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的掌中娇 太子殿下的掌中娇 第66章
作者:赔钱喵
卫澜霆听完他的描述,心里也有了自己的判断。
像是为了印证什么一般,卫澜霆眼眸轻抬,如黑曜石般漆黑明亮的寒眸紧紧盯着押运官。
冷声问道:“那些清江士兵的领头之人是谁,你可还有印象?”
“好像是一位白衣公子,手持羽扇,带着面具看不清容貌,但看身姿气质皆是不凡。只是骑着马在山岗上远远地看着,并未参与其中,怡然自得地摇着羽扇,仿佛一切尽在他的掌握。”
押运官为了免了自己的死罪,十分竭尽全力地配合回想着,尽量事无巨细,期望太子殿下能对他网开一面。
“手持羽扇……哪只手?”
卫澜霆细细思量着,忽然间他脑中警铃大作,追问道。
“好像是……左手。”押运官被卫澜霆突如其来提高的音量给吓住了,磕磕巴巴地说着。
“你确定?想好了再说。”
卫澜霆忍不住瞪了他一眼,是左手还是右手,这很重要,不容说错。
押运官又仔细回想了下,斩钉截铁地说道:“是,是左手!就是左手,不会有错!”
“好,孤知道了,带下去领三十军棍。”
卫澜霆知道想要的结果,不耐烦地摆了摆手,示意士兵将押运官拖了出去。
押运官:“……”
虽然这三十军棍打下去,自己的屁股铁定要“花开并蒂”,搞不好腿也会落下残疾,但这至少比立即军法处置砍了头要好。
所以虽然押运官的双腿在颤抖,吓到都要尿裤子了,也不敢开口为自己开口喊冤。
人被拖了出去,卫砚便看着卫澜霆问道:“爷,您方才问他究竟是左手还是右手,可是已经有了什么头绪?”
“本来只是有些头绪,现在孤很笃定。”
卫澜霆抬手把玩着右手大拇指上的一枚白玉扳指,轻轻来回转动着。
精致的眼眉低垂,面上云淡风轻,眼中却涌动着乌黑浓郁的复杂神色,叫人捉摸不透他在想些什么。
“笃定?”
卫砚疑惑地皱起眉头,一旁站着的唐武昭也露出了懵圈的神色。
卫澜霆菲薄如刀削的薄唇轻轻掀起一抹不羁中又暗含狠厉的笑,反问着二人。
“你们觉得清江士兵的领头之人是谁?”
“照着押运官所述,又是白衣又是羽扇,还什么身姿什么气质不凡的,定然是清江的白衣卿相宋君辞了!”
唐武昭不作他想,立刻抢先卫砚一步回答。
卫砚也想开口反驳唐武昭的理所当然,可想了想他说的也没毛病,的确如此。
所以卫砚便没有发言,而是将目光落在了卫澜霆的身上,等着他给出准确答案。
“的确,除了宋君辞,清江军营中谁人配白衣?”
卫澜霆不以为意地挑了挑剑眉,眼中笑意阴狠味愈发浓郁。
“可是宋君辞左臂中了毒箭,就算解了毒,那只手短时间内也是不能拿任何东西。就算他能拿,也无法做到怡然自得地摇着羽扇。”
“难道,是宋君辞找人模仿冒充自己?!”唐武昭想不明白,这宋君辞指定是有什么毛病吧?为什么要找人冒充自己?
卫澜霆露出意味不明的微笑,“若不是宋君辞授意,他们谁敢?”
卫砚想了半晌也没想明白为什么,“宋君辞为何要这样做呢?”
卫澜霆摇了摇头,“兴许他是想掩盖些什么,只是百密一疏。
总之事出反常必有妖,清江士兵竟然还能提前得知运粮路线,准备巨石设伏,而且还备了弓箭手,显然早有预谋。”
“太子殿下的意思是,我们军中有细作给宋君辞通风报信?!”
唐武昭心里的那根弦立刻紧绷了起来,火急火燎地抬头看着卫澜霆的神情,生怕卫澜霆因为他有过前科而怀疑到自己头上来。
卫澜霆瞧他急于给自己撇清的样子,抿着唇笑了笑,“放心,孤又没说是你。”
“呼……”唐武昭舒了一口气。
这边刚打算喘口气呢,只听下一秒卫澜霆又问道:“所以,是你吗?”
“当然不是啊!天地良心,末将现在可再也不敢犯糊涂了。”唐武昭苦着一张脸,简直快要哭出来。
“嗯,孤也觉得不是你。”卫澜霆意味不明地白了唐武昭一眼,似乎是嫌弃他没那个脑子。
卫砚听着卫澜霆信誓旦旦的语气,似乎太子爷心里已经猜到了谁是细作?
“太子爷,您心里是不是已经有了答案?”卫砚弯下腰,轻声询问。
“谁不在这儿?”卫澜霆不置可否地笑了。
卫砚和唐武昭面面相觑,又环视了一圈营帐,异口同声道:“贺勤风?”
