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了主角受的所有白月光 攻了主角受的所有白月光 第75章
作者:今朝酒泠泠
陆白看了看他:“他家住在清水区,按照你说的地点,从他家过去开车起码要三个小时,正常情况下,他应该不存在作案嫌疑。”
稚榆在市里有很多处住址,清水区是距离陆白家最近的一处。
他着重强调了“可能”这两个字,或许看陈襄的脸色不好,陆白还是补充了一句:“凌晨三点我睡着之前,我们确实在一起。”夜风寒冷,尤其是事后抵抗力明显掉落一个档次,稚榆去关窗的时候他瞥了一眼床边的数字时钟,02:56分。
稚榆白皙的脊背上有几道红痕,他伸手关窗,侧头去瞧陆白,声音极其温柔:“累了就睡。”
陈襄又是一声冷笑:“陆医生,你是想告诉我,昨晚你们在一起待了很久之后,他又回了清水区?已经那么晚了,为什么他还要回家?很可惜,我现在对你说的话并不是很相信。”
“毕竟上次告诉我稚榆有暴力倾向且病情未愈,转头又和他坐实了治疗过程中的恋人身份……陆白,你这样做让我很难办,之前我们说的事情还算数吗?”
“恋人身份?坐实?”陆白手指动了动,眼低无风无浪,“你认为有过一夜的相处,就是恋人?”
“一夜情?”陈襄皱眉看着陆白,“我以为陆医生看上去不像是这样不负责任的人。”
“你的意思的,我得对稚榆负责任?”陆白眼中划过一丝笑意,“陈警官难道觉得稚榆是真心喜欢我?而不是用我当做他不在场证明的证人?既然你觉得我的话不可信,那又有什么必要叫我过来?”
陈襄脸色的神色渐渐收敛:“我需要确认昨晚上的事情是否和稚榆所说一致。可事实上你和稚榆的说法一致,如果不排除提前串供的可能性,那么他的嫌疑确实可以排除。”
“稚榆的嫌疑排除之后,你们的线索就断了?”陆白说,“那辆肇事的车没有查到?”
陈襄阴沉着脸看了陆白一会儿:“案情机密,不方便告诉外人。”
陆白握着暖和的纸杯:“那我走了。”说着他起身要走。
“等等。”陈襄叫住他,“你不去看看稚榆?”
“既然他已经没了嫌疑,你们自然会放了他。看和不看有什么差别?你真觉得他不会再对我产生威胁了?”陆白放下手里的杯子,冲陈襄摆了摆手,“走了。”
走出警局的大门,陆白看着阴沉的天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雨不合时宜地落下来,打湿了他的衣服和头发。
一辆银色的跑车停在警局门口,驾驶座的车门打开,一个穿着西装的小青年紧张地关上门,他的眼镜被雨水打上水珠,却不避着风雨小跑到陆白面前。
“陆,陆白先生吗?”
“不是,你认错人了。”陆白干脆地避开这人,戴好口罩低头下台阶。
“等等!陆先生!”青年慌张局促地追上去,“陆先生,我得把钥匙给您!”他两步追上了陆白,将车钥匙一把塞在他手中,长长舒了一口气。
“谢谢您!”
陆白愣在原地,手里的钥匙还带着一丝紧张的水汽,他转头看着西装青年将公文包顶在头上往附近的公交站跑去,又转眼看了看那辆跑车。
虽然陈襄一点关于案件的信息也不愿意透露,但陆白直觉到,这就是稚榆那辆嫌疑车。
“喜欢这辆车?送给你。”稚榆懒洋洋的声音从后面传来,他撑着伞,手肘上抬些遮在陆白头顶,“只是进过警局不太吉利。”
“刚刚那个就是昨晚开这辆车的人?”陆白下巴微微往侧边抬了抬,“事情查清了?”
稚榆一身冰冷的气息贴近他,脸颊却有些灼热:“我想给你做早餐,可是你家里什么也没有,太早超市没开门我就回去拿些食材,谁知道就被这群警察找上了们。”
陆白皱眉:“你在发烧。”他伸手握住稚榆的手臂,稚榆就这样顺势靠在他的身上。
“嗯....我昨天是第一次。”稚榆的脸颊额头发烫,红晕让皮肤看起来近乎无暇,孱弱的模样甚至有些惹人可怜,他低低咳嗽两声,“带我回家好不好?”
