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银狐崽崽的老爸 穿成银狐崽崽的老爸 第37章

作者:白荔枝 标签: 生子 幻想空间 情有独钟 甜文 萌宠 穿越重生

  “想得美,顶多就一晚。”苏阳大跨步上前,把儿子抱起来用自己的外套包住,“冷不冷?”

  小白不怕冷,但因为最近都没有跟苏阳一起睡,十分怀念他的心跳和怀抱,小脸紧紧贴在爸爸胸口,一个劲点头,“嗯嗯嗯,很冷的。”

  下一秒,就被一旁穿着单薄的老父亲拆台,“他不怕冷,不用顾着他。”

  小白往苏阳怀里更深处钻,此刻深深后悔,早知道还是带小蓝了。

  没有了苏阳的‘帮助’,余渊帐篷搭得很顺利,在儿子询问第二次‘好了没有?’后很快便完成了。

  一室一厅带天幕,即便三个人都钻进去,也不会特别局促。

  夜幕降下时,炉火和露营灯都亮了起来,最暖和的位置自然让给苏阳。融融暖光里,瓦斯烤盘上的牛肉和迷迭香滋滋冒着香气。不远处,海浪拍打礁石一声声错落起伏,成为这一刻绝妙的天然背景音。

  小白叽叽喳喳着吃了很多,又喝了半杯牛奶,实在喝不下了,才被苏阳抱着去简单洗漱。回来钻进自己的小睡袋,合着睡袋滚到苏阳身边,跟他紧紧贴着。小白对这一切都十分稀奇又兴奋,一口气听了五个故事仍丝毫没睡意。

  绘本才带了三本,车轱辘轮完第二遍,苏阳口干舌燥,把书丢给余渊,“该你了。”自己戴上耳机退到一边躲清静。

  手指挑开侧窗一点缝隙,夜幕中繁星点点,月光萤萤,安静得有种全世界只剩他们三人的错觉。指尖一松,视线转回帐内,耳边恰好换上一首轻柔音乐,看着眼前满室温馨,他的心里更加柔软几分。

  歌听到一半,一只耳机被人取下塞回手中,若有似无的触碰自后颈轻轻扫过。继而磁性低醇嗓音抵在耳侧,“终于睡着了,要不要把儿子挪过来点。”

  属于余渊的吐息扑打在苏阳耳廓上,像过了电,细密的刺麻蔓延直达心尖,饶着他的心,又痒又难耐。

  他以为自己的惊慌失措被昏暗灯光藏得很好,肆无忌惮地看余渊,过了好久才说:“好。”

  余渊保持坐姿,把小白连人带睡袋抱起来,放回原来的位置上,低沉着问:“在听什么歌?”

  苏阳鬼使神差取下蓝牙耳机,双臂越过儿子伸过来,分别塞进余渊左右耳朵里。

  悠扬曲调中,余渊听到温柔男中音正唱到高潮部分:

  【像盆栽需要阳光灰雁需要风浪

  像鲸鱼需要海洋

  像今晚需要月亮

  想感谢所有的属于这一刻

  把我们的心链接在一起的此刻。】*

  晦暗光线足够余渊看清,不到一米距离外的苏阳隔空对他无声地说了四个字。

  他用口型说:‘我喜欢你’。

第47章

  苏阳睡到夜里被风声吵醒, 侧窗没有固定,这会儿随着疾风猎猎作响。

  他从羽绒睡袋里伸出手,扯紧绑带。在防潮垫上摸索了半天,找到手机点亮屏幕, 看时间才12点多。就着屏幕的一点亮光, 帐篷里只有睡得横在中间的小白, 余渊那侧睡袋平整完好,人却不知去向。

  披上羽绒外套,苏阳拉开门帘拉链,顶着风钻出帐篷。

  降温了,比傍晚时明显冷很多。

  连着帐篷的天幕下, 余渊背身坐在野餐椅上,旁边碳炉正煮着一壶茶,碳火在夜幕中燃出红色光团,地上人影随火苗不停跳动。

  苏阳拎着点亮的露营灯,在并排空位坐下, “是不是太挤了睡不着?”

