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逆袭 炮灰逆袭 第48章
作者:後来者
祁有才笑了,“你呀,要不是有丁禾,我真怀疑你是那种为了追逐心中理想,把所有钱都搭出去,自己过的穷困潦倒的人。”
焦夜怀没有否认,只是笑了笑。
焦夜怀这次是下了血本,把自己一个月的工资都用来买书了。丁禾知道后没有责备他,只是默默的削减了家里用度。
而就在焦夜怀努力的时候,冯明远带着所有钳工再次返回焦夜怀所在的机械厂。
这次前来的钳工不仅有市里的,还有市下面的五个县机械厂里的所有九级钳工。
冯明远真的实在没办法了,才把人聚集到一起集思广益,人多力量大,兴许就研究出什么来了。
可惜的是,一日日过去,所有人都没有章程,这些人压根就什么都看不出来。
冯明远的头发短短一个月已经比来时少了一半,其中更是多了许多白头发,人老了好几岁。
“完了,这回全完了。”冯明远脸色惨败,“瞒不住了,那几个看我不顺眼的家伙已经把事情搞清楚了,他们应该很快就会上报上去。到时候上面派人来查,咱俩都脱不了关系。”
冯明远沮丧道:“这事是我牵连了你,对不起。”
卢富国摇头,“你不懂机器,当初这批机器说来还是我看过拍板的,怎么能怨你。要怨也要怨那些鬼子,都是他们太过奸诈,谁能想到他们拿一些淘汰品,换了零件卖给我们用。”
此刻正是中午,这些话冯明远坐在食堂中吃饭时讲的,没有背人,很多人都听到了。
其中自然包括焦夜怀。
“冯厂长,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去看看那批机器,兴许我会有办法。”焦夜怀这几日查询了很多资料,关于这个型号的机器已经有了一部分了解,再加上前几日世的知识储备,焦夜怀完全能修好这台此刻令所有人都束手无策的机器。或者可以说,别说只是修理,就算让他此刻现场制造一台出来,都并不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
冯明远在厂子待了几日,已经认识焦夜怀这个做饭好吃的大厨了。
现在一个厨子跟他说能解决外国故意挖坑害他们卖给他们的淘汰品,冯明远怎么可能信。
别说冯明远了,就是祁有才跟陆运都露出一言难尽的神色。
祁有才尴尬道:“不好意思,冯厂长,我们这个大厨可能昨天喝多了,没醒酒,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陆运也对焦夜怀使眼色,“丁师傅,这可不是能胡说的时候。”
小陈跟着生气的小声埋怨道:“这都什么时候了,你就别再添乱了行吗?平时胡闹就算了,我师父不跟你一般见识,也不瞅瞅现在你面前的人都是谁,是你能随意放肆的时候吗?”
座位离焦夜怀这桌近的工人们都停下筷子,瞅向焦夜怀。那神情,好似焦夜怀说了什么天方夜谭般。
焦夜怀双眼只看向冯明远,不理会身旁众人见鬼一样的表情。
他非常诚恳道:“冯厂长,你可能不知道,我因为闺女脸上有胎记,为了祛掉我闺女脸上的胎记,想要制造一台激光治疗仪出来,因此自学了不少相关方面的知识。前几日我问了祁厂长机器的型号,还特意找了一些介绍这个型号的机器的书籍看。我或许真的能帮上忙,解决这次危机。”
卢富国不是个心眼小的人,可是此刻他都解决不了的问题,一个厨子跳出来说他能解决,这无异于当众挑衅他。
卢富国面沉如水,冯明远脸色同样不好看,他也觉得焦夜怀这是在胡闹。
“你可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冯明远神色冷冰冰的,到底是做领导的人,神色冷下来还是很能唬人的。
“我知道。”焦夜怀并不怕,他信心十足,“我甚至愿意立军令状。”
“你一个临时工,连正式工都不是,你立什么军令状,别跟着胡闹了。喝两杯马尿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再闹,就给我滚回家吃自己的去。”
祁有才急了,他可怕死了焦夜怀这不分场合的胡闹。这一瞬间甚至后悔了,早知道焦夜怀这么能给他惹事,他绝对不会把焦夜怀弄进厂子里来,就算为了报恩,多给些钱就是了,给他安排什么工作。
“我没胡闹,我能解决。”焦夜怀道:“反正那些机器已经那样了,不如就让我试试,弄好了,皆大欢喜。弄不好,也坏不到那去,反正都是不能用。”
焦夜怀又道:“虽然我只是一个临时工,但是这份工作对我多重要厂子里的人都知道,我是真的愿意立下军令状,如果修不好,我就回家吃自己的去。甚至我愿意同你们承担一样的责任,你们改造也好,判刑蹲大牢也罢,我都陪着。”
“丁大柱!”祁有才暴喝,双目凸出,像要吃了焦夜怀一样,“你被辞退了,现在立刻马上给我离开机械厂。”
李于成跟焦夜怀相处这么多年了,平时焦夜怀又从不藏私,经常在厨艺上指导他,相处不错。
这会儿就去拉焦夜怀,“丁师傅,你喝多了,这事跟咱们没关系,别掺和。”
陆运同样劝道:“丁师傅,你想想你闺女,你最疼她了,要是你这份工作没了,你闺女怎么办?不读书了?不念大学了?”
