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僧只是个教书先生而已啊 贫僧只是个教书先生而已啊 第35章
作者:炸毛的红眼兔
元问渠惊讶了一下:“面不都是做好放进去的?”
小净悬想了想:“要擀面吧?长条的,放进去煮?”
元问渠恍然大悟:“是这样。”
但元问渠不知道,咳了一声看向时重霜。
时重霜拿着手上小巧的糕点正在细细雕刻,看到元问渠愣了一下,问:“先生?”
元问渠嗯了一声,看向他手上像花一样的东西:“你之前做的荷花酥?”
时重霜点点头:“还没做好,要等一会。”
元问渠在旁边缓缓走着,象征性点头:“嗯。”
等了一会,时重霜看向元问渠,问:“先生,面煮好了?”
“水快开了,小净悬看着呢。”
时重霜点头表示知道了,低头认真看着手上已经快要成型的花,一点点剪着花瓣:“那先生快些将案上的面拿去吧。”
元问渠看向一旁的案板,上面果真有一坨已经切好的长条的面,细细的,看着很好。
时重霜将最后一片花瓣剪好,余光看到元问渠已经端起来案板回去了角落,时重霜眼里染上笑意,唇角勾了勾。
最后面很顺利地下罐了,元问渠和小净悬都很高兴,蹲在一边时不时加点炭火不让他灭掉。
火确实没灭掉,但陶瓷罐炸了。
最开始听到声音时,陶瓷罐还没完全炸,时重霜忙跑过去将元问渠拽到身后,顺便再将小净悬给拖过来。
等陶瓷罐炸上天的时候,小净悬坐在地上还“哇”了一声。
元问渠被时重霜护在身后,听到声音,扑哧一声笑出来。
究其原因,是火太猛了,两个人都不知道要添水,直接熬干了。
这动静太大,直接将还在外面找人的元四四给吸引了过来。
刚一进门就看到了这乱七八糟的场面,尤其是在看到元问渠头发身上都乱糟糟的,脸上不知道在哪里抹了几道灰。
元四四嘴抽了抽,问:“你们,没事干了在炸厨房玩?”
小净悬兴高采烈:“四四,方丈再教我煮面!”
元问渠想捂住他的嘴缝上。
元四四看向小净悬拍了拍他脑袋上的白面粉,将脚边的碎陶瓷踢开,说话没客气:“就他?你找谁教不好,他自己都不会。”
厨房里站四个人有些挤了,正好时重霜饭也做好了。
元问渠拉着小净悬及时撤退,离开这不属于他们的地方,留下元四四和时重霜收拾烂摊子。
正巧赶上寺内僧人搬花过来摆在院子里。
这里不比莲花峰,一切都不是元问渠喜欢的,他早晚要回去的,但在四国祭祀结束之前要一直住在这里。
井全知道元问渠喜欢这些东西,麻不麻烦的根本没考虑,只想尽力安排上。
元问渠弯腰摸了摸一朵未开的花,花骨朵还未绽放,已经能看到里面火红的颜色。
“木芙蓉有这个颜色?倒是少见。”
来送花的僧人笑着说:“是师兄弟无意间发现的,住持说这花颜色鲜亮,您定然喜欢。”
“给井全说,劳烦他了。”
“哪里的事,方丈喜欢便好,还有些芝樱花,方丈这些要放在哪里?”
元问渠摸了摸这些开得小巧的花,想起来上次这种花还是时重霜摘给他的,笑了笑:“放在廊下吧。”
“好。”
元四四和时重霜一同出来,正好见到僧人将一盆盆的芝樱花搬到廊下,眯了眯眼,语气不好:“这些花谁让你们弄来的?”
时重霜看向元四四。
元四四反应过来,笑着看向侍弄这些花的僧人:“怎么放在这里了?这里也不见太阳啊。”
那僧人回:“方丈让我们放在这里的。”
“噢。”元四四心说好吧,不再关注。
时重霜眼中若有所思。
作者有话说:
时重霜(冷漠不屑):元成青?谁啊,还敢跟我抢先生?(一脚踹飞)
时重霜(拉着元问渠的手):先生,帕子擦擦,脏。
ps:(超小声)明天还有一更~(短小的一更)(搓手)
第35章 山中无岁月。
没有事情干的日子过得异常的快。
这些天,小净悬一直留在山上,怎么说也不回去,元问渠面慈心硬,认为小净悬不能一直待在这里,对他并没有好处。
小净悬哭得伤心,最后是元四四求情,说让他在这里再待一段时间吧,四国祭祀前,保证让他回去。
软磨硬泡之下,元问渠勉强同意了。
小净悬破涕而笑,一把抱上元问渠的腿。
时重霜将他提溜起来,说眼泪会弄脏先生衣袍。
小净悬擦了一下脸,哼一声不理他了。
闲暇时间多了起来,元问渠又开始日常练起字来。
这算是他为数不多的爱好。
直到元问渠无意间兴致上来,让时重霜他们写个字让他看看。
“……”
时重霜,元四四还有小净悬并排站着,时重霜皱眉低着头,元四四和小净悬一高一矮大眼瞪小眼。
元问渠看着桌上歪歪扭扭大小各异、笔锋迥然的三排字,沉默了片刻,看向面对面并排站着的三个人:“以后你们,跟着我练字。”
“嗯?!”元四四瞪眼,第一个不愿意,“我识字知道怎么写不就行了,不练。”
这毛笔字软趴趴的,一点也不好写,他的水平不是这样的!
