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僧只是个教书先生而已啊 贫僧只是个教书先生而已啊 第67章
作者:炸毛的红眼兔
元问渠懒懒地瞥了元四四一眼,换了个姿势躺在榻上:“说,什么事?”
元四四从袖子里掏出来一封崭新完好的信封,左右看了看递给元问渠:“喏,睢阳来的信。”
元问渠眉头微微扬起,看向元四四手里完好无损的信封,眼睛绕上面的火漆印看了一会,这才起身接过来。
信封上的火漆印字完好,上面隐隐约约凸起一个月牙似的形状,元问渠摸了摸打开信封。
元四四伸着脑袋看元问渠毫无变化的神色,问:“怎么了?”
元问渠将信纸递给元四四,示意让他看:“启正帝下旨派副枢密使时徽前来关州,不日就会出发。”
“时徽啊,还真是。”元四四面上疑惑,“那皇帝怎么会派枢密使,就算是副的,但这件事也不值得这种品阶的官员来吧?”
元问渠轻笑一声,捧着茶杯暖手,感叹:“陈微崖啊陈微崖,倒是有个好姐姐。启正帝会让时徽过来,一来是有陈贵妃的推波助澜,二来,看来他对关州还没有完全置之不理。”
元四四犹疑不定:“那这,何生环定然不会坐以待毙,时重霜他们这样,真的不会打草惊蛇吗?”
“不错,还能想到打草惊蛇。”元问渠赞赏地看元四四一眼,“但也未尝不是最有效的办法,引蛇出洞嘛,就看小霜如何应对了,是成是败,对他都是成长。”
元四四点点头,道理他都懂,但还是忍不住问:“你真不打算帮他一下吗,就让他自己去做?他们这样……”
元四四歪头想了个适合的词,说:“会不会太冲动了?我总感觉太草率。”
“草率吗?”元问渠摇摇头,眼睛一直是笑眯眯地,“也不尽然,有时候果断并未有什么不好的,优柔寡断在皇帝面前才更加致命。”
元四四看着元问渠面上隐隐显露出的不同于以往的锋芒,愣愣点头。
说完,元问渠面上不显,起身重新坐回古琴前,白玉似地纤纤手指在琴弦上轻轻一拨:“不过也不能让小霜太过顺利了,小孩嘛,还是在一开始受点挫折的好,不然以后什么事情都藏在心里不和我说,才是误事。”
元四四:“你还怪时重霜擅自行动呢?”
元问渠垂眸:“他既然喊我一声先生,我便要好好教他,对我瞒东瞒西,可不是好事。”
“我要让他知道,必要时候,坦诚,在我这里才是退路。”
元四四看着元问渠眼里的占有欲,眨了下眼,以为自己看错了:“你随意吧,我相信你一定可以教出来一个优秀的皇帝!”
“皇帝可不是教出来的。”元问渠抬眸看向元四四,眼含笑意,“何生环的人都什么时候到?”
“快了,已经快到关州了。”
元问渠摸着下巴沉思片刻:“让人去拖一拖,关个两天,等到时徽来最好。”
“嗯?”元四四疑惑,“你要干什么?”
元问渠勾唇:“总是要给小霜一个冒头的机会,时徽啊……老狐狸一个,可不要让我失望。”
元四四不懂元问渠心里在想什么,但相信元问渠这么做定然有他的道理,没多想就出去办事了。
房门被关上,元问渠手指在琴弦上重重一压,古琴发出嘶哑沉闷的嗡鸣声。
“戏要开始了……”
作者有话说:
来晚了会,明天也更
第67章 小霜,今天好晚
关州地处平原,周围却也有连绵起伏的山。
此时天刚蒙蒙亮,晨光熹微,黛青色的天还泛着隐隐约约的乌黑,太阳还未出来,地上结了一层厚厚的霜。
沉重的马蹄踏过冻僵的土地,霜花飞溅,乌压压的铁骑自官道一路南下,向着关州城飞驰。
忽然,一道破空声从道路旁浓密的林子中射出来,这声音掩藏在奔腾的马蹄声中,微不可闻。
然而为首的将领却猛地拽紧缰绳,烈马急促地嘶鸣,时徽坚定刚毅的面庞上闪过暗藏的锋芒,抬手一剑劈断朝他射过来的箭矢。
“偷袭!!”
兵荒马乱就在一瞬间,整个军队被迫停下,应付着不断从林子里射出来的箭。
有的马被箭射中,原地剧烈挣扎后轰然倒下。
时徽带领着士兵不断向前奔走,但周围的埋伏的人出乎他们的预料,箭不断地射出,未来得及躲避的士兵瞬间坠马倒地不起。
林子中黑衣人倾巢而出,团团围住时徽一行人。
时徽当机立断,命令士兵弃马,两人同乘一马冲出去,先保住命再说!
“大人,他们人太多了!”
“快点,往前跑!”
“前方就是关州城!”
