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僧只是个教书先生而已啊 贫僧只是个教书先生而已啊 第72章

作者:炸毛的红眼兔 标签: 穿越重生

  元问渠站在门口,瞧着这一切,面上不甚有变化,走进来将不省人事的赵正堂踹到一边,端坐在时重霜身边,和何玉锦正对着。

  时重霜已经将手里的酒杯放下来了,一脸凝重地看着元问渠,抿唇说:“先生,你今日怎么来这里来了?”

  元问渠转了转手里的空酒杯:“闲来无事来走走,不想打扰了诸位的好兴致。”

  这句话是对着何玉锦说的。

  “头次见到何公子,久仰,不知同我家小霜怎么认识的?”

  时重霜眉头一跳。

  “哦……你家小霜啊。”何玉锦眼中似有了然,轻悄悄地开口,“巧了,今天刚认识,觉得很是不俗,没想到先生您更不俗。”

  说着,何玉锦甩了甩袖子,倒了一杯酒递给元问渠:“先生既然来了,那便一同喝几杯可好?正巧,我们话还没说完呢。”

  元问渠接过来,掀开帷帽一道缝,仰头喝下。

  什么也没看到,何玉锦颇有些扫兴,但反而更加激起了他的兴趣来。

  “不知先生,来这里是有何事?”

  “找人。”

  “那可找到了?”

  元问渠轻笑:“不正在眼前吗?”

  何玉锦眼睛一眨,低头朝四周看了看,最终指了指自己,歪头犹豫地说:“先生您,找的人是我?”

  时重霜冷锐的眼神扫向何玉锦,直看得何玉锦打了个哆嗦,他忙抬手笑出声:“我与先生素不相识,今日可是第一次见,不知先生找我是为那般啊?”

  “我素来与人为善,广交好友,可还没见过先生这般风华的人物呢。”

  元问渠无视他随口的夸赞,从袖中掏出那枚虞罗衣给他的那枚令牌,放在桌子上,轻轻推到何玉锦面前。

  令牌上 “何”字映入何玉锦眼底,如果仔细看还能看到右下角的“玉锦”二字。

  这是何玉锦私人的令牌,走出去去任意一家带何姓的田庄铺子,代表的都是他这个人。

  何玉锦在看到这令牌时便改了脸色,整个人阴沉下来,看着元问渠没说话。

  元问渠:“手下人无意中捡到的,看来何公子是认得了,东西贵重,可不要再丢了。”

  何玉锦胸腔似乎起伏了一下,最终吐了口气,仰头喝下一杯酒,笑了笑说:“的确是我的东西,只是这令牌前不久被人偷了去,不知道先生是在哪里捡到的?”

  “说来不巧,今日恰好路过官府施粥的地方,见到一位姑娘神色匆匆,一转眼便没了踪迹,连身上掉了东西都不知道,这才想着寻何公子物归原主。”

  何玉锦眼神一闪,似是想到什么,暗中咬了咬牙,随后笑着对元问渠点头,将这令牌塞入怀里放好,看着对面头戴帷帽看不清面容,也不知何年纪的男人:“那便多谢先生了。”

  “客气。”

  太阳西沉,冬日天色黑的早,这时外面除了点的一些灯笼,早就没什么人了。

  元问渠领着时重霜从酒楼里出来,一路上两人都没说一句话。

  此时元四四接来小净悬后怕是已经休息了,元问渠没打扰他们,看了一眼便回房了。

  时重霜一路跟进来,自觉在后面关上房门点上蜡烛。

  元问渠将帷帽摘下来,又将外袍脱下来扔给时重霜,随后疲惫地瘫倒在软榻上,撑着脸面无表情地看时重霜整理衣物。

  时重霜将元问渠外袍放好,又将明日要穿的衣裳拿出来挂在衣架上,这才来到元问渠跟前,蹲下身小心地看他。

  元问渠垂眸看着蹲在身前的时重霜,淡淡道:“看什么?”

  时重霜俯身将手环在元问渠腰上,头埋在他腰间,闷声说:“先生,别生气。”

  “嗯?”元问渠放下手,捧起时重霜的脸看了又看,声音如往常一般平静,“我哪里生气了?”

  “不知道。”时重霜说,“但先生心情不好。”

  元问渠扑哧一声笑出来,时重霜顺势爬上来将元问渠抱在怀里,亲了一下额头,顿了下说:“先生是在气我不和你说我都在干什么吗?”

