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是位疯美人 丞相是位疯美人 第129章
作者:小清椒
“不喜欢吗?”元彻拉开手边的抽屉,只见先是一排牛乳罐子放在其中,后面则是一些花果茶,元彻弯腰下去翻了翻,拿出一包抖进一个干净茶壶里,“那泡这个吧,这个可以喝。”
天气已经回暖,再捧着茶杯就有些烫手了。
沈之屿端着茶碟,两指拿着茶盖顶,缓缓滑着浮沫。
这是元彻一个非常喜欢看的场景,氤氲的白气向上升腾,每至这时,丞相大人的眼睫上就会凝起一两滴非常细小的水珠,得细看才能发觉,还得快,否则一眨眼就没了。
有种岁月尽好的感觉,
“在看什么?”
沈之屿一抬头,就发现了元彻那专注的目光。
“看你好看,这果茶味道如何,好喝吗?”
元彻撑着下巴,毫不避讳。
竟还嘴贫上了。
“好不好喝,陛下自己试试不就知道了?”沈之屿把茶盏放回桌上,推回陛下凑过来的脸,“别慌,方才所说之事想好了吗?”
“想好了,确实挺需要的。”元彻不依不饶,既然脸凑不过去,干脆把整个人凑过去,将下巴垫在沈之屿的肩膀上。
唯一的麻烦大概就是诏书,谁来写?内阁那群人好像还没这本事。
登基诏书,并不是随便写几句好听的话那么简单,还得经得起推敲,字字拿捏到位,总而言之,是门大学问。
沈之屿之前写过一次,当时情况特殊,元彻一气之下给撕了,陛下总在那么一些奇奇怪怪的地方脸皮薄,不好意思再讨第二封。
沈之屿何其敏锐,一眼就将他心中的小心思看了个透,拍了拍他的肩膀让他起来:“走,去相府。”
“现在?”元彻嘴上奇道,但还是立马叫亲卫套了车。
还是那个位置,相府书房最里侧的书架上,沈之屿拿开几本挡在前面的书卷,取出木箱子,打开,里面是一卷全新的诏书,只需落下章便可使用了。
元彻惊呆了,如珍宝般小心翼翼地捧着:“什么时候写的?”
就算写过一遍有经验,没个一个来月也拿不下这样一封卷轴,且在元彻的记忆中,沈之屿这一年多来好像没有空蹲在家里写诏书玩。
“一直都有。”沈之屿道,“其实当初带你来,就是给你看看位置,知道你极有可能不会接受原先的那一封,想着若我万一……你再找来的话就能看见这一封。”
元彻把诏书放去一旁。
下一刻,一把拉过人抱紧。
木盒落在了地上,发出哐当一声,里面是空的,没其他东西了。
“你这只……机关算尽的狐狸,朕真的,到底是几世修来的福气,才能入你的眼啊。”
翌日,内阁收到消息,马不停蹄地着手准备,前前后后花了一个半月的时间来布置这件事。
四月中旬,元彻携文武百官在天坛祭天,改国号“楚”为“辰”,寓意蓬勃向上之势。
诏书打开,人人都称叹里面的字句,先不说其文采让人望其项背,内容简直像是为这位大辰的开国帝王量身写就,谁要是敢站出来说一句不对付的话,光那封诏书就能把嘴给你堵得哑巴吃黄连。
众人心里明了:新帝的站起绝非偶然,除去陛下自身优秀,还有一股他们看不见的势力在后面推动。
受命于天,既受用昌。
这一天天气很好,万里无云,日头也不会过于晒人,祭天如安排从日出持续到日落,中途没出半点差错。
沈之屿没能和百官站在一起,但他在兀颜等亲卫的陪伴下,站在一个视线角度不错的山头,全程目睹了这一切,
最后时刻,编钟声响起,百官跪拜新帝,沈之屿也在这遥远之处跟着一起拱手屈膝。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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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清野 第三十六
