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我呀,大难临头了 少爷我呀,大难临头了 第64章
作者:荔枝园荔枝
景元帝皱着眉,不同意她的说法,“怎会不接受?只要逸哥儿回了宫,朕会立刻赐予封号,除了太子,这在所有皇子当中是独一份,难道这还不够尊贵?”
长公主连连摇头,“皇兄还是不了解逸哥儿的性子。”
她又细细说起江逸可能会因为当时被舅舅罚了而产生逆反心理,劝说景元帝这段时间暂时不提此事。
“皇兄您想想,被舅舅不喜和被父亲不喜哪一个更让逸哥儿伤心?臣妹就是怕逸哥儿因为此事对皇兄更加疏远,适得其反。”
长公主说完又瞧了一眼景元帝的表情,见他面上有几分松动,立刻趁热打铁继续道:“不如皇兄趁着这段时间与逸哥儿好好培养下感情,待逸哥儿对皇兄改观之后再与他说清楚也不迟。”
这也不失为一个好方法,景元帝想了想,接受了妹妹的提议。谁叫他以前做得太过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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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江慎还是景元帝,每个人都因为心疼江逸而想着补偿他。
所以江逸再次放学假回国公府时,发现大哥像换了一个人似的,对他那可谓是有求必应。
“黄柏,我刚刚没听错吧?”江逸不敢置信地看着大哥的背影,向身旁的贴身小厮问道。
黄柏与他一样,主仆两人睁大眼睛盯着飞鸿院的方向,“少爷,您没有听错,世子爷刚才是说您明日不用做功课,他带您去畅音阁听戏,然后再去醉仙楼用膳,晚上还可以去逛夜市。”
“完了,我哥这是中邪了!”江逸原本还怀疑自己听错了,经过黄柏的证明,现在他只怀疑他哥被人魂穿了。
“不行,我要去找我娘问问,看她认不认识靠谱的大师,最好能给我哥做场法事。”
江逸连更衣都顾不上,从回长乐院的路折回,改去了明心院。
他才刚到明心院,就看到院子里闹哄哄的,堆满了东西。
“这是怎么了?”江逸凑过去看了一眼,发现什么东西都有,大到落地花瓶,小到书案摆件,还有什么绫罗绸缎,摆了一地。
正在廊下指挥丫鬟婆子们的翡翠见江逸来了,连忙行了礼,又朝着屋里回禀了一声。
还没等屋里的人说话,江逸已经走到门前,抬脚就跨了进去。
人没见到他就喊了起来:“娘,您知道大哥跟我说了什么吗?他…”
帘子掀开,江逸走进去见到屋里更多的东西之后,他后面的话停在了嘴边。
房间里凡是他看得到的台面上,全部摆满了锦盒,打开的盒子里面有些是小儿拳大的珍珠,有些放着一整套的各式玉佩,还有些平常用的小物件,虽是平常用的但无一不是做工精巧材质名贵。
“娘,这是在收拾库房吗?您这里原来还有这么多的好东西呀。”江逸走到长公主身边,指着那些锦盒说。
长公主心里一边怪景元帝不懂克制,一边又要想找个什么借口不让江逸怀疑。
“这些呀,都是你皇帝舅舅赏给你的。”长公主说这话时还带着一点气。
皇兄特地趁着逸哥儿散学这天赏赐,存着什么心思她还能不知道?一个是让逸哥儿亲眼所见他的恩宠,还有一个就是趁着明日学假可以让逸哥儿进宫谢赏。
当初嫌弃,现在知道想见儿子了。她对皇兄这种行为相当不屑。
“我?”江逸瞪大了眼睛,狐疑道“您确定这不是给大哥的?”
他除了开蒙前那几年,哪还享受过这待遇啊!
