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我呀,大难临头了 少爷我呀,大难临头了 第86章
作者:荔枝园荔枝
两人见江逸一路上和和气气,最多也就是逞些口舌之快,编排王爷和他们这些侍卫,说话气人一点,哪想到他还有这一面。
“不动是吧?那也行,我就坐在宣城等着,等绣娘再做好一套,反正我是不着急。”江逸哼了一声,威胁道。
两人只好按他所说的去取衣服。就这两人的身手,掌柜轻而易举被他们拨开。
江逸还站在后面不停地提醒:“小心我的衣服,别弄坏了。”
那名陈府的丫鬟就更不知所措了,她还没见过这么明目张胆的人,只能站在后面一个劲重复道:“这是我家公子的。”
江逸看着她和掌柜的动作都替他们着急。
都这样了你光喊话有什么用,快回去报信呀,快让人去报官呀!
他们显然没听到江逸的心声。
大概是从未遇到这种情况,主家也没培训过应急预案,直到江逸要走了,还没人来拦着他们。也不是,是想拦但没有成功。
“我说了是买不是抢,钱已经付了。你家公子若实在难以接受,我可以赔偿你们的损失,左右不过钱的事。我就住在悦来客栈,你尽管来找,我绝不推诿。”
江逸生怕这些人找不到地方,赶紧自报家门,然后才大摇大摆地拿着东西离开。
两个护卫看着被他留下的钱袋,一步两回头。小白小声对阿长说:“那可是五百两,这衣服再贵也要不了这么多,苏统领该不会让我们赔吧?”
“你看我们像是能赔得起的吗?况且,现在是担心这个的时候吗?王爷让我们听小少爷的吩咐,所以事王爷不会怪罪我们吧?”
两人互相看了一眼,觉得这两样都很难说。
“你们干什么呢!”江逸看两人还没跟上来,回头催促。
再江逸的催促声中他们垮着脸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跟着他往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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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府的客房中,江慎看起来有些疲惫。他连夜赶来金陵又审了一夜人,加上担心弟弟的安危,他已经两天没合过眼了。
“世子爷,这些是您要的东西,有些东西与韩世子有关,没能查得很清楚。”红松将江慎交代调查的结果一一禀报。
江慎看着他递来的东西,眉头越皱越紧,最后放下手里的东西说:“去书房。”
那晚江慎一来韩府就连夜审了韩嘉言找出来的那名对外通风报信的王府叛徒,但此人的供词还是与之前一样。直到第二天早上,就在江慎抓住漏洞快要找出与他勾结之人的时候,他突然就招供了,却提出此事只能亲口对韩嘉言讲。
江慎只好暂时离开了房间,可就在韩嘉言见过他之后,江慎就再也没能接近此人,因为韩嘉言特意派人阻拦了他。
江慎心忧江逸的安危,要求共享得到的情报,但韩嘉言却只说了一句“逸哥儿现在是安全的”就不再透露任何信息。
江逸的安危除了亲眼所见,他不能相信任何人。因为这次事件与韩嘉言有关,他的话他江慎更无法相信,。没有办法,他只好让人单独调查,带来的人不多,直到现在才查出来一点东西来。
虽然证据几乎没有,全部是靠推测,但他大概已经知道带走弟弟的是谁了。
第94章
江慎来到书房时韩嘉言正对着侍卫有事交代。对于江慎的到来他仿佛早有预料, 见他进来后挥手屏退了所有人,然后又招呼江慎坐下。
江慎顺着他的话坐了下来,但绷着的脸并未放下, 而是斜眼看向他,冷冷地道:“定南王为何要带走逸哥儿, 世子不给我一个解释吗?”
他知道自己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证据, 跟韩嘉言扯太多反而落了下风, 倒不如直接开口询问他们的目的。
韩嘉言手上动作一滞, 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情。
当日揪出来的那人, 是一名一直以商行老板的身份在江南活动的王府探子。他的目的就是拖延自己, 见事情瞒不过去了便把父亲留的信交给了他。他也是看了信才知道父亲一直让暗桩在留意他的行踪并飞鸽传书掌握这一切。
当时他就知道这事瞒不了江慎多久,但没想到对方如此开门见山。
虽然心里头怪定南王没有早点将此事告知他, 但是这事关乎定南王府,他不得不帮着父亲遮掩。
“我知道你怀疑这件事是我所为, 但我可以告诉你, 我带逸哥儿来金陵真的只是想让他见见母亲生前生活过的地方。若真是我做的,我绝不会第一时间就派人去通知你。”
虽然江慎面上不显, 但韩嘉言知道他此时定然是十分生气,恐怕也认为这件事是自己一起做的。
如果换成自己也是一样,谁要是这样一声招呼不打就把弟弟带走,他恐怕早就杀上门去了。父亲做的这事让他陷入了有苦难言的境地。
“那我也想知道,王爷绕了这么大一圈带走逸哥儿究竟所为何事?我记得王爷与先王妃是友好和离,总不至于还迁怒一个连生母的面都没见过的孩子吧?”
