戾帝和病弱的他 戾帝和病弱的他 第42章
作者:琑儿的蛋挞
行军之人杀伐气重,心思深沉下手狠辣,戚如风不例外,而程幼向来害怕这类人。
“戚将军。”
程幼收回视线乖顺地跟着大管事走上前,隔着一道回廊向其微微颔首稽礼。
“我想去看看齐将军……”他行过礼,对上戚将军的锐利的眼神他差点忘记要说什么。
“他在养伤,不宜见人。”戚将军声无波澜道。
“只是在外面看一眼……”程幼小声说。
戚大将军看着他沉默片刻颔首,算是默许。
“你是广陵人士?”
程幼道谢后正想走,戚将军看着他面纱外的眼睛突然问皱眉问。
程幼愣了一下,摇了摇头。
戚将军微微颔首道“你和我从前一位朋友有几分相似,她家住广陵。”
程幼正想回话,戚将军话锋一转,视线隐有压迫之意问:“你是川儿的……?”
“齐将军曾救我性命,我视将军为恩人”程幼谨慎答道。
戚将军深沉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对他的话不知道信了几分,并未开口,恰巧兵卒来传话转身便出门了。
“将军,今日……”大管事跟着他出门,一路走到前门想了想才开口,只是一开口便被戚大将军扬手打断。
“府里交给你,上不了台面的事就不要闹到我跟前。”戚将军大步向前,并未回头,冷声道。
大管事顿住脚步,俯身颔首。
第54章 他闭着眼……
另一边,程幼随着织锦到齐煜川的院落。
院外被数位兵卒把守,凭程幼的直觉似乎还有暗卫。
这倒不是他有什么过人之能,不过是之前一直跟在李牧首身边浸淫久了才稍稍养出的敏感。
织锦用手背剥挡开帘帐,程幼便瞧见正在施针的大夫。
他不敢搅扰,让织锦轻轻放下帘子,在外间候着。
屋里没有侍从侍奉,连茶水都是凉透了的。
程幼喝了一口便皱着眉放下。
一旁的织锦极会察言观色,见他放下茶盏,便悄悄退下去新沏了一壶热茶。
等大夫施把针从里间出来,便见桌子旁叠着胳膊已经熟睡的人。
程幼听到动静,迷迷糊糊醒来,见大夫出来上前问齐煜川情况如何。
“昨夜丑时齐将军醒来片刻,饮了半盏茶便又昏了过去。
“将军身上胸口的一道刀伤过深,又泡过寒雨,短时间内想痊愈不太可能,还是需要精心医治,仔细照料,但齐将军身强体健或许会比一般人恢复要早许多时日。”
大夫见他能进内室,想来是经过大将军允许的,因此便如实答道。
“多谢,先生”程幼颔首道。
“娘子,客气。”
大夫走后,程幼拿了软垫坐在齐煜川床边,安安静静也不怎么说话。
织锦看着如此乖顺的他,心中有些诧异,她原以为跟着程幼要少不得为难斥责,却没想他却也极好相处。
天色渐渐晚,织锦打开火折子轻手轻脚点了蜡烛。
烛影绰约晃动,刚刚迷迷糊糊又睡过去的程幼躲着光将脸埋进被子里,却也还是醒了。
“娘子,该用膳了。”织锦柔声细语道。
“嗯”程幼闷着应下,掀起被子露出睡觉时膈着一道道红印子的脸。
他闭着眼迷迷愣愣像谁家刚睡醒的少年。
白嫩的脸,唇却艳红到糜靡。
织锦看着他,心下想,这娘子长得好生标志,只是太英气了少了些女子该有的柔软。
“吃饭了?”程幼拖着些,坐在软榻边问。
“是”织锦笑着答。
程幼起身看着一桌子官地菜肴,有些惊讶地看着一旁的织锦。
他黑白分明的眼睛清澈见底,能让人一眼望到底,织锦不需琢磨便能知道他想问什么,便笑着拿起筷子布菜,缓声道。
“我听娘子口音带着官腔,想着娘子大抵吃不惯邺城的饭菜便嘱咐后厨做了些北方官地的吃食。”
“多谢多谢,我都吃得惯”程幼仰脸弯着眉眼道谢。
“使不得,是侍婢该做的。”织锦惶恐道俯身回礼。
程幼吃饭慢,一碗米饭吃不到一半就凉了,织锦怕他闹肚子,于是等他吃些就又从米桶里再拨些翻热的到他碗里,以至于用罢膳程幼也不知道自己吃了多。
饭用多了,胃涨得难受,程幼洗漱后没像往常一样就寝,披着银灰色披风在小院里散步。
院子里有一株桂花,如今十月下旬,桂花已败,枝头只是零零散散缀着些黄蕊,但香味比之满树怒放时却更好闻。
柔和地散在夜晚的冷风中,浅淡宜人。
“你们将军和齐煜川是什么关系?”程幼低头嗅了嗅沾了花香的手,像想起什么似的问一旁的织锦。
“娘子是问大将军和戚将军?”