  余渊枕着双臂仰望星空,“不是。”

  苏阳跟着仰起脸, 夜深了, 星星被浓密云层遮挡掉大部分, 并没什么好看的景致。

  “那我说梦话吵着你了?”他知道自己睡觉很安静, 几乎不怎么动, 更别说梦话了。

  “也没有。”

  “早知道趁机说了。”

  夜里风大,苏阳的话被风吹得有些飘,他的心也跟着飘。

  余渊保持着仰望的姿势没有动, “说什么?”

  “说……”苏阳一颗心疯狂鼓噪着,话到嘴边滚了又滚, 带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怨气,“你为什么不懂?”

  余渊嗓音发紧,低沉着回:“我也不是什么都懂的。”

  气氛一时变得微妙。

  苏阳垂眸看到地上影子,悄悄移动露营灯方向,一点点让自己的影子跟余渊的靠近。

  他不断调整光源角度,终于成功让两个影子叠在一起,像是倚靠着相拥着。

  苏阳用余光偷瞟了一眼身侧的人,屏息从口袋拿出手机,对着黑影解锁屏幕。

  按下快门的一瞬,余渊慌乱地起身,“风大,进去睡吧。”

  镜头虚了,一张失焦的成片,没有倚靠没有相拥,身影在夜色中拉出凌乱光弧,是他走开的背影。

  苏阳垂下手,张了张嘴,很久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你先睡,我想再坐会儿。”

  不知过了多久,炉灭了,茶凉了,露营灯也没电了。悸动的心渐渐回归平静,平静中夹杂着失望遗憾,和一脚踏空的坠落感。

  原来竟只是自己会错了意,在自作多情吗?

  第二天回程路上,两人都格外沉默,只有完全没有眼力见的小白,仍旧沉浸在露营的兴奋余温中,不停说东说西。

  苏阳吹了大半夜的冷风,这会儿又被车内暖气一蒸,整个脑袋昏昏沉沉,十分敷衍地应付儿子。

  连前排余渊都感受到他的力不从心,帮忙分散儿子的注意力,“数数车窗外的路牌,数到100给你买一个玩具。”

  恐怕来回两趟都没有一百个路牌吧,但小白对此并无概念,这招对他十分奏效,期待地盯着窗外。

  如果是之前,苏阳一定会加入话题,但现在他内心毫无涟漪,脸转向另一侧对着车窗外,拿出蓝牙耳机戴上,虽然没有开音乐,至少是个谢绝交流沟通的姿态。

  回到公寓临近晚饭点,苏阳没胃口吃,草草帮小白洗了澡交接给余渊,就自顾自回了卧室。

  一口气睡到闹铃响,只觉得喉咙火烧火燎得疼,整个人头重脚轻晕乎乎,按停闹铃,浑浑噩噩继续睡去。

  再醒来时,是被电话吵醒的,来电提醒显示耿乐。

  苏阳划开屏幕接听,下意识道歉:“不好意思,睡过头了。”

  一说话连自己都吓一跳,声音破碎沙哑地不像话。

  “生病啦?你现在在公寓吗?吃过药了没?”

  别说药,回来到现在水都没有喝一口,苏阳挣扎着坐起身,在脑子里快速过了一下这周的工作任务,两个小单子进入施工阶段,不用他跟,博物馆还没动工,倒没什么急的活儿。

  于是说:“早上我就不过去了,有什么急事你再给我打电话。”

  电话那头耿乐很无语,“这个时候就别当劳模了,不差半天时间,下午也别来,安心歇着吧。你到底有没有吃过药啊?”

  苏阳从床上站起身的瞬间,眼前天旋地转,复又跌坐了回去,揉了揉眉心,“一会我去买。”

  “那就是没有,什么症状?我来一趟吧,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你不在我正好无聊。”

  苏阳没有跟耿乐再客气,“头晕,扁桃体发炎,应该需要处方消炎药,可能发烧了,帮我买只体温计,还有退烧药。”

  “行,我交代一下小郭就出来,用不了半小时,你吃饭没?空腹不能吃消炎药你知道的吧?”