“为什么赏赐我呀?”江逸疑惑地问。
今天是怎么了?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一个最严厉的大哥突然变得好说话了,一个最不待见他的舅舅突然给他赏了一堆东西。
长公主当然知道真正的原因,但必须要替皇兄找个借口:“皇兄听说了你这段时日在国子监用功了很多,认真完成功课,连祭酒和司业都对你大为改观。这才赏赐了这么些东西。”
有这么夸张吗?江逸想起院子外面和房间里这些东西,一脸黑线。到底是觉得他以前有多差,好了这么十天半个月的就给他这么多东西。这要是他再坚持久一点,还不得把内库搬空呀。
江逸并没有如景元帝的愿被他的赏赐感动,而是在心中默默给他贴了一个喜怒无常的标签。并且决定以后离这种情绪不稳定的帝王远一点,谁知道他什么时候是赏什么时候是罚。
第67章
长公主即便心中不情愿, 也知道若是此次不让江逸进宫,景元帝是肯定不会放弃的,下回还不知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倒不如这回就让他如愿。
但她还存有怨气,不愿自己带江逸进宫, 于是把这个任务交给了长子。
次日一大早, 江逸在丫鬟们的催促声中不情不愿地起床, 又在她们的伺候下更衣洗漱, 简单用过早膳后就随着兄长坐上了马车前往皇宫。
到了车上, 江慎心疼弟弟, 哄着他又睡了一小会儿。
江逸睡着前还在嘟囔:“哪有让人这么早进宫谢赏的,现在天还这么冷, 这赏也不是我想得的。”
“好了,快睡吧, 等下没眯一会儿就要到了。还有啊, 你就知足吧,难道你是想进宫领罚吗?”江慎看他得了赏赐还嫌弃的样子, 哭笑不得。
按理说马车到了宫门前就该停下,但江慎和江逸分别得了皇帝和太后的恩准,许他们的车架进入宫门。
这回皇帝还在下车的地方派人候着。其他人他还不放心,指了贴身太监李兴亲自带着肩舆来接。
江逸以前在太后处也享受过这待遇,所以理所当然地认为这些是沾了哥哥的光。心里想着自己以后说不定就没有机会进宫,就算进宫也不可能有这待遇,现在就跟着哥哥享受一下吧。
他没察觉出什么异常不代表江慎没有。母亲找的那个理由也就能骗骗傻弟弟了, 他是完全不信的。
李兴的出现以及他对江逸的热情让他更加印证了昨日的判断。
不过江慎知道的信息不多, 心中只是猜测是不是因为他上回与太子说的那些话,让太子将被江逸生母所救之事告知了景元帝, 所以皇帝才会莫名其妙赏了那么多东西,又表现出与以前截然不同的态度。
聪明人想得太多有时也不是什么好事,至少在这件事情上,江慎迅速将这两件事联想起来让他失去了一次探知事情真相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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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元帝是在斗争中登上的皇位,他前半生的所有决定几乎都是以最终的利益为导向,是绝对的理智大于情感的现实主义者。
如果谢棠给他机会,或许他还有可能做个偶尔色令智昏的帝王,但至少到目前为止他所有的表现都符合一个帝王的特征,雄图大略、野心勃勃,杀伐果断、不怒自威。
江逸以前本就躲着他走,如今身份自觉有变更加不敢随随便便了。
进了养心殿,他立刻变得乖巧,默默跟在哥哥身后,想要把他那已经不矮的身体藏起来。
自从知道了自己的身世秘密,他最怕的就是被皇帝和皇子们算旧账,现在想起来他还真是胆大包天,当初怎么就有勇气逮着皇子打架呢?
直到景元帝和颜悦色地叫太监把行礼的他扶起来,还满脸笑容地看着他,江逸才想起来自己是来谢赏不是来领罚的。
“逸儿这些时日在国子监可还好?”
