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的掌中娇 太子殿下的掌中娇 第52章

作者:赔钱喵 标签: 穿越重生

  “公子?!”

  卫砚和魏家兄弟异口同声,连那些侍卫也都不敢置信地看着江无虞。

  江无虞走到卫砚身边,用宽大的衣袖遮挡着,悄悄取下腰间的玉佩。

  “我不能让东宫众人为我白白送死,离渊帝非要抓我下狱,你们能抵挡得了多久?”

  江无虞伸手握住卫砚的手,不动声色地将玉佩递到卫砚的手里。

  卫砚本还想偷偷告诉江无虞,除了东宫的这些侍卫,他们还有以一敌百的暗卫营。

  虽然代价是会暴露暗卫营,可是至少能保住公子。

  相信就算太子爷知道,也不会怪罪的。

  哪知下一秒江无虞就压着嗓音靠近他低着头说道:“拿着玉佩去找宋君辞,问他要解药救殿下。”

  卫砚惊愣不已,方才容熙是拉着江无虞到另一边悄悄说的话,因而旁人并不知道卫澜霆中毒之事。

  难怪,他们敢来东宫强行带走江公子,原来是太子爷中毒了。

  可是眼下没有机会细问,卫砚只好默默就玉佩收好。

  “公子,那您怎么办?”卫砚揣着那块玉佩,心里却觉得似有千斤重。

  江无虞弯了弯嘴角,勉强地挤出一抹笑容,他轻声道:

  “我对离渊帝还有用,暂时不会有性命之忧的,死不掉。而殿下危在旦夕,你们绝不可以因为我栽在这里。”

  御林军一路将江无虞押送到了庭狱司,转交到庭狱司长魏京贤的手上。

  临走时,副统领还叮嘱了句:“魏老哥,皇上的意思是,要留一口气。”

  副统领仗着自己御林军副统领的身份,是皇帝近臣,眼高于顶,心高气傲的不把帝都大多数官员放在眼里。

  可这位庭狱司长是皇帝心腹,故而他连说话都是笑眯眯客客气气的。

  魏京贤年过四十,猴精一般的人自然明白圣意,要替皇上出气,当即就拱手道:“臣遵旨。”

  庭狱司司长并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是“庭狱司”这三个字。

  曾有人说,但凡进了庭狱司你若是想求条生路,自有千百种酷刑等着,叫你痛不欲生。

  你若是想一死了之,更有的是法子让你吊着一口气,生生受了所有的刑罚才能咽气。

  那是真正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地方,就算是神仙误闯了进去也得褪层皮才能走。

  皇上的口谕说只需留一口气,庭狱司长自然不敢怠慢,将他安排在了一处单独的牢房,连夜亲自“伺候”,不敢假手于人。

  江无虞蜷缩在阴冷潮湿的牢房角落,地上铺着并不能御寒的稻草,身上只穿着单薄的白色中衣。

  夜晚寒气重,江无虞只好屈膝环抱着自己,仿佛这样身上就没那么冷了。

  他不哭不笑,不言不语,只木讷地看着自己的脚背,安静的仿佛一个被全世界遗弃的孩子。

  “把他带到刑房。”庭狱司长神情倨傲地撂下一句话,先行一步去了刑房等着。

  整个庭狱司里的空气都不好闻,充斥着一股腐败酸臭,可比起刑房那可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江无虞踏进刑房的瞬间,血腥味和皮肉腐烂的味道一股脑地灌入鼻息,还有人受刑或濒死时大小便失禁的臭味。

  混合在一起更是令人作呕,恶心得他一把挣开押住他的狱卒,蹲到一边吐了。

  “这间刑房每日每夜都有人受刑,实在清扫不过来,江公子见谅啊。”

  庭狱司长魏京贤大摇大摆地坐在一张太师椅上,翘着二郎腿皮笑肉不笑地瞄着蹲在地上的江无虞。

  良久,江无虞忍住了还想继续吐下去的酸意,脸色白得有些难看。

  他不怕死,可面对这些各式各样血迹斑斑的刑具,他不可能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

  魏京贤使了个眼色,两名狱卒便将江无虞往正中放置的十字木桩推过去,那是受刑桩。

  江无虞看到那木桩上新血迹覆盖着旧血迹,丝毫看不清原来的木头颜色。

  层层血迹蜿蜒而下,最终在地面上汇成一滩铁锈色的阴影,那是已经干涸的血迹。

  被绑在受刑桩上,江无虞下意识地紧闭了双眸,不知道接下来等待他的会是什么,可是猜猜也不会是什么好事。

  魏京贤起身,森然苍老的手从长桌上摆放着的各种刑具上一一逡巡抚过,最终停下。

  “江公子美貌无双,想来日后也会有番造化。只是也不知江公子还能不能出得了庭狱司的门?

