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微工具人绝不认输 卑微工具人绝不认输 第200章
作者:千里孤鸿
元青负从回忆里出来,抬头,“教主。”
“唉。”
“你们都是一群任性自我的人。”
这本是结语。
可一只伶俐鸟儿飞下,停在了元青负肩臂。
白衣人伸出手,解下那鸟足间的小细筒,抽出一张写了字的纸卷,展开看了起来。
他忽得轻轻皱眉。
“南疆要乱了。”
“天心派的掌门徐星阳来了,你们可真都不是什么省心的玩意。”
【不省心,真不省心。】
【这里真有点外传里最早的温柔了,好个大美人呜呜呜。】
【狂刀:偷看三连!】
【然后被揍了。】
【严重怀疑邪僧只是想偷懒,不干活,可元青负真就吃这一套。】
【天心派上来了,打打打,要看打架。】
【这个不省心一语双关啊,总觉得邪僧还自动瞪了眼躲在树旁偷看的狂刀。】
入夜,月色如水。
这小房间里,除却躺在床上沉睡的男人外,只留在浅显的翻页声。
点了一盏油灯。
师明佑手执医案,细细翻看,只道:“这些年,你同白术是真的救了不少人。”
“那怎得比得上真人昔日救的人多。”
花仙凤道。
师明佑摇头,道:“你这话说的未免泄气,救一人是救,救万人也是救人,哪有什么高下之分。”
“真论医道虔诚,我比不过你们。”
花仙凤本想反驳,可紧接着来的一句话让她不得不泄气,暗中懊恼。
师明佑轻笑:“可其他的,我定是高出你不少的,好比这为人处世,多你些年岁总是长进不少的。
“还同白术置气?”
花仙凤语塞。
一时无言,独屋外几声鸟鸣声。
忽得,师明佑放下医案,猛然向前抓住沉睡人的手,直接渡过几段内息。
花玉倾微震,“怎么了?”
她不禁凑近,眉目亦有些焦急望着,只见这沉睡的男子面色苍白,露出的腕间脉象怪异,她习惯性伸手一探,差点吓了一跳。
心脉断了。
师明佑神色不变,只渡内息而去,缓缓地心脉似是续上,男子气息稍稍回转了些。
花仙凤松了口气。
师明佑也不收手,坐在床边。
“这些天,你就这样……救他。”
花玉倾忍不住开口问,这以内力渡心脉,实在是太费心气神了。
“……也不算些什么。”
“我内力多。”
师明佑不以为然道。
这本就是事实,可再高的修为也会抵不住这种消耗。花玉倾怔住,只看着病床上的男子有些出神。
“真人。”
花玉倾低声喊了句,抬头时只见他已悄悄阖上眼,有些疲惫模样,可那只手并且脱离收回来。
她沉默了。
她转而认真去看这突如其来的病症。
“何事?”
过了少许时间,清淡声音道。
花玉倾沉声道:“他此刻的脉象……太奇怪了,如果是时常这般,不是能活下去的样子。真人您不可能时时刻刻这样来救他,那也只是拖延时间,只是徒劳无功。”
师明佑少见没有反驳。
他竟是笑了下,说:“是啊,那又怎样。”
无疑,这个笑容颇有些风轻云淡姿态,让人着实捉摸不透。
花玉倾面露焦急,那简直只会害了他自己,损耗内力岂是那么轻松的事。
师明佑轻轻道:“我知道,可我想救。”
“玉倾,你不必劝我,人活在世上莫不是求得顺心,不然你怎会同白术隐居起来真的做了一对俗世夫妻。”
花玉倾无言。
师明佑笑了,有些怅然道:“昔年,我曾问过一人,武道巅峰滋味如何?”
“他未曾回答我,我却明白了那并非我的道,人生天地之间必有所执,不然如何能活下去。”
“求的是空,太苦。”
“你先下去吧,我想独自待下。”
花玉倾开门,回头看了眼,补了句,“我不知道真人为何对他如此眷顾,可您也该看重自身才对。”
这话里竟是斥责了。
师明佑失笑,他对自己状态还是清楚的,哪有那么夸张。
这寂静夜里,渺无人烟的山林里,除却浅淡的呼吸声,就只剩燃烧着的油灯,瘦伶伶的倒出几抹影子。
师明佑叹了口气,“进来吧,躲着外头做什么?偷听了那么久,也该听够了。”
没有回应。
“难不成你也想学床榻上这人……”
话语未毕,身后忽得一个身影拦腰抱了过来,只低低哼了声,“哥哥不想见我时,我才不会自讨没趣。”
师明佑无言。
这简直乱讲,哪次不是他被烦的没办法,直接跑路了。
“但见新人笑,那闻旧人哭。”
“哥哥,你可不能学那负心人,独独忘了我啊。”
洛羿小声嘀咕道。
这话里竟还有些撒娇姿态。
师明佑一时语噎,良久才道:“你多大了。”
“三十有二,怎么也不算很大吧。当然,同这人比起来,我是大了不少。可哥哥,大点的人也有大的好处。”
“?”
“能疼人啊。”
洛羿眨了眨眼。
师明佑轻嗤了声,“胡言乱语。”
他目光向下,却撞见了对方望过来的专注眼神,有些湿漉漉的,心里莫名揪了一下,他转过头去看墙上的影子。
“哥哥。”
“你睡吧,我替你看着他吧。”
洛羿开口道。
师明佑不语,神色难辨。
微暖的灯火里只传来他有些小心眼的絮絮叨叨,还特别委屈的口气,“我承认我嫉妒他,可吧……哥哥你既然看中他,我怎么着也得给点面子。”
“我才没有那么小气。”
“哥哥。”
“不许小瞧我。”
师明佑看着墙上影子,稍稍晃起的卷毛,有些乐道:“我哪里会想些这个,真要打……”
指不定谁打不过谁。怕是,真哭的人是你喽。
这话自是收入腹中。
师明佑细细思索几分,也有些好笑,只觉得开挂的人真是欺负人呢!
《武掌乾坤》第九话下半却已这场似乎无法停止,无法阻止的发病为开端。怕是谁都没有想到,原本好了不少的人,突然急转而下。
“怎么治?”
“这压根没法治!”花玉倾近乎大声喊。
白术皱眉。
床榻上的人紧闭眉目,苍白如雪。
他气血衰败,全然一副颓然气态,竟是像是一夜之间全数崩溃一样。
花玉倾翻着医案,忽得一下子泄气了,抱怨道,“为什么会这样。不过短短几天,他怎会如此,按理来说不可能会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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