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入虫族的魔尊感到困惑 误入虫族的魔尊感到困惑 第3章
作者:凭阑观残照
塞西尔无视雄虫的“欲擒故纵”,出于礼节稳住了他,没让他丢虫地跌倒在厚实的地毯上。
虽然跌倒也不疼。
他顺着雄虫的意思,在柔软的靠背椅上坐姿挺拔,是军中养成的习惯。
“塞西尔殿下。”
晏随洲根据记忆中的信息选了个尊称,同时将钢鞭双手递给上将,神态认真、语气诚恳。
能屈能伸的魔尊斟酌着开口:“方才伤了您是我的不是,如果对我还以同样的行为能令您略感宽慰,我非常乐意。”
结为道侣万不能同意。
晏随洲是从修真界尸山血海中杀出来的至强者魔尊,是随心所欲、恣意妄为的狠辣魔修。
他不相信感情,更不屑于用身体姿容与婚姻进行利益交换。
如今被困在弱小的雄虫躯壳中,表面温顺跪地、实际能轻松杀死这具身体的雌虫强者以虫婚相逼迫。
双方实力悬殊,雌虫不许他离开房间,晏随洲不会同意这场交易虫婚。
约定中雄虫看似占了大便宜,但天下哪会有这种好事,就算有又哪会轮到他这样的魔修?
天道吝啬,从无馈赠,若受馈赠,就要做好十倍百倍归还的准备。
晏随洲宁可上将把原主的恶行全数奉还给他,也不会答应成婚。
修真界有强抢其他修士结道侣的魔修,有不满婚约愤而堕魔的仙修,以前没有、以后也不会有被强行结道侣的魔尊。
魔尊应该是自由而骄傲的,即使被困在一副弱小的身体。
妥协与魔心相违,不利修为精进。
他尚有心结未解,不可因此生了心魔。
晏随洲不想跟走火入魔的老魔尊一个下场。
更关键的是,被前主如此对待,焉知这位雌性强者不会有囚禁报复的心思?
囚禁道侣可比囚禁陌生人容易得多。
他毫无还手之力。
权衡过利弊,魔尊放低姿态,选择上演一出“负荆请罪”。
“瓦莱特!”
塞西尔上将果真被气得不轻。
这只雄虫,依仗自己2S的序列等级,骄横暴戾、言而无信。
更可气可笑的是,自己居然将雄虫的戏弄当真,跪在对方脚下、口称雄主,请求对方将钢鞭抽在自己身上。
甚至觉得雄虫用真诚口吻说出拒绝的话时,以为他真的心怀歉意。
“你……戏耍我这么有意思么?”
“你明知道,我不可能对雄虫动手!”
“呵!真是好得很!”
魔尊既然毁约,便已做好准备迎接对方还击泄愤。
面前的强者愤怒至极,却仍克制着没有动手。
晏随洲意外中夹杂着困惑,他对修真界的生存守则印象过于深刻。
虽从记忆中知道雄虫地位更高,雌虫会保护雄虫,却不会当真。
仙修谁不自诩名门正派,但哪个正派没做过趁火打劫、落井下石之事?
不过一群道貌岸然、惺惺作态的伪君子罢了。
所以他确实无法理解,为何力量强大的雌虫不可能对雄虫动手。
明明雌虫在身体素质和知识水平上超越雄虫,伺机对雄虫下手,岂会做不到?
为什么放弃这么好的报仇泄愤机会呢?
塞西尔上将不许他离开房间,晏随洲才会做出如此大的退让,报仇的机会只此一次,过期不候。
“塞西尔殿下,我绝无戏耍之意。”
他直视着那双酝酿了一场风暴的漂亮冰蓝色眼睛。
“只是道……虫婚一事,事关重大,恕我一时无法答应。”
“我愿以其他事补偿殿下。”
魔尊句句强调歉意与补偿,安抚动怒的上将,以防对方气极动手,雄虫的脆弱身板可抗不了几拳。
“免了罢。”
塞西尔的语气带着几分疲惫。
“你明知道我既然进入这个房间,想要的是什么。”
“出尔反尔至此,在雄虫中也不多见。”
“殿下,我……”
不等晏随洲解释,上将勉力维持表情,拿起剪裁合体的便服外套直接披在身上,迅速系上扣子,将着装调整到到勉强不失礼的程度。
没完全吸收的药膏在密布的伤口上泛着凉意,黏在外套上,给小伤上药果真是在折磨虫。
他打开房门离开地下室,快步回到一楼,将留在会客厅的移动终端佩戴上,头也不回向身后说了句“不必相送”,大步离开了瓦莱特的奢华住宅。
魔尊长松口气,本以为周旋许久才能走出房间,却是塞西尔上将主动离开。
副官布兰特利在花园中等他,随时准备出发。
旁边冷灰色的小型飞行器一如上将冷厉的外表,带有斯图亚特皇室家徽和远征军团标志涂装。
“长官,进展顺利吗?”
