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僧只是个教书先生而已啊 贫僧只是个教书先生而已啊 第28章
作者:炸毛的红眼兔
元问渠听出了他的紧张,对他摇了摇头:“无事,不用担心。”
不到片刻,元问渠手上的青色痕迹便已经清晰可见了。
元问渠了然地笑了:“找到了。”
元成煜看了一眼元问渠手上的东西,吓得一下子退后一步,地上的血四溅:“你你你……这不是那个九头蛇吗!”
“不错,正是井安背后的那个刺青,看来,邪教余孽的身份还有待商榷。”元问渠握了握手。
“早些年百姓刺青大都是用针戳破皮肤,用墨水一针针刺上去,非流血疼痛难忍不可,我并不信寒食寺真藏着那什么邪教余孽,但一夜间多出来那么多背后有刺青的僧人实在是令人难以相信。”
“因此,既然寺内僧人没问题,那就只有这刺青有问题了。”
元问渠看向他们俩,倒是挺乐意给他们讲一讲这些现在鲜有人知的事:“从前不是没有过邪教在百姓间肆意妄为,在身上刺青更是成了一些进入教门的标识。”
“但那个时候朝廷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清剿这些势力,百姓也并非无知愚笨,进入一些教门也无非是日子过不下了,寻求自保而已。”
元问渠摸了摸手上毫无知觉,也没有什么实感的九头蛇刺青:“他们大多数没有杀过人,不过是干些打杂的事情,万一依附的教门被灭了,他们也要及时抽身啊。”
日子照样还要过,愚民也并非真的愚。
所以才有了各种以假乱真的刺青。
有的人用颜料画上去,也有的会先刻出来,用特殊的工具压在人皮肤上,几天就会印记全无,从而瞒天过海。
后来这种风气盛行,有些教会则会亲自来刺,于是就出现了用人皮来瞒骗过去的。
但这种类似药的东西,元问渠倒是第一次见。
元成煜听得一愣一愣地,不住地感叹,最后听到元问渠对这东西的稀奇,嘴不过脑子,脱口而出:“我知道啊,我曾经偷跑进藏书阁凌竹轩,那里除了父皇一般人不让进的,里面就有这种东西的记载。”
元问渠骤然凌厉,看向元成煜:“你说什么?”
元成煜被元问渠眼神吓一跳,吞吞吐吐道:“就,皇家藏书阁啊。”
如同猛然炸开得火花骤然激进脑海,元问渠突然明白这一切的原委,他认真看着元成煜:“小孩,我问你,这件事你知道多少?”
“啊?”元成煜懵了一下,不知道元问渠问的是哪件事,“我就是偷偷进去,正好看见了,上面写有一种药加入一种血就可以附在人的肌肤上,还有特定的纹路,与刺青无异。”
元成煜压根没注意到元问渠情绪的变化,还仰着脸特意回想了一下:“哦,这种东西还取了个摄魂得名字,至于吗,不就是刺青而已。”
听到“摄魂”,元问渠眸光一闪,迅速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腕。
他不知道是巧合还是什么,但这件事,绝不仅仅是邪教余孽出来祸害人而已。
元问渠心中有数,但元成煜显然是不清楚其中的一些秘辛的,寒食寺如今在四国皇帝的心中是什么样的存在,四国这些人又在这件事中扮演什么样的身份,又参与了多少。
元问渠心中泛起波澜,但面上依然是一副认真听元成煜讲故事的表情,不时还点点头。
倒是时重霜,目光从头至尾就没离开过元问渠,自然也注意到元问渠突如其来地对元成煜的认真。
时重霜目光看向元问渠手中的药瓶,不知在想什么。
“既然现在你要找的东西也找到了,那我们是不是也该离开这个鬼地方了,这到处血刺拉呼的,还是赶紧走吧。”元成煜道。
元问渠看向元成煜一鞋底的血,时重霜血下面也不遑多让,现在看来,倒是元问渠最干净整齐些。
但他还是摇摇头,指向这一地的血:”还没完,这些血,可是井安特地留在这里的,可不能让他白费了心思啊。”
元问渠向时重霜伸开手。
时重霜一愣,撩起干净的衣袖,小心翼翼地将元问渠手放在手掌下面,仔仔细细擦拭上面的灰色痕迹。
元问渠手修长白皙,反倒衬得手心的那一块脏污显眼地很,相对的,时重霜手就显得粗糙了些,也比手里握着的玉手大了一圈,手掌一握,就全包住了。
元问渠歪了歪头,手掌半握,抽开了手,无奈道:“匕首。”
时重霜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会错了意。
元问渠将匕首反握住,手指在床板凹陷的边缘摸了摸,在一个肉眼观察不到的细小裂缝处,将匕首抵进去,一点点撬开。
然而,还没等元问渠完全撬开,整个床就塌了。
床板断裂,下面突然出现一个大洞,此时元问渠半跪在床板上,是而一时不察,整个人径直掉下去。
元成煜站在床边,倏忽睁大眼。
时重霜最先反应过来,猛扑过去,将元问渠整个抱在怀里,手掌护在元问渠脑后, 也跟着一并掉下去了。
一阵天旋地转,元问渠撑着手想要起来,却发现手下柔软,紧接着就听到身下一声闷哼:“先生……”
元问渠猛然起身,从时重霜身上下来,推了推半昏迷的人:“小霜?”
