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君的第一佞臣 明君的第一佞臣 第210章

作者:杰歌 标签: 穿越重生

  宣旭安慰自己,前者涉及的面更广,关乎大瑾国的百姓乃至国运,还是这个分量更重。可能父皇只是觉得宣景办事能力还是有的,有他在京中主事他们去祭天才能更加放心。

  只是……宣旭总不由自主地想到,如果他没有逼宣旭将伴驾祭天的差事给自己,那今日“代朕执政”的人是不是就是他了?

  武德帝歪头看着宣景:“宣景,怎么不回话?可是觉得辛苦不愿意?”

  宣景拱手:“儿臣领旨,定不辜负父皇信任。”

  谢恒心里那叫一个激动,简直想原地转圈圈的那种激动!

  代朕执政!历史上可没有这一茬!原本武德帝可没有赋予他任何一个儿子“代朕执政”的权利!

  但现在他给了宣景!

  这说明什么!说明至少武德帝已经开始考虑把江山传给将军的可能性了!

  从前将军固然优秀,但武德帝却总是看不到,甚至是有意无意地忽略,但如今,武德帝已经在不由自主地对宣景这个儿子的关注的过程中,意识到这个儿子也算得上竞争帝王之位的好人选。才干、心性都无可挑剔,“克亲”之说的影响也已经逐渐淡化了,也就是这脾气倔得很,还是那宁折不弯的性子。

  这一时刻,谢恒真心觉得胜利在望!

  谢恒一直都就坚信自己的存在会帮助他家将军在成王的道路上更加容易也更加名正言顺,没有任何污点骂名,是在所有人的期待与期盼中坐上那至高之位成为一代明君!而今天他觉得自己距离这个目标更近了一步。

  朝中大臣们心思各异。

  宣旭低着头一言不发,

  散朝后,谢恒“尾随”宣景回去将军府。

  一进门,谢恒就直接助跑起跳,一下跳到宣景背上。

  被一百二十斤的大活人这么一冲,宣景却安稳如山,晃都没晃一下,双手向后兜住谢恒,免得谢恒滑下来。

  谢恒就这么趴在宣景宽阔结实的脊背上,手指像是弹琴一般在那平坦的肩膀上一下下点着。

  “将军,咱们又要小别胜新婚了!”

  宣景背着谢恒步伐平稳地往里走:“注意安全,带上宁六。”

  谢恒:“我知道,肯定带着。其实能出去转转也好。我还没有去过日月坛呢,也很想看看这传说中的圣地到底什么样,就是很可惜不能跟将军一同前往。”

  宣景微微侧首:“日后有机会我们再一同前去。”

  “好啊!”谢恒一把搂住宣景的脖子,“反正不急,日后我们还有大把时间,想去哪就去哪!”

  宣景一路背着谢恒到了书房。

  底下人很有眼色地端上来谢恒喜欢的茶水和点心。

  因为谢恒喜欢吃软玫斋的点心,将军府里机会就常备着,只要谢恒过来就能吃上。

  谢恒一边吃着黄金奶卷一边说:“这次陛下让将军代为执政,想来是有开始考虑立将军为储的可能。”

  宣震完了,而宣旭,虽说现在看起来还有得到武德帝的重用,但一直以来都没什么特殊的表现,没有能拿得出手的功绩。

  这也就是武德帝偏向宣旭,对这个从小就偏爱到大的儿子还抱有一些希望和期待,不然宣旭凭什么和将军争?

  宣景:“还只是考虑这个可能。”

  看着宣景这淡定从容的模样,谢恒真是喜欢得双眼放光!在这种情况下还能保持不骄不躁的心态,面对“代朕执政”四个字亦没有欣喜若狂的表现,也就只有他家将军才能这样沉稳淡定了。

  “那也是不小的进步呢!将军还是没看到宣旭的脸色,估计他现在都在后悔,可能还想着如果他没有逼迫将军,是不是也能得到”代朕执政”的殊荣。我看他是想屁吃!”

  宣景笑着揉了揉谢恒的脑袋:“读书人当斯文些”

  谢恒从善如流:“我看他是想臀部排气吃!”

  宣景莞尔一笑,随即想到了什么又收敛起笑意:“祭天那日你尽量离父皇远些,天狗食日必定让父皇龙颜大怒,他气急了就会想找人撒气。从前是王爷时尚会注意些,如今是天子,无人能约束,也无人敢弹劾,他更该找人撒气消火。”

  “将军放心,”谢恒很肯定地说,“我到时候肯定躲得远远的。”

  只要天狗食日的天象一旦出现,宣旭就等于完蛋了一大半,根本不用他在这时候插一手,他只要安安静静地欣赏这一段发生在眼前的鲜活的历史就好。

  谢恒突然想着,如果他的导师知道他有能穿越到古代的本事,首先想到的一定会是让他对一些模糊的时间、地点做一个确定。而绝对不会着急忙慌地把他送到解剖台上去研究。

  转眼到了出发的日子,谢恒就跟着祭天的大部队出京了。

  回头看去,宣景就站在城墙上往下看着。

  旁人不知道宣景在看什么,但跟宣景的目光对上后,谢恒这心里就别提多美了!将军在看他呢!也不知道他今天穿的这身便装好不好看,他这骑马的姿势够不够英俊。这背影还是有几分迷人的吧?

第三百二十三章 圣地日月坛

  荣启就骑马走在谢恒边上,看谢恒这昂首挺胸的样子微微眯眼,“你在骚包个什么劲儿?”

  谢恒:“你懂个屁!”

  荣启兰花指颤抖地指着谢恒:“果然你在老宣面前的乖巧斯文都是装的!”

  谢恒:“错,我那不是装,是只在将军面前会这样。”

  荣启哼了一声,“这次你兄长留京,出行前可有跟你说什么?”

