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师尊稳拿反派剧本 炮灰师尊稳拿反派剧本 第171章
作者:青云碎月
青蛟接受到主人的命令,虽然内心充满了不愿和恐惧,但还是强撑着咆哮而起。疾风不屑地撇了它一眼,张口突出一团雷云,雷霆之力响彻云霄,众人能听见轰隆隆的闷雷声。
可怕的雷霆威压狠狠地砸向青蛟,它奋起反抗却无济于事,雷霆迅猛而下,倾山倒海一般,只听得一阵噼里啪啦的巨响,青蛟被劈的外焦里嫩,鳞片炸裂。
血雨从头顶洒落,青蛟的悲鸣声声入耳,不少人听的心颤。疾风俯瞰而视,尖锐的利爪冲着青蛟而去。
青龙护法心底一颤,怒道:“孽畜,尔敢!”
说罢抬手拍向疾风,巨大的掌影裹挟着磅礴的灵力,带起一阵狂风乱流。
疾风身影微偏,随后转头看向青龙护法,浑身的羽毛炸立,戾气横生。
它放弃眼前的青龙,转头攻向青龙护法。和一般的契约兽不同,疾风不需要陆行渊指挥,它有自己的思想,自己的战斗方式。
青龙护法的攻击落在疾风身上,碰的一声,疾风只是抖了抖羽毛,身体周围泛起一圈雷云光晕,那光替它抵挡了所有的攻击。
青龙护法一惊,还没来得及做出新的攻击,疾风已经飞到他跟前,周围的长老连忙退开,就怕被卷入战斗之中。
疾风爪子一挥,空中响起爆裂之声,空间扭曲,它的爪子无视防御,直接落在青龙护法的身上。
噗嗤一声,只见青龙护法的胸膛上浮现深可见骨的爪痕,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他灰白的袍子。他的面色瞬间苍白,身影摇摇欲坠。
疾风一击见血,凶性被完全激发,赤色的双眼透露出凶意,可怕的蛮荒气息从它身上苏醒。
眼看它又要冲过来,青龙护法双股站站,咬破舌尖,一口血剑含在口中正欲喷出……
“疾风。”
千钧一发之际,陆行渊及时叫住疾风,刚刚还张扬五爪,凶相毕露的蛊雕立刻收敛了一身的戾气,转头飞回陆行渊身边。
它收起翅膀,化身拟态,身上的雷霆之力也完美收敛,落在陆行渊的肩膀上还不忘撒娇,蹭了蹭他的面具,伸伸左脚又伸伸右脚,显得十分憨厚。
战斗在陆行渊的及时阻止下没有出现死亡,青龙护法捡回一条命。
青蛟也飞回青龙护法身边,它被劈的凄惨,青龙护法也是浑身血迹,二者站在一起,一样的狼狈又难堪。
青龙护法气的又呕出一口血,眼前阵阵发晕,看向陆行渊的眼神极其狠毒,恨不得食其血肉。
陆行渊仿佛没有看见他的眼神,一边逗弄疾风,一边评价道:“不过如此。”
他话音刚落,青龙护法顿时面色绯红,额角青筋暴起,怒喝道:“你……”
你字话音未落,青龙护法就急火攻心,直挺挺地往后倒去,砸在地上。
看戏的人这才如梦初醒,连忙围上去检查青龙护法的状况。
有人担忧,也有人幸灾乐祸。
林倾山嘴角微抽,撇了方生一眼,见方生面上看不喜怒,心底一沉,对舒长老道:“你徒弟……”
青龙护法在宗门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陆行渊一出场就把人打的口吐鲜血,还直接气晕过去,难免招人闲话。
方生放任他们打斗,至始至终一言不发,林倾山猜不透他的心思。
“罢了,我会护着他的。”林倾山叹了口气,心中打定主意,不管等下方生说什么,他想办法把人保下来便是。
舒长老沉寂在徒弟带来的震撼中,听见林倾山的担忧,他没有恐慌,喃喃道:“或许轮不到我们这把老骨头出手。”
大殿上有医修替青龙护法检查身体,确定他没有大碍后回禀方生。
方生撤了四周的结界,表示对青龙护法的关心后,摆摆手,淡淡道:“青龙护法为宗门操劳甚多,今日为了考验新人不惜以身试法,实乃吾辈楷模。齐长老,这些日子就有劳你好生照顾了,带他回去修养吧。”
方生没有为难陆行渊,甚至还替陆行渊找了一个台阶。他话才说完,不少人就开始揣摩他的心思,看向陆行渊的眼神充满了探究。
陆行渊也有些诧异,他和谢遥设此局,想过方生不快,却没想过方生会替他说话。
难道自己误打误撞,正中方生下怀?
