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我成了开国皇帝 穿书后我成了开国皇帝 第78章

作者:弥小仙人 标签: 宫廷侯爵 爽文 基建 穿越重生

  “从此以后,皆为新生。”

  小姑娘眼底的彷徨和不安为她笼罩了一层厚重的阴影,那是一种长期被指责的战战兢兢。

  她被压榨至此,她所得与付出毫不相等,却仍旧诚惶诚恐,深怕自己又多错半分。

  但其实她有什么错呢?错在太过勤勉,还是错在有个畜生父亲?

  这些情绪不该成为压着她的大山。

  李骥从旧朝活到新朝,受礼遇过,也落魄过,好过坏过,随波逐流却也挣扎的过了大半生,他看过太多故事,清楚如今社会里底层人民生活的不易,而身在其中的女子,总是要更不易些。

  小姑娘也许还没意识到,在如今这孝道大过天的世道里,她作出的选择,比她以为的更勇敢无畏和不易。

  李骥看向床上瘦小纤细的人,目光落在那双放在被单外的双手上,这双手粗糙,带着沟壑纹理,指尖处覆着厚厚的茧,完全不像一个十二岁女童的手。

  在这样的外表下,李骥看到了一个不屈而璀璨的灵魂。

  李骥的目光开始变得悠远,口中的话也不知是说给她听还是说给自己听:“这世俗的偏见,是一座座大山,给人们套上了层层枷锁,性别、年岁、出身世家、才华、样貌……”

  “这些山啊,你要认真活,一座座翻过去。”

  看他爷爷说完了,李文澜这才在边上接话:“就是,你好好活,活出个人样,让你那个爹后悔去吧!”

  “你做牛做马伺候他们,那什么破爹还不是把你给卖了,吞了你的钱,你又差点死了,还有什么对不起他的;真要说,也是你娘拼死拼活生下了你,你爹不就是爽了一……”

  话说到这里,他猛地被他爷爷赏了一巴掌,直接将他口中的话截断。

  “……又坏又蠢又不负责,这算个鸡毛爹。”

  李文澜也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东西,不由暗自呸呸了两句,又干巴巴的找补了一句。

  李骥脸上表情不变,手下却下了大力气狠狠扭掐了他孙子一下。

  这臭小子,嘴上没个把门的!

  程萤目瞪口呆。

  李文澜此人,神清骨秀,气质闲雅。即使右半边脸上还裹着纱布,也是个能让人一眼心生好感的类型。

  这人怎么看都是一派闲云野鹤、自在无拘的脱俗模样,怎么这一张口,居然、居然很平易近人?

  看到小姑娘明显被震惊到的模样,李文澜摸了摸鼻头,来缓解自己的尴尬。

  “阿萤,你的名字很好听。现在是条新的命了,可以慢慢想自己姓什么。”

  “我十六岁,你可以叫我文澜哥。”

  “爷爷和我准备北上去京城的,你要一起吗?”

  “听说那盛京现在铺了超级厉害的水泥路,我们可以一起去见识见识。”

  他决定了,即使人家不乐意他也要拐走。

  多双筷子的事儿,带着这么厉害的小姑娘一起走。

  赚翻了好吗?

  这两是未来一对,半途的青梅竹马,以后夫妻联手一起上考场的那种。不过应该不会展开太多描写,在这交代一句。

第55章

  李家祖孙带着阿萤准备北上瞻仰水泥路的时候,安临琛也正在为水泥路发愁。

  无他,修路真的太贵了。

  从采矿到烧制到铺路再到成型开通,飞快推进的代价都是钱啊!

  盛京到河北这段路,他用的是周忠收上来的那笔‘买官钱’。这种大型外快可遇不可求,而且总直钩钓鱼,哪有那么多蠢鱼上钩。

  但是这路不能不修,刚打响第一炮,后面怎么也不能断了,现在百姓对新朝的信任刚刚开始建立,一旦信任坍塌,想再得到可不容易。

  再者,国库虽不丰,也不是半分钱没有了,但全从国库扣,不如杀了陈达。

  到哪里去找点肥壮的羊群薅点羊毛呢?

  安临琛无意识地把玩着手边的毛笔,毛笔笔尖没沾墨水,被他转的飞起,杂耍似的。

  今天麦冬轮值,他默默地将自家陛下手边凉掉的茶水换成新的,放在刚好伸手就能碰到却不碍事的位置。

  他的动静很小,但安临琛被惊动了。

  “麦冬,你说这世上哪里最有钱?”

  麦冬一怔,这是什么奇怪的问题,但他还是迅速给出了自己的答案:“那自是商人的口袋里。”

  “嗯?”