大辰的三方新兴势力首次汇聚一堂
五月初。
早朝刚退, 一位世家朝臣满脸阴郁地回到家中,那表情比走路掉粪池还要难看,在院子里扫地的奴仆们噤若寒蝉, 谁也不敢出声,当家主母听闻, 暗道不妙, 连忙对身边的嬷嬷道:“快, 去叫言姑娘来。”
言姑娘没有大名, 她从前是在其他大家当婢女的,唤做阿言,后因那家族无视朝廷律法, 贪污受贿草芥人命,被一封圣旨抄家问斩, 按规矩, 她的下场本该是流放,但在宫中来清点人数时, 被现在这位官老爷相中了颜色,买通了几位看押的狱卒,用另一位无辜女子代替了她。
阿言本人则在半夜三更被一辆马车绑回了府,做了通房丫头。
起初, 主母很不喜欢她,不仅仅是觉得她一个罪臣家婢十分晦气, 还在第一眼见到她时,从这位二十来岁的年轻小姑娘眼里察觉了愤怒和不甘好像她宁愿被流放,也不愿在富贵京城里做通房丫头。
若真是那些家宅院里的窝里斗, 什么婢女想要翻身赶走女主人的妄想, 主母倒不怕, 她有诸多办法让这些人死得无声无息,可眼前之人无关争夺,只有单纯的恨意,犹如在郊外遇见的垂死挣扎的野兽,叫旁人难免有些发悚。
万万不能把她留在家中,得寻个法子打发出去。
当时主母心中立马开始思考对策。
可后来再见,阿言就仿佛变了个人,她乖巧,伶俐,安分守己,既能在老爷生气之时以各种手段平息老爷的怒火,也不会借此趾高气扬,甚至还会在老爷和主母之间调和,深受众人的尊重,尊成她为一声“言姑娘”。
“夫人。”
阿言被叫来时,正在院子里洗衣服,主母瞧见,呵斥一旁的婢女道:“混帐东西,你们都是没手的吗?还要言姑娘亲自洗衣服!”
婢女们连忙低头跪下,阿言笑道:“无碍的,夫人的衣服就要亲自洗才好夫人叫奴婢来,可是有什么事吗?”
言姑娘笑起来如桃花灼灼,谁见了都喜欢,主母知道她这是在给其他婢女打圆场,也不好拂了她的面子,摆摆手,让不相干的人先离开。
“老爷下朝后就把自己关在屋子里,谁也不见,午饭都不吃。”主母站起身,牵过阿言的手,“好孩子,带些吃的去看看吧,顺便问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好,奴婢这就去。”阿言一口答应。
主母看着眼前的人儿,虽为婢女,但她出落的亭亭玉立,端庄有礼,寻常人家的女儿都比不过她,像是被人认真教导过一般。
“好孩子。”主母拍拍她的手,轻声道,“别做通房丫头了,我给老爷说说,咱们改日敬一杯茶,做个妾室也好啊,好歹能有一两个人伺候呢。”
这已经是主母第三次这样说了,阿言一听,本能地浑身一颤,然后抽回手,退后一步,跪地叩首:“夫人和老爷救奴婢于水火,并给一口饭吃,已是莫大天恩,奴婢实在不敢跃矩。”说着,她抬起头,笑道,“其实不累的,左右都是给夫人和老爷洗洗衣服,能累到哪儿去?”
主母叹了口气,在心里更加一步喜欢这个小姑娘。
看来她不是装的,前后几次的软硬皆施皆没有改口,她是真的没有什么逆心。
嬷嬷提上来饭菜篮子,都是厨房刚做好的,还飘着热气,交给阿言,阿言起身告退,往老爷的房间走去。
直至太阳西斜,阿言才走出来,回禀主母就是一些朝堂纠葛之事,她没听懂,但老爷已经按时吃了饭歇息下了,没有大碍。
“好,好。”主母点点头,就在这时,阿言又微微屈膝,仿佛有些难言之隐。
“这是怎么了?可是有人欺负你?”
“回夫人,没有人欺负奴婢,”阿言道,“只是……奴婢有一弟弟,今日是他的忌日,奴婢想……”
家婢正常来讲不能出门,主母思索片刻:“这样吧,叫名小厮和你一起,以免夜路不安全,你们快去快回。”
阿言热泪盈眶:“谢夫人!”