“嗯。”
塞西尔上将不愿多谈。
“粗心的瓦莱特阁下居然忘了帮您整理好衣服……”
“不重要。”
塞西尔上将迅速制止布兰特利的话头,以免对话延伸到失踪的衬衣。
雄虫俯身为自己上药、指尖划过旧伤痕时,自己居然有一瞬间觉得他是真的在关心自己。
上药的假意温柔,不过是毁约的铺垫罢了。
自作多情、难堪、屈辱等负面情绪随着记忆一起涌现。
他就不该对雄虫这种生物的本性仍有期望。
上了飞行器,布兰特利副官专心驾驶,塞西尔上将快速找出备用衣物换上。
接下来他要前往维纳利亚宫,回复艾萨克陛下今天与2S雄虫沟通的进展。
进展?
除了送上门被羞辱一番,哪有进展,塞西尔自嘲。
但面对关心自己的陛下舅舅时自然不能这么说,他头疼地按了按额角。
飞行器很快抵达皇宫。
首都星的维纳利亚宫上空是禁飞区,塞西尔殿下是帝国为数不多、拥有在皇宫上空驾驶飞行器特权的虫族。
维纳利亚宫有着浓厚的巴洛克建筑风格,宫殿内富丽堂皇。
千余个房间的屋顶全部画满壁画,随处可见精美绝伦的金银器皿、大理石雕刻、丝织品和精美瓷器。
室外的花园与回廊也值得观赏,水池、天使喷泉与瀑布连成一线,一直延伸到远处的森林,形成“望远镜效应”。
如此美景少有虫见。
塞西尔上将从小在皇宫长大,见惯了维纳利亚宫的美景。
上将六岁时,雌父戈登亲王战死在偏远的暗星,与卡斯特异种同归于尽。
上将的雄父德克兰亲王后本就缠绵病榻,听闻雌君噩耗,更是一病不起,不久撒手尘寰。
小塞西尔双亲亡故后,艾萨克陛下将他接到宫中居住,故塞西尔与舅舅艾萨克陛下感情甚笃。
塞西尔被近卫长安东尼迎进议政殿。
议政殿是陛下日常办公的地方,有时也会在此召见官员。
陛下的办公室里,一张巨大的转角办公桌占了近四分之一的面积。
办公桌上,除了六块光屏,还有数堆摇摇欲坠的纸质文件,刻有斯图亚特族徽的签字笔夹在一份数百页的文件里,只露出笔尖。
星际时代,大部分工作可以在光脑和终端上处理,但官方文件仍需纸质存档。
钴蓝鹅黄釉、描金手绘浮雕的瓷杯被挤到桌子边缘。
近卫长不由担心,杯子上象征丰饶的葡萄藤蔓会摔到地上,好在地毯足够厚实。
艾萨克陛下继承了斯图亚特家族祖传的金发蓝眼,见到塞西尔时眉眼带笑。
陛下今天一身由马甲、衬衫、长裤组成的简约浅色皇室常服。
他刚接见过一位实权贵族,又在塞西尔进门前给一份文件签好字,让安东尼带走。
艾萨克陛下永远优雅沉静。
即使当年帝国军队在异种面前一溃千里,突闻戈登亲王战死疆场的噩耗,陛下也从未在臣民面前展露过惊慌失措的神色。
但塞西尔见过陛下彻夜不眠伏案工作,为了与异种的战争形容憔悴,不得不用浓妆遮盖影响气色的黑眼圈。
也偷偷撞见过陛下独自站在忘忧宫内、戈登亲王的衣冠冢前,悲怆哀痛、汪然欲涕。
他不该为了自己与雄虫间这点微不足道的小事烦扰陛下。
“跟雄虫聊得怎么样?”
陛下饮了口桑葚百合茉莉的安神茶,目光期待。
在艾萨克陛下看来,他侄子塞西尔身份尊贵、年轻有为、容貌俊美,更是3S级别的序列顶端,只性子稍微冷淡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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