  “帮我随便买碗粥,谢谢。”苏阳迟疑了一瞬,还是把密码告诉了他,“万一我睡着听不到门铃,你自己进来。”

  挂了电话,苏阳又尝试缓慢起身,口干舌燥,他想去厨房拿瓶水。

  脚步虚浮地走出门,头顶上方旋梯有人走下来,听声音走得很慢,还不止一人。

  “你爸爸早餐都没吃,就去上班了吗?怎么好端端又变成这样。”

  是钱忠的声音。

  紧接着是小白奶声奶气地回:“是啊,昨天晚饭也没吃呢。”

  钱忠急得敲了两下手杖:“哎呀呀,这么严重吗,是不是跟你父亲吵架了?”

  小白一级一级下楼梯:“没有看到吵架。但是他们两个都不说话了。”

  苏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躲,意识到时,已经退回卧室,轻声关上了门。

  钱忠时不时有意撮合,苏阳早有所察觉,半推半就睁只眼闭只眼,不过是正好合了自己心意,现在不同了,他有自知之明,亦不是死缠烂打之人。

  苏阳揉了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过了几分钟,听到大门开启又关上,知道他们走了,这才出来。

  披上外套也跟着出了公寓,到楼下后给耿乐发了条信息:【我出来透透气,就在楼下等你。】

  耿乐开着车在公寓楼下兜了两圈,才在路边花坛上找到无精打采坐着的苏阳,隔老远就气不打一处来:“你究竟是想怎样?电话也不接………”

  耿乐小跑着上前,看到苏阳一张脸要多憔悴又多憔悴,不忍心再说了,抬手摸了摸他的额头:“这么烫!”一把将人搀扶起来:“你是不是疯了?发着高烧还跑出来吹风。我看也别吃药了,直接上医院。”

  苏阳无力拒绝,只有任凭处置的份。

  一口气折腾到傍晚,点滴挂完一瓶,苏阳感觉人有力气些了,想开口问几点了,转过身发现病房里没人。

  耿乐打着电话走进来,捂着听筒,压低声音:“是余总,问我有没有跟你在一起,我怎么说啊?”

  苏阳有力气瞥他了,“给我,我自己接,有没有脑子,你停了这么久再说没有,你以为人家会信?”

  耿乐嘿嘿一笑,一脸你懂我的表情,连忙把手机递上,“主要不敢得罪甲方。”声音压得更低了些,几乎是用气息在说:“等项目结束,你看我还理不理他。”

  苏阳手机贴上耳侧,声音不冷不热:“是我,今晚可能回不去了,你帮我跟儿子说一声。”

  回不去也不至于,顶多再一两个小时就能输完,主要他暂时不想面对余渊。

  “没什么,就有点……不方便。”

  那边手机也换了人接,一声“叭叭”顺着电波扑出来,震得苏阳耳膜嗡嗡响,跟着语气柔和下来:“你今晚乖乖的,明天爸爸回去给你买礼物好不好?”

  小白听到今晚见不到叭叭了,立马说话都带着哭音,“我不想要礼物了。”

  想到再过十多天他就出国了,苏阳心一横:“那明天我就空手回来咯?”

  小白果然上当了:“那还是要礼物吧。”

  苏阳忍不住清浅一笑,“好,没问题,那你要早点睡,知道到了吗?”

  听筒里小白重重“嗯”一声,而后保证:“我听三个故事就睡。”

  顿时眼前浮现儿子戳出手指比ok的笨拙模样,心里五味杂陈。

  又闲聊叮嘱了几句,挂了电话,苏阳把手机递还给耿乐,“谢谢,要不是有你……”

  耿乐连忙对他做了一个停止的手势:“别,我这人最受不了煽情,晚饭吃什么?我去买。”

  苏阳躺回病床上,调大输液滚轮,“一切尽在不言中。但别再给我买甜粥了,我会更感激你。”