江慎之前的确对韩嘉言有所怀疑,但在看了红松查到的东西后就减少了这部分怀疑。
定南王袭击自家的生意都是找的外面的人动手, 很显然防的就是韩嘉言。袭击之人的身份还是韩嘉言自己查出来的, 这信息并没有瞒着他。
若是两人做戏,其他人是查不出参与之人身份的, 为了保密也没有必要再去找外面的人,更加不可能告诉自己。
若不是自己从那个伪装的商行老板身上发现他供出来的动机不对,又听他在被审讯的时候提到定南王还语带尊敬,一系列的行为经不起推敲,恐怕也联想不到定南王身上。
但他怎么也无法理解定南王费这么大劲是为了什么。
况且他擅离封地之事若让人告到皇上面前,哪怕皇上与他有着年少时得的旧友情谊在,恐怕在文武百官面前也难以收场。
就如他对韩嘉言所说,一个和离了的前妻,就算再嫁几次再生几个孩子,也轮不到他来管。再说了,哪怕迁怒也不至于跟个孩子过不去,值得冒这么大的风险就为了出口气?
江慎质问的方向是韩嘉言从来没考虑过的。他心知肚明父亲是想要与逸哥儿相认,但旁人却不知,所以江慎才会担心父亲对逸哥儿不利。
他怔了一下,随后脸上露出了难以言说的表情,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事。
就连他都不知道父亲究竟是出于男人的自尊不接受母亲的移情别恋,还是真的爱屋及乌不在乎逸哥儿的身世想要认回他。
但该解释还是得解释,否则江慎总担心逸哥儿的安全,不相信他的保证。
“我父王知道母亲在京产子后一直认为这个孩子是他的骨血。”
饶是江慎听了他说的这话也愣住了,然后露出惊讶之色。
“莫非先王妃是带着身孕和离的?”刚问出口他自己就发现了问题,立刻反驳了自己之前的话,“不对,时间对不上。”
父母之事,韩嘉言不想在此与江慎过多讨论,只含糊道:“你只要知道我父王是绝不会伤害逸哥儿,至于其他,恐怕要长公主才能解答了。”
江慎一心担忧弟弟的处境,皱着眉怀疑地问:“你确定王爷知道逸哥儿非他亲生的之后还能不计较?”
他稍加推断就能得出定南王可能并不是逸哥儿生父这个结论。若真能确定,定南王恐怕会直接上书皇上进京接人。现在这么做,固然一方面是因为母亲不接受,另一方面恐怕也是因为他没有充分的理由。
韩嘉言闻言怒而甩袖,“你把我父王当做什么人了?!那是我的同胞弟弟,父王无论如何也不会作出这种龌龊之事。”
江慎也知自己这话有点揣测过度,不过他也有自己的理由。
“并非我小看王爷,只是你未与逸哥儿长久相处,不知他的性子。他若是喜欢一个人,那便是嘴甜如蜜哄得你恨不得什么好的都给他。若是厌恶一个人,那张嘴真是,死人能气活,活人能气死。”
说完看了眼韩嘉言,意思是,弟弟你还是没有我了解,他还有许多你不知道的事。
他这看似解释实则炫耀的话语引得韩嘉言扭过头去抿了抿唇。
早知道就不告诉这家伙了,让他多担心两天,看他还有没有心情在这炫耀。
“你大可放心,父王是想要认儿子不是结仇,必会好好讨好逸哥儿。说不定逸哥儿知道后反倒愿意跟着父王回南地了呢,毕竟血浓于水。”
韩嘉言也朝江慎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亲哥哥在这里呢,就说你害不害怕逸哥儿不愿回来了。
江慎仿佛没看到一样,自顾自地继续说道:“王爷这样带走逸哥儿,逸哥儿受的惊吓不轻,定是不会轻易相信他所说的。”
“若是世子知道王爷现在带着逸哥儿去了哪里还是赶紧告知我,就怕逸哥儿为了逃跑闹出更大的动静,想必王爷和世子都不愿这事被御史再参一本。”
要说还是江慎了解弟弟,猜测得八九不离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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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江逸一从布庄回来就乐呵呵等着被人上门找茬,他就不信他都做到这种地步,陈家的人还能无动于衷。
