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个背景板啊 我只是个背景板啊 第68章
作者:楚缘君
他愕然。
身旁的魏屏绷紧了身子,唇角抿直。
众人的视线中心来到宋也面前。
孟知因牵着马,不知道等了多久,他急切担忧地将宋也全身上下过了个遍,才松口气,提着的心放下。
谁都看得出来他隐忍,却又外露的情绪,
“没事就好。”孟知因情不自禁地用手轻轻抚摸宋也微凉的脸庞,难掩忧色,笨拙地只会重复说,“没事就好。”
第68章 绝望的丫鬟
“咳咳。”
宋母假装咳嗽,把宋也拉到自己身后,“孟将军怎么来了?”
孟知因收回手,收敛脸上的神色,面对宋母时变得尊重有礼。
“我今日上朝,因部分事宜被陛下留在朝前与丞相等人商讨事宜,后听说落水一事,便在此处等你们,想看看……宋小姐。”
朝廷官员是不能进入后宫的,孟知因只能守在宫门口等待。
他的举动表明了他对宋也的看重。
众贵女又是感慨又是羡慕,夫人们也暗自叹息没能抢到如此好姑爷。
宋母倒是恨不得没这回婚事,这次宋也落水,她心里愈发忐忑,欺君罔上是大罪,孟知因风头太大,一旦揭穿,事情会发展成怎么样谁也不知道。
即使她对孟知因十分有好感,但也还是要找机会解决这件婚事。
“囡囡没事,你不用太担心。”宋母安抚了两句,随后看向宋也。
如孟知因所说,丞相等人也陆续派人来看妻女,众人陆续离开,宋母犹豫片刻,便先一步上马车,留下宋也跟孟知因说话,临上车前还给魏屏使眼色,暗示他看着点。
魏屏跟个木头似的站在那,一动不动,手指蜷缩握紧。
“阿也。”孟知因难得生出几分窘迫,“伯母是不是对我……不太欢喜。”
宋也忍俊不禁,“没有吧。”
踏青一别,二人没有再见过面,一是宋也体弱在休养,还得准备入宫礼仪培训,二是孟知因军务繁忙,还得上朝办公,机缘巧合下,竟是日日只能通过书信来联系。
面对面再见孟知因,竟恍若隔日。
“你没事就好。”孟知因柔声道,“今日落水,身子可有不适?回去可要喝点祛寒的姜汤,或喝点安神药,若是晚间有不适,大夫得随时守着。”
那么高大的男人,嘴里絮絮叨叨,反差大得叫人发笑。
宋也笑着看他,也不说话,看得孟知因先停下嘴,不好意思起来。
他耳根发红,无奈解释道:“我……平日不是这样的。”
“是吗?”宋也不想戳穿他,又忍不住戏弄道,“将军在信中……也不简短呢。”
写信也总是长长一篇。
孟知因拿他毫无办法:“阿也……”
明明刚见面是巧舌如簧,如今却变得口舌笨拙,只能喊心上人的名字以求得饶命。
两人站在一处,夕阳西下,柔软温和的光遥遥落下,落在二人的脸上、裙摆上,宛如一对璧人。
魏屏站在两人几步远,马车旁,处在阴暗中,光只照得到他的脚下,一点稀薄的光,离他的鞋尖甚至都还有距离。
在静静等待片刻后,魏屏轻声开口唤:“小姐,该走了。”
宋也回头,对上他的视线,不知怎的心绪复杂。宋母也掀开马车帘子,唤他:“囡囡。”
“改日,来我府里看兔子吧,它现在已经生了几窝了。”
说到这,孟知因显然是想到了宋也在信里所言的“反客为主”,叹气承认,“它们快成将军府的主人了,以多胜少。”
“噗呲。”
宋也掩嘴,“实在不行就放生吧。”
孟知因:“……嗯。”
有些不情不愿,看起来已经养出感情了。
宋也笑着摇头,旋即便摆手跟他告别,在魏屏的托举下,上了马车。
在握住魏屏的手时,宋也能感觉到对方的力气,他一脚踏上马车,回头看去,却只能看见魏屏垂下的眼睫。
魏屏随后而上,跟着坐在宋也身旁,不知有意无意,恰好坐在马车窗帘旁。
车夫驾马前行,轮子滚动发出咕噜咕噜都声音,马蹄哒哒,从寂静庄严的宫门口离开,步入热闹的街道,直到来到侯府门口。
宋也下马车进府,鬼使神差回头,在侯府街道的尽头,有一道骑着马的身影。
是孟知因,他一直跟在马车后面。
“小姐要去告别吗?”魏屏骤然开口。
宋也睨他一眼,十分头疼,“……别跟怨妇一样。”
“……”魏屏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我没有!”