没听到回答,元问渠一时间有些愁容。
看了看周围,这竟然是一个偌大的山洞,不远处似乎是一个水潭,太暗了,元问渠没看清,只听到有滴答滴答的水声。
察觉到手上有些痒,元问渠低头,不知何时时重霜的手已经覆盖在了他手背上。
元问渠抓住他的手,才看到时重霜已经睁开了眼,忍痛般坐起身。
“先生,没事。”时重霜刚说完,就感觉背后撕裂的痛,忍不住皱眉“嘶”一声。
元问渠察觉到了,上前想将时重霜衣服扒下来看看情况。
然而刚触碰到时重霜的衣襟,手就被抓住,元问渠没什么反应,只是说:“让我看看。”
“先生,不用。”时重霜还没反应过来,手下意识就抓上了朝自己伸过来的手。
时重霜手上如被烫到一般,松开了:“先生,没事,小伤而已。”
元问渠可不是好骗的,语气不容拒绝:“我看看。”
时重霜没有办法,只要是元问渠的话,他总是不愿意拒绝。
慢腾腾将上衣褪下,时重霜将整个后背都暴露在元问渠眼前。
时重霜今年满打满算不过十七,在元问渠眼里怎么都还是个少年,背上却已经遍布疤痕,新的旧的,有长有短。
大多是元问渠第一次见到时重霜时留下的。
毕竟当时伤得太重了,命都差点捡不回来。
元问渠没说什么,只凑上前仔仔细细看他背后的擦伤。
还好,还不算特别严重。
元问渠舒了一口气,心下放心了些。
时重霜后背紧绷,等到终于感受不到后面若有若无的呼吸时,才若有若无地放松了肩胛骨,沉默地拉上衣服。
然而,在听到元问渠的话后,时重霜浑身一僵,低头看向匕首掉落的位置。
大概是两人掉下来的时候,元问渠不自觉松了手,两人紧贴着,匕首也没掉下去,反倒划破了时重霜的外袍,卡在了一个令人尴尬的位置。
时重霜一时间手足无措,从耳朵尖到脖子都红了。
元问渠有些犹豫,又带着点未知的愧疚:“小霜,你……还行吧?”
第28章 舔了一口
行当然还是还是行的。
确定无碍后,元问渠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两人都不愿意在这件事上多说了,转而观察起周围。
这里太黑了,只有上方刚刚他们掉下来的洞口处有些微弱的光亮,正好照在不远处的水潭上,靠近看水面上隐隐泛着幽蓝的光。
时重霜靠近石壁,摸到壁灯后,又在周围找了找,顺利地将蜡烛点燃。
山洞里一瞬间明亮起来。
前面是一条狭窄的通道,黝黑黝黑的,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向前走去。
时重霜走在前面,自然地将元问渠护在身后。
这条路越走越窄,最后基本上只能容纳一个人侧身进入。
元问渠几乎是贴着石壁走的。
不知这样一路走了多久,前面开路的时重霜骤然一停,狭窄的通道变宽,两人眼前的视野宽阔起来。
元问渠闭了闭眼,待适应了眼前的光亮后,才睁开双眼。
却霎时被眼前的血红给刺住了。
一股浓浓的腥臭传到两人的鼻尖。
元问渠眉眼沉下来了,沉默地看着眼前这大片大片的花。
白骨作土,人血作肥。
这偌大的地方,满是红艳艳、娇滴滴,被人费尽心思养出来的血花。
外面那满地异样的鲜血,怕不是什么兽血。
不过是沾了这血花根茎的汁液,显得不像人血了而已。
待想明白眼前到底是什么东西后,元问渠一阵反胃,皱着眉捂上嘴,另一只手下意识抓上时重霜的后背。
时重霜脸色同样不好看,还未进去,脚下就已经踩碎了几根人骨,不过在看到元问渠脸色苍白,什么也不想了,转过身问:“先生?”
元问渠牙根泛酸,捂着口鼻对着他摇摇头:“无事,只不过想明白了一些前因后果。”
“有点恶心。”元问渠将胃里的翻涌强行压下去,眼神已经恢复了冷静。
时重霜抬脚靠近这大片大片的花从,问:“先生,这些是什么东西?”
这红艳似血一样的花直挺挺的,足有半人高,花瓣开得足有七八层,大约一个人拳头大小,上面一道道黑色的痕迹,如同蛇阴冷的竖瞳。
而那种浓郁的血腥气就是从这花的根部传出来的。
元问渠将手边的一朵花折断,放在眼前冷冷打量:“一朵花,至少是十条人命养出来的。”
时重霜愣怔了一下,不可思议地看向身下这诡异的花。
元问渠将花在手心里揉了揉。
这花脆弱不堪,像是被晒干了一样,稍稍一捏,就碎在了手心。
随后元问渠抬起手拿给时重霜看,笑了一下:“看,刺青没了。”
时重霜垂眸看向元问渠的手心,果然,那个九头蛇的小小刺青已经没有了。
手心里只有被揉出汁水的花挂在上面,几滴红色汁液缓缓在白皙的手指上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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