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粉重生成豪门以后 唯粉重生成豪门以后 第26章

作者:林初宜 标签: 穿越重生

  “那你不和我说?”程显气愤道。

  祈嘉沉下脸来:“你是在质问我?”

  程显自觉自己态度有些过了,收敛了一下情绪,凑上去,伸手缓慢地摸祈嘉的肩膀,语气也变得轻柔:“嘉姐,我只是有些不甘心而已,你知道的,我在剧组里就和那个傅知言不对付,现在他抢了我的经纪人,我能好受吗?”

  祈嘉侧眼看他,程显长了一副好面容,但和傅知言比确实还是差了一点。

  难怪祈彦费劲心力也要捧他。

  “经纪人合作不上,还有下一个。”祈嘉说,“这么点小事就让你沉不住气,回头你要是被人拍到了什么,我又要替你公关。”

  祈氏影业的公关是业界一流的,祈嘉为了保护程显,还特意给他单独划分出一个小团队,为他做舆论危机处理。

  “嘉姐,我知道你对我好。”程显的手顺着腰线滑下去,“我承认我今天冲动了。”

  祈嘉抬眼,终究是心软了,叹了口气:“这你看一下。”

  “这是什么?”程显低头,看着她手中的文件问道。

  “蒙兔的合作意向书。”祈嘉解释道,“这是你接下来要演男主的新戏。”

第29章

  祁彦处理完工作后, 天已经暗了。

  他眼睛有些模糊,抬起眼,透过玻璃窗瞧见了远处聚在一起的云团。

  其他人已经下班了, 他却忘了时间。以前他也是如此,忙起来后就没有时间轴, 脑子里被一件又一件待处理的事占满。

  他不是一个多热爱工作的人, 只是他发现, 只有不停地工作, 他才能找到一点存活下去的意义。

  祁道远无止境的勒索和骚扰,让他喘不过气来,只要停下,好像就会被他抓住, 拽回永无止境的黑暗里。

  这样的沉下来的夜色, 让他有些心悸, 冷汗爬上了他的脖颈, 随即而来的是一片眩晕, 他感觉自己快要从椅子上跌下去,用手撑住桌面。

  这感觉并不陌生,他这副身体在沉睡半年后器官机能有损坏, 医生早就建议他不要继续工作, 在家养着。

  开的处方药不下十种,戒糖戒烟戒酒, 但却不能完全戒掉工作。

  如今是身体在向他发出抗议了。

  祁彦伸手去够桌面上的手机, 他没力气,手指都在抖, 视线越来越模糊, 就在他要载倒到地上时, 有人扶住了他。

  “你怎么了?”傅知言低着头,急促询问。

  祁彦的喉结滚动,他稳了稳状态,艰难开口:“难受。”

  傅知言立刻就懂了,问:“药在哪里?”

  祁彦闭着眼睛,喘着气,声音轻飘飘的:“柜子。”

  傅知言用一只手扶着他,将祈彦稳固住,揽在自己的怀里,另一只手去够旁边柜子的门。一打开,里面果然是各种药瓶子,有几个明显是进口药。

  “吃哪个?”傅知言眼花缭乱。

  “蓝色盖子那个……”祈彦紧皱着眉头,靠在傅知言的身上,疼痛的感觉密密麻麻地从他身上弥漫,像一张网把他笼住了。他下意识想贴近什么,试图减轻这种痛感。

  本能地,他偏了偏头,傅知言身体一僵,他本就站着,祈彦坐着,两人一高一矮,拉开明显差距,他用手撑着他别载下去,本来挺正常的姿势,却因为祈彦换了一个方向后,嘴唇和鼻子擦着他腹部的位置,显得十分暧昧。

  室内开了热空调,脱掉了运动外衣,此刻他只穿了一件很薄的打底衫,祈彦的嘴唇柔软温热,他全能感觉得到。

  傅知言打开药瓶,倒出一粒,蹲下/身,与祈彦平视,把药塞进了他的嘴里。指尖擦过他的唇瓣,果然是软的,和刚刚的感觉一样。

  所幸祈彦的水杯里还剩半杯水,傅知言就着这半杯水,把他嘴里的药顺了进去。

  “你好点没?”傅知言有些紧张地问。

  祈彦脸色发白,额头浮出了冷汗,状态十分不好。这还是他第一次看见如此脆弱的祈彦,仿佛像是被拔掉了满身刺的刺猬,忍着疼缩成一团。

  静默了好一会儿,傅知言见他动了动嘴唇,张口就是噎他的话。

  “这又不是仙丹,哪有这么快?”祈彦慢慢地睁开眼,看着傅知言带着焦急的神色,微微一愣。

  他这是在担心自己?