宋也懒得搭理他,提着裙摆进府。
魏屏站在原地看着他轻快的背影,起伏的情绪随着对方的步伐而跳动。
魏屏恍神片刻,旋即跟上。
而孟知因,在侯府大门缓缓关上后,拉着马离开,他步入街道,路上行人已散,只有三三两两的百姓各自提着东西回家。
副将在小摊里吃完馄饨,看见他三两口吞下口中的食物,放了银钱在桌上,追上去:“将军!宋小姐怎么样了?还好吗?”
他跟着孟知因出生入死,如今也有官职,自然也参与了今天的上朝,知道后宫发生的事情。
当今皇帝与太后的关系势如水火,众人盯着看着,一点风吹草动都会传遍所有人耳中。
皇帝并不是个好相与的人。
提到宋也,他眼神柔软,“嗯,没事。”
“没事就好。”副官嘿嘿笑,“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吃到将军你和宋小姐的喜宴,我和各位兄弟都要等不及了!份子酒我们都准备好了!”
“不急。”孟知因说着,想到什么,微微蹙眉。
副将疑道:“怎么了?”
孟知因回身看向自己来时的方向,沉吟许久,道:“你去查查,宋小姐身边的丫鬟,究竟是什么来路。”
副官不明白,但还是点头应下,“那我叫老黄一起去查查。”
老黄是孟知因府里的管家,以前跟孟知因一起入军营,只是因为在战场被敌军砍了一条胳膊,便退下来,回了孟府党管家,对大部分事务都精通。
孟知因应声,看着天色,“清明快到了吧。”
.
清明时节雨纷纷。
天气晴了一段日子,雨又跟着落下,滴滴答答砸在屋檐,顺着往下,连成一段珠链,连绵不断。
祭祖当天雨下得很大,宋也身上穿着蓑衣,回来时也满身是水,晓月连忙给他拿干净的衣衫,在屋里直接换了。
屋内魏屏在收拾熏香,神情专注,晓月招呼他:“小屏,你过来帮小姐把头发擦了。”
在魏屏知道宋也的真实性别后,晓月和宋母已经把他当成了自己人,宋也在屋内还想躲着魏屏点儿,可惜晓月老是习惯地让魏屏一起干活。
魏屏一如既往地应好,放下熏香净手,走到宋也身后,拿起长帕去擦那一头乌黑的发。
头发湿的不多,发尾沾了点水,散在背后,在雪白的寝衣上尤为明显。
宋也人瘦,前段时间从宫里回来虽然没发烧,但也打喷嚏打了几天,胃口不好,急得宋母团团转,甚至想出了让魏屏跟宋也一起睡的想法,毕竟魏屏的“命格”旺宋也。
当然,宋也当然是婉拒了,不然他半夜做梦都会想魏屏是要把他杀了还是把他……嗯……那个了。
后背传来轻微的痒意,宋也敏感挺直腰背,身后的人便有所察觉,指尖在背上脊椎凹陷处若有似无地轻轻一划。
“!”
宋也弹起来,腿踢到椅子,发出哐当声。
晓月惊道:“小姐,你怎么了?”她正在给宋也收拾湿衣服。
“……没什么。”宋也咬牙,暗暗瞪了魏屏一眼,抢过长帕,“你去给我倒杯热茶!”
晓月不明所以,以为魏屏事儿没做好惹了小姐生气,可去看魏屏,又是副老老实实的模样。
真是不明白。晓月心里犯嘀咕。
热水是早就备好的,配上上等的茶叶,水过三遍,茶香飘飘,雾气朦胧的天气仿佛也跟着进了屋里。
宋也捧着茶盏喝了几口,余光瞥见魏屏离开,目光一定,想到些什么,复而垂下视线。
晚间,晓月回来,见魏屏仍旧不在,好奇问了一嘴,宋也那时躺在榻上看书,他打开窗户,现在没再下雨,天已经快黑了,灰蓝色暗沉一片,风雨欲来。
“他今日告假了。”宋也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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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郊外,野狼坡。
酉时末,天黑得几乎看不到路,茶摊老板早早收摊准备回家,走了一段路,路上忽然迎面遇见一戴笠帽穿蓑衣的高大身影,提着灯笼远远走来,他所在的这条路除了是入京的必经之路,往南走上数百米,还是一处乱葬岗,之所以叫野狼坡,也是因着野狼会来吃尸体。
雷声轰鸣,茶摊老板犯怵,赶忙跑了,走到好一段路回头,人影消失不见,他停下脚步,想起在经过对方时瞥见的侧脸。
“……好年轻的小孩。”他愈发害怕,不再多想,忙不迭提着东西回家。
而被茶摊老板害怕的人,在往南走了数百米,终于停下脚步,随后又在另一侧边走了几十米,才摘下笠帽,露出面容。
狂风大作,乌云密布,树叶沙沙作响,他看着面前树下的墓碑,屹立不动,直到藏在暗处的人终于出来。
“魏屏。”
那人声音沉稳醇厚,魏屏回头,见对方剑眉蹙起,满脸肃重,忽得一笑,冷冰冰道:“孟知因。”
……
夜半时分,宋也早已入睡,外头雨哗哗落下,声势浩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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