“你现在应该去医院。”陆白下意识揽住他的肩膀,从他手里接过伞,将他塞进车里。
“不要。”稚榆按住车门,半个脑袋在车里,陆白俯视下去看见他一双明亮执着的眸子,“我想回家。”或许是因为生病发烧,稚榆的声音比平常格外软。
陆白看了他一会儿,动作轻些地将他剩下的一条腿塞进车里关上车门,伞收起来丢进后座,他琢磨了一会儿这车怎么开走。
“怀挡。”稚榆靠在车座里,像是只有一双眼睛能动,牢牢地黏在陆白身上,“我要回家。”
“你在发高烧,要去医院输液。”陆白耐心地跟他说,附身过来给他系好安全带,自己也系好,再慢慢地启动车子,“你家里没有药品,烧傻了我还得把你送到精神病院去。”
“不要,我不要去。”稚榆小声地抗议,他伸手拽住陆白的衣角,“求求你,我讨厌医院。你家里有药,或者你实验室一定有。”
陆白倏地将目光落在稚榆身上,目光交织间他却觉得那双眼神带着些迷离,发着烧的稚榆双颊通红,说话间身体还有些微微的颤抖。
他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想要借机进实验室?
刚刚启动的车子停了下来,陆白伸手又探了探稚榆的额头,简直烫手。
“疼.....”稚榆不舒服地在座椅上微微挪动身体,迷迷糊糊地喊疼。
“哪儿疼?”陆白追问,陈襄这人看上去严肃,但也不像是会对稚榆上手段的。
稚榆拉着他的手往自己腰下滑,他侧身把陆白的手放在自己身后两团软肉上:“这......里面疼,我不要去医院.....丢人......”
陆白浑身僵住,触电般地缩回手,脸色也变化起来。他想起昨夜的纠缠,确实没有注意到稚榆的状况,如果身后有破裂或者炎症,也难怪一早上发高烧。
他想到这里,脱下了围巾,脖子一阵凉风灌进去,将温热的围巾套在稚榆的脖子上,打开车内的暖风。
“好暖和。”稚榆喃喃地,伸手抚摸着脖子上的围巾,“陆白.....你关心我了。”
陆白一言不发,开动了车子。
稚榆似乎真的烧迷糊了,一路上都在呢喃着梦话。
“妈妈,别打了,我很疼....”
“房间里好冷,好黑,放我出去好不好....”
“我不想去医院,我不想被电击...太疼了....”
他眼角的泪水往下淌:“陆白.....你别离开我.....”
陆白长长叹了一口气,掉头开往自己的实验室。
第107章 现实世界8
实验室很久没人来了,到处都蒙着一层灰。
陆白撕开休息室的封条,刷卡推门进去,将搀扶着的稚榆放在里间的床上。伸手探一下他额头,依旧烫手,脸颊已经烧得通红,不断地说着胡话。
他心底愈发沉重,第一次见到这样脆弱的稚榆,虽然他一直都知道,这个外表看似癫狂的家伙内容比任何人都脆弱。
伸手解开稚榆裤子腰带,陆白这才发现,稚榆穿的是他的衣服。
陆白个子高,衣服也比稚榆大上一个码,穿在稚榆身上显得格外宽松。柔软的运动服面料更大程度地减少了对身体的摩擦,稚榆很会挑衣服。
他将稚榆翻个面,灯光明亮,他戴上橡胶手套去检查稚榆的伤口。
昨夜的凌乱不堪同时被扒开,红肿泥泞的伤口让陆白紧缩眉头,果然破裂发炎了。稚榆还能撑着出门,被陈襄带回警局问话,熬了这么久。
消毒水刺激着伤口,疼痛让稚榆埋在枕头里也轻哼出声,陆白淡然地帮他处理伤口,这里药物齐全,调配好药水,他给稚榆吊了针,替他盖好被子。
翻出许久不用的烧水壶,洗干净后烧了一壶热水,却没有找到口服药剂。
陆白推开门,一阵眩晕感传来,眼前发黑,还好他扶着门缓了缓,同时胃里的饥饿感传来,他伸手揉了几下,叹口气摸出手机点了个外卖。
转头他看见对面的实验室,透过巨大的玻璃能看见两张几乎并在一起的床,旁边散落的仪器试管熟悉又陌生,病床正上方有个特殊的仪器,中间留有圆形的凹槽,周围连接着仪器,但凹槽里空空如也。
三个月。
他和稚榆两人就在那间实验室里躺了整整三个月。在这三个月里,利用海髓的辐射力量,他进入到稚榆的意识世界中,被稚榆意识里幻化的所有人包围,和稚榆的不同人格经历各个奇幻的世界经历......那个所谓的欺负值,就是他给自己设定的一个心锚。
不想回忆的一些记忆在踏入这个实验室之后蜂拥而至,陆白突然明白为什么稚榆那么执着想要来自己的实验室了。
那是稚榆的梦境世界,他会记得在每一个梦境里最清晰的细节。想要来实验室的目的也很明确,他想要让陆白也回忆起来曾经两人之间发生的一切。
陆白脸上没什么表情,他静静地看了几眼实验室,又转身走向药房。
水的温度恰到好处,陆白拍了拍稚榆的脸颊,叫他起来吃药。
“我知道你醒着,把药吃了。”陆白的声音依旧平静。
稚榆额头上出了一层细汗,不知道是伤口疼还是发烧难受,他眼睛睁开一条缝,半眯着看陆白,嗓音沙哑:“你喂我。”
带着一丝依赖感和命令语气,陆白自知这次是他理亏也并不计较,伸手绕到他后背一推,稚榆顺势坐起来靠进他怀里,灼热的呼吸喷吐在陆白颈边,他嘴唇干燥贴上去。
陆白一个激灵差点下意识把他推开,手里的水杯一晃,撒了些热水出来落在手背上。
“你干什么?”