景元帝本意是问江逸有没有遇到什么事,过得舒不舒心。但在江逸两兄弟的耳朵里听起来,这话更像是在问江逸在国子监的学业。
江慎怕江逸说出什么不经大脑的话来,忙抢着替弟弟回答:“回皇上,逸哥儿近日十分用功,连…”
“瑾和,你让逸儿自己说。”景元帝不满地打断了江慎的答话。
他是想跟儿子多亲近亲近,外甥这个时候就要靠边站了,哪怕是江慎也不例外。
但是他没想到这话弄巧成拙。
江逸立刻在心中打起了鼓,该不会是又有人背地里告我的状,所以怀疑我在国子监的行为是作假,趁机叫我进宫来求证的吧。
哥哥帮着我说话还不许,就是想听我自己说,然后来挑我的刺吧!看来赏赐也不是真心。
心里虽然这么想,但考虑到自己的身份,他现在哪还有胆量不高兴。
再不高兴也要老老实实地回答:“回皇上,我在国子监每日都有完成助教们布置的功课。”
这个称呼让景元帝又皱起了眉。明明是自己孩子却不能相认。听到江逸这样叫他,他再一次怀疑起了妹妹这个主意有没有用。
这表情又被江逸不小心瞄到,再一次误会了他。
“那食住可还习惯?”景元帝又接着问。
“呃,就都挺习惯的。”江逸要不是身在殿前,又因为他是皇帝,可能已经大翻白眼了。
这个皇帝舅舅是不是失了智?自己已经上了快半年学他才问起这个,仿佛还是第一天听说自己上国子监的事。
以前他还只是烦人,躲着就行。现在可好,直接变得让人摸不着头脑。
他哪知道景元帝以前可不关心外甥在学堂吃不吃得好住不住得惯,这种事自有端仪长公主和庆国公会去关心。
现在突然外甥变儿子,这才一下子上了心,恨不得连每天吃什么都去过问一下。再加上因为谢棠的原因对这个儿子既愧疚又心疼,景元帝再看他真是哪哪儿都好。
以前看江逸那是顽劣不堪,眼珠滴溜一转不知道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现在看江逸,心里想的都是,这年少俊逸的容貌,透澈明亮的眼眸,怎么看怎么让人欢喜,尤其是那灵动活泼的眼神,活脱脱跟阿棠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景元帝带着滤镜看江逸,心中的喜爱自不必说。问话时露出慈爱的眼神,把江逸看得心里毛毛的,他曾几何时见过这么好脸色的皇帝。
完了,都说伴君如伴虎,不要轻易猜测帝王的心思,古人诚不欺我,皇帝一下皱眉一下笑,真的很难看出他对这个回答到底满不满意。
听他回答习惯国子监的生活,但景元帝还是不满意。
朕的儿子怎么能跟其他人一起上国子监呢?他就应该有专人指导!想到这景元帝又说话了。
“瑾和,你是拜在辛太傅门下吧,他现下可还有别的弟子?”
“回皇上,现下似乎没有,只有几个辛氏的小辈在太傅府求学。”
“既然如此,你传朕的旨意,让这些人进国子学读书,辛太傅就专教逸儿好了。”
这段对话把江逸听懵了。
他也顾不上什么小心谨慎,生怕说晚了一步已经有人去辛府传旨了,张口就道:“我在国子学好好的为什么要换老师?我看是不是没有这个必要?”
我刚刚不是回答在国子监读书生活都挺好的吗,怎么就突然要把我弄出去了?当初想方设法没成功,现在想留下来读书了反而被弄走,我说这皇帝是不是有病?江逸无语了。
还没等江慎开口答应,他一听江逸话里并不愿意,立刻改了口,“既然逸哥儿不愿意,那就罢了,若是以后想让谁教就跟朕说。”
听在江逸耳中更加有问题了,怎么一点都不坚定?想起一个是一个主意。这样让我着急好玩吗?!
反正最终景元帝这场处心积虑的见面毫无效果,一番对话下来,江逸恨不得赶紧回家。
临走出了宫门还问江慎:“大哥,今日咱们进宫到底是为了什么?”
江慎看了一眼后面跟着的那些赏赐,不由得也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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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皇帝还在想着怎么跟江逸培养感情。那边韩嘉言再次派去调查的人也有了回信。
韩嘉言坐在书案前,拿着属下传来的八百里加急信件,看着里面写的字,愣了一下。信里面说找到了一个在母亲离开前几日给他诊过脉的大夫,说是母亲那时有了快三个月的身孕。
他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把这个消息告知父王。
想了半响,他还是站起身,把信叠好放在了书房书架上摆放的一个木盒中,那里面都是他从各处收到的有关母亲的消息。
“世子爷,这信里可有王妃的下落了?”一旁的孟泰看他眼神闪烁,又思索了那么久,虽然没看信的内容,但也能猜出应该是与王妃有关的消息。
韩嘉言摇了摇头,“并非母亲的下落,而是…一些别的消息。”
他现在收到谢棠离开时有了身孕的消息,心中越发认定母亲是与那名路过的商人一起走了。
但想到那日父亲绝不接受现实的样子,决定暂不告知他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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