  听到这话,元问渠垂下嘴角,手推开时重霜,看着他一本正经的脸“啧”了一声:“看来你都知道,看着我生气好玩?”

  “最近才察觉到的。”时重霜说,“先生在给我使绊子。”

  无论是找到时徽、查出何玉锦有问题,还是找铸银的银炉,都要比原计划要曲折那么一两步。

  元问渠转个身,挣脱时重霜的怀抱,将他压在身下,手指勾着时重霜下巴,冷冷说:“被你发现了,看来小霜也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两手空空,一无所有。”

  “怪我吗?”元问渠垂眸问。

  时重霜半躺在软榻上,从他这个角度正好看到元问渠双腿跨在他身上,银白长发垂下来,松散的里衣露出白皙的脖颈和瘦削的锁骨,他手下意识摸上元问渠腰,潜意识觉得这样最可以安抚元问渠的情绪。

  他像顺猫毛一样轻轻揉着,低声说:“怪我,让先生生气。”

  然而元问渠情绪并没有被安抚,听到这话之后,这几天憋的火一下子冒出来。

  元问渠低头看了时重霜几眼,随后一巴掌扇在时重霜脸上,面上再也不掩饰恼怒:“话不会说了?我不想听这些。”

  “啪”地一声,时重霜一边的脸上瞬间红了。

  这是时重霜第一次挨元问渠巴掌,他面上一时愣忪,抬眸看着元问渠冷脸俯视着他,生气的神态,脸上有些疼,时重霜喉咙却无端吞咽了下。

  他身体微微绷紧,声音喑哑,刚要说话,便被元问渠打断。

  “时重霜,我告诉你,你的命是我捡回来的,你是我的,你跪着让我帮你当皇帝对付谁我通通不管,我帮你便是了。关州是我要来的,怎么做我自有考量,你上杆子想给我办事我乐得轻松。”

  元问渠俯身捏住时重霜下巴,凑近直视着他,近得鼻尖都快要碰到,在时重霜呼吸急促时,元问渠迅速退回,抬手又扇了他一巴掌。

  这下两边都齐了。

  “但你千不该万不该,事事都瞒着我。怎么,我看起来很弱,还需要你牢牢护着,等着你把一切都办成,然后让我像个金丝鸟一般高高兴兴、欢欣雀跃地夸你几句?你今年才几岁啊,我要你护着?”

  “先生,我……”

  “闭嘴。”

  “第一次对我隐瞒是什么时候?那些人找到你、跟随你,为什么不和我我说,你想瞒什么?给自己留底牌,提防我?……今天去找何玉锦为什么不和我说?他那种人最不可轻视,贸然出现在他面前,你可想到了后果,就不怕他怀疑到你身上,反将你一军?”

  最后,元问渠甩开时重霜下巴,嘴唇凑到他耳边,声音轻柔,眼神却冷:“小霜,我是不是对你太好了,才让你对我如此放肆?”

  “你是我的,就要完完整整身心皆是我,我容许你亲我摸我上我,我随时都能满足你,但如果你连坦诚都做不到就趁早滚蛋。”

  作者有话说:

  后天见~

第72章 版本4.0+小剧场1

  时重霜面上空白一瞬,哪里还想着元问渠前半句宣誓主权的话,只有“趁早滚蛋”四个大字在脑海里乱撞。

  时重霜一下急了 ,起身紧紧箍住元问渠的腰,恨不得将他彻底拥进怀里和自己永远紧紧相贴,时重霜声音都艰涩起来:“先生……别赶我走。”

  “我错了。”

  “我……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我想保护你,也想庇护你,想让你在寒食寺一样,不受风雨。我,先生不在乎的东西太多了,我不知道要给你什么才好,怎样做才能让你多在乎我一些。”

  “不是有意隐瞒你,我只是。”时重霜顿了一下,赤裸裸地剖开自己的心袒露在元问渠面前,“我只是想证明……”

  证明不管元问渠心里的那个人到底是谁,从今往后,元问渠身边的那个人只会是他。

  时重霜眼中杀意一闪而过,语气却依然闷闷地,显得格外委屈:“我只是想证明我可以,想先生可以夸我。”

  元问渠没说话,他低头面无表情看着时重霜,近到可以清晰地感受到他凌乱的呼吸。

  “先生,你知道我的一切,我却从不曾了解过你,你也……从来没有说过喜欢我。”

  “先生。”时重霜眼底漆黑,紧紧盯着元问渠,最后说:“你喜不喜欢我?”