“发烧的时候,直肠温度升高,据说会更舒服.....你不试试吗?”稚榆的声音虚弱却又清晰。
陆白搂着他肩膀的那只手从脖颈出绕过来,捏着他下颚:“张嘴。”
稚榆乖乖听话张开嘴巴,陆白把药片塞进他口腔,却连同手指被含住,抽出来时候湿哒哒的,他毫不犹豫地在稚榆的衣服上蹭了蹭。
“不觉得药片苦吗?”闹腾着,那药早在口里含化了,陆白喂着他喝了几口水。
“不苦。”稚榆半闭着眼睛,“你喂我吃什么都行,不会苦。”
陆白放下水杯,将他放回床上,却被抓住了衣服下摆。
“不做吗?”稚榆另一只手扯了扯衣领,他病的身上难受,可精神却和身体一样滚烫火热,锁骨也被染上了红晕,他说,“我很少发烧的,陆白要不要试试?”
“我自认为还没有变态到这种地步。”陆白扯开他的手原本打算丢回床上,可看着稚榆虚弱的状态,还是放轻了动作。拉过被子搭在他身上,他没有抬眼看稚榆,给他浅浅掖了掖被角,“昨晚上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稚榆问他,“弄伤我?但我很喜欢。”
“我喜欢你陆白,我喜欢你。你怎么样对我都可以,只是不要丢下我。”他此刻不像一个精神有问题的少年,而是被抛弃,被放弃过的孩子,稚榆闭着眼睛,泪水从眼角滑落,又被热气蒸发只剩泪痕。
“你不会再离开我了是不是?陆白,你说永远不会再离开我了.....求求你.....”
陆白看着被他紧紧抱着的手,心里没有来变得柔软了几分,正想开口说些什么,手机却突兀地响了起来,是陈襄。
他将手从稚榆的怀里抽出,起身接了电话。
“你在哪儿?”陈襄的声音低沉严肃。
“又有什么事吗?”陆白手掌在胃部又揉了揉,他端起刚刚稚榆用过的杯子喝了口温水,“案件还有什么需要我配合的?”
“你昨晚真的和稚榆在一起吗?”陈襄的声音冰冷。
陆白敏锐地感觉到不对:“我已经跟你说的很清楚了,昨晚上我们两人也可以互相作证。你可以去调查我家楼下和电梯监控。到底出什么事了?”
“告诉我你的位置。”
陆白沉默了两秒,报出了实验室的地址。该来的躲不过,更何况对方是警察。
挂断电话后陆白转头,见稚榆已经沉睡,他手上的针头因为刚刚的动作有些鼓包,陆白取了新的针头给他重新吊上水。
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是外卖到了。
两份粥,陆白留了一份在稚榆床头,另一份拎着到了隔壁的工作间。打开盖子,热气腾地往上蹿,与此同时,陆白拨通了一个电话号码。
“喂?陆白?真的是你吗?”对面很快接起电话,传来一个女人略微不可思议的声音,“你,你在哪儿?我们找你找了几个月!”
找了几个月吗?陆白心里默默想着,他手机找回来并开机也有两天了,期间却没看见任何一个来电显示。
“我在实验室。”陆白说,“水蓉,警察刚刚打电话找我,你能帮我查查看清水区这几天出了什么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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