小净悬正踩着凳子趴在桌案上,好奇地看着桌上各式各样的字,再看看自己写的,小小的,歪歪扭扭,确实不好看,高兴举手:“我要学。”
元问渠看向时重霜,又看了看桌上的一言难尽的字,他明明记得时重霜的字是极好的,疑惑地看向时重霜。
时重霜面色无奈:“先生,这是大梁字。”
元问渠恍然大悟,才突然想起来上次时重霜给他留的那封信是北秦的字。元问渠笑着拍一下手:“小霜,你也跟着练。”
时重霜瞥了一眼自己的字,点点头:“知道了,先生。”
元四四不情不愿加入进来。
然而练字这件事实非一日之功,没几天元四四就拐带着小净悬不干了,每天在这一片小山头不知道干什么,旁晚两人都是灰头土脸地出现。
手上不是提着野鸡就是野兔子,偶尔还打几只鸟来。
倒是时重霜一直耐心地待在元问渠身边,平时不说话的时候,时重霜就在一旁默默练字。
几天下来,倒也有些长进,起码一个字中间总算不分家了。
元问渠抖了一下手里的纸,端详片刻,说:“可。”
时重霜暗暗松了一口气,背后的手轻微甩了甩。
元问渠看着纸上的内容,沉思了一下,问:“为何这么喜欢抄《嘉元律》?”
嘉元律是百年前大梁的刑法,推行在民间不过十载,根本没多少人记得,元问渠属实诧异了一番,没想到百年之后,还能再次读到这里面的内容。
时重霜沉默了一下:“因为很好,瑕不掩瑜。”
“嗯?”元问渠挑眉,眼中带着好奇,手上拿着笔随手圈出来几个笔画错误的字,“说说,怎么个好法。”
“虽然是律法,但民政、商路、乡里、官府,上至官宦下至布衣百姓的生活都有涉及,可以知道很多。”
“重要的是,通俗易懂,能在百姓间流传。”对于当时没认识几个字的他来说,是最好用不过的了。
在北秦时,时重霜日子过得艰难,看书是奢侈的事情,手上只有《嘉元律》,这本律书他反反复复学了很多遍,早已倒背如流。
因此,元问渠要他随便写几个字,他下意识就写了《嘉元律》里的东西。
不过这些,元问渠现在是不知道的,时重霜也不会主动告诉他,无论怎么说都像是卖惨,他说不出口。
元问渠微微颔首,算是认可了他的说法。
“那对于里面的刑法,你可有什么想法?”元问渠又问。
时重霜蹙了一下眉,看向元问渠:“失衡。”
时重霜解释道:“刑法太过失衡,小错惩戒代价极小,而凡只是略微大些的错惩戒却又极重,听闻梁二世时,大梁冤假错案多如牛毛,大约也是因为失衡的刑法之上必定会是失衡的朝廷。”
“不过……”时重霜顿了一下,说,“先生,我私以为,这本书被篡改过,前后不一,水平忽高忽低,实在令人费解。”
元问渠手指在桌子上下意识敲了敲,良久,他道:“你说的不错,梁二世正是在这样一个失衡的朝廷上自取灭亡的。”
“至于篡改……”元问渠笑了下。
时重霜还以为自己说错了,惹得先生笑话。
然而元问渠站起来,从后面满墙的竹简古籍中翻出一本封页光秃秃书来,里面的纸张已经泛黄,但保存还算完好干净。
元问渠随手将这本书扔给时重霜,说:“《嘉元律》之所以是《嘉元律》,是因为只有在嘉元十年流传出去的才是真正的《嘉元律》,你学的,是假的。拿回去好好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律法和善政。”
随后又翻出来一堆书,谋略、兵法、术数皆有,凡是元问渠觉得有用的,都挑了一些出来。
虽说时重霜从不对外提起他曾经在北秦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但元问渠大抵也能猜到些。
读书识字,最基本的,底子一定要打好,万幸时重霜书虽读的不多,但胜在有质,还算不错。
元问渠在满墙的书架快速筛选着,时重霜这个年纪,该读什么书他心里有数,是而并不需要细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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