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师尊稳拿反派剧本 炮灰师尊稳拿反派剧本 第150章

作者:青云碎月 标签: 强强 仙侠修真 穿越重生 穿越重生

  陆行渊停在原地,没有动。

  白飞龙也不介意,他把丹药放下道:“你朋友可能要明天早上才能恢复,早点休息。”

  说完他便站起身,离开了廊下。

  陆行渊沉默许久,久到身体发麻,凉风穿堂,他才猛然惊醒。装着丹药的白玉瓷瓶就在他眼前,院子里静悄悄的,陆泽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

  陆行渊拿起丹药,打开瓶子嗅了嗅,浓烈的丹药飘出来,只是闻一下就让人精神一振,疲惫一扫而空。

  白飞龙给的是顶级丹药,药效非比寻常。

  陆行渊没有服用,他迟疑片刻,将丹药收起来。

  廊下的灵光晃了晃,四周树影拂动,陆行渊看向唯一还亮着灯的房间,在门口的长廊上坐下。

  这一天经历了太多的事,无数的消息堆积在脑海中,他来不及处理,又开始头疼。

  陆行渊揉了揉额角,深吸口气,没有强迫自己去处理。

  短期内大量混乱没有头绪的事情堆过来,不给他任何喘息的时间,他如果着急只会越来越乱。他现在需要冷静,也需要休息。

  夜更深了,月色下,最外围的范围变得虚幻。

  一夜无梦,陆行渊醒来时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天际微白,天空呈现灰蓝色,月亮西坠,还有一点模糊的影子。

  桃花林里传出剑刃破空的声音,陆行渊抬头看去,只见一道白色的身影在林中翻飞,剑花密集,剑出有声。

  同为剑修,陆行渊看的有些入神。

  等白飞龙一套剑法舞完,天空已经大亮,他收剑往回走,看见陆行渊便道:“记住了多少?”

  陆行渊没有掩盖自己的视线,白飞龙自然有所察觉,他不怕陆行渊看,就怕陆行渊看了什么也没记住。

  “我一生只有两爱,一为剑道,二为炼器。你如果有兴趣,在离开秘境之前,可以找我讨教。我没有传承留下,但只要你想学,便是这个神识所拥有的全部。”

  昨夜那个在阴影里的白飞龙没了影子,此刻站在陆行渊面前的是有礼有节又温润的小帝君。他没有藏私,甚至乐意教导陆行渊。

  陆行渊站起身,行了个晚辈礼。剑客追求他们内心的极致,白飞龙是一个很好的老师,陆行渊没理由拒绝。

  白飞龙笑了笑。

  在他们身后,陆行渊守了一夜的房门从里面打开,江望走出来,神情疲倦,眼底青黑。

  他看见陆行渊,打着哈欠道:“他醒了。”

  江望言简意赅,说完也不等陆行渊做出反应,就直接走人了。

  陆行渊又惊又喜,给白飞龙行了个礼,三步并作两步走进房间。白飞龙盯着他的背影,笑道:“你们魔族和狼族真是一脉相承。”

  房顶上躺着晒太阳的陆泽听见了,掏了掏耳朵,翻了个身,没有回应。

  江望的传承将谢陵从鬼门关拉回来,血脉的进一步蜕变让他的狼耳朵和狼尾巴又冒了出来。

  他此刻身体还有些虚弱,躺在被子里没有起身,面色苍白,那双蓝色的眼睛一如既往的清透。瞧见陆行渊进门,他神情恍惚,耳朵轻抿。

  “小狼。”陆行渊走到床边,看着劫后余生的谢陵,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一般,声音略微哽咽:“我以为……”