  若出去了,可别说魏某不知怜香惜玉。今夜头一遭,魏某选个小玩意陪你乐呵乐呵。”

  魏京贤从桌上抄起一把竹签,顶部削尖,犹如细针,却比针要粗糙,上头还有些细微的倒刺。

  扎进指尖,搅动血肉,倒刺凌乱,痛不欲生。

第65章 必须保住公子的性命

  “魏某给这玩意儿取有个文雅的名字,叫‘竹上君子’,江公子兴许会喜欢。”

  魏京贤笑意吟吟地看着江无虞说道,笑容却如毒蛇吐出的信子一般恐怖渗人。

  江无虞被牢牢绑住,退无可退,便只能硬生生受了这竹上君子的苦楚。

  两名狱卒将十根竹签钉入江无虞圆润粉嫩的指甲,顿时鲜血四溢。

  待血稍止住,狱卒便会转动一下竹签。

  十指连心,稍有转动更是钻心的疼。

  江无虞痛到浑身抽搐,硬是将下唇咬出血来,闷哼着不让自己惨叫出声。

  “可惜了这么美的一双纤纤玉手,可这已是最轻的刑罚了,魏某也没有别的法子。”

  前一秒魏京贤盯着江无虞鲜血如注的手指扼腕叹息,下一秒他又变了脸发狠说道:“继续!”

  两个时辰后,魏京贤乏了才让人给江无虞解了绑。

  一松绑,江无虞像断了线的风筝似的无力地从木桩上滑了下来,瘫坐在地上。

  面色苍白如纸,浑身被汗浸透,两只手还渍渍冒着鲜血,汇成一片一片的积血,颜色红艳得让人触目惊心。

  “抬走。”

  魏京贤摆了摆手,声音淡漠到毫无感情,吩咐狱卒将人抬回牢房,仿佛那不是人命。

  天色黯淡如墨,晚风吹着庭狱司外的参天大树招摇晃荡,阴森的树影投进牢房,像一只张牙舞爪的怪物。

  江无虞被强行带走,东宫的一帮人也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

  “公子让我拿着玉佩为太子爷找解药。公子,就有劳你们照应了。”

  卫砚下意识地摸了摸胸口,江无虞给他的双鱼玉佩他小心翼翼地揣在了胸口,生怕玉佩会有什么闪失。

  “砰!”

  魏鹤唳一拳重重地砸在了桌案上,咬牙切齿地说道:

  “他们就是仗着太子爷中了毒无暇顾及公子,若是太子爷在这儿,谁能动得了公子?他们谁敢?!小人得志,卑鄙无耻!”

  魏风声的眉头也没有舒展过,深深地拧成了一个“川”字形。

  眼下大家都心烦心焦,魏风声还算是冷静:

  “卫詹事,你去找解药救太子爷,刻不容缓,快去。

  若是太子爷知道了公子宁愿自己入狱也要我们救他,怕会心疼死吧。”

  卫砚叹了口气,不置可否。

  “只怕太子爷情愿自己毒发,也不愿公子进庭狱司那肮脏可怖的地方受苦。”

  “庭狱司的情况你们盯紧些,若是实在不行,就去紫竹林,无论是求也好磕头也好,必须保住公子的性命。”

  卫砚交代完最后一句话之后,就从马厩牵了匹千里良驹,快马加鞭地出了城,往威州赶去。

  酉时

  江无虞又被拖到了刑房,这是他每一晚噩梦开始的时间点。

  昨天夜里,他只觉得全身都在痛,他闭着眼睛想睡过去,却发现痛到根本无法入睡。

  痛到他以为自己下一瞬就会死过去时,竟然不觉得痛了,原来是早已麻木。

  庭狱司长魏京贤瞧着今日的江无虞,颇为惊讶,又是一脸阴森渗人的诡异笑容。

  “看不出来,江公子的身子骨倒是不错,不想看上去那般弱不禁风,恢复得挺好啊。”

  江无虞除了脸色比常人白了些,受过刑的手指已经结痂,没有发炎也没有化脓。

  在没有敷药得救的情况下,在庭狱司这样阴暗恶劣的环境中,这种情况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

  “多亏大人手下留情。”

  江无虞不明白他的意思,只好乖顺地接话,希望自己的乖顺能让自己稍后少吃些苦头。

  “呵,魏某还真有些好奇,是不是更重的伤势江公子也都能自愈呢?”

  魏京贤觉得这倒是有点意思,恶劣地笑了笑。

  只是那笑容没有半分善意,反而让江无虞有些胆颤。

  “那今天魏某来点狠的,江公子且忍着,忍忍也就过去了。”

  魏京贤见江无虞虽然没有表露出恐惧的神色,可是脸又白了几分,便微笑着安抚他。

  哪怕这安抚根本没有半点用处,只会让江无虞觉得魏京贤狠辣变态,毫无人性。

  狱卒这回没有把他捆在十字木桩上,而是将他身上的裤子除去,绑在了冰冷的铁床上。

  滚开的水泼在了左腿上,白皙的皮肉顿时通红了大片,江无虞瞬间疼到额头青筋毕露,憋红了脸。

  只见狱卒手里拿着一把铁刷子,从上到下一遍一遍梳着那条腿,直到将上头的皮肉刷去,露出森森白骨。

  从最初溢出的血珠到后面蜿蜒了一地的血滩,不过是一炷香的功夫。

  好几次江无虞都痛到昏厥,可还是被魏京贤用冷水泼或用银针扎醒。

  他在想为什么不就这样痛死算了,为什么还要活着受这些痛苦?

  见江无虞的腿终于露出了白色的胫骨,魏京贤才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