国公府,江逸先是第一时间去明心院见过母亲,然后又去给清辉堂的祖母请安。
江老夫人自从搬去了清辉堂就免去了小辈们的晨昏定省,其他几房的媳妇孙辈哪怕去了,也会很快被她打发走。
江逸这是因为去了国子监半个月,总要去请个安的,但他也没待多久。
江老夫人因与长公主不睦,连带的也不待见江逸,因此老夫人身边的嬷嬷一说话他就知道自己该走了。
对于这些,江逸心里清楚得很,祖孙两人就是些表面功夫,他也不乐意去讨好看不上他的人。
请过安后江逸才再回到明心院与父母二人一起用膳。
上一篇:漂亮男人就该在修罗场
下一篇:小皇子今天被灭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