  声音低下去,后面的话消失在空气中,没有传入谢陵的耳朵。

  谢陵莫名的知道陆行渊想说什么,他从被窝里伸出一只手,握住陆行渊的手掌。陆行渊在外吹了一夜的风,此刻手掌冰凉,反显得谢陵的手有些热。

  “师尊,我们算不算拜过堂?”谢陵问道,神情真挚,不带欲念。

  陆行渊被他的话勾起回忆,梦里张灯结彩,高朋满座,父母的祝福,族人的笑声,琅煌无可奈何的抱怨……

  他悔恨差点让谢陵送命,谢陵又如何察觉不到?可是他不想陆行渊被那样的情绪左右,他更希望陆行渊记得梦里的美好。

  兜兜转转三世,不管是天衍宗山上的雨夜,还是城墙后的庭院,他撞进他的怀里一次又一次。

  “师尊?”谢陵见陆行渊没有回答,轻声唤他。熟悉的称呼出口后,他顿了顿,突然起了坏心眼:“哥。”

  陆行渊抬头,可疑的绯色染红了耳朵,那什么都没有的梦反而在这个称谓下催生出不可言说的愉悦。

  他握住谢陵的手,亲吻他的指尖,垂眸道:“梦里仓促,你无心嫁我,不算成亲。”

  谢陵轻啊一声,争辩道:“我没有。”

  梦里急促的不安让谢陵意识到不对劲,他拒绝只是想找出不安的缘由。

  陆行渊眼含笑意:“我知道。小狼,我爱你。”

第一百八十一章

  突如其来的告白饱含着热意,喷薄在指尖,谢陵愣了愣,反应过来陆行渊说了什么,他眨了眨眼,继而脸色爆红,耳朵发烫,身体的虚弱带来的苍白都被压下去。

  此刻断然不是谈情说爱的好时机,太多的疑惑悬而未决,他们周身危机四伏。可是差一点失去谢陵的那种不安让陆行渊忽略了这些,梦里的洞房花烛让内心隐秘的情感变得饱胀。

  他迫切的想要把自己的心意传达给谢陵,爱是喜欢也是责任,梦里他愿意娶谢陵,梦外亦如是。

  谢陵不仅红了脸,很快也红了眼,他从床上撑起身,扑进陆行渊的怀里。这个熟悉的怀抱让他一如既往的安心,他带着热气的吐息就在陆行渊的耳边,气息下沉,便落入衣襟遮掩的脖颈处。

  陆行渊为他的伤势不安时,他的心里也有前所未有的恐慌。

  陆行渊喜欢他吗?这个答案显而易见,就算陆行渊没有明说,谢陵心里也清楚。

  可喜欢是什么?蜜糖包裹的利刃,外层的糖衣融化后,留下的就是明晃晃的尖锐。

  上一世亲手杀死陆行渊后,谢陵麻木而痛苦,他尝过那种生不如死的滋味,活着的每一天都是一种煎熬。

  两个人共同生活过的地方,拥有的回忆全都变成了扎向自己的刀。一刀又一刀,明明知道会痛却还是舍不得扔掉,最后甚至爱上这样的痛感,用疼痛来麻痹自己。

  谢陵深陷其中,没有人比他更明白那样的滋味。

  所以当意识溃散时,他想的不是死亡,而是他如果真的死了,陆行渊该怎么办?

  他不希望陆行渊痛苦,他甚至觉得要是陆行渊不爱自己就好了。

  不爱他就可以忘记他。

  濒临死亡时,谢陵有这样的意识不是逃避,恰恰相反,那是浓烈的不舍。在生命的最后,他满心满眼想的都是陆行渊怎么样。

  “师尊,我好像变得贪心了。”谢陵撑着陆行渊的肩膀,再度活过来,他善变地敛去临死前的情绪。

  他不要留下陆行渊一人,他想永远陪着他。

  “这里会永远属于我吗?”谢陵的手掌落在陆行渊的胸膛上,他抬头看着他,墨色的长发垂落在肩上,面色上的红晕难掩苍白,脆弱而乖巧。

  掌下的心跳格外有力,隔着衣衫透出来。

  陆行渊一手揽着他的腰,怕他从自己身上摔下去,另一只手包裹他的手掌,视线灼热而克制:“它永远属于你,愿你的贪心没有满足的一天,不断像我索求。”