回来后江逸也不回他要求的环境幽静的天字号客房院落,非要在客栈大厅坐着听来往客人们说些八卦。
两个侍卫见他一副悠闲的模样,只得一人陪他一起在大厅待着,另一人赶紧去找王爷禀报。
“苏统领,我们若是不答应,小少爷就要耍赖,我们只好按他所说把东西抢了过来。您看,就是这套衣服。”
小白捧着手中的那套衣服给苏统领看,心中腹诽这小少爷根本就没有那么想要这套衣服,方才他走之时,他一句话都没提衣服的事。
见苏统领没有斥责,又继续道禀报:“还有,小少爷怎么劝也不肯回房间,说是想在外面喝茶。”
苏统领就是江逸口中的大红,他听完之后并没有责怪侍卫,而是嘱咐道:“只要不是要离开,其他事情你们都听小少爷的吩咐。另外,王爷不便出面,若是待会儿有人来找,你来报与我知。”
定南王怎会不知江逸时时刻刻在打着逃离的主意,要不是有了应对之法,他也不会放任江逸出去乱跑。
悦来客栈地理位置绝佳,是来往客商聚集之地,江逸听那些行商说到一路上遇到的惊险之事,听得很是开心。
在听其中一队行商说到因为赶时间不得不夜晚赶路,结果途中遇到劫匪之事时,他还疑惑为何自己等人没有遇到过。
“阿长,我们不是也晚上赶路了吗?怎么就没见到劫匪?”
阿长还没来得及回答,江逸就听到旁边另一桌人的大嗓门,那人还要一拍桌子,就像是说书先生拍惊堂木一样。江逸猜测他一定很爱听说书。
见所有人目光看过来,这人才说:“说到这劫匪,你们可知我们今晨路过白虎岭的时候发现了什么?”
“发现了什么?”还真有给他捧哏的,一个麻脸汉子捧场地问。
“白虎岭的那伙劫匪被人给除了!你们没看到那模样,一个个的肚破肠流,十几个人全都身首异处。”
为了增加真实度,他还详细描述了那些什么鲜血肠子脑浆之类红白黄的颜色,不愧是爱听说书的,形容地特别生动,听得江逸差点犯恶心。
“真的吗?白虎岭那伙人我知道,咱们走这条道的行商没有哪一个没吃过亏的。我记得领头的贼匪武艺高强,官府的人剿了两次都没抓到头领,这次真除啦?”
他的消息可算的上是重磅,立刻引起一屋子人的注意,连店里的伙计都竖起耳朵在听。
“你说的头领是不是脸上有一道长疤,左眼带着黑色眼罩的男人?”
“正是,他怎么样了,也被除了吗?”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急切地站起来问,看起来十分想知道结果。
“没错,我亲眼所见,他被刺破了喉咙,血流了一地,睁着眼睛死不瞑目。”
“太好了!苍天有眼!这贼人杀人如麻,我四叔就是前年行商路过此地被他杀害。”站起来的这个年轻人激动地拍着桌子,慢慢地眼泪从眼眶流了出来,望着门外大哭,“四叔,您的仇终于得报了。”
江逸惊讶地问:“今天早上发现的?我们是不是也路过了此地?”
在看到阿长一脸淡定的样子,突然反应过来,“该不会是你们干的吧?”
“主子怕有些不长眼的惊扰了小少爷,这一路上都是让人在前头探路,没想到还真遇到了这伙劫匪。”
他虽然没有直接回答,但也算变相承认了这些人都是他们杀的。
阿长知道这位小少爷一路上都不信任王爷,心心念念想要逃跑,说这话便是想告诉他王爷对他多好。
他没想到江逸会被吓到。
“也就是说你们让我从一群身首异处开膛破肚的死人堆里路过?!”
江逸听完脸都青了,谁叫刚刚那人讲述得太仔细生动,先前光是听听就觉得恶心,现在一想他还置身其中过,整个人都不好了。
一般的少爷公子可能不会反应这么大,世家大族府里动不动杖毙奴才,对人命的轻贱程度跟现代社会不可同日而语。
可江逸自小有着现代人的思维,家中所有人都知道他心软,父兄和母亲也是从小保护他,轻易没有让他见过什么残酷的场面。就连在宫里的太后和太子都知道,责罚下人都是避着他。所以他乍一听才会这么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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