焦夜怀不为所动,“我就是为了我闺女才这么做的。”
冯明远见这么多人都劝不动焦夜怀,愣是给气笑了,“行。你不是想修吗,今个我就让你修。修不好到时候我就把你上报上去,上面怎么处理我们,就怎么处理你。”
“可以。”谁知焦夜怀竟是不怕,一口答应下来。
祁有才只觉得昏天暗地,恨不能冲上去给这个倔强的小老头一拳,把人直接给打晕。
第42章 穿成炮灰女儿的父亲
焦夜怀虽然在冯明远那里立下军令状, 可是并没有人把他的军令状当一回事。
甚至就连进车间看机器都没人带领他去,还是焦夜怀自己打听着摸索过去的。
不管怎么样,焦夜怀终于如愿获得了光明正大修理机器的资格。
由于这批机器是国外淘汰下来的, 连个外文说明书都没有, 焦夜怀只能自己一点一点摸索。
他先是大致看了下机器外形, 然后又着重看了几个重要的部位。
这些核心部位有的被包裹在厚重的铁皮下,必须要拆开外壳才能看见。可是焦夜怀今天之前上工的身份还是一个厨子,手边根本没有工具。
他只能寻车间里的机工们借,“你好, 同志, 可以把你的工具箱借给我用用吗?”
这些机修钳工中午都在食堂吃饭,自然听见了焦夜怀那些大言不惭的话,有几个直接翻着白眼走过去。
焦夜怀对这样的态度并不放在心上, 继续问下一个人借工具,仍旧好声好气。
可是机工们都不愿意借给他, 信不信他是一方面,主要还是怕焦夜怀这个'疯子'修不好后再惹出更大的麻烦牵连自己, 谁也不愿意因为一个并不熟悉的人惹祸上身。
“给你。”最后还是陆运看不下去, 把自己的工具箱借给焦夜怀, “你别怪他们不借给你, 实在是这次你太胡闹了。他们都还年轻, 上有老下有小, 不能失去这份工作,怕被你牵连。”
“你不怕吗?”焦夜怀问道。
陆运摇头,“你再怎样都牵连不上我。”
这就是身为九级钳工的底气。
焦夜怀笑了笑, 没再说什么,而是接过工具箱钻进机器底下开始拆机器。
陆运跟在焦夜怀身旁看了会, 发现焦夜怀真的只是在认真拆机器,实在帮不上忙就离开了。
焦夜怀就是这样一个人,一旦全神贯注起来,仿佛全世界都被他遗忘。
当车间突然陷入一片漆黑之中,焦夜怀才猛然反应回神。
他抬头望去,眼神之中仿佛还残留着茫然,不知身处何地,又发生了什么。大约几秒钟之后,他双眼中的茫然褪去,逐渐恢复了清明。那双黑白分明的眼中澄澈而清亮,有种洞悉万事万物的透彻。
原来已经不知不觉中天黑了,工人们都下了班,打更人把总闸拉了。
焦夜怀从机器后面出来,没有大喊大叫,也没有惊慌失措。而是待双眼适应黑暗后,一点点摸索着来到门旁。
大门被人从外面锁上了,焦夜怀就去开窗,可是窗户也在外面被锁上了。
焦夜怀想了想返回车间挨个工位找过去,最后在一个工位上找到了手电筒。
他拿着手电筒再次返回车间,就着手电筒算不得明亮的光线继续研究起来。
夜色越来越深,时间悄无声息流逝,不知道过了多久,手电筒的光芒也彻底熄灭,车间重新归于一片黑暗之中。
这时候焦夜怀就不再强求,而是寻找到一块还算干净的地方囫囵睡了一觉。
夜里有些冷,可惜这时候人们普遍缺衣少食,自然不会在车间放置多余的衣物,焦夜怀就只能这么将就一宿。
也不知道睡了几个小时,迷迷糊糊中被冻醒了,焦夜怀睁开双眼发现外头天色微亮起来,车间中隐约可看清了,焦夜怀就又拿着工具箱忙碌起来。
陆运早上上班来到车间就看见焦夜怀或蹲或趴在地上修理机器。
那个一向爱干净,无论身上有多少补丁,衣服裤子永远干干净净的老头此刻一身油污,只深深叹了口气,对于焦夜怀的固执无可奈何。
陆运只以为焦夜怀是一大早早早过来的,并不知道他昨个被锁在厂里一宿没回去。
焦夜怀这一忙乎就到了中午丁禾找过来。
“爸。”丁禾站在车间门口被众人并不和善的目光打量的略微局促,她已经知道昨天发生的事情,包括父亲立下的军令状,所以很轻易就察觉到众人看向她眼中毫不掩饰的嘲讽。