“行了,揪细作不着急,怎么解决眼下的粮草问题才是当务之急。”
卫澜霆开口打断了两人的思绪。
一个贺勤风,哪怕再加上一个宋君辞,对他而言都不足为惧。
可是若是将士们吃不饱肚子,战马饥寒交迫,他就是有撒豆成兵的本事也难赢过宋君辞的士兵。
而眼下,大军已经兵临鹤云城下,断断没有无功而返的道理,那样不战而退的话会非常影响军队的士气。
唐武昭也皱着眉头绞尽脑汁苦思对策,良久他灵光一现,开口说道:“末将觉得,向威州城和白溪城借粮或许可行。”
“嗯。”卫澜霆闭了闭眼帘,表示认可。
卫砚却不乐观地说道:“威州城会借,可是白溪城之前是清江国的城池,这才归附离朝没几日,未必肯借吧?
战乱之下,百姓人人自危,不偷偷藏粮都算不错了,可别提把粮借给我们去攻打他们的故国了。”
卫澜霆也在思虑着卫砚所说的话,思忖片刻,便胸有成竹地说道:
“先向威州借粮,至于白溪,免三年赋税,借一斤还三斤,立下字据,今年年关之前必还,以官府文书为证,不信他们不肯借。”
“是!太子殿下果然英明!”唐武昭拱了拱拳,再一次拍着马屁。
唐武昭不清楚太子爷和皇上的关系,可卫砚却是心知肚明的,皇上并没有表面上那么信任器重太子爷。
“爷,旁的还好,这免三年赋税,还以官府文书为证,是不是……”
卫澜霆皱着眉头,吞吞吐吐,欲语还休。
忌惮着唐武昭还在这儿,卫衣只说:“恐怕皇上会怪罪您先斩后奏。”
“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行军打仗一切皆要以军机为先。父皇远居皇宫,不知战场形势,孤代为处理有何不可?”
卫澜霆压根不在意那些。
自从离渊帝将他赶到清江战场让他生死由命,还出尔反尔将无虞抓进了庭狱司严刑折磨,卫澜霆就已经对他这个老谋深算的父皇不抱任何希望了。
本就父子情浅,只有那丝不甚浓厚的血缘牵绊着。
如今更是连这份血缘亲情都淡薄得近乎白水,如同横切而断的藕丝将断未断。
丝丝缕缕,再也经不起大的波折牵扯。
“太子殿下身上有少见的豪迈霸气,末将跟随太子殿下可算是没有跟错人!”
唐武昭虽说是个武将,是粗人,但是越是当兵的看这些事就越准。
尤其看一个人是不是当皇帝的那块料,有没有做皇帝的气魄时,唐武昭自认为眼光还是很独到的。
“良禽择木而栖,希望唐将军也不要辜负孤的期望啊。”
卫澜庭本来在有意无意地把玩着大拇指上的玉扳指,听到唐武昭的马屁后懒洋洋地抬起头,别有深意地睨了他一眼。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无端的,唐武昭被他瞅得心里有些发怵,心里更加坚定了不用与太子作对找死的念头。
他的眼神,比离渊帝那双浑浊威严的眼睛还要犀利,仿佛可以穿过你的皮骨看穿你心里最肮脏、最见不得人的隐蔽角落。
在他鹰隼般锐利的扫视之下,旁人就像是衣不蔽体的婴儿,有一种身心皆会被他窥视的幻觉。
虽说幻觉却真实而强烈,只凭这一点,唐武昭就敢断定他将来会是一个比离渊帝还要难缠的君主。
笑不是真的,话也是话里有话,压根叫人捉摸不透。
之前还觉得这太子养尊处优,不足为虑。
现在唐武昭再三告诫自己可得千万夹起尾巴做人,别再不知死活地招惹这喜怒无常的活阎王。
第79章 也有想要守护之人
幸好剩下的粮草还能撑些时日,不至于让大军跟着饿肚子。
五日后,威州城的粮草终于运了过来,总算是解了卫澜霆的燃眉之急。
宋君辞正在慢斯条理地喝着清热解毒的汤药,汤药很烫,所以他都是小口小口地喝着。
突然,来人跟他禀报卫澜霆向威州城和白溪城借了粮草,威州的粮草已经送达,白溪的粮草已经在路上了。
“什么?!”宋君辞惊得抬起头,握着汤勺的手一个不稳,险些还烫到了嘴。
来人正是鹤云城的守将,他再次开口,说得也更为仔细清楚一些。
“据探子来报,我军那日前脚烧抢了离军粮草之后,卫澜霆后脚就当机立断向威州城和白溪城的官民借了粮。
威州城的粮草今日已经送到了离军大营,白溪城的粮草也已经启程在路上了。”
“岂有此理!”宋君辞撒气般将手中的汤碗重重搁上桌上,激起碗中水花四溅。
守将立刻惶恐地低下头,劝道:“丞相大人息怒!”
宋君辞充耳不闻,只道:“本相原来只是想断了他们的粮草,逼卫澜霆撤兵,谁知他竟然还留有后手,实在狡诈!”
宋君辞生气时腮帮子会不由自主地微微鼓起来,就像个吃得半饱的小仓鼠似的可爱。
所以就算是他生气发怒,看起来也并不会让人觉得残暴不仁。
他生得便不是像卫澜霆那种不怒自威的容貌,所以别人夸他一句白衣卿相,宋君辞虽不喜欢这个称呼,但也无从拒绝。
“是啊,若是卫澜霆没有借到这两批粮草,就算卫澜霆执意不肯撤兵,就一直这么耗着,耗到弹尽粮绝之时,饥寒交迫之下,我军又何愁打不赢离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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