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小皇帝总想标记我 穿书后小皇帝总想标记我 第67章

作者:池翎 标签: 穿越重生

  谢让胸膛起伏,呼吸急促:“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你还记不记得自己是什么身份,我又是什么身份!”

  宇文越动作一顿。

  可他并未收敛。

  相反,他只是极缓慢地扬起嘴角,缓缓开口:“我就知道,你在意的,果然还是这件事。”

  他伸手捧起谢让的脸,指腹摩挲着消瘦苍白的下颚,轻佻地碰了碰那冰冷柔软的唇。谢让气得浑身发抖,伸手想要推拒,却无法撼动对方分毫。

  年轻的天子早已不是会被视作少年的身形,精壮的胸膛包裹在衣袍当中,蕴含着澎湃的力量感。

  “害怕被人知道我们的关系,对吗?”宇文越微笑着问。

  谢让闻不到,从方才开始一直竭力隐藏着的,独属于乾君浓郁的信香,在这客栈中四溢开来。

  原本安静的人群顿时骚动起来。

  客栈本就鱼龙混杂,何况宇文越带来的侍卫中,有许多都是乾君。

  他们所在这楼道拐角光线阴暗,旁人或许看不清他们在做什么。但乾君信香的变化,是能够感觉到的。

  “不……阿越,别在这里……”谢让后知后觉意识到了什么,转身想要逃离。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谢让眼前一暗,被宇文越强制转过身,从身后抵上了墙面。

  接着,宇文越低下头,狠狠咬住了他的后颈。

第51章

  尖锐的刺痛直冲后脑。

  谢让和宇文越做过许多次临时标记, 乾君信香可以缓和咬破腺体时带来的疼痛,所以,除了第一次之外,谢让还从没有感受过这般剧烈的痛楚。

  像是被人生生咬下一块血肉, 谢让呜咽一声, 眼前的一切瞬间变得模糊。

  就算是发育不完全的腺体, 也远比身体其他部位敏感脆弱,没有信香注入, 这并不是什么临时标记。

  这只是一个惩罚。

  是乾君给予背叛者的惩罚。

  “不……”谢让甚至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发出声音,他耳畔嗡嗡作响, 眼眶不受控制的发热,疼得浑身紧绷, 不顾一切地挣扎。

  可那挣扎只能是徒劳, 力量差距让宇文越只需要一只手就能将他完全制住。

  是他让宇文越去习了武, 是他将宇文越培养成了如今这模样。

  结果, 羽翼丰满的狼崽子, 终于仗着力量优势, 对他露出了獠牙。

  徒劳的挣扎只持续了很短时间,谢让很快便脱力般松懈下来。酷刑般的啃咬还在继续,恍惚间,他甚至觉得他会就这样被宇文越撕咬啃食, 吞吃入腹。

  精神与身体的双重折磨在这一刻达到了极限, 谢让眼前阵阵发黑,终于精疲力尽地失去了意识。

  意识到怀中人晕睡过去, 宇文越方才松了口。

  颈后的伤口已经见了血, 纤细的脖颈处留下两道深深的齿痕,颜色鲜明, 衬得他的肤色白得近乎透明。宇文越呼吸沉重,翻涌在心中的却并非悔意与怜惜,而是更加浓烈的施虐欲。

  弄疼他,弄伤他。

  让他露出更脆弱漂亮的模样。

  让他……再也不敢忤逆。

  宇文越再次低下头,对方像是疼怕了,昏睡中的身体无意识瑟缩一下。

  这反应极大取悦了盛怒中的乾君,宇文越用指腹轻轻拂过对方濡湿的睫羽,带出的水痕落在眼尾,留下些许晶莹。

  “这点疼都受不了。”宇文越将唇贴在伤处,像是落下了一个温柔的亲吻,“你这废物身子,还想跑到哪儿去?”

  乾君信香伴随着温和的亲吻舔舐进入伤处,微微颤抖的身躯平复下来,无知无觉靠在宇文越怀抱里。谢让眉宇无意识蹙着,眼尾哭过似的泛着红,衣衫不整,发丝凌乱。

  那张素来没什么血色的脸上,逐渐透出病态的潮红。

  宇文越抬起头,神情微敛。

  随后,他将谢让身上刚被扯开的斗篷重新裹紧,将人打横抱起,沉着脸大步走出了客栈。

  .