  仿佛又到了那满是月光清辉的一夜,元问渠在一片朦胧中反反复复问时重霜到底喜欢喜欢他。

  元问渠破天荒沉默了片刻。

  他看着时重霜埋在自己颈间,低着头前言不搭后语地说着,自始自终不敢抬头看自己一眼,语气甚至连责问都算不上。

  像是一头受尽了天大委屈的困兽,可怜兮兮地求他一个答复。

  元问渠自幼长在深宫,从小便压抑天性,克己复礼,作为大梁唯一的皇子,他周围有太多人对他施以众望,一步一步全是按着太子的标准培养的。

  且之后他也是实打实手握重权做了几十年皇帝,即使醒过来之后他在寒食寺待了那么长时间,表面与世隔绝看起来对什么也不在意,每天不是侍弄他那些花花草草就是窝在院子一角悠闲地睡觉,一副脱离俗世看淡一切的样子,但。

  这不代表他本性真的就这样了。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厌恶俗世的是他,但他从来都不是逃离,深藏在骨子里的霸道和控制欲不允许有事情超出他的掌控,所以无论他表面上装得有多淡泊,内里从来都还是上位者心态。

  冷漠、自私、刻薄,当皇帝几十年,不知不觉就将这些学了个十成十,即使他再怎么掩盖,不经意间还是会暴露出来,戚月窥懂他,元问渠在他面前从不屑于掩藏。

  但时重霜不同,他年纪还是小了点,即使他和戚月窥再像,终究还没有成为他,元问渠可以亲他抱他,甚至更近一步,却始终无法将自己完全暴露在他面前。

  他之前对时重霜的很多事情都抱着纵容无所谓的态度,不过是因为事情的发展还没有超出他的掌控范围,而时重霜这些天的所作所为显然已经在渐渐脱离他的掌控了。

  无论是这些天他和陈微崖的动作,还是客栈门外这些天出现一瞬而后被人为抹去的标记,都在明晃晃地告诉他,时重霜有事情瞒着他,并且打算一直瞒下去。

  元问渠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他知道这样对时重霜有些不公平了,但多年来骨子里的占有欲在蠢蠢欲动,既然时重霜已经说了喜欢他,那他的身心便要全是他的,容不得外人插足。

  不过经过这件事,也让元问渠彻底意识到,现在的时重霜到底和相处几十年的戚月窥不同,耐心等着时重霜自己意识到、琢磨透他的兴致爱好都不知道何年何月了。

  元问渠心想,看来不止是学识,在情情爱爱上的许多事情都还需要他亲自来教一教。

  想到这里,元问渠收敛了神色,一副话说多了喘不过气来的样子,他恹恹起身,面无表情抬腿从时重霜.身上下来。

  然而还未站起来手却被时重霜一把抓住,身体一顿,拽着人又抱在了怀里。

  元问渠一下子重重重新坐回去,惹得时重霜闷哼一声。两人紧紧贴着,时重霜手掐着元问渠的腰往上一提,随后他半坐起来,和元问渠面对面。

  感受着腰间或轻或重箍住的手,元问渠皱着眉动了动腰,没说话。

  时重霜没等到回答,眼眸暗了暗,随后抬起头凑上来亲亲元问渠嘴唇,轻轻摩挲了一会儿,说:“先生,我错了,一切都告诉你好不好?”

  元问渠吊着眼尾,居高临下地看着时重霜略显紧张的神情,轻笑:“是不是我不问,你就不打算说了?”

  时重霜沉默下来,一时间答不上来,要不要告诉先生他其实真的还没想好。

  元问渠并不需要他的回答,他侧身坐在时重霜身上,抬手摸了摸他泛红的脸,在时重霜的诧异下轻轻吻上了时重霜的唇。

  时重霜被动地接受,好一会,两人分开,元问渠看着时重霜,抬手摸了摸他略有些的侧脸,问:“方才是不是打疼了?”

  典型的打两个巴掌又给个甜枣。

  时重霜被元问渠亲得一愣,忙抱紧元问渠说:“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