  如果爱上我让你觉得还不够满足,那就再占有我,拥有我,和我成为一体。

  谢陵的呼吸更热了,眼底蒙上一层水雾,眼尾飞红。他的视线不自觉地看向门外,有些害怕,有些心虚。

  他们毕竟还在别人的地盘上,有些存在感无法忽视。

  陆行渊收紧手臂,让谢陵亲密无间地贴着他,他把头埋在谢陵的肩窝里。他的呼吸是滚烫的,额角青筋微显。

  谢陵觉得热,而热意过后就是酥麻,他的手指划过陆行渊的长发,避开那只晃动在眼前的魔角。

  过了许久,陆行渊彻底冷静下来。

  许是身体紧绷的时间有点长,谢陵觉得腰肢发软,陆行渊一松手,他就干脆的倒回床上,连带着被子也落下去,盖在脸上。

  陆行渊伸手把被子拉下来,他的面色缓和很多,额上起了一层细汗。

  陆行渊轻咳一声,这会儿找回点该有的理智沉稳。

  谢陵破后而立,江望在他体内留下的禁制自然也消失了,关于谢家秘境里经历的事,他逐渐想起来。

  陆泽三人前来此地是为了东皇钟,陆泽和江望先行,白飞龙随后。在高耸的白塔内,谢陵得到的是江望的传承,但指引他的人是白飞龙。

  这个在最后离开的人单独留下了一样东西在白塔内,因为禁制,谢陵失去了记忆,也忘记了自己将东西带出。

  此刻记忆解封,他自然也想起了那样东西。

  那是一块碎片,看不出是什么材质,略有弧度,缺口凹凸不平,看起来像是被人使用暴力从某样东西上拆下来的。

  白飞龙把东西交给谢陵时一言不发,既没有来历,也没有指引,全凭谢陵自己摸索。

  “说起来,当时的白前辈有些奇怪。比我进入白塔前看见的要沧桑些,和现在这个比起来也更成熟。”谢陵回忆两者的不同,猜测道:“他看起来更像是隔了很久以后才回去留下的神识。”

  秘境里,谢陵分不清时间,更别提区分人的不同。要不是又经历了一个秘境,他也不会察觉到异样。

  从三人的对话和白塔的布局看,哪里应该就只有一样东西。

  或者把这个范围扩的再大一点,这三个人没有将全部的传承都放在一个地方,而是一人放一点,一人放一点。

  传承者得其一,便能得其二。

  只是他们没想到,他们的传承者不是按着他们的脚步,一步一个脚印来,而是从他们的终点开始往前走。

  除了最后一个传承他们已经无路可走,剩下的应该不会变动。

  白飞龙的举动耐人寻味,他应该是发现了什么,才会用这种方法来提醒。

  谢陵一脸茫然,他将碎片交给了陆行渊。

  东西入手是玉器般的冰凉,不管是纹路还是样式都显得平平无奇。陆行渊仔细端详片刻,觉得这东西不大不小,如果材质合适,可以做个长命锁。

  这个念头闪电般划过,陆行渊怔了怔。

  长命锁,他的身上就有一块,不知道是陆晚夜从什么地方找来的材料,内藏乾坤。

  “师尊可是看出了什么?”谢陵见陆行渊若有所思,出声问道。

  碎片在陆行渊手指间翻飞,陆行渊轻摇头道:“没看出来,但它解了我一个疑惑。”

  陆行渊一直好奇陆晚夜送他的长命锁是个什么样的存在,它有小天道,有雷池,有充沛的不受污染的灵气。那些东西浑然天成,并非陆晚夜的手笔。

  现在陆行渊的心里有了答案,长命锁的前身说不定就是这样的一块碎片,如果没有被陆晚夜炼制,它们应该还有更多的相似。

  长命锁内有一个小世界,这块碎片里又会有什么?

  “你试过滴血吗?”陆行渊问道。

  谢陵点了点头,不止是滴血,其他的方法他也用过,但都没有效果。这东西像是个死物,唯一的身份就是某样东西的碎片。

  “我们要不要问问它的主人?”谢陵往门外瞟了一眼,交给他东西的白飞龙就在外面,或许他的身上会有答案。

  陆行渊谨慎且小幅度地对谢陵摇了摇头,询问白飞龙当然是一个最快最便捷的方法,但陆行渊不打算这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