出了门后,跟来的小厮一脸贼样:“姐姐你好厉害,真的出来了!那小的就不打扰你,和兄弟们玩去了。”
原来是这两人早就约好的,就等着出了门,分道扬镳各干各的事。
“去吧,记得别耽搁了时辰,卯时三刻在这里碰面。”
“好嘞,姐姐再见!”
阿言笑着目送小厮离开,随后,脸色忽然冷了下来,转身往一个小巷深处走去。
走了接近半个时辰,拐了不知多少弯,直至彻底离开闹市,阿言来到一处幽暗僻静的角落,伸手在一处破烂的木门上敲了五声,前两声慢,后三声快。
“谁啊?”一个苍老的声音在门内响起,“这里就我一个老太婆,没有旁人。”
“祖母,是我呀。”阿言平静地回道,“孙女挣了银子,回来孝敬您了。”
片刻寂静后。
木门吱呀打开,只见里面并不是什么老年人,而是一位和阿言年纪相仿的女子,她皱了皱眉。
“进来吧。”
院内和外面破烂的样子不同,虽不至于富丽堂皇,但也极为讲究,每一处拐角的装饰都是精心挑选放置的,不熟悉的人进来,极易被误导,从而迷失方向找不着路,阿言跟着前面的人走,听对方道:“怎么这么晚?就差你一个了。”
阿言:“夫人疑心病重,还让一个小厮跟着我,得先把小厮打发了。”
“夫人?”女子回过头,“有些烦,需要帮忙解决掉她吗?”
阿言一顿,继而摇摇头:“不了。”
两人穿过一道回廊,走进一间木屋,如女子所说,其他人都到了,屋内全是女子,除了最中间的主位上坐了一个男人。
前朝的齐王李灼。
而这些女子,正是昔日阿棠(注)所说,被齐王分布在京城各个官宦家中收集消息,搅乱时局的暗\网。
齐王已经在此地躲藏一年之久,除了她们,谁也不知道,在这一年中,王爵被废,手中费尽多年心思所养的明网谋臣也散的散,入狱的入狱,被沈之屿一手撕了个彻底,再无修复可能,但好在他是一位准备充分的人,并不会因此落寞。
“王爷,”阿言等人还是喜欢用老称呼称呼他,昏黄的烛光下,上前禀报自己得到的消息,“蛮夷皇帝即将准备第二次选官,朝中世家惶恐不已。”
元彻用了极短的时间踹翻了南北一众藩王,将大权集于自己手中,再昭告天下正名,这属实是齐王没有想到的,他以为,自己退居幕后,这个蛮夷外族人就会洋洋得意,好吃懒做地过皇帝日子并非齐王自大,当时中原百废待兴,京城又遭遇了疫病祸患,无论怎么想,都不是出兵收复的好时机,此举极有可能造成作茧自缚,正常来说,该是与民休憩,休养生息。
但也不是说完全不能,当有另一位强大的人在背后看守朝局,镇住后方不乱套,前者便能放手出去一搏。
很显然,元彻有这个人。
“阿屿啊,你可真是……”齐王被元彻砍掉了左臂,如今的左臂是假的,听罢,他端着下巴冷笑道,“太令人意外了,果然,没人比得上你。”
其他人没有出声。
她们知道,王爷对那位沈相有种近乎痴迷的追求。
这种追求来自于从小的缺失和遗憾,齐王超出其他兄弟太多,在他那一辈人中,他就是上天选中的继承人,并且他还第一个遇见沈之屿。
远早过什么先帝,李亥,元彻。
他的父皇害怕他,嫉妒他,想要夺走他的一切优势,他都可以忍,可以养精蓄锐,唯独沈之屿不行。
具体原因齐王也说不清,其实,与其说是痴迷,不如说在他的眼中,沈之屿更像是一个象征着胜利的标志,他可以身在黑暗,但他必须一直注视着这个人,并充满渴望,只有这样,他才觉得他活着。
齐王:“阿屿办这件事是下了功夫的,他想要扶持新贵,却没有直接一刀切,掐断世家的退路,他设置了一道坎,让这群人公平竞争,甚至第一次塞选的结果是世家子弟多余普通人。”
有人不解:“既如此,为何今年世家会惶恐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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