丁禾并没有在这样嘲讽的目光中落荒而逃,虽然脸上热辣,但她仍旧坚持站在这里。
“小宝,你怎么来了?”焦夜怀从机器底下钻出来,脸上身上都脏兮兮的,随后一拍脑袋,“瞧我给忘记时间了,你是过来找我吃中午饭的吧。”
“嗯。”丁禾点头,同时还把她带来的一个麻袋递给焦夜怀,“昨天晚上你没回来,我用大队上的电话给厂子里打了电话,他们都说没注意到你。我猜测你可能是为了修机器住在厂子里了,就把你的行李带过来了。”
实际上昨天晚上接电话的打更人说的很难听,什么自不量力,痴心妄想等等极尽挖苦的词语灌了丁禾一耳朵。
最后打更人还假好心实则嘲笑的让丁禾劝劝焦夜怀,别作幺蛾子了,赶紧给两位厂长道个歉,好好当他的大厨,消停混两年等着退休得了。
可如今这些话丁禾只字未提,就好像她从来没有听到过,甚至脸上对着焦夜怀的时候还带着笑意。
焦夜怀扒了扒行李,心疼道:“你快带回去,给我拿两个旧衣裳就行。这车间里到处都是油污,给弄脏了就不能盖了,我心疼。”
丁禾想到自己那套新被褥,心里酸甜苦涩的,“爸,什么都没有你身体要紧,你要是病了,我才该心疼。再说了,只要爸你能修好这些机器,难倒厂子里还差你这一套被褥嘛。”
焦夜怀笑了,“那还真不差。”
“那就是了。”丁禾笑道:“爸,我等着你的好消息。”
“好,到时候爸也弄个机修钳工干干,给我小宝好好长长脸。”
“好。”丁禾把饭盒递给焦夜怀,“爸,你昨晚就没吃饭吧,还是先吃饭,我给你拿了粮票,你收着留着晚上和早上买饭吃。爸,你别舍不得,人是铁饭是钢,不吃饱了,你可没力气干活。”
“好,放心吧,爸都知道。”焦夜怀想要伸手揉丁禾的脑袋,发现手上都是油,只能放下。
父女两个找个没人的角落坐下一起吃饭,期间有说有笑,很是温馨。
吃过饭丁禾离开,焦夜怀继续工作,并不知道自己闺女刚走出车间就被陆运堵住。
“丁侄女,你可有劝你爸。”陆运苦口婆心道:“这次的事情太大了,真不是你爸能掺和进去的,那些机器我都看过了,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就是我这个九级钳工,有几十年经验的机修师傅也毫无头绪。
你爸现在没了地,不能再没了这份工作,不然你们父女两个的日子怎么过。”
丁禾垂头,在这个九级钳工面前,想到父亲一个厨子不自量力去修机器,丁禾还是很窘迫的,甚至到了有丝丝自卑的地步。
丁禾小小声,透着底气不足的心虚,“我……爸喜欢,他想做就做吧。”
小陈不客气道:“丁禾,你可真不懂事。丁大柱这么做是为了什么,你不知道吗?还不都是因为你,就因为你脸上这块胎记,丁大柱都跟魔障了一样。也不想他多大岁数了,读过几天书,识得几个字,就着魔似的非要搞什么激光治疗仪。
这样就算了,这次更是荒唐,竟然妄图修机器。你可知道那是国外引进来的,市里专家都束手无策的机器,你爸这次未免太过自不量力。”
丁禾面对陆运是底气不足,也自卑,可是她却忍受不了有人用蔑视的语气贬低她的父亲。
那是她的父亲,这个世界上唯一疼爱她的人,唯一会为了萤火虫那样微弱的希望就拼劲全力的人。
丁禾抬头,双目清冷,她语气冷冰冰道:“那又和你有什么关系,这工作是我爸自己挣来的,他想怎么折腾那都是他自己的事情。从前你没帮过他一分,现在更不需要你多嘴多舌。有时间管好你自己的事情吧,我爸的事与你无关。”
丁禾说完大踏步离开,本来面对陆运自卑的要把头埋进地里,此刻却格外骄傲的挺直脊背,高傲的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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