  放在以前,祈彦还真不敢想傅知言会对自己露出这样的表情,尽管两人关系缓和不少,但好像还不算正儿八经的朋友关系。

  傅知言听见他出声,还有精神打趣自己,便知道这人算是没事了。

  “你没死就行。”担忧的神色从他脸上一瞬消失,祈彦甚至以为刚刚是自己的错觉。

  祈彦的眼神忽然有些飘忽,他想到自己已经是死而复生过的人了,有些苦涩地说:“死不了,我命硬着呢。”

  傅知言愣了一下,他不由自主地想起祈彦被撕票的事,当时南城被这条新闻闹得沸沸扬扬,他作为看客,在得知祈彦昏迷半年后苏醒,也曾这样评价过他命硬。

  一时间,心口有些酸涩。他不知道怎么解释,自己无意的一句话,似乎戳中了祈彦的伤疤。

  “我……”他动了动唇。

  “帮我打电话给林叔。”祈彦忽然打断了他的话。

  “你要回家?”傅知言问。

  “嗯。”祈彦轻声应了一声。

  “我觉得你还是先去医院比较好。”傅知言提醒道,这人简直是在用命工作,他不知道自己的身体不允许这么透支吗?

  “都吃药了,没什么大事。”祈彦说。

  傅知言用他的话回敬他:“你不是说这不是仙丹,逞什么能?”说着,他不容置喙地把他扶起来,祈彦的身子发软,就连棉质衬衫下的腰摸着都有种软绵绵的触感。

  他还是第一次和男人靠得这么近,不仅闻到对方身上冷冽的香水气味,还感受到皮肤上那股温热的起伏。

  祈彦耷拉着脑袋,没力气反抗,任他摆布,头本能地往一边倾斜,说话间,气息流窜进了傅知言的耳朵里,他迷迷糊糊地问:“你要带我去哪儿?”

  “医院。”傅知言耳根一麻,蔓延到后颈。

  祈彦实在没力气了,冷汗一层一层地从后背冒出来,吃了药好像也没什么效果,这次他可能真的透支掉了这副身体的最后一点力量。

  傅知言搀着祈彦走出办公室,身边的人软绵绵的,整个人往下坠,他走得艰难,有一瞬间真的很想撒手不管,但看着旁边人逐渐惨白的脸色,他只能认栽。

  “祈彦,你还醒着吗?”傅知言喊了一声。

  祈彦没应声。

  傅知言说:“我可抱你了啊。”尽管得不到回应,他还是询问了一句。他可不想这人半道醒来要是发现在自己怀里的话,会不会脑子抽风扇他一巴掌。

  依然没有任何回应。

  傅知言重新调整了一下姿势,一弯腰,把人直接打横抱了起来。

  祈彦自从苏醒后一直很瘦,尽管王慧芝的各种靓汤的滋补下,也没涨回几斤肉,他滋补的营养都投资给了工作,正负相抵,都成了白搭。

  傅知言就这样把人带去了医院,医生给他做了检查,又挂了盐水。

  司机林叔站在床边面露担忧,在接到王慧芝的催促电话时,支支吾吾地不知道怎么解释,他很想和王慧芝说实话,但祈彦告诉他说,关于自己的事对王慧芝要报喜不报忧,避免他那个性子急的母亲回头因为担心他再出点什么岔子。可是,夫人不知道,难道要留二少爷一个人在医院吗?