陆行渊正困惑,方生看向他,问道:“这位弟子看着眼生,不知姓甚名谁,师从何人?”
陆行渊起身行礼,恭敬道:“弟子白泽,来自下一级的御兽宗。”
陆行渊没有和方生打过交道,猜不透他的心思,想了想还是隐去师门,以免波及舒长老。
好在方生对他的师门也没什么兴趣,闻言嗯了一声就转移了话题:“你这头雷兽看着讨喜,我宗有一片雷池,你若是愿意,散会之后可随我去参观一二,也让你这头雷兽玩耍玩耍。”
御兽宗的雷池舒长老提到过,方生竟然如此轻易就许给陆行渊,陆行渊非但不觉得开心,反而心底一沉,有着微妙的不安。
方生没有逼问他的回答,或者说这就是一个命令,不容拒绝。
他抬手示意陆行渊坐下,而后正襟危坐,默许陆行渊和谢陵留下,严肃道:“好了,大家收收心,开胃前菜过后该聊聊正事了。”
第二百零五章
御兽宗的内部会议并没有召开很长的时间,方生作为宗主,就提了三点:
一是在寻求盟友的道路上,能不能把魔族当成朋友。
二是各方势力混乱,御兽宗进入全面备战状态,各级主事要掌控好管辖范围内的平衡,一旦发现不对劲,立刻向周边或总部寻求帮助。
三便是关于东皇钟。
方生对这个东西没有表现出太大的贪欲,只是让门下弟子去找,至于找成什么样就看运气。
东皇钟太过扎眼,在场的人不是没有动过心思,他们私底下都打探了一回,但是一无所获。
当日陆行渊把矛头都指向谢道义,但谢道义咬死他不知此事,各方盯着他的势力也没有发现异样,局面僵持。
方生不阻止大家寻找,但没有花太多心思在这上面。
会议的重点还是魔族一事,众人议论纷纷,意见难以统一。
他们中不乏参与狩天计划之辈,手上或多或少都沾有魔族的鲜血。提到结盟,内心难免有所顾忌。
“陆隐川曾为九尊之一,他的为人大家有目共睹。他在出任魔尊之前,从未忘记过自己是魔族。他以魔族之躯行走在我人族的大地上,不曾枉杀,不曾迁怒,称得上坦坦荡荡,光明磊落。”
“他出任魔尊后,魔族扩张,对我们御兽宗也是多有忍让,这次秘境之行更是不计前嫌,多次援助我宗弟子。大家有顾虑我理解,但我相信在大是大非面前,魔尊不会置天下安危而不顾。”
方生自己就是当年那场战争的参与者,在围剿陆晚夜一事上,他同样出过力。他从不否定自己做过的那一切,也不担心陆行渊来找他寻仇。
这个世道从来就不是非黑即白,在不同的境遇下人往往会有不同的选择,而这些不同的选择甚至可能是相对的存在。
善恶二字本就混沌,难以说清。
“宗主,我们并非不想和魔族化干戈为玉帛,只是我们对如今的魔族根本就不了解。不可否认陆隐川是个能人,可他长在天衍宗,他对魔族的掌控真的有那么牢固吗?”
殿上有人提出质疑,他们所担心的是陆行渊不能做主,就算他们因为陆行渊的为人和魔族结盟,也不能保证魔族没有二心。
方生笑了笑,道:“你以为陆隐川是谁的儿子?”