时徽满脸是血,长剑狠狠刺穿后面追上来的一个黑衣人,向前方冲出包围的士兵大吼:“快走!找救兵!”
那一行士兵没有犹豫,转身向前方关州城奔去。
“追上去,拦下他们!”
这些黑衣人被分出去一队追赶离开的士兵,但围在时徽身边的黑衣人更多了,他们手握刀剑,一点点靠近。
时徽手紧握着缰绳,一双眼锐利地扫向这一帮给黑衣人,沉声道:“谁派你们来的?”
为首的黑衣人并未回答他,只挥了挥手:“主子有令,格杀勿论。”
随后,那为首的黑衣人转身离去,继续追捕剩余的士兵。
时徽在刚才的混乱中已然受了不轻的伤,此时已是强弩之末,看着攻上来的黑衣人,缓缓闭上眼睛,然后在其中一个黑衣人刺上来的时候,倏地睁开双眼,一剑刺穿这人的咽喉。
围攻已然破了一个口子,在他们还未反应过来时,时徽猛地拽进缰绳,夹紧马肚,直直冲了出去。
这帮黑衣人措手不及,连忙追上去,其中一个将手里的刀狠狠扔向马腿方向,烈马仰头痛苦地嘶鸣,弯刀死死卡在马腿里。
时徽身体一晃,在快要掉下马时手死死抓住缰绳,整个人快要倒挂在马身上!
马横冲直撞,就这样一路拖着时徽进了林子。
这些黑衣人互相看对方一眼:“追!”
而时徽人老脑子还能用,当机立断弃马朝另一个方向躲藏。
这林子大且茂密,真藏进去了他们一时半会还真不一定能找到人。
时徽找到一处不大不小的山洞,刚好够一个人掩藏身形,这山洞掩藏在一个斜坡下,正巧被茂盛繁杂的刺槐和柞树掩盖住,时徽脚步虚浮地爬进去。
洞内漆黑,时徽腹部中箭,方才已经尽量避免不让血在来的路上留下痕迹,此时将一坐在地上,便支撑不住地捂着腹部。
此时时徽脑袋昏沉,体力消耗殆尽,倚着脏兮兮的洞壁,苦中作乐地哀叹。
“真是老了,这点伤就快要了老命了……”
时徽自知这趟来关州八成要出事,谁知,这还没到关州呢,便已经如此凶险了,这着实出乎他的预料。
时徽一手捂着不断流血的腹部,一手狠狠掐着自己的手臂,不让自己昏迷。
不知过了多久,时徽听到外面似乎有些响动,他立马警惕起来,右手握紧一旁的长剑。
然而不是他预想中的那帮黑衣人,相反是一道略微低沉的少年的声音。
“时大人,要我救你吗?”
时徽一愣,觉得这声音陌生又熟悉。
还不待他反应过来,堵在山洞的杂树便被人拨开,随后,时徽看到一袭黑色的衣摆出现在眼前,朝他伸出手。
少年的手宽大,上面覆着一层薄薄的茧子。
时徽面容严肃,眼中犹豫不决,沉默着未出声。
大概是觉得时徽久久没有回应,时重霜顿了一下,说:“时大人,陈知府已经在来的路上,救兵已到,那些贼人已经逃了。”
时徽听到这里,才出声道:“陈知府,可是陈微崖?”
“是。”
时徽最终还是出来了。
谁料,这少年见他出来,只随意地看上一眼,就转身往前走,全然不顾及他身上中的箭伤。
时徽愣了一下,倒也没恼怒,只捂着伤口慢慢跟在这少年背后。
少年身姿挺拔,将开未开,却已然有了风骨,时徽打眼一看,便知是练武的好苗子。
并且,这人格外眼熟……
他忍不住多问:“小兄弟,你是在陈知府手下做事的?”
“不是。”
“那看你装扮,可是北秦人?”
“算是。”
“算是?”时徽眼神微不可察地一变,说。
“……”时重霜停住脚步,转身看向时徽。
时徽猝不及防差点撞在时重霜身上。
“时大人。”时重霜垂眸说,“许久未见了,别来无恙?”
“……”时徽身形一顿,这才看清楚时重霜的样貌。
时重霜眉眼深邃,一双凤眸直直看向时徽,眼中情绪并无波澜。
但时徽却越看越激动。
像,太像了……
时徽心下掠过百般思绪,手情不自禁地颤抖起来:“你是跟在寒食寺问清方丈身边那位……”
“是。”时重霜说。
时徽手上顾不得捂着伤口,双手紧紧握着时重霜手腕,一双眼颤动地看着他,久久说不出话来。
“时大人看到我很激动?”
“不,不是……”时徽反驳,眼神锐利又包含复杂的情绪,最终问出一句话,“你叫什么名字?”
时重霜心下并无波澜,他是临时决定要来见上一见时徽的,也清楚他这张脸一旦暴露在时徽面前,必然隐瞒不住他的身世。
上一篇:男主要冲杯小炮灰补钙
下一篇:重生后哭包替身不想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