“嗯”程幼点了点头。
回城时,程幼原本想把人直接带带医馆,齐煜川却非要再走一段路到大将军府,这样生死相托,程幼猜不是一般的上下级关系,再者他今日见戚将军便觉得两人面容有几分相似。
“齐将军是我们将军的亲外甥,自小跟在大将军跟前长大。”
“从小便跟着齐将军四处行军?”程幼顿了一下,吃惊地问。
“是”织锦点了点头。
“那……”程幼不知道怎么问。
“齐将军幼年时,齐老将军便为国捐躯,齐夫人听闻噩耗也殉情而亡……”织锦说起齐煜川身世声音低缓。
“啊……”程幼一愣,不知作何反应“这、我不知道……”
“这事齐将军忌讳,自己从不提,也不让人提。娘子以后也莫要当着齐将军面提。”织锦看着他不设防备的稚子模样,好心提点。
“嗯”程幼把这话牢牢记住了。
两人散着步,三两句地闲聊,不知不觉中夜色已浓。
“娘子,夜深了,是该就寝了。”织锦停下步看着没有困意的程幼小心提醒。
“哦,是该就寝了”程幼抬头看了看天边的月亮应声。
“织锦”回房的路上程幼轻声唤织锦。
“娘子”织锦疑有吩咐恭谨应声。
“你还是唤我公子罢。”程幼轻笑一声道。
“公子?”织锦疑惑地问。
“嗯”
“是女子在官地可以唤公子吗?”织锦惊奇地问。
“唉……可以”程幼低头摸了摸鼻子心虚道。
“好生新奇!”织锦粲而一笑。
回房的路走一半,程幼停住了步子,忽然对织锦道“我想歇在前房……”
前房便是齐煜川如今安置养伤的地方,这事织锦做不了主,想劝程幼还是回西厢歇息,但迎上程幼执拗的目光,就止住要劝的话。
不过半日相处下来,织锦便知道他什么性子。
“那织锦便去问问大管事。”
“好”程幼点了点头,夜色里微含笑意的眼睛流转生辉。
织锦一时愣住。
大管事听织锦说程幼要歇在前房,没说什么,只是让织锦小心侍奉着。
织锦回到前厅,见程幼在门口等着,鼻子冻得通红,疾步上前将他连忙引进屋里。
“娘……公子,怎么站在外面……”织锦伸手想扶他。
“管事如何说?”男女有别,程幼退了半步看着她笑问。
“管事说无碍”织锦笑着回道,转身便唤着几个侍从抬了个张软榻放在屏风外。
侍从布好床,又抱来软被,织锦才仔细铺好,服侍程幼歇息,出去时怕晚间屋里有风,又仔细将窗封好。
程幼看她忙前忙后便觉得累,劝着她也回去歇息。
织锦笑着应下,转身还是温了两个热腾腾的汤婆子塞到程幼手里才作罢。
一屏之隔是齐煜川,怀里还抱着暖呼呼的汤婆子,前半夜程幼睡得很好,只是后半夜又下起雨,他迷迷糊糊还是醒了。
风将齐煜川床前的窗棱推开,程幼脸埋进被角打了个哈,坐起身。
寝房外,织锦大概是听见了动静,要进来伺候,但程幼没戴面纱便推脱不用。
窗檐上溅了水,程幼关窗也不免沾了一手。
转身见齐煜川床头的洗漱架上摆着手帕,便小心端着蜡烛走过去。
围帐隔开萧瑟风声也将凄凉雨声拒之于外,融融烛火影中,程幼停下手中的动作,看着齐煜川仿佛安然熟睡得模样,默然地垂下眼帘,缓缓蹲坐在他床榻边。
齐煜川的眉浓黑微扬,带着与生俱来的桀骜、放荡。
程幼见过许多人,如三哥文雅端肃,如大哥果敢刚毅,再如李牧首冷矜狠戾,但都不像他这样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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