  问出问题的时候,安临琛本以为得到的答案是某个地名别国的名字,却没想到得到这样一个回答。

  “这倒也是。”

  买进卖出,本就千秋业。

  从古至今,能做大做强的大商人,都是聪明人;大型走商,哪个不是腰缠万贯。

  尤其那些能在战乱期间还能保住家财东走西窜的行商人,那是各个有手段有智谋又嗅觉敏锐。

  这波羊毛确实可以薅,而且能多角度全方位的薅。

  既然如此……

  短短几息,多个念头迅速在安临琛脑海里形成,他将手中的笔一转,蘸上墨水,迅速写下了他想到的几个点;好一会儿,才放下了越写越嗨的笔,而后扭了扭脖子,给了近侍一个赞赏的眼神。

  “不错,你很好。”

  麦冬眉眼弯弯,嘴上却谦虚:“陛下谬赞了。”

  “嗯,宣金斗一趟。”

  “另外,给朕拟一个重臣名单。哦,还有最近功劳不错的大臣也来一份。”

  是时候提前发年终奖了。

  第一秘书麦冬的效率极高,金斗进宫的时候,关于最近大家的功劳册已经集齐。

  他收集这些的时候并未瞒着下面的人,是以因着皇帝短短的一句话,众多大臣提心吊胆了起来。

  怎么突然问功绩?

  乾清宫里,金斗正在给安临琛见礼。

  “见过陛下。”

  他已经见过皇帝不少次了,不算紧张,但被召唤,内心仍旧激动。

  他深刻明白,在他这样的内廷人身上,陛下不费闲情,不做闲事,更不养闲人。

  所以,此次陛下又要他干什么呢?

  他不敢妄自揣度圣意,只能迅速收拾好自己的心情。

  上座的声音传来,很是随意:“金爱卿辛苦,玻璃开烧至今,完成品几何?”

  金斗被这一声爱卿唤得轻飘飘的,但还是准确回答出了问题。

  “回禀陛下,约3万余,其中小物件与简单物件众多占约2万,剩余的一万中有8000余件大小不同的平板玻璃,剩下的都是精品,但其中工艺繁复登顶的不过百件。”

  玻璃从烧制至今,只在太和二年的元宵节亮相过,惊艳众生后就重新归了朝廷,昙花一现。

  由于这是‘自上而下’、由皇宫传出的工艺,所以在没正式得到皇帝允许的时候,没有明面上的交易出现。

  目前只有安临琛常去的场所里,会出现玻璃制品的门窗或者摆件了。

  看着似成了皇家贡品。

  听到这么大的数字,安临琛有些震惊:“这么多?”

  金斗点头:“这只是宫中内廷人制作出的量,那些前来学手艺的匠人们自行制作出的东西不在其中,他们做出的成品多数都在玻璃制造局中放着呢。”

  因为带头制作的朝廷还没开玻璃买卖,下面的人自然不会主动冒头,且大多数人是冲着学手艺来的,那点料子自然是融了做、做好了又敲碎了融掉继续做,真留下的成品倒也不多。

  “这样啊……”

  听到这里,安临琛示意麦冬坐下歇息,他则低头将刚刚麦冬收拾好的折子拿了过来。

  正是两份名单,麦冬分得干净整洁,一本是一品以上的重臣们的,另一本则是最近有亮眼表现的人。

  安临琛拿起上面那本,仔细看了起来。

  这是关于重臣的折子,列在最前面的,是从一品往上的官员,都算得上是安临琛的熟人;他数了数,正一品的大臣才堪堪过了十人,包括内阁学士三人、太师一人、领侍卫内大臣一人、掌銮仪卫事大臣一人,以及五位守边的大将军。

  从一品则多些,包括太子太师、太子太傅、太子太保、少师、少傅、少保、各部院尚书、都察院左右都御使、协办大学士、各省总督、京城军营巡捕统领、将军、都统、提督等等。

  共八十多人。

  能上名单的,总计不到一百人。

  他又拿来了另外一份名单,细看了起来。

  “嗯?”

  一条来自蜀地的功劳标记有些奇怪。

  其他地方都老老实实‘某某地方某某官员做了某某事。’但蜀地很奇怪,夹在知府府尹下面的居然是标着一个大祭司,功劳居然还是‘教化有功,百姓和乐’。

  今年乡试之前,云贵那边有部族再次上了折子希望朝廷通过他们的‘土司制度’,保留自家人当官的权利,安临琛一律没给过,明确说明想要当官就去考试,最后倒也老老实实的接受了朝廷的派官。

  怎么到了这蜀地隆安府,掌权的就是大祭司了?

  首先他不傻,不是人人糊弄的皇帝;其次官场上没有舍己为人的傻子,会白白将功劳拱手相让,送人平步青云。

  这可是会给上面过眼的折子,哪怕只提到个名字;谁不想被记住?

  安临琛眯了眯眼,一个没朝廷认可的土部祭祀,也敢笔墨书自己‘教化之功’,功劳在哪,教化什么了?

  但现在讨论的不是这事,所以安临琛扫了一眼记下,就接着看了下去;好在下面的功劳记载上没有什么比较奇怪的人和事出现了。

  安临琛大手一挥,道:“快过年了,最近朝臣们都辛苦了,就拿玻璃器具作为年终奖一起发下去吧。”

  麦冬第一次听‘年终奖’这个词,但飞快理解了它的意思,暗暗觉得不愧是陛下,形容的就是合理,甚为到位。他点头应声,“明白了陛下,臣会根据这些折子拟一份加了玻璃器的奖赏名单。但这玻璃器具那么多,全都当做奖励发放下去吗?”

  那也太多了些。

  几百来人分几万玻璃器,着实有些过于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