  谢恒想了想:“说什么?没有啊,兄长什么都没说。哦,说了!”

  荣启不自觉地挺直身板:“说什么?”

  “说让我注意身体,天气越来越冷了,小心别着凉。每次出门兄长都是这般叮咛,我都快背下来了。”

  荣启:“没有别的了?”

  谢恒纳闷地看着荣启:“还能有什么?”

  荣启撇撇嘴:“他就没提到我么?”

  谢恒懒懒地一挑眉:“为何要提你?我兄长跟你很熟吗?就是上下级的关系而已,没必要我出个门还要特别提到你吧!”

  荣启摇头叹气:“看来是我表现得还不够。”

  谢恒:“你到底打什么鬼主意?”

  荣启嘴角一拉一提,“没什么,就是想跟你兄长交个朋友,能深入交流的那种朋友。”

  谢恒:……就感觉很不对劲儿。

  大部队的行进较慢,到达金光岭已是十日后。

  金光岭上建造了一处行宫,为的就是这十年一度的皇族祭天仪式。

  皇室宗亲和随行管员入住行宫,礼部的人已经开始着手准备。

  在大部队达到之前,礼部已经先行派人过来进行布置,故而现在要准备的事宜已经不多,明日就可以开始正式祭天。祭天流程繁琐,几乎是从早到晚,太阳还没升起来时就得各就各位了,待月满星稀时才结束。

  之后休息一日再启程回京,大概就是这么安排。

  入住行宫时已是傍晚,行宫够大,而随行的皇亲和官员并没有很多,故而三品以上朝职和皇亲都能每人单独分到一间房。

  月上梢头,谢恒都准备睡觉了,荣启过来敲门。

  谢恒打开门,抱着酒坛子的荣启便不请自入。

  “这么晚了你干嘛来?”

  荣启:“我的房间就在你房间隔壁,这不得过来看看邻居?”

  谢恒:“无聊。”

  荣启:“别这么说嘛!来,我们好好聊聊,多跟我讲讲你兄长的事。”

  谢恒:……

  一个时辰后,谢恒终于把荣启给打发走了。气哼哼地想着荣启这货也忒抠门,就一坛子酒就想跟自己打听兄长的所有事,做梦!

  夜深人静,谢恒耳边听到了轰隆隆的声响。

  他迷迷糊糊睁开眼,看到面前巨大的汉白玉雕花浮龙门,瞬间清醒过来。

  我靠!

  这什么情况?!

  谢恒慌张地往四周看,却发现周围白茫茫的一片,仿佛置身于看不到尽头的白雾之中。唯一能看到的就是眼前这两扇汉白玉雕花门。

  而此时,两扇大门正在缓缓打开,他听到的轰隆隆的声音就是厚重的石门打开的声音。

  分析越来越大,亮眼的白光倾泻而出,谢恒下意识地闭上眼。

  待到轰隆隆的动静消失,谢恒睁开眼,在他眼前最前看到的是一个宽敞的入口。

  这是什么地方?

  谢恒走上前,看着入口里面就是一堵墙。里里外外都是汉白玉。

  虽说汉白玉不算值钱的东西,但前面那两扇石门就已经足够叫人震撼,眼前好像还是一座汉白玉建筑。

  谢恒往左边走了走,又退回来去右边看了看,最终确定,眼前这一眼看不到头的建筑是一座巨大的迷宫。

  不过很奇怪,虽然这座迷宫的大部分都隐在浓浓白雾之中,但迷宫墙还没有一人高,也就到谢恒鼻子的位置,所以就目前看得到的这部分迷宫,尽管道路错综复杂,但要想走出去难度应该不会很大,最困难的点也就是迷宫的大部分都在白雾中,所以看不全面罢了。

  要进去吗?

  谢恒站在门口犹豫,他不知道自己为何会站在这个地方,也不知道这个地方是哪。

  按理说对于一个全然陌生的地方,又没有必须要进去的理由,出于谨慎起见自然是不进去的好。

  但谢恒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莫名的有一种想要进去的冲动,就好像里面有什么东西在吸引他一样。迷宫最外围的墙壁上也是和汉白玉门上相似的浮雕,有龙有凤,这是皇室建筑的常见风格,但除此之外,还有一些谢恒从来没见过的奇怪花纹。

  说是花纹,但其组合排列看起来更像文字,可问题是谢恒根本不认识这些字,就算是在大瑾国时期,这文字的书写形式和现在也没有太大区别。又或者这是一些特别的宗教性质的符文?

  谢恒决定去里面瞧瞧,但就在他迈出一步的时候,脚下地面突然塌陷,他一脚踩空直接摔了下去。

  谢恒惊坐起身,呼吸急促。环顾四周,还是在他的房间内。

  原来只是一场梦。

  谢恒松了口气,却依然觉得心有余悸,实在是梦中的那种从高处坠落到深渊的感觉太过真实,还有汉白玉门后的那座巨大的迷宫,着实震撼!

  谢恒赶紧下床,连外套都顾不得披一下就赶紧来到桌边坐下,铺纸提笔,将梦中的汉白玉门和他看到的部分迷宫画下来。也难得他现在记忆无比清晰,连迷宫中的每条通道都以画面的形式记得清清楚楚。

  很多时候梦境中的一些景象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迅速从记忆脑海中消退,晚上做的梦,可能早上醒来后洗个脸就不记得大部分情节了。

  画卷一气呵成,谢恒看着纸上的汉白玉门点点头,对,这就是自己梦中见过的样子。

  谢恒无比肯定自己从来没有在现实中见过这两扇汉白玉门,更没有见过里面那个同样由汉白玉堆砌的巨大迷宫。

  他也说不上来自己为何一定要将梦中所见画下来,但就是觉得有必要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