  “你们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啊,这都几点了?”王慧芝带有一点广东口音的话听起来很是娇嗔。

  林叔觉得瞒不住,刚想开口把实话说出来,电话却被一双手拿走了。

  “阿姨,你好。我是傅知言。”傅知言向林叔做了一个“嘘”的动作,示意他不要出声。

  王慧芝一听,立刻说:“是小傅哇?”她还期待这个漂亮小明星的电视剧呢。

  傅知言笑了笑:“祈彦现在和我在一起呢。”他波澜不惊地撒着慌,“他今晚可能不回家了。有个新戏,我们在聊。”

  按照祈彦的个性,他肯定不想王慧芝知道自己现在身体透支,躺在医院里昏迷不醒。傅知言只能帮他撒这个谎。

  “这样啊,那你们不要聊太晚了。工作哪有身体重要啊。”王慧芝始终还是担心祈彦的身体状况,“小彦他不能熬夜的。”

  “我们只是刚刚在聊,现在已经聊完了。”为了打消王慧芝的疑虑,傅知言说,“祈彦已经睡着了,所以没有接到您的电话。”

  他撒了一个天衣无缝的慌,让王慧芝彻底放心下来,她忍不住多交代了几句,于是挂断了电话。

  林叔看着傅知言脸不红心跳不跳地瞒天过海,心想这年轻人还真是的靠谱。

  傅知言把电话递给他,看着林叔惊讶的表情,笑道:“林叔您可一定要配合我,别穿帮了。”

  “放心,我不会告诉夫人的。”林叔欲言又止,“但是……”

  知道他有话想说,傅知言说:“有什么话您就直说吧。”

  林叔道:“我今晚没有办法留下来看护,家里有孙子要照顾。夫人现在又不知道,二少爷今晚一个人在医院,我比较担心……”

  “今晚我会在这的。”傅知言打断他,看了一眼时间,又说,“时间也不早了,林叔你先回吧,明天来接祈总。”

  林叔听见他这么说,算是松了一口气:“那,多谢你了。”

  送林叔离开后,傅知言才回到病房。

  病房是双人的,另一床的病人就在刚刚被推走去做手术,此刻只开了暗黄壁灯的房间格外的安逸。傅知言打了热水,浸湿了毛巾,拧干,走到床边。

  祈彦闭着眼睛,脸上依旧没有血色,傅知言用毛巾为他擦去额头上一直不断冒出来的冷汗。

  医生说祈彦现在的身体素质只有半个正常人的程度,尽管在出院后一直谨慎按照医嘱控制饮食,可工作还是在消耗着他的身体。这次的反应是身体在发出要休息的信号,所幸没有大碍,好好休息一晚,再吊几瓶水就能出院了。

  “你到底在拼什么?”傅知言视线落在紧闭着双眼的人身上,打量着祈彦五官,喃喃自语道,“你真的是祈彦吗?为什么变我感觉除了这张脸,一点也不像。”

  这种错乱的认知时不时就会在他脑中出现,是他又不像他的那种感觉会使他心烦意乱,此刻他也不知道自己在问谁,或许是在问虚空,即使没有回应也没关系。

  窗外是静谧的夜色,映衬室内安逸的昏黄,南城进入十二月后,萧瑟之感遍布全城,落叶像是吉他的拨片,刮过水泥地,发出“哗啦啦”的声响。

  傅知言叹了口气,刚想起身,一直安静躺在床上的人忽然出了声。祈彦像是陷进了噩梦,紧闭着的眼睫和嘴唇不停地颤抖,他几乎哭诉地祈求着:“爸,我求你,别杀我。”

第30章

  祈彦许久没做过噩梦了, 自从他重生以来,时间都被工作占据,累了就睡, 醒的时候都在研究下一步该如何做,怎么做。他没有一刻是完全放松下来的, 神经紧绷成一根弦, 不知何时会崩断。

  这具身体的抗议, 让他短暂地松懈下来, 随后被拽进黑暗的噩梦中。细碎的片段像放映片一般,一幕幕闪过,最后定格在祈道远拿着绳子一步一步向他走近的画面。祈彦本能地开始害怕,脚步踩在黑色的虚空里, 下意识往后退。

  祈道远离他越来越近, 狰狞的面目像野兽, 张开獠牙, 十分可怖。

  记忆和画面合二为一, 祈彦的心揪成了一团,冒着冷汗的手掌攥成一团,声音颤抖:“爸。我求你, 别杀我。”

  他这辈子也忘不了那种窒息感, 空气一点一点从肺部流失,大脑像是被人塞进了高气压, 濒临到极致时, 他失去了所有感知的能力,彻底陷入黑暗。

  经历过一次, 他才明白, 死亡确实是一件十分可怕的事情。

  祈道远的声音像是从另一个时空传来:“贱皮子, 你敢躲着我?我是你老子知道吗,这辈子你也别想我放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