刚才问话那人一愣,有些不明所以。
自从陆行渊离开天衍宗后,他的身世就不再是个秘密。
“他能坐上魔尊这个位置,或许有他爹的缘故,但绝对不仅仅是他爹的缘故。魔族少有内乱,更看重魔尊的各个条件。”
方生肯定了陆行渊的能力,当年他被琅煌带走,魔族可是直接围了妖族。单是这一点就足以看出魔族对他的在乎,绝对不允许他出一点意外。
大殿上的人觉得有理,点头附和。
方生却话锋一转,道:“你们确实应该把他当做考量的标准,不过我不一样,我是因为陆晚夜。”
方生敲打着座椅扶手,宽大的袖口里闪过一截细长的尾巴,似有金属的质感镶嵌在血肉之间。
陆行渊看的不太真切,一晃眼那尾巴就消失在袖口的阴影处。
大殿的气氛有些微妙,小辈们不明所以,而那些元老很快就明白了方生的意思。
一头红发的朱雀护法轻叹道:“这都过去两百多年了,你还是那么介怀。”
方生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袖口,道:“若是好事,忘了也就忘了。可它是不义之举,我如何能忘?”
方生说着看向林倾山,正巧林倾山也在看他,二人目光相对,林倾山眼神复杂,似有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
陆行渊注意到他们之间不同寻常的气氛,若有所思。
“做人不能在同一个地方摔倒两次。”林倾山收回自己的目光,道:“如今御兽宗上下一心,还是请宗主拿个主意。”
林倾山这话说的微妙,如今上下一心,即是暗指以前御兽宗心不齐,没有往一个地方使劲,也是给方生表态,他支持他的决定。
方生的眼底浮现一层笑意,不同一贯的浮于表面,他这次的笑意发自内心。
其他人见林倾山表态,也都纷纷发表自己的看法,表现自己的忠心。
方生对他们的态度淡淡的,见他们表态只是笑了笑。
赞成结盟已是大势所趋,接下来只需要找一个合适的人选去和魔族交涉。
方生没有急于定下这个人选,只是说自己再想想。
“大家远道而来,想必也累了,散了去休息吧。”方生道:“白泽小友就别急着走,随我去雷池。”
方生遣散众人,唯独留下陆行渊。随行的谢陵谢遥不约而同地看过去,林倾山和舒长老也同时紧张起来。
“小友年轻有为,别拒绝宗主好意。”朱雀护法意味深长地看了陆行渊一眼,带着其他人退出去。
陆行渊对谢陵轻轻摇头,示意他不必紧张。
“你随七殿下去休息,我忙完了就来找你。”
有谢遥在,陆行渊并不担心谢陵的安危。方生支开众人,还把谈话的地点放在雷池,明显就是不希望有人打搅。
谢陵明白这个道理,但他对方生仍有戒备之心,状似无意道:“我等你,我们说好了一起去见先生。”
谢陵拜入琅煌门下不是秘密,稍微有点身份的人都听说过。他把琅煌搬出来,就是让方生自己掂量。
谢遥没说什么,他拍拍陆行渊的肩,一切尽在不言中。
方生把他们之间的猫腻看在眼里,笑而不语。
二人道别完,他抬头看向林倾山和舒长老,微笑道:“师弟,你不叮嘱两句?”
师弟二字一出,在场的人不由地一惊。几个小辈一时拿不住他在称呼谁,纷纷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
林倾山本来还打算装个傻,没想到被方生看穿了,他很没面子地撇了撇嘴,道:“你都知道了还问,等着看我的笑话吗?对对对,他就是我宗门的弟子怎么了?”
林倾山说着还有点火大,没个好脸色,就像是被人拆穿后恼羞成怒。
方生被他怼了没有生气,反而高兴道:“你没有反驳我叫你师弟,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已经没有那么生气了?”
林倾山一怔,看向方生的眼神十分复杂。愧疚,悔恨,自责……他动了动嘴唇,但最终什么都没说出口,沉默地垂下头。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一直活在方生的庇佑下,任性而为。他自己懦弱逃避,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到方生身上,本就没有资格生气。
是他拉不下脸面,不敢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