  谢让再醒来,已经是翌日傍晚。

  他脑中依然有些昏沉,周身的筋骨就连躺着也酸疼得厉害。他无意识动了动手指,察觉到自己的手似乎正被什么人握在掌心。

  谢让陡然睁开眼,对上了一双赤红的眸子。

  谢让:“……”

  该说不说,这一幕着实是有些骇人的。

  暮色褪去,屋外的光线已经暗了下来,屋内却没有点灯。一片昏暗当中,唯有宇文越那双眼睛亮得惊人,像是蛰伏在黑暗中的恶狼,贪婪地紧盯着他的猎物。

  谢让将手抽出来。

  宇文越任由他抽出手,一动不动。

  气氛有短暂僵持。

  片刻后,谢让犹豫开口:“你……”

  他嗓音哑得不成样子,几乎没能发出声音。

  “你在发热。”宇文越低声说了这么一句,起身去桌边给他倒水。

  谢让撑着身体想坐起来,可刚一动,浑身筋骨就是一阵不堪重负的酸痛。

  这几日他精神紧绷,并未察觉到这具虚弱的身躯早已到了极限,如今松懈下来,浑身上下疼得动一下都困难。

  谢让无力地倒回床上,宇文越端着杯子回到床边,见他折腾也没说什么,弯下腰,扶着他坐起来,喂他喝了水。

  温热的水入喉,缓解了喉头的干渴。

  谢让乖乖喝完了一杯水,悄然打量面前的人。

  宇文越的状态仿佛是变了个人,浑然看不出昨日在客栈见面时,那般盛怒的模样。可谢让看得出他并没有消气,那双熬红的眼睛深沉而阴郁,望向谢让的眼神甚至带着些冷漠。

  宇文越从没用这种眼神看过他。

  谢让心口隐隐发闷,垂下眼,哑声道:“飞鸢他……”

  宇文越动作一顿。

  还握着茶杯的手瞬间青筋暴起,可他依旧什么都没说,从容地放下杯子,道:“让人给你熬了粥,先吃一点?”

  谢让头晕得直犯恶心,并没有什么胃口,摇了摇头。

  “还是吃点吧。”宇文越面无表情,语气冰冷,“你身边的侍卫说,这几日你几乎没怎么吃过东西,勉强吃下一点干粮,都会吐出来。”

  谢让睫羽微颤:“你把他们……”

  “谢让,我最后与你说一次。”宇文越轻声打断,“你乖一点,什么事都不会发生。”

  谢让与他对视。

  果然还是在生气。

  生气是应该的。

  他做了那么荒唐的事,早预见到宇文越会很生气。

  可是,他宁愿宇文越向他发脾气,喊叫怒骂,也不想看见他这样。

  也不想,听他用这样的语气与他说话。

  心口的闷痛愈发明显,谢让嘴唇紧抿,轻轻点了点头。

  候在门外的小太监进来掌了灯,将熬好的粥端了上来。加了莲子小米的清粥熬得软烂粘稠,宇文越盛了一碗,亲自喂给谢让。

  谢让不敢拒绝,忍着腹中的恶心,慢慢喝下去。

  许是御厨手艺不错,几口粥喝下去,谢让反倒让腹中舒服了些,身体也暖和起来。

  一碗粥喝完,宇文越的神情也缓和了不少。

  他放下粥碗,替谢让拭了拭唇角,才道:“你的侍卫家仆,现下都在大牢,没有伤他们。”

  侍卫的确参与了帮助谢让离京这件事,但那也是听从谢让的吩咐。至于家仆,从始至终都并不知情,纯粹只是被连累,不该有这牢狱之灾。

  但宇文越正在气头上,谢让不敢再说别的刺激他,只是又轻轻点头。

  约莫是他这乖顺的模样取悦了宇文越,后者弯下腰,扶着谢让躺下:“这里是行宫,这段时日你便在这里修养,我会陪着你。”

  不消他说,谢让也已经看出,这里并非乾清宫。

  他被宇文越追上的时候,距离京城已有百里之遥,乘马车很难在一日之内赶回京城。先帝耽于享乐,曾在京城之外修建十余座行宫,这里多半就是其中之一。

  宇文越正欲起身,谢让拉住他的衣袖:“你的身体……”

  他能感觉到,宇文越的身体仍然烫得反常。

  而且,虽然无法闻到,但他感觉得出,这屋子里约莫已经充满了他难以控制、四溢而出的信香。

  宇文越只是摇摇头:“没事。”

  “怎么会没事?”谢让急道,“你的信香原本就很难控制,这样下去,身体迟早会撑不住的。”

  “那又如何?”宇文越轻声反问。

  “这是什么话。”谢让蹙起眉,“阿越,别忘了你的身份。你是九五之尊,你的身体若是垮了,这江山……”

  “江山。”宇文越轻嘲一笑,手撑在他脸旁,俯下身来,“对了,你在意的就是这些。江山、朝廷、名声……谢怀谦,你有这么多在意的事,为什么独独不在意我呢?”

  谢让哑然。

  极力压制的情绪似乎终于到了极限,少年双目赤红,神情带着愤怒,又像是委屈:“你有哪怕一丝一毫考虑过我的想法吗?我想要什么,你真的在乎过吗?”

  谢让嘴唇轻轻颤抖,艰难别过了脸。

  半晌,他颤声道:“阿越,我们不能这样。”

  大梁重孝重礼,礼义廉耻,尊师重道,是这个社会立足之根本。

